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人行还缺一

下着雨,窗外一眼望不到边,乌云笼罩,伴随着阵阵雷声。

夜淮看着他,默默的握紧戚生安。

他很害怕打雷,准确说是害怕这种昏暗的环境,他从小与外人接触少,每每过年过节才能有人陪他。

后来与父母的关系也渐行渐远,他一个人过,家很大,但也很孤独。

他从来没有什么想要的,他很小就被灌输独立自主至上的概念,他一直强撑着。

后来有了弟弟后,一直被管家带着,而自己又懂事,关心弟弟的时间少,偶尔偷偷看一眼

本以为照来一束光,不曾想那只是路过的萤火虫。管家知道少爷自幼孤独,却有佯装大人的模样,很心疼,但自己又时常东奔西跑的。

所以他这些年是孤独的,他没有朋友,学校也是,因为佯装的模样让所有人以为他性格孤僻,可他不是善于交际的人。

没人给他正确的交际能力,他浑然不懂。

偌大的房间只有他,雨下着,累声不停,像是在嘲笑他。少年心很容易被催破,他的依靠只有被子,躲进去就好了。

他也从不向任何人流露出自己的弱点,可只有他知道,他怕黑,怕孤独。

这些年来亦如此

他只奢求一点点光,老天爷好像不眷顾他,除了害怕就是害怕。

那是一个除夕。

他终是支撑不了,后来发烧了,他第一次放下伪装流露疲态。医院内,年夜饭还没吃,他躺在里面,迷迷糊糊听着外面的声音

但不同的是,一个少年声音传入耳中,与其他声音显得格格不入。很清脆,很温暖,他推门而入,拿着食盒:“阿淮,这是年夜饭,夜叔和夜阿姨都在忙”

年幼的夜淮撑起,可他看不见少年人的面容

对方将饭盒放下,然后径直走了,回头还不忘留下一句:“一会我要回家了,如果有事你就打电话”。

对方明明还是小孩子,却有种大人的沉稳,他被触动了。不过他的心似乎被阳光铺洒了,这是他第一印象。

后来,医生说他只是患了感冒而已,令他没想到的是,医生很纳闷的问:“你知道什么是幽闭恐惧症吗”

夜淮摇了摇头。

只记得医生告诉他患幽闭恐惧症的人会怕黑怕孤独,没有安全感,发自内心的恐惧,甚至出现幻觉。

夜淮点点头,这些病状在他身上的确对证了

医生还是很忍不住了问了句:“你今年多大了”

少年很疑惑,还是应了:“九岁”

后来,他一直正常生活,幽闭恐惧症得靠自己治愈。

出了医院后,他再也没与那个少年见面了,一束光一闪而过。

后来,九年义务过后他直接去了公司实习,资历够了他便开始管理公司。

与父母之间交谈最多的也就是工作问题了,意见不和就和他爹吵架,母亲很善解人意,一直做和事佬,父子俩见罢。

飞机颠簸,夜淮睁眼,戚生安声音传来:“醒了?要不要再睡会,飞机还有八小时”。

夜淮摇摇头,然后问:“你难道一直没睡吗?”

戚生安见夜淮满脸不解,他指了指后面:“他们睡觉声音太吵了,我睡眠浅”。

听他一说,后面似乎有各种各样打呼噜的声音,心疼:“出门前忘了买消音器”。

戚生安摇摇头:“看看风景也挺好的……”

夜淮笑了笑,他还在回忆梦里那个少年,很熟悉,过年过节来往的朋友有很多,殷家,沈家,梵家,花家,白家还有戚家都会来。

那时候幽闭恐惧症还在缓劲中,他只注意对方似一束光,却没有在意太多,这么些年都已经忘了,一场梦又让他浮出水面成为未解之谜。

很快就到了葡萄牙共和国上方,这边很好看,飞机慢慢降落,伸出滑轮,落在跑到上,广播响起:“亲爱的旅客们,目的地已经到了,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以及行李箱有序下飞机,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想乘务员寻求帮助,祝您有个快乐的旅程 Dear passengers, the destination has arrived. Please take your belongings and luggage and get off the plane in an orderly manner. You can ask the flight attendant for help if you have any questions. Have a happy journey.”

下了飞机后,五个人环顾四周,沈弦之提议:“这周围打不到车,我们往前面走,刚收到消息,我的老师会去前面接应我们”

几个人往前面的城市走,夜淮看着他:“你的老师?”沈弦之点点头:“是,他叫齐尘,是葡萄牙共和国一位有名的医生,不要搞错了,他是中国人,我的医术都是他来教的”

戚生安道:“听说葡萄牙共和国似乎有暴乱”

夜淮推着他:“不错,不过一般只在权贵区发生暴乱”

沈弦之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是在权贵区?”

没有存在感的楚南插话了:“你想,谁会挑起暴乱?他们挑起暴乱是为了什么?在哪挑起暴乱会更容易达到目的?”

第一个问题:贫民

第二个问题:财产

第三个问题:权贵区

沈弦之恍然大悟,随后又发问:“可他们发起暴乱难道不怕权贵的报复吗?”

戚生安噗嗤一笑:“他们都挑起暴乱了,还怕后果吗?如果真的怕,那么还哪来的暴乱?”

楚南道:“是的,而且政府也不一定管,权贵的压榨,贫民增多,加入暴乱的人也增多”

沈弦之盯着手机一笑,然后开心的说:“老师来了”

众人望去,一位四十岁的先生下车走来

沈弦之道:“这位是我的老师”

众人点点头,沈弦之又引向他身边几位:“这几位是我的朋友,提过的”

齐尘道:“嗯,去医院说吧”

到了顿威科医院,齐尘看着几人:“这是本市最大的医院了,如果你们不会说y文就拿手机翻译吧”

楚南道:“不能用中文吗?”

齐尘道:“可以,得看他们听不听得懂,虽说z文列入国际语言了,但不一定所有人都是懂”

齐尘领着他们去了四楼:“这里是先天性疾病,生安一会跟我来一趟,有故人要带你见见”

然后接过夜淮手里的轮椅,夜淮眼巴巴的看着:“我们难道不能去吗?”

齐尘摇摇头:“这是患者**,非患者家属不得不得入内,夜少将就一下和弦之他们在外候着”

戚生安劝道:“一会就好,等我”

闻言,夜淮点点头。

进了房间,戚生安将墨镜帽子等都拿下,然后看着齐尘道:“齐叔,当年究竟如何?”

齐尘道:“只调查出了你母亲带你走的那天,车祸可能是人为,刹车失灵”。

戚生安道:“当年戚家独大,夜家与戚家关系甚好,只有殷家,白家,姜家,陈家,沈家和谢家都有可能”。

齐尘点点头,然后看见里面的一间门,门被推开了,走出来一人。

看身影,似乎很熟悉,定睛一看是吴医生

戚生安问道:“你们认识?”

韩医生之前请假了,后来戚生安的病况大多由吴医生代为照看。

吴医生点头,然后笑了笑:“他是我手下败将的师兄”。齐尘丢了面子:“只是失误而已,再比一场你肯定输”。

吴医生像是听到了笑话:“师兄你没搞错吧,我就是更胜一筹”。看着他们像小孩子一样闹,戚生安干咳了两声。

这两人才回过神来,齐尘喝了口茶:“你先前提到的莱伯氏综合症(Lesch-Nyhan综合症)怎么治?只能靠抑制剂吗”。

吴医生道:“莱伯氏综合症(Lesch-Nyhan综合症)是一种罕见的疾病,这种病症的发生率非常低,大约每十万名新生儿中就有一例。知之甚少,更何况去治?”

齐尘道:“我查阅过之前y国就有人得过这种综合征,后来被拉去做实验了”戚生安道:“这种病状治不好,吴医生先前给的药我都注入了,只能抑制疼痛”。

齐尘看着他:“药管上的字都划烂没”。

戚生安点点头。

门外的几人很无聊,沈弦之想到戚生安刚刚笑过,然后不解道:“你们说生安怎么了?感觉他很少笑,老大你知道吗?”。

夜淮若有所思:“很难说,他很抵触”。

梵无年站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间,一会生安出来了来叫我”。

几人点点头,楚南靠在墙边,吃着棒棒糖:“夜少,您是怎么和戚少玩到一起的?”

夜淮笑了笑:“人各有别,有些人缘分到了,做什么都聊的来”。楚南点点头:“也是,戚老先生那就无缘了”。

梵无年到了洗手间,门口立着一个人,那人缓缓开口:“你就这么出来,不怕你爹说你吗?”梵无年道:“不怕,我跟着夜少来历练的”。

对面人笑了笑:“好吧,不过为什么楚南也跟着来了?”梵无年道:“沈院长派过来看着弦之的”

那人不语。

梵无年始终没看他:“当年的事你们一定知道吧,你们斗你们的,只要别把弦之拉进去就行”

那人回应了他:“当年的事很零散,蛛丝马迹根本无用,我姑姑的线索也断了,只能靠戚少说点什么了,至于弦之,我管不了,我只是一枚棋子,任由他们摆布”。

梵无年看着他:“如果弦之有事,到时候你们谢家可以准备陪葬了,谢小星”

谢小星点点头:“好吧好吧,我尽量保证他的安全,不过你得把楚南看好了”

梵无年笑了笑:“我尽量看好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谢小星没想到他这么说,也没在意:“我只是来转告一声,看着他们几个,夜伯母说了让我暗中保护他们后会给我买巧克力蛋糕的”。

梵无年不解:“这里虽有暴乱,不过我们可能会在这待上两个月,你的巧克力蛋糕两个月后再想吧”。

谢小星瞬间生无可恋。

梵无年洗了个手不理他,然后回到了病房门口

见着里面还没有动静,他问了问:“还没好吗?”楚南点点头:“等等吧”。

大概十分钟后。

齐尘出了病房:“楚南,你进去吧,他找你”

楚南点点头,他不知道关他什么事,进后看见了戚生安坐在桌边喝茶,一旁站着个男人,他没见过只认为是医生,不过很巧,是个中国人。

戚生安将茶放下,眼神冷冷的,楚南感觉不妙,这种氛围他第一次见。

只听戚生安勾唇:“一侍二主,本领真大”。

楚南装糊涂:“是沈院长让我来看着弦之的,戚少您这是什么话”。

吴医生叹气:“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戚生安冷着眸子,侧过脸看着他:“沈院长让你看着弦之,我爹让你来盯着我吧?”

楚南紧张,他见识过戚生安的厉害,但当时的压力是冲着李涔去的,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压迫感,更何况对方很聪明,自己瞒不过去。

他一鼓作气道:“是,戚总是让我盯着你,沈院长知道我要来后就让我看着弦之,我也没办法”

吴医生拉过他坐下,觉察他在微微发抖:“生安啊,你看你给他吓的,有什么话好好说不成嘛?”

闻言,戚生安笑了笑:“嗯,等回去之后,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楚南点点头:“途中并未发生任何事,未曾检查出任何病状”。

戚生安很满意,然后递给他一颗大白兔奶糖:“你是个聪明人,给你唯一一次机会,跟从我还是跟从他们那帮老的”。

楚南接过糖,看着他思考,戚老先生不愿意续弦,以后的公司全划在他名下,夜家只剩唯一的儿子,以后也是一人统领。更何况夜家已经能和戚家分庭抗礼了。

他吃下糖:“戚少,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戚生安点点头,然后将水递给他:“这糖的含糖高,喝点水”。

这一看,跟刚刚那个散发威压的戚生安根本不同,戚生安看着他:“不必叫我戚少,叫生安即可”

楚南点点头,从今以后,他就跟随戚生安了

齐尘在外面被几个人扯着问戚生安的病情,吴医生将戚生安推出来:“好了好了,五百米处有酒店,房已经订好了,一共三间,你们先分吧,留一间给我和齐医生”然后拿了两张门卡。

几个后辈点点头,他们五个先走了,沈弦之问:“生安,老师有说你这是什么病吗?”

戚生安没有回答他:“只有失忆症,不影响什么”。夜淮知道他不想说,动了动唇:“快点吧,坐了一天飞机,休息一会”。

到了前台,沈弦之拿出手机,夜淮笑了笑:“你不是经常出国吗,怎么不会说英语吗?”

沈弦之苦恼:“本地语言不会说,说英文他们不一定听得懂”

这么说也是,英文和中文一样,虽然是全球统一语言,但不一定所有人都会。

众人还在翻译时,戚生安已经走到了前台询问:“Qual é o quarto 506,507,508,por favor?(请问506,507,508号房间在哪?)”

前台服务员直接指出:“No quinto andar, o número seis, o número sete e o quarto oito, se você tiver um quarto reservado, você pode usar o cart?o diretamente, ou diretamente para registrar e, em seguida, em nosso cart?o também pode ser.(五楼的六号七号以及八号房间,如果您有预订的房间可以直接刷卡,或者直接登记一下然后在我们这领卡也可以)”

戚生安点点头,直接走向了电梯还不忘回头:“走了”。

(有错别字,评论提醒,一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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