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住进京城西山的院子里时，头回意识到何为真正的“贵不可言”，里面摆的东西，他是碰也不敢碰，生怕被自己笨手笨脚给弄坏了。

竹马却让他不要太过提心吊胆了，虽说是秦王殿下暂借的宅子，但对方不仅借了宅子，还送了奴仆过来，替他们打理宅院，根本不需要受自己动手。

受对攻总有一种对方目的并不单纯的感觉，但他也不好对竹马说，于是眉头总皱着。

竹马以为他这是嫌自己不争气，什么事都依靠攻，赶忙搂住受的腰，把人圈在怀里，亲了下受的唇，“你放心，等我的官衔正式下来了，朝廷发了俸禄，我们就找个小院子，再从这搬走。”

受看到竹马小狗似的眼睛，心头的不安暂时压了下去，弯着唇角，“嗯”了一声。

竹马呼吸有些重，忍不住捧着受的后脑勺，吻上了受的嫣红柔软的唇，看受没有抗拒，脸和脖子都悄咪咪红了，竹马愈发激动了，边抱着受上了床，解开受的衣领，开始啃受的白皙修长的颈脖，手上动作有些青涩却又热切，他身下的受被弄得眼神有些迷离，情不自禁地小声喘息着，两人似乎马上就要更进一步。

直到屋外的婢女唤了一声“大人”，两人才大梦初醒般刹住了动作。

竹马很不好意思地替受拢紧衣领，遮住受身上刚刚被他咬得满是口水满是吻痕的痕迹，红着脸胡乱地道歉，说还好没有铸成大错，并保证在成亲前不会再对受动手动脚，一定会把最好的，都留给洞房花烛夜。

受根本没有怪竹马，在他心里，他早就是竹马的妻子，也很相信竹马会永远对自己好，早一日与竹马有夫妻之实并不会影响什么，但他还是边红着脸，边对竹马小声地说：“我相信你的。”然后不看竹马反应，就立马催促竹马去看看外面婢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竹马被受那短短一句“我相信你的”冲昏了头脑，像得了赏的小狗一样，飞快去了，却发现婢女不过是想请示他，晚膳有什么指示。

竹马没有因为对方为这么点小事而打扰了自己和受亲热而责罚，在他看来，这些都不过是小事，没必要学世家大族里管理奴仆那般苛刻严厉，于是只好让奴仆们看着办。

婢女应声退下了，却又被竹马叫住。

竹马脸还有些红，很没架子地吩咐婢女：“夫人吃不得辛辣，得麻烦你让厨房做菜做得清淡些。”

婢女愣了下，低下头，答了声她会交代清楚。

听完婢女汇报的受与受竹马两人今日的所有动作，攻在灯火下的神情依旧是一贯的淡漠，唯有听到受和竹马差点有了肌肤之亲，以及被婢女及时打断之后，竹马还极体贴地交代受的饮食喜好时，眼神才稍微有些许变化，但两次变化却又细微的不同。

婢女恭敬请示攻，可还有别的指示。

攻沉默了片刻，似什么都掌握在他手中，但婢女却看见攻搭在桌上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得紧紧的，婢女的头立马低得更下。

攻最后只交代了一句——

想办法不要让竹马再碰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