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谈合作拿五杀

戚生安眯眼:“我累了,眯一会”,夜淮由着他,不想说就不说嘛。

其实十年前,主治医生就说让他小声点,不要吵到隔壁病房了。

虽然失忆了,但也不至于全部忘记,只是关于美好的记忆全都不记得了而已,所以他忘了自己母亲。

下面的佣人没都告诉他隔壁房间是他母亲,他曾偷偷看了一眼,对方很憔悴,眼神中没有了焦点,他的双腿已经废了,冒死救下自己,现在还在昏迷。

生命体征下降,似乎已经没有救活的希望了。后来,他独子待在一个人的病房,没有人陪,连下人都跑去隔壁房了,他记得很清楚,那天下着雨,雷声阵阵,漆黑一片。

他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脚,那年他九岁,这场车祸像是老天开的玩笑。

过了两天,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他独子待了两天,只有送饭的主治医生来看看他,他还是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孩子都任何事都好奇。他悄悄打开病房门,往隔壁看去,病床上的人面色苍白的像纸,没有一点生机。

医生护士们站在床头,对下人们叹了口气:“准备后事吧”然后离开了。

戚生安后才知道他的母亲濒临死亡,可他似乎不记得这个人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内心作痛,他抚摸着胸口,然后回到了自己病床,蜷缩在床上睡着了。

后来管家给了他一张卡:“少爷,卡里每个月会打三百万进去,在医院照顾好自己,不过您也可以选择回家”。

小小的戚生安板着脸,拒绝了,家?那里有美好的回忆吗?反正他不记得了,不如自己生活吧,后来主治医生一直在照顾他,给他找了一个郊区的公寓,人不多,他一个人住,他的主治医生姓韩,偶尔也会来看看他。

就这么过下去,九年后的一个下午,戚生安刚回家,突然发觉自己全身肌肉无力,病情伴随着疼痛,在他忍受范围之内。

他拨了韩医生的电话,韩医生接听了,对面没有声音,他知道出事了。

后来,有是似曾相识的情景,一样的人,一样的医院。韩医生见他醒后,就给他递了杯水,一直在观察他。戚生安发觉全身无力,他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能勉强摇头:“不想喝”

韩医生将他扶起,他好像没有使力,他昏厥时一直在轻轻抽搐,应该是疼痛引起的肌肉抽搐,可他却又使不上劲。

韩医生轻抚了他的发顶:“生安,你不用掩饰病情,你这是莱伯氏综合症(Lesch-Nyhan综合症),这种病症是遗传的,初期会发现肌肉无力,然后慢慢的会出现语言障碍以及自毁行为,我只在国外见过

这种病状太罕见了,必须保密,一旦公开,你就成了实验品之一”

戚生安点头,他也不希望任何爱他的人为他而担心

韩医生起身,然后对他说:“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记住一定要叫我”韩医生再三嘱咐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

韩医生回到了办公室,医院院长走来,这个院长二十来岁,韩医生见来人,站起身:“沈院长,来的正好,快坐,我有事与你详谈”。

沈院长坐下,喝了口茶:“什么事啊能让韩医生的情绪如此不安”韩医生开门见山:“你知道莱伯氏综合症吗?”。

沈院长皱眉:“听说过,不过你说的是莱伯氏综合症(Lebers Syndrome)还是莱伯氏综合症(Lesch-Nyhan综合症)?”。

韩医生道:“是莱伯氏综合症(Lesch-Nyhan综合症)”沈院长又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韩医生道:“一个算是我看大的孩子吧,得了莱伯氏综合症(Lesch-Nyhan综合症),那孩子才18岁啊”。

沈院长感叹:“是的,疾病带走的生命数不胜数”韩医生问道:“莱伯氏综合症(Lesch-Nyhan综合症)有救吗?”

沈院长道:“莱伯氏综合症(Lesch-Nyhan综合症)是一种罕见的遗传性疾病,患者可能会出现肌肉无力、运动障碍、言语障碍、自毁行为等症状。

这种病状,目前还没有治愈方法”韩医生揉了揉眼睛:“身世也不好,这孩子怪可怜的”

沈院长多嘴问了句:“这孩子身世怎么了?”韩医生道:“戚生安”后面的自己体会。

沈院长道:“戚家独子,这症状得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如果不想活,我们也没办法”这些是戚生安都不知的,莱伯氏综合症(Lesch-Nyhan综合症)很罕见,谈何救治。

戚生安被夜淮抱去了隔壁的房间然后回来处理公司业务。

半夜,他感觉浑身发热,夜淮刚离开办公室便看见戚生安蜷缩在床上,他走上前,床上的人拧着眉。

额头冒着冷汗,他将一旁的椅子搬来,坐在床边,手轻轻揉开他的眉间,突然被烫了一下,他连忙俯身,用自己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好烫”这怎么发烧了呢,他去办公室拿了感冒药来。

然后坐在床边轻轻推着他:“生安,戚生安?”床上的人迷迷糊糊醒了:“夜淮,你在这做什么?”夜淮将他扶起:“半夜高烧,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接着将杯子递给他:“把药喝了”他触碰到了戚生安的手,好冰,他似乎从没碰过。

等他喝完后就听夜淮说:“这里只有一间房,你好好睡吧”夜淮点了点头,然后睡下了,他觉得在夜淮身边总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这一晚,戚生安睡得很安心,没有梦魇与心魔。

夜淮守了一夜,直到床上的人熟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戚生安睁开眼就看见夜淮靠在椅子上睡了一夜。

他强撑着起来,夜淮睡眠浅,身边有异响,然后睁开眼发现戚生安已经坐起来了。两人大眼瞪小眼,夜淮直接起身,抵着他的额头:“不烫了,你现在还感觉头晕吗?”

戚生安被他的举动给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夜淮见他状态良好,然后松开他:“我说,你怎么毫无征兆的就发烧了呢,一烧就烧那么高,不怕烧坏了吗?”

戚生安不高兴:“每次淋雨,我必定发烧,而且延迟,一烧就烧到三十八以上,只烧几个小时,但每次都活的很好,所以夜少,我的脑子没有烧坏”

夜淮知道他气了,然后点了点头,讨好着说:“生安,下午和我一起去吧”。

戚生安本不想见与戚家有关系的人,耐不住软磨硬泡:“把甲方资料给我看看”夜淮将资料给他,上面写着:甲方五人,楚南,李涔,王杏,何锦,谢小星。

他扭头问:“我们这边呢?”夜淮比了个剪刀手,好样的就两个。对方这次的目的不是钱,那么可以接机“打劫”然后挫一挫他们威风。

这是内部事情,只要不让众人知道就可以,戚生安自然明白这一点,不过虽然是敲诈他家,可他想没事人一样。不过这只是名义上的家,他早就与家里没了联系。

下午三点,这两人还坐在办公室,夜淮闭目养神,戚生安逗弄着小鸟,过了一会逗鸟的那位问了声:“现在还不走吗?”

夜淮睁眼:“行吧,去看看”。两人来到走廊,戚生安又看见了那副双鱼戏珠。

他动了动唇:“那副画……”夜淮推着他:“几年前,我爹在殷家慈善晚会上买下来的,怎么了?”

戚生安摇头:“眼熟”不是画眼熟,而是画旁边殷家的印章,这画是殷家大画师画的,这印章他以前似乎见过。

三点过五分,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会议室,桌子上有名牌,他也没必要隐藏了。

见一人是坐着轮椅被推进来的,某些人很无语,随后才知道,这时戚家独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夜淮知道来者不善,让他甲方等乙方,他怕不是第一回。

除了何锦是女的,其他全是男的,对面五人做了自我介绍。

夜淮站起身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是夜家大少夜淮,这次代表夜氏集团来与各位面谈合作”。

随后他坐了下来,众人看向戚生安,他是残疾人,自然不用站起身:“各位好,我是戚家少爷戚生安,这次……”他顿了顿,然后轻笑,“代表夜氏集团参加本次面谈”。

这话怪怪的,戚家与夜家的合作,夜家居然派出自家的少爷,这是要直接进行压制吗?。

李涔开口:“夜总,这怕不是不合理吧,你们就两个人,未免太草率了吧”他收敛了话锋。

以后戚家将由戚生安做主,到时候还是得看他脸色行事。

戚生安安静的看着李涔,他的眼神很锋利,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大的敌意,他周身散发着冷场,压低了气压。

左耳坠闪烁着尘埃般的光点,苍白的面容和不悦的神情,这让所有人都很紧张。夜淮注意到他的异常,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戚生安回过神来,才注意到刚刚的失态,只见夜淮已经开口:“草率吗?我是夜家带领人,身旁这位是戚家少爷,何来草率一说。”

李涔想反驳又不敢,碍于戚生安在对面,对方已经在无声的警告他了,其余人也不帮他,他就算了。

谢小星开口:“夜少,戚少,出现这么一场误会我很抱歉,不过我想我们应该聊聊此次合作。”

戚生安沉的嗓音:“我们要百分之八十的的收成。”谢小星睁大眼心想:什么?狮子大开口,这么多钱怎么不去抢给点台阶下还不知足,但他们有大开口的资本。

他的确给了台阶,在僵持下去,戚生安的名声和形象全毁了。

见对面不说话,他接着补充:“违约金降低到百分之二。”。

百分之二相当于他两个月的生活费,对面的人很无语,可他们不敢反驳,加上这次戚老先生只要求合作达成就行,以免节外生枝,对面五人商量后就同意了。

夜淮笑着站起身,与李涔握手:“合作愉快!”

李涔附和着面带职业假笑回话:“嗯,合作愉快”。

所有人都走后,夜淮靠在椅子上懒散的说:“戚老先生的目的是让他们确保合作成功,没想到李涔因为这点事而忘记了初心,谢小星打圆场直切话题,是个人物”

他似乎在暗示什么,但对方却没有听懂。

戚生安点点头:“我看那楚南,王杏和何锦都是个人物,他们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局势,保持理智,不忘目的,这几个也上的了台面”。

夜淮道:“你爹有没有可能是在试探”戚生安:“?”为何夜淮看着他:“你要来入席这次的面谈,他桌子上有你的名单,他知道我们会狮子大开口,派李涔来赌,赌一个他们能将收成平分的可能,结果他自己却针对错了方向,其他几个是为了以防万一,做好万全的保障,谢小星自然要出来劝劝,这样合作能顺利达成”。

戚生安看着他:“麻烦,我要睡觉了”。

夜淮将他推进房间抱在床上:“我在隔壁,有什么事就叫我”。

戚生安点点头,摸了摸耳坠,接着拿出抑制剂打入,这是韩医生给的,可以降低症状,他的上半身可以勉强活动,下半身最好不要动。

他躺在床上,然后回想着母亲,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梦中总看不清她的模样。

他不想了,太累了,隔壁的夜淮回想着刚刚,戚生安好像在维护他,这轻轻一笑,为什么觉得很熟悉,好像似曾相识。

安菲医院内,沈弦之站在院长办公室,拿着戚生安的那张检查报告。

姓名:戚生安。年龄:18。性别:男。病状:失忆症,严重胃病。后面没了,不对啊,戚生安的病情不是这样的。

就算是骨折后遗症也不应该肌肉无力,沈弦之还年轻,对很多罕见的病并不了解。

沈院长这时走进来,沈弦之是沈院长的弟弟,对于沈弦之在这他并不感到惊讶,沈弦之回头问:“哥,你知道戚家少爷吗”。

沈院长走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谁人不知戚家独子戚生安,不过怎么了?”。

沈弦之看着病历单:“去年他来这看病怎么回事”沈院长理解错了意思,戚生安一向不露面,看见他的行踪难免感到别样。

不过沈院长道:“生病了来看病很正常,怎么了?”沈弦之道:“我去见了他,可他似乎不只是失忆,为什么病历单是只有失忆?”

沈院长将病历拿过来:“这是患者的**”沈弦之反应过来,他不是戚生安的主治医生,病人的病历非一般情况下,病人没有允许就不得擅自查看。

沈弦之点点头,沈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刚回来吧,回家看看爸妈吧,他们也想你”

沈弦之道:“他们还好吗?”

沈院长笑了笑:“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二天凌晨五点,夜淮将戚生安叫起来:“走,今天带你出去看看”戚生安穿衣下楼,夜淮看着他,他似乎从来都只穿长袖长裤,这么个大热天,他真不难受吗?

戚生安上了车,由着夜淮带着他去,他生活在郊区那边的一个小公寓,人少,不常出门。

外面的一切都新鲜,可他不在意。戚生安撑着头看着窗外,五点的早晨,天已经亮了,车停下,戚生安看着他:“带我来医院做什么?”

夜淮得意的笑了笑:“不是说了吗,带你来看看”戚生安没好气的说:“夜少如此幼稚,玩弄字眼”

夜淮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夜淮下了车,推着他往前走:“好啦好啦,就来看看朋友而已”戚生安挑眉:“沈弦之”。

身后人笑了笑:“聪明,怎么知道的”戚生安玩味的说:“猜的”然后将帽子和口罩带上

沈弦之早已在大门口等着,远远看见来人招了招手:“老大,这里”夜淮很无语:“你们家医院我又不是没来过”

沈弦之尴尬的笑了笑,又看向戚生安,他虽然带着口罩帽子,但依然感觉到他很不开心。沈弦之走在后面悄悄地问:“老大,你是不是把他强行绑来的?”

夜淮看了戚生安一眼,压低声音的说:“你怎么这么喜欢认为我爱拐人,而且他是……”戚生安打断他:“自愿的”,听着他们的沉默戚生安不回头也知道。

三人进了电梯,沈弦之按下了五楼:“老大,你们先去最前面的那间房,梵哥已经在那等了,我先去登记了”夜淮点点头。

沈弦之说完后就出去了,没有和他们一起上楼,夜淮推着戚生安进了最前面的那间房。梵无年见来人起身,将病历拿来给夜淮,夜淮看着了一眼然后对戚生安说:“去年你来这检查,医生只检查出了失忆症吗?”轮椅上的人点点头。

梵无年道:“弦之已经看过了”夜淮坐下,梵无年拿出烟递给他,对方摆了摆手,梵无年也没作声,而是自己点着打火机。

夜淮看着他道:“给我掐了”梵无年正想开口询问,突然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戚生安则到处看了看,沈弦之的办公室直面阳光,他苍白的手扶着轮椅。

门被推开,沈弦之笑笑:“来了来了”夜淮问道:“你看出来他这是什么病了吗?”

沈弦之摇头:“只瞥了一眼,不过主治医生是韩医生,挺厉害的,不过我哥说他半年前去了y国”梵无年道:“妙手回春的吴医生都没有检查是什么吗?”

沈弦之道:“吴医生现下不在医院,韩医生已经很多天没来了,好了,我去看看他的病,你们在外等着”夜淮不怎么想离开,看着戚生安,眼神可怜巴巴的,戚生安过来:“外面待着”

夜淮还想坚持,被梵无年带出去了,戚生安道:“那就请沈医生给我看看了”。

沈弦之笑了笑:“嗯,不过你能详细说说你的状况吗?”

戚生安道:“时常肌肉无力”。

沈弦之看着他:“没了吗?”

戚生安点头,沈弦之苦恼:“这种症状用机器什么的都没用,肌肉无力的状况很多病状都有,如果要等晚些时再看只怕误了时辰”。

戚生安没有说话,沈弦之又问:“为什么你的手可以自如”戚生安又摇摇头。

门外的两人坐在椅子上,梵无年笑着说:“老大,你和他怎么相处的?

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就很害怕”夜淮笑了笑:“只能说你怂”。梵无年又打趣他:“啧,老大你见色忘友,这才多久啊,你就不让我抽烟了”

夜淮道:“他很奇怪,能和夜祁相处的来,整天穿着长袖长裤”梵无年道:“嗯,不错,是个怪人”。夜淮低声笑了笑:“不过吧,他体质很弱,给人的印象是动不动就倒”

正当他还要说时,沈弦之推着他出门了,门外两人对上戚生安的目光,他已经摘了口罩和帽子,然后听他说:“你们两个在背后蛐蛐我什么呢?”

这两人神同步的摇摇头,然后异口同声:“没有没有”

沈弦之道:“看不出来,只能去国外看了,国外的技术比这更先进,国内是未知,所以国外比较保险”夜淮点点头,行吧

沈弦之又说:“我去过葡萄牙共和国,他们那边就很先进,我的老师也在那”夜淮点点头:“嗯,那就明天晚上出发”

另外两人点点头,因为时间差观念,晚上去了第二天晚上才能到,正好睡个觉。夜淮接过轮椅,然后带着他上了车。

梵无年和沈弦之在上面看着他们上了车,沈弦之道:“梵哥,我感觉他们好奇怪啊,但说不上来,他们好像隔得很近”梵无年揉了揉他的头:“你长大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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