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承受过剧烈的疼痛,姜溪午现在一碰自己就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她泡完药池:“师尊,走不动了。”
雾失楼给姜溪午擦汗,将自己灵力送进姜溪午身体里。
冰冰凉凉,很能止痛。
姜溪午舒服地眯着眼睛。
雾失楼:“出来吧,泡太久了不好。”
姜溪午也不遗憾,她刚刚的目标已经变了:“好。”
她一出水身上的衣服立刻就脱水,明显是有人用灵力给她抽干的。
她抬眼:“师尊真见外。”
雾失楼想说见外不是这么用的,话到嘴边变成了:“去休息。”
姜溪午衣服都干了,休息什么休息,她唤出自己的刀。
“师尊,你说的下午教我练刀。”
雾失楼食指和中指并着敲了一下姜溪午的手腕。
姜溪午疼得差点没拿稳刀。
雾失楼无奈:“先休息。”
都这样了还练什么刀。
姜溪午握紧刀:“师尊你等我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就好。”
雾失楼叹气:“你啊。”
姜溪午拿着刀在雾失楼身边笑嘻嘻说:“我怎么了,我多上进啊,师尊,有我这么上进的徒弟多省心你说是不是。”
雾失楼:“省心?我倒是希望你没那么省心。”
姜溪午闻言将刀收回去,她伸手去抓雾失楼的手,认真地说:“师尊,再过两年我就能完全握住你了。”
雾失楼将手抽回去:“你还是省心点吧。”
姜溪午失笑:“师尊太了解我了,我省心的时候你希望我不省心,不省心了你还嫌弃我。”
雾失楼:“没有嫌弃......”
他话没说完一顿,看着姜溪午,没忍住敲了一下姜溪午的头:“胡搅蛮缠。”
姜溪午摸着头装模作样喊道:“疼,师尊你打疼我了,你不给我吹吹吗?”
雾失楼摇头,却还是伸手揉了一下姜溪午的额头,他含笑:“别闹,去院外,我给你煮水。”
姜溪午:“什么水?”
雾失楼:“雪莲水。”
到了院外,雾失楼在煮雪莲,姜溪午坐在雪中打坐恢复。
没一会酸痛感就去了大半。
姜溪午睁开眼:“好香。”
雾失楼递给姜溪午一杯。
姜溪午喝了一口,明明才从锅里拿出来,入口却是凉的,下肚后仿佛连神魂都冻住了,换成常人,这一口能将那人冻成冰雕。
她看见雾失楼也喝,一把握住雾失楼的手腕。
“师尊,你不能喝。”
雪莲极寒,连她都是这个反应,雾失楼更加受不住。
雾失楼:“无妨。”
姜溪午皱眉:“不能喝。”
雾失楼:“我喝惯了,没事。”
姜溪午闻言盯着雾失楼,霸道道:“不准喝。”
虽然她不知道雾失楼的身体是怎么造成了,但是昨晚她已经摸清了,雾失楼现在最好温养着,每加一分寒意雾失楼都要痛苦一分。
寒意,雪山。
姜溪午望着雾失楼:“雾失楼,你的身体是近几年这样的还是百年前就是这样的。”
雾失楼放下杯子,温和道:“没大没小。”
姜溪午捏着对方的手腕,凉的,她眉头紧皱,伸手去摸雾失楼的脖颈。
雾失楼躲开:“以下犯上。”
姜溪午意义不明笑了声,以下犯上的事以后多着呢。
她执着去碰:“你还没回答我,是百年前就有的毛病吧。”
雾失楼拦着姜溪午的手:“是。”
姜溪午现在也不用伸手去探了,她气极反笑:“百年前就有的,你还在雪山住了百年。”
“师尊,您是觉得雪山还不够凉要您来加点冷意。”
这还是第一次雾失楼听见姜溪午用您这个字才称呼他。
生气了。
他不解,为何生气?
雾失楼:“修行功法如此,这里方便修行。”
姜溪午面无表情,对方真的很不乖,她反问:“我看起来像傻的吗?”
雾失楼轻微蹙眉。
姜溪午:“昨晚我探了你经脉和灵丹,寒意对你的修行完全是阻碍,你在这修什么?修承受痛苦的能力吗?”
对方太聪明了,也很大胆。
雾失楼在雪山冻了百年,现在连说谎都拙劣。
他瞧着面前气鼓鼓的人,干涩开口:“我没事,我们开始练刀吧。”
姜溪午咬牙,转头将一大壶雪莲水喝了,喝完看着桌上,将雾失楼杯子里的也喝了。
“这就练。”
她拿出刀,朝着雪里走去。
雾失楼还没动,就见院里的雪被姜溪午的灵火融了个干净。
雪不深,雾失楼并不想自己的小院被雪压坏,他设了阵法雪飘不进来,对方的火又过于霸道,雪融得很快,眨眼间就露出了原来院内铺设的青岩。
雾失楼沉默了会儿。
姜溪午拿着刀:“怎么练,从哪里开始练。”
雾失楼明白对方还在生气,师尊都不喊了。
他唤出自己刀,教了套最能打基础的刀法,比较难。
姜溪午看着,没出息看呆了,舞刀的雾失楼更加好看,院内的雪没了,雾失楼就成了唯一的雪色,翩飞的衣袂,破空时被卷起的发尾,轻盈如雪,玉立琼枝。
刀刃带来威压很强,姜溪午知道,这把刀能削了这世间九成九的东西,无论是兵器还是人。
看见长刀上的微弱莹光,姜溪午:“你融了神髓进去?”
雾失楼见人似乎正常说话了,他将长刀递过去:“试试。”
姜溪午笑了下,这个给自己试?
本命兵器过别人的手?
她伸手摸着长刀,触感温润,她在一把刀上感觉到了玉的品质。
雾失楼:“照着我刚刚教的练一遍。”
姜溪午微微抬眼:“用你的刀?”
雾失楼点头:“嗯。”
姜溪午没多说,握着刀依照刚刚雾失楼的刀法练了一遍,刀柄握久了开始生凉,被她握着不热反而凉了,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倔。
她指腹摩挲着刀柄,常年练剑,她手上多是茧。
思考了不过几息,姜溪午朝着刀内送自己的灵力。
雾失楼感受到了没阻止。
送了好一会儿灵力,刀身就从刚刚的寒冷变得温热,雾失楼只觉得一股热流在他身体里窜动,就像刀里姜溪午的灵力一样。
姜溪午将剑递回去:“握着试试。”
雾失楼握着刀,热的。
将他手也焐热了,姜溪午存在里面的灵力源源不断烘着他。
雾失楼知道姜溪午为什么生气了。
心里一塌,却又有些迷茫。
姜溪午没再说话,拿起自己的刀就刚刚那套刀法沉默地练了起来。
雾失楼心软:“休息一会儿。”
姜溪午:“不。”
她接着练,不再理会雾失楼。
雾失立刻明白对方还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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