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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自服装城门口分开后，林树径直来到一家不太大的服装店里。

“姐，我来了。”林树往摆满衣服的商铺里喊人，只听商铺内部堆满蛇皮袋的角落里传来一道有力的女声：“快来帮我把这袋货搬出去。”

“来了。”林树也没磨蹭，不一会儿就过去把一大袋扛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也就是林水。

林水把长发绾得干净利落，举手投足间是十足的有股子女强人的味道，如果忽略她腰间的护腰绑带的话。

“姐，你要不休息一段时间吧？反正现在我们把钱还了，你的腰也可以休息休息。”林树把手里的货清点着，再在一旁的本子上记着。

“嗯，等买完这批吧。”林水点点头，把手边的水杯拿起来低头喝水。这么多年一直撑着，她也觉得累了。

“姐，我今天又遇到他了，他还抱了我一下。”林树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咳，你说什么？”林水呛了一下，被他们之间突飞猛进的进展惊讶到了。

林水还记得曾经自己闲来无事的时，调侃过林树什么时候找一个对象。一开始被自己弟弟拿“你先顾及自己”给搪塞过去。

到后来自己有了男朋友后，实在担心林树以后的生活，又再一次操心起来，那时林树只说先把银行的贷款还完再考虑这些事情，林水心想：也对，自己家里的情况不算太好，还是不要让人家姑娘跟着吃苦，于是便作罢。

直到等他俩去银行把最后一笔钱还完，办理完所有手续回到家后，林树才对自己的姐姐说出一番惊为天人的话。

“姐，其实我不喜欢女生。”林树没敢看自己的姐姐，但是从她颤抖的声音就能知道林水现在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你是觉得在今天说这件事我就会很容易接受吗？”

“林树你把这个话收回去，我今天就当没听见。”林水现在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但还是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她知道自己的弟弟很懂事，轻易不会让她生气，但是也正因为林树很懂事，所以她知道这件事是认真的，不然也不会选在还完款这天说。

“姐，我是认真的，从高中开始就已经……”林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水打断。

“别说了，你给我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林水感觉自己在缺氧，她知道现在自己气昏了头，两个人再待在一起难保自己会说出什么更伤人的话。

如果问林水为什么在收到自己弟弟是同性恋的消息后还能有那么一丝理智，她会说：什么都比不了她还在公司实习就突然收到医院告知父母病危的消息更让人奔溃。她的弟弟在高考，家里面也没有什么能依赖的亲戚，现在林家的一片天要塌了，但是林水得顶着。

而这也导致她的接受能力比一般人要强上许多。

林树在自己家门外蹲了几个小时后，背后的家门“啪嗒”一声打开，伴随而来的还有林水沙哑的一声“进来。”

短短几个小时里，林水就接受了林树性取向为男的事实，并且想到了所有她能想得到林树以后会遇到的困难。

“你以后要是被人骗了该怎么办啊？”林水有听过那些被同婚的女人，只是现在她担心的是自己弟弟。

林树听完后一言不发，扭身“噗通”一下跪在林水面前，忍不住红了眼眶对她说：“我对不起爸妈，我对不起你！”

“快起来，像什么样！”林水去拉他，但是根本拉不起来，索性放弃了。

“你听着林树，我是担心你没错，但是你的生活是你自己在过，你选对选错都得自己负责。”林水的语气很严肃，但看着人高马大的林树跪在自己面前，又想起从前那个只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闹着要吃糖的小身影，她的心软了下来：“我们这些年已经过得很累了，明天和意外不知道谁会先来，就不为难自己了。”

林树当即搂住林水的腰，哭出了声，林水也忍不住，任由眼泪往下掉。

在这之后，林水问过林树是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女生的，林树说：

“因为我喜欢过我的同桌——钟烨炀。”

回到现在。

林水把水杯放下，但还是忍不住震惊：“你不是说前几天才碰到他吗？怎么今天就抱上了？”

“应该就只是安慰我一下吧。”林树把来龙去脉跟林水讲了一下。

“都毕业这么多年了，你还喜欢人家啊。”林水拉过一张凳子坐在林树旁边理货。

“他是我第一个喜欢过的人，这些年我也以为我不喜欢了，但是再见到他时，喜欢的感觉又冒出来了。”林树在自己姐姐面前谈起这些，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追他？”林水的性格一向风风火火，如果确定好目标是一点都不会拖泥带水。

“还是不了，他有他的生活，现在能偶尔碰见约个晚饭就很好了。”林树觉得如果贸然出击，不仅两人之间连朋友做不了，还会给钟烨炀带来不必要的困扰，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对同性恋的包容度高，这里也包括钟烨炀。

“行吧，但是遇到什么记得跟我说，你姐我也不是个摆设。”林水自从一个月前知道林树的性取向后，就变得和普通人对待自己弟弟的感情生活无异，会问林树有没有新的心仪对象，也会好奇以前暗恋同桌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林水这样开放的态度，林树才渐渐放下心里的石头，与自己的家人心平气和地谈论这些往事。

姐弟俩收拾着店里的货款，看着服装城没什么人来，正准备关门时，林树的手机震了震，他点开来看，发现是钟烨炀给他发的消息。

“我好像迷路了。”钟烨炀发来一张有标志性路牌的图片，继续发：

“导航有延时，我导了半个小时也没出去。”

“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林树仔细看了看那张照片，脑子里一下就有了定位，他打字告诉对方怎么出去后，看着发送过去的消息，林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些事。

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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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