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备考的那半个月

晨跑时鞋带散开的瞬间,匆忙跑出队伍,系好后又匆忙跑回队伍。食堂包子腾起的热气里,前排男生校服后背洇着大片汗渍,油墨未干的试卷摊在桌子上。这就是高中生眼里最真实的九月——粘稠的汗味混着油印试卷的刺鼻味道。

考试的紧张氛围还是很快席卷了整个班级。我的焦虑超出了正常的范围,以至于影响到了日常的学习。

最严重的就是考试前一周的周测。我们学校每周末晚自习都会进行一次周考,每周考一科,轮着考。那一周考的是数学…………

只记得那天晚上,我处于一个极度紧张的状态,数学周测卷从第一排传来时,我闻到了油墨未干的刺鼻味道。那一晚我做的非常认真,混着电扇的嘶鸣声,草稿纸换了一页又一页,心情也越来越焦急,并且在交卷前五分钟的达到了顶峰。

回头看时钟发现只有五分钟,低头再看试卷上完全没有动的最后一道题,拿笔的手都在发抖,那是其实我应该是面临着两个选择,是放弃最后一道题去检查前面几个选择,还是做最后一道题。毫无疑问,我选择的是做最后一道题,但我想,当时的心态,当年的年纪,不光是我,更是许多人都会做出的选择。少年总是有一种“拼一把”的心态,这是独属于少年时代的浪漫。

但这种选择的代价就是最后一道题没有做出来,前面也没有检查,到最后一刻便开始后悔,但已经来不及了。但下一次还会这么做,只要有一次成功,就会忽略所有的失败,这应该是一种“赌徒”心态,就像我前面说的一样,这是独属于少年时代的,没有对错,只有成长与收获。

很多人在试卷被收走的那一刻,便开始说话,开始对答案。就听坚王腾义在后面发出的笑声,这次试卷这么简单,稳了。然后就传出了此起彼伏的说话声和笑声,以及一两声发现自己答案错了以后的呼喊声以及懊恼声…………

在试卷被拿走的那一刻,我便有些崩溃,但我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我的崩溃。我们考完试时是晚上8:30,我们还有一节自习课,每周末晚上最后一节课都是班会。所以我关闭了自己的耳朵,在试卷被拿走后就若无其事的走出了教室,站在三楼的大厅里,偷着窗户望向外面,在微弱路灯的照耀下,树叶飘在风中,那天是阴天,并没有月亮。

课间的十分钟很快便过去了,我回到了教室,将刚才的情绪小心隐藏起来,回到座位时看到陈悦正在整理错题,情绪好像也有些许低落,但我也没有问,这是大家之间的一种共识。

我们是中间一排四个人,两边都是两个人,我是在中间第二排,我在里面,陈悦是挨着过道的同桌,周子君是我坐在里面的同桌。

就在我坐回座位时,就听见周子君在和她另一边的同桌说话,好像是在讨论刚才的题,看我回来便回头跟我说话。她当时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很聒噪,吵得慌,说什么都是一句“嗯”。

晚上虽是班会课,但也没说什么,因为是考试前一周,所以在班主任简单说了两句,让我们收收心,便就自习了。当晚我其实一道题也没做进去,脑袋一直在刚才的卷子和下周的考试之间打转,脑子乱成一团。

转眼间就到了周二,窗外的蝉鸣裹挟着粉笔灰在吊扇叶片间打转。

"周测成绩出来了"抱着一摞卷子冲进教室时,把正在喝水的陈悦呛得咳嗽了起来。我攥着笔的手指突然收紧,金属笔夹在虎口压出月牙形的红痕。前排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与欢呼,像海浪般拍打着我的耳膜。

数学卷子发下来的瞬间,我快速地将我几乎要把脸埋进臂弯。89分的红字刺破视网膜,那些在考场反复验算的题目,此刻都变成试卷上狰狞的红叉。走廊传来年级主任训斥迟到的声音,而我正用指甲一点点抠着姓名栏的折痕,直到"曲潇潇"三个字被刮得模糊不清。

本来是我比较擅长的数学,却考了如此低的分数,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这是我偏见周子君的125分,和她在和别人说自己考得不行。

“这题这么简单,怎么没考到130分啊,又大意了。”

这是我才注意到陈悦的卷子悄悄放在了底下,在那里做着题,没有什么感情变化,只是没有说话,我也意识到了她也没有考好,但她会用做更多的题,不会内耗很久,这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区别。

我又望向了窗外,走廊应急灯的绿光透过门缝爬进来,在地面拖出长长的轨迹,像通往未知世界的甬道。

后续的几天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考试前一天,这几天我一直就处于一个神经紧绷的状态,这是我中考后的第一次比较正式的考试。

当天晚上我睡的很晚,脑子里想了很多,记忆又回到了中考的那一天,身上顿时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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