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纱低头,要从闻人掠身侧走过。
“小心!”赤纱突然一声惊呼。
闻人掠本就听到他身后有响动,再听赤纱一声惊呼,心知不妙,剑即刻出鞘,潜意识顺手将赤纱扣在怀中避免她受伤,闻人掠一个转身,剑身挡下身后一剑,稳住脚步,闻人掠的剑直指向四名蒙着灰布,带着长刀的人,“来者何人?”
四名蒙着灰布偷袭闻人掠的男子中,一个看似带头的冷哼一声,不打算告诉闻人掠他们是谁,一个飞身剑朝闻人掠心脏方向,要刺去。
惊险的一幕,赤纱被扣在闻人掠右边的怀中,想闭眼又不敢闭眼,惊慌中寻找秦叶秋,没想到首饰铺没了秦叶秋的踪影,而首饰铺老板正躲在台后面瑟瑟发抖。
“铛!”刀剑相撞,闻人掠的剑抵住了来人气势汹汹的长刀,闻人掠的长剑在空中挥了好几个弧度,连着一串刀剑相碰的声音,闻人掠的剑一伸,一箭双雕地方法杀死了两名男子。
见兄弟被杀,剩下两名男子更是杀红了眼,斜砍,上刺,所有招数都使出来,惊险一幕接一幕,闻人掠将赤纱推出怀中,护在身后。
赤纱刚缓了两口气,只见一把欲偷袭闻人掠的长刀破空而来,情急之下,赤纱拿起身侧台上还未包装的凤钗,欲用钗将偷袭者结果。
闻人掠怎会不知有人欲偷袭自己,在赤纱拿起凤钗的那一瞬,他一剑挡下偷袭者的长刀,然后结果了偷袭者,余光看到了赤纱拿了凤钗作势要去杀刺客,“你干什么?”
赤纱被闻人掠一声呵斥,手中的凤钗要跌落地。
闻人掠瞳孔一缩,没有顾及还有一名刺客未解决,伸手去接住凤钗。
最后的一名刺客见机会来了,狞笑了一下,趁闻人掠去拾凤钗的空闲,长剑一划……
鲜血涌下……
刺客倒在地上。
闻人掠的手肘稍上也被刺客划伤了,血不停涌出。
“你没事吧?”赤纱一见血就急切问道。
“杀人要用剑,不是钗。”闻人掠不看戴着面纱的女子一眼,也不顾右手臂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拿了装凤钗的锦盒,径直走出首饰铺,刚才他若是晚一步,那戴着面纱的女子可就要将他要给赤纱的新婚礼物给弄脏了,沾过血的钗,怎么可以送给赤纱?
赤纱语塞,心想闻人掠平时就是这样对待陌生人么?怎么他有些气愤?气愤她差点弄到血染了他的钗?他是要送给哪位姑娘,竟如此心切那凤钗?她从没受过闻人掠的冷眼,今天被闻人掠以冷眼相待,赤纱心里也是万般痛楚,他们相遇,就像是两个陌生人,路人一般擦肩而过。
躺在地上的尸体依旧是蒙着面纱,血污了首饰铺的地面,血腥味扑鼻。
“你不用看他们是谁派来的么?”赤纱问走出首饰铺的闻人掠,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
“他们的招式告诉了我。”闻人掠回答了,他也不明白他怎么会回答一个陌生的女子,或许是……刚才看到了她的眼睛,那感觉……那感觉难以言喻。
看了一眼依旧躲在台下瑟瑟发抖的首饰铺老板,赤纱投以同情一禀,也出了首饰铺。只看到闻人掠留了一路血迹还在往前走。街上的人也许是见怪不怪,都各自走着,像是没注意到一名受伤的少年走在街上,又或者是他们对不明身份,有着杀气的少年有所顾忌,怕惹上麻烦,街上竟都没人敢仔细看一袭青衣的少年一眼。
赤纱沿着闻人掠一路的血迹跟去,她心疼闻人掠,赤纱跑上前几步又停住,她不想面对闻人掠的冷眼,她没有勇气面对,而且,闻人掠去的方向是……平江城西的云来客栈,那个地方有落九天。
掠会自爱的,流那么多血他一定会为自己疗伤,赤纱想着,目送闻人掠远去,直到闻人掠消失在街上,她才回了秦有昌的府邸,也在府内看到先回来的秦叶秋。
又是一个晚上,赤纱捏着鼻子自觉地喝下一碗药,吃了许多品柔糕,可总觉得仍是有苦味萦绕口中,想必,这就是心理作用。
被苦味搅得睡意全无,赤纱想下床去长廊看看今晚有没有人在长廊上说些什么,刚欲推开门,赤纱只听庭院处有人大喊“有刺客!”
接着,府邸里动静极大,有许多人举着火把到处奔走的声音。
嗯?刺客……
有昌舅舅府邸里的刺客会去刺谁呢?
这么大的动静,就算长廊上有什么一对男女之类的,也被吓跑了,赤纱微微叹了口气,走出去,慢慢关上门,总觉得在房内不安全,那些刺客总是喜欢跑到房内挟持人的,她还是在房外有安全感点。
往人多的地方去,赤纱往被火把照亮的地方走去。
“房内有尸体!”亮光处有人喊。
房内?尸体?我就说嘛,房内是危险的,房内安全,赤纱知道她的阿昌舅舅是不会给人行刺到得,阿昌舅舅身边人的武功是有保证的,她放心。
“若儿!若儿!”亮光处有秦叶秋惊诧且伤痛声音。
若儿?那声音方向是若儿住的地方,那尸体是……
赤纱下意识往亮光处急走,看到一群人围在秦若儿的房内外,到了,赤纱却不敢走近了。鼓起勇气,拨开人群。
卧倒在地上的,是若儿,真得是若儿啊。
“若儿,若儿!”赤纱没有看到同样跪在若儿身侧喊若儿名字的秦叶秋,她被伤痛蒙了眼睛。
“噗”秦若儿突地吐了一口血。
众人心理未准备好,倒吸一口气,全都退后一步,以为秦若儿诈尸。
夜,火把照的人脸橘红,没人注意到这时秦叶秋看到秦若儿还有气息后,脸是死灰的白,没人注意到秦叶秋从袖中偷偷取出一枚毒针。
“范明,用我的……血帮你吸……毒。”秦若儿竟是带着一丝微笑看着赤纱。
赤纱泪如秦若儿的血一样泉涌,若儿危在旦夕还在挂心她中的毒,江湖险恶,这样真心关切的朋友有几个?“若儿!你告诉我是谁杀了你!你知道是谁么?”
秦若儿缓缓转过头看了一眼秦叶秋,不打算说谁是凶手,正欲开口与赤纱说多点她祖籍何处,父母姓什么,秦若儿刚开口……
众人知道秦若儿不是诈尸,以为秦若儿有救的时候……秦若儿痛苦地呻吟一声,头歪垂了下来。
众人不知,真正将秦若儿置于死地的不是刺客刺入她腹中的一剑,而是一枚毒针。
“若儿!若儿!”
赤纱唤着没了生命气息的秦若儿。
这些天,在这里住都是若儿相陪,一个没有心计的女生,虽然别人说一她不敢说二,可是若儿却不介意她的容貌,不顾她的师兄师妹暗地排斥她赤纱,与她作伴,出府回来必买小礼物给她,感动一次次收藏,可是她还没找到她的娘,她的爹,就命绝于这里么?
秦叶秋低头不语,脸上却没了刚才死
灰一样白的脸色,多了一抹狞笑,但很快,那一抹狞笑消失在她的脸上,秦叶秋抬起头,用悲痛的语气向众人说:“我刚才在若儿门外刺伤了那名刺客,他的右手肘稍上一点的位置中了我的剑,是带伤逃离的,而且还遗留了这个。”
秦叶秋拿起一支银簪给众人过目了一遍。
“带伤?那他定走不远!继续搜!”
人群中有一人发号命令,他正是秦有昌身边的两人之中,其中之一的贴身侍卫。
“阿昌舅舅呢?”发生这些事,赤纱一直未见到秦有昌,便问这贴身侍卫。
“伯已大人他今夜不归。和鲁修师傅一同。”
赤纱不再追问。
搜到后半夜,府里搜寻的人才散,有人看到那刺客手臂上的伤,和秦叶秋说的伤口位置一样,可最后仍是没有追捕到。
“把若儿的尸体安置好。”若儿说用她的血来吸我的毒气,可是我怎么会这么做呢?赤纱有些无力,对那秦有昌的贴身侍卫说。
“大人过目后才可安置。”
“现在就安置。”赤纱音调提高了一点,可是却有种让人听从的魄力。
那贴身侍卫犹豫了一下,回“是”。
若儿的尸体被运到郊外埋,赤纱几度要跟去,仍是被侍女阿雪阻拦。
“伯已大人吩咐过,小姐你晚上不可以出府,若是你出了,也会连累阿雪的。”阿雪伸手拦截,她第二次劝阻后便是阻拦。
折腾了一夜,赤纱最终因体力不支和体内红颜殇毒未清而差点要晕倒,还好被阿雪扶着,按住赤纱的人中,醒来一会的赤纱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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