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组织,无纪律,你以为飞机是你家造的?随便就开出去溜达?”
陈潇湘一个几近一米九的大个,此刻楚郁训起他来如同面对小鸡仔一般,身边的解离辞如同缩小版的鸡仔,俩人并肩站着承受楚郁的炮火。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擅自开走军区的飞机,无组织,无纪律,私自绑住管理人员,给对方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陈潇湘认错,检讨一条龙,一边的解离辞憋了半晌道:“我的错……”
楚郁表情如同被人噎了一下,她盯着俩人许久后摆了摆手道:“走吧,没事了。”
陈潇湘点了点头,扭头走了。
解离辞看了看楚郁的脸色,察觉到后者兴致不怎么高的眼神时,连忙跟着陈潇湘飞了出去。
“你当时不是立下豪言壮志说要等偷飞机的俩人回来弄死吗?怎么现在就随口骂两句就完事了?”谢希柠斜靠在桌子边,懒散的抱着臂看着她问。
楚郁的脸色瞬间缓和下来,她凑近谢希柠,因为身高比谢希柠高的缘故,她低了低头整个人凑在了她的肩窝处。
“廖哥牺牲了……”楚郁闷声道。
谢希柠身体僵硬一瞬,她的手缓缓的抚上楚郁的头发。
“别伤心了。”谢希柠两个手环住楚郁。
“都过去了……”
“呦呵,你这是昨晚找小情人去了?眼睛这黑眼圈都快要成隔壁市大熊猫了,要不要哥们给你送去当国宝?”王江斜撑在一边,浑身上下充满兵痞的味道。
“没睡好。”相比之下沈逍就显得比较文静,他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一举一动几乎就是为展现自己人格魅力所设计。
“哦哦……”王江呆愣愣的答应下来,自己的身体不自觉的站直。
“云洄基地在哪?”沈逍低头看了眼运载车上的地图问。
“五十公里,中间大概要经过市中心,那里病变体数量太多了,所以绕行从郊区过去。”王江点了点屏幕上的路线,最中间被打上大大的一个红叉。
沈逍无声的点了点头,他拉过一边的毯子盖在身上,扭了个头闭上了眼睛。
“你们年轻人就不懂事,上次我和一个刚毕业的出任务,他非要从市中心走,那场景,差点把我饭吐出来。”
“还有上上次,上京基地派任务让我带着队员去放幸存人员进基地,要不是我提出分批的管制,那天高低得吸引一堆丧尸过来。”
“你还别不信,我这些都是真……”
王江的话语戛然而止,副驾驶上的沈逍不知道什么时候盖着毯子睡着了。
“…………”
“我都说了我精神没问题,他妈的让他滚。”牧宁伸手挣脱开看护人员的束缚,伴随着激烈的动作,一边的玻璃杯碎裂在地,飞溅的玻璃划过牧宁的手臂,带出丝丝鲜血。
“牧宁,这只是行动任务后的普通心理开导,没人把你当精神病。”凌峰伸手固定住牧宁,另外一只手示意身后的一声打镇定剂。
“铛。”的一声脆响,注射器掉落在地,凌峰抬头看去,牧宁干脆利落的扭断自己在他手上的那节手腕,脱臼的手腕呈现出诡异的姿势,紧接着一把躲过镇定剂甩到地上。
“难道你也以为我是精神病?”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我的好兄弟,你应该向着我,而不是和他们一样!”牧宁的手毫无生气的耷拉在身体的一侧,手臂上的伤口渗出的鲜血从指尖流下。
“他们只是执行任务,就问几句话的事,没有人断定你精神有问题,你先别激动……”
“你放屁!廖黎死了,你们肯定觉得我精神不正常,不然为什么要派人守着我的病房门。”
凌峰被惹恼了,他拿过放在一边的镜子,对准牧宁道:“你看看你现在这样,有一点军人的样子吗?老廖死了,我们都很惋惜,人家医生只是按照命令行事,你摔杯子,扭胳膊,把自己搞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别人不怀疑你有病才怪。”
镜面中牧宁几乎没有任何血色的嘴唇微微发抖,那双不可一世的双眸此刻如同被吸走光亮,黯淡无光。
“是……是,你们说的对……,我有病,我有病……”
凌峰的手微不可查的对着身后的人比了个手势,紧接着他缓缓放下镜子,一步一步的向牧宁的方向移动。
“有病的是你们……”牧宁伸手挡住凌峰伸过来的手,整个人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一脚踹开被锁上的房门。
“有病的是你们。”
话落,牧宁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跑出病房。
深夜
暴雨倾斜而下,打落在内城的防声玻璃上,原本带着声响的雨声被消音,如同无声的打落在棉花上。
“牧宁!你出来!当时是我说话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出来行吗?”外城城墙上的叫喊声混合着雨声一起落下,凌峰环顾四周,紧接着自暴自弃的蹲在地上,点燃了一根烟。
“后城没找到。”陈潇湘半路被拉来找人,身后的解离辞穿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粉红色雨衣,此刻整个人只留下那张脸在外面,同样对着凌峰摇了摇头。
“人呢啊?”水面映照出头顶上的路灯,凌峰将手上的烟蒂弹落在水坑内,原本完好的路灯被溅起涟漪。
“去监控室,他不可能没留下踪迹。”解离辞在一边举手问。
“没用啊。”凌峰几乎快要哭出声,“我从下午找到现在,内外城的监控都看了,上面连他的影子都没有。”
“等等……那是什么?”
独辆的运载车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病变体,随着探照灯闪过,红外线检测到大量物体的涌进,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警告!五百米处出现大量病变体。/Warning! Warning! Large number of infected entities detected 500 meters ahead.”
“检测刷新……三百米处出现大量病变体。/Alert update... Large number of infected hostiles detected at 300 meters.”
“我操……”粉色雨衣下的解离辞看着眼前的场景喃喃道。
“我操他妈的!咋都是病变体!我不是记得郊区没这玩意吗?”
王江的叫喊声回荡在运载车内,一边的沈逍忍无可忍,一脚踹开运载车顶上的门。
“别叫了,好好开你的车,别等会把我甩出去。”
“你干啥啊?!快回来坐下!”王江叫喊道。
“闭嘴,你带着这么多病变体进基地,里面的人连带着你我一起轰了。”沈逍拎起一边的机关枪,整个人架着枪出现的车顶上。
“牧宁!牧宁!”
“他妈的牧宁你死哪去了?!
陈潇湘把枪扔向凌峰道:“别叫了,等会要是上演五年前的生存危机,你和我都得完。”
“全体人员,迅速带上军械设备,外城被围了。”楚郁的声音从广播内传来,一边的解离辞闻言撇了撇嘴。
“看给她牛的……”
“王江把车开稳了,我要摔到病变体堆里等会第一个扎爆你轮胎。”沈逍单手拉住运载车顶上的栏杆,紧接着子弹上膛,飞出的声响回荡在四周。
一瞬间,王江只感觉自己处在少年看军械电影的时期,肾上激素连带着整个神经线都沸腾起来。
“坐稳了,今天我要和这些狗日东西一绝死战。”
“陈潇湘!陈潇湘!快上手雷,太多了!太多了,根本弄不完!”解离辞粉色的雨衣在黑暗中十分扎眼,更关键的是此刻的他从指挥塔上一跃而下,后面粉色的披风随着风向上飞起。
“叫我哥!别一天天没大没小的!”陈潇湘用尽全身力气,伸手将一边的手雷扔到大约四五十米的位置。
“实验体!快去拿绳子,城门打开的危险性太难了!”解离辞举着枪对准围在运载车周围的病变体就是一下,黑紫色的脑浆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眼的弧线。
“小兔崽子,老子要给你哥说你趁他昏迷的时候天天带眉钉!”
正在扛着枪到处乱跑的解离辞“啪叽”一声摔到在地。
“不要啊——”
“为什么我以前没见过你这么牛掰啊?!”王江在子弹的声响下大声问道。
“那是我在保存实力,更何况现在到基地门口了,再不努努力等会又要回归郊区和病变体相爱相杀了!”沈逍一脚踹开快要贴到他身上的病变体,紧接着一发子弹从城墙上下来,贯彻了病变体的头颅。
沈逍顺着子弹方向而上,对上了同样看他的陈潇湘。
“干嘛呢?!车上有你小情人是不?”解离辞的叫喊声传来。
“滚,再乱说老子一枪崩了你。”陈潇湘作势就要对准解离辞,后者忙不迭跑了。
“现在咋办?咱们再开就撞墙了。”王江的声音在驾驶室内回荡。
“油量够不?”沈逍问。
“够!”
“那就耗死他们。”
王江在脑海里思考的一下,紧接着在距离墙根五米左右位置的时候硬生生转了个弯,运载车如同坦克一般碾过病变体。
“你要干什么?!”沈逍的叫声传来,他刚才没站稳,整个人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到在地。
“不是耗死他们吗?”王江被吼得莫名其妙他在病变体的哀嚎,还有轮胎碾过人骨的声响中反问。
沈逍:“……”
“哎哎,陈潇湘你说他们这来干啥啊?不进基地还非得在门口转一圈,闲的得是?”解离辞已经扔了枪,拿起一边的瓜子问。
“别叫我大名,他俩闲逛谁知道想干啥。”陈潇湘伸手,解离辞从袋子里掏出一把递给他。
“人咋能莫名其妙成这样?”解离辞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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