“本系统会搜集随机掉落物品作为任务奖励。”
“随机掉落?!你这是趁我晕倒的时候偷走的吧!”姚祝余咬牙切齿道:“狗系统,把我手表还给我!”
“系统会在您的任务进行到一定阶段时,将手表作为奖励还给您。”系统强装镇定。
“?!”姚祝余没想到这系统可以这么厚颜无耻的讲出这话:“你说的是人话吗?!”
“是系统,不是人。”
“……”姚祝余觉得自己要是再跟它讲下去指定心肌梗塞。
她深吸一口气靠在门上,看着镜子若有所思的说:“任务进行到一定阶段……我逃出地牢就把手表还给我吧,你这个不要脸的系统?”
“……成交。”
镜中,两个狱卒不知何时已经喝起酒来,就着花生米高谈阔论,已经不在天地为何物。
“我们梁王殿下生的如此俊俏,那身量也是一等一的妙,怎就没个姑娘家的心悦呢!”
“我们殿下虽有颜有钱,但他没权啊!如今哪个大官家的姑娘不找那些个有、有前途的嫁?!”
“也是哦!我们殿下整天就知道宴玩!嗐,纨绔啊纨绔!”
“呔,你小声点!”
不多时,那两人已经双双醉倒在桌,嘴上还在张张合合,不知云云所何。
“可以了。”姚祝余小心翼翼的拿出钢丝开锁,解开铁链,开门出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姚祝余赤着脚无声走在地牢走廊,路过两个狱卒时,他们还醉醺醺的嗫嚅着什么。
整个地牢灯火通明,静谧无声,除了转角处的两个醉汉外没有任何动静。姚祝余眼看着就要走到出口,望着空无一人看守的出口,她心里却莫名不安。
在最后一个牢房旁,姚祝余停下脚步悄声对系统说:“系统,现在可以把手环还给我了吧?”
“出了地牢就还给您。”
“我现在和已经出去了有什么区别!别废话了,赶紧还我!”
“……好吧。”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阶段任务,现归还您的智能手环,特此奖励!】
姚祝余拿到手环后立马戴在手上,她走到墙边,将手表表面贴在墙体上,一声令下:
“分析地表布局及个体空间移动。”
片刻后,手表上方便出现了一个庞大的全息屏幕,上面标注了整个梁王府的空间布局,甚至连在府人数和个体移动地点都清清楚楚!
“这、这是什么?!”系统傻眼。
姚祝余嘴角一勾,哼笑道:“科技的力量啊。”
屏幕上有许多个移动的白点——人,而红点处就是他们的所在位置,姚祝余双指放大定位地牢出口处。
“我靠……”姚祝余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顿时不自觉的向后退步,腿一软扶墙才能撑住。
她手指颤抖着指着地牢平面图出口外——贴着墙面的、密密麻麻的白色圆点,吓得说不出话来。
“出口外,都是人,在等着我们出去。”姚祝余靠墙捂着心口,声音沙哑。
“那现在怎么办?”
她默不作声的看着平面图,好像发现什么突然放大了门口的位置。沉吟片刻后,她晃了晃旁边的牢门,深吸一口气:“希望跟我想的一样。”
“系统,有没有什么可以远程抛掷的重物?”
“弹弓?”
“重物!”
“扳手?”
“还要重些。”
“铅球?”
“……这个、行吧!”
姚祝余捧着铅球,拿起手环对准门口处进行测距分析:“距离7.5米,顺风,球重4公斤。”
接下来,姚祝余根据手环所给出的指令调整扔球姿势:“……最后以左臂制动,右臂以45°左右角度推出铅球,手指最后拨球。”
动作随着指令而出,4公斤的铅球被竹节般的手指拨出,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最终落在门口出一块松动的石块上。
铅球砸下、石块下陷的瞬间,石门上方霎时射出十几只箭钉在方才的铅球上,而门外也随之冲出十几个侍卫团团围住铅球。
他们对着铅球面面相觑、愣怔一刻,便鱼贯而入向着姚祝余所在的牢房冲去。
此刻,姚祝余隐在牢房内的阴影里,黑暗中目光炯炯,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侍卫都进去后,她快速打开牢门向门口走去,路过浑身是刺的铅球时心惊肉跳,止不住后怕。
傍晚,牢房外的一切都遁入黑暗,胆小的飞虫脱离逐光的伙伴,止步于此、寸步不能。
姚祝余刚准备用手环开光找路,侧方却突然寒光一闪,一把剑突破暗夜向她直直刺来。千钧一发之际,姚祝余突破本能咬牙向侧方用力闪躲,剑锋横贯而过,脖颈处的头发丝丝散落至地。
她不自觉的屏住呼吸,胆颤心惊却一刻也不敢停,转身逃跑的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然而,还没跑几步就被拦了下来——来人飞身上前挡住了去路,黑夜幽灵一般手执亮剑对准了她的喉咙——如果她没及时刹住,只要再前进一步,她的喉咙就会被刺穿。
与此同时,方才进入牢房的侍卫们也都冲出牢房,瞬时将俩人围得密不透风。
牢门处火光乍现,黑暗无所遁形,停留在火炬上歇息的飞虫在火舌的撩拨下灰飞烟灭。
姚祝余盯着前方的人,却因泪眼朦胧模糊了视线,咬牙支撑的双腿止不住的颤抖,却因直抵喉咙的利剑而不敢大口喘气。
万物无声一瞬,直到侍卫们看清来人后纷纷行礼:“梁王殿下!”
姚祝余在知道他就是梁王的一瞬间,瞠目结舌。
视线终于变得清晰了些,由刺向自己的利剑看过去,手握虎纹剑柄的男人像死神一样盯着自己,又像救世主一样带着“梁王”的光环降临身前。
她登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手掌撑在地上像才从溺水中得救一般大口大口呼吸。
这个举动出乎了梁锦墨的意料,似乎这女子在知道他是“梁王殿下”后竟松了口气,全然忘了扼住生命的剑和个个虎视眈眈的侍卫。
他收起剑,目光却停留在姚祝余身上。半晌,才启唇道:“带走。”
“是!”
几个侍卫上前来架起姚祝余,她没有反抗,她知道现在自己没法走路——她的腿已经完全瘫软,勉强站起也在不断发抖。
她望着背过身的梁锦墨,无法形容心里的滋味,有些愤怒,又带着些莫名的感激。
额头已被冷汗浸湿的她,扫过脸侧被整齐割断的发,仍心有余悸手指发麻。
“等等。”
梁锦墨本来已经转身,只是回头向她一瞟。眼神交错的一刹那,姚祝余心跳漏了一拍,金黄色的瞳孔带着金属般滚烫的热度灼烧着她,虽只一刹。
梁锦墨却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姚祝余反应过来什么,心跳如鼓的在心里吼道:“系统!系统!系统!”
届时,梁锦墨将她的手腕抬起,冷声道:“这是什么?”
梁锦墨看着她手里的钢丝。
姚祝余咽了咽口水不敢看他,嗡声道:“钢丝。”
梁锦墨撇了眼牢房上挂着的门锁,又看了看这根钢丝,他轻轻拿起钢丝对身边的人说:“门锁该换一批了。”
拿走钢丝后他就松开了姚祝余,垂落的手腕上没有任何其他首饰,被梁锦墨捏过的地方已经泛红,在白皙的皮肤上亮得刺眼。
梁王府主堂——
姚祝余跪在大厅中央。梁锦墨则好暇意整的靠在主座上,身旁还站了个小厮似的人物。
“报上名来!”那小厮开口了。
姚祝余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行礼道:“民女姚祝余,自幼学习机关之术以求生存之道。恳请殿下收留民女,民女愿效犬马之劳!”
她目光灼灼,说得情真意切。
“原来自幼学习机关之术啊,怪不得拆起牢锁来这么得心应手。”梁锦墨幽幽开口道。
姚祝余被噎了一下,随即狡辩道:“民女听说殿下会即日处罚民女,迫不得已下出此下策!”
“你若真有诚意效忠于我,吃点处罚又有何不可?”
姚祝余倏地抬头震惊的望着他,这下是真没话说了,唯余在心里默念:“狗梁王狗梁王狗梁王狗梁王!”
梁锦墨睨着她像吃了屎一样的表情,竟恶趣味的笑了起来,那神情活像逗弄猎物的豹子。
“况且,你从天而降扰乱宴会,又撬锁越狱,还破坏了我的机关,”那小厮又添油加醋道,“如此种种,岂是你一句‘迫不得已’就能完的?!”
他越说越气,狠狠一跺脚指着她:“你到底是怎么识破我的机关的?!”
“呃……”姚祝余听懂了——原来这小厮也是个机关师啊,“民女只是运气稍好,碰巧而已。”
那机关设计得如此恶毒,若不是她及时识破,现在怕是已经被射成筛子了!
“你……!”小厮被如此敷衍,暴跳如雷的对梁锦墨说:“殿下,此女形迹可疑、满口胡言,还请殿下尽快处罚!”
“!”小心眼!
“楚司,不可意气用事。”梁锦墨悠悠开口,他看着姚祝余,“你说想为我效忠,可我不养闲人,我凭什么要收留你这满口胡言之人?”
姚祝余还在想要怎么说服他,没成想那叫楚司的机关师本来被训得憋着嘴,一听此话便来了兴致:
“嘿!如此可好?你说你自幼学习机关,那我们便出题考你——若是过了便留你一命,若是没有,”他露出邪恶的笑容,双指并拢直指姚祝余,“听候发落!”
梁锦墨听了频频点头,似乎觉得很合理。
姚祝余却觉得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可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于是牙一咬心一横:“好!”
露台——
侍卫、丫鬟和歌姬围满了露台,都要来看看这妖女是想怎么出丑,怕是整个梁王府都聚了过来。
梁锦墨高高坐在主座上,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金线绣纹在阳光下流转,微眯着的双眼为他平添了一份风流韵致。
楚司一身便捷的装扮,头戴琉璃护目镜,身侧挂着一个帆布包,快步走起路来一阵叮叮当当。
他手上拿着一个制作精美的机关鸢放在桌子上:“这是我们殿下将要献给圣上的御用之物,但里面的零件有些损坏,导致这机关鸢不能飞行。”
他叉着腰笑道:“一炷香之内,你把这鸢修好了,我们就接受你。”
周围人窃窃私语:“这机关鸢不是楚大人做了一个月才做出来的?听说可复杂了,楚大人头发都掉了不少呢!”
“就是啊,先不说她能不能修好,就算有那个技术啊,一炷香之内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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