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刘大尉，面会。”
“朴素妍？女朋友？”
刘正宇甩毛巾的手一顿。
“他这样的人也会有女朋友吗？确定不会家暴女友？”小迷糊吸着牛奶，盯着刘正宇的背影，刘正宇脚步停了一下，面色平静地复又朝彭部长走去，金济赫连忙捂住小迷糊的嘴。
彭部长盯着面会单摇头。
网上信息爆炸，沸沸扬扬，谁不知道某当红女星是恶魔刘大尉的女友？
朴素妍在面会室等了好久。
她垂着头，双手交换地捏着手指头，贝齿咬着下嘴唇。
“欧巴。”
朴素妍微微前倾，手搭在大理石上。
自上次面会，他们有近一个月没见面了，她托正民哥带话给他说自己得了流感，那段时间里，朴素妍经常给他写信，然而刘正宇从未回信，也没有叫刘正民带话给她，好似忘了她。
朴素妍努力地笑。
“真的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欧巴了，明明才不到一个月，不过还好有正民哥在，哥每次见过欧巴后都会和我说了很多欧巴的事，因为很想念欧巴，所以流感都很有眼力地很快好了呢……”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
刘正宇手放在腿上，垂下头，不再去看她。
“我们分手吧。”
朴素妍的话再说不出口。
眼睛里漫上湿润水光。
2013年，初冬。
“诶？”
“正宇哥今天回来吗？”
“是啊。”
“我们正宇啊见到素妍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见到正宇哥也会很开心呐。”
朴素妍在大人面前有点羞稔，主要是眼前这大人是正宇哥的妈妈。“嗯，知道啦知道啦。”在刘妈妈尽在不言中的笑意下，朴素妍悄抹地红了脸颊。
毕竟，她打小就念叨着长大了要嫁给刘正宇做他的妻子。
朴素妍帮刘妈妈择菜，捧着绿油油的菜，傻笑地不停。
她可是抱着目的回来的呢。
没有目的的话，干嘛要在早和外公外婆搬去与爸妈住了之后，再刻意回来呢？家里的房子也好几年没打扫了。
要在那里待多久呢？
——临行前，妈妈问她。
大概要等到初雪之后好久吧。
——朴素妍歪头，欢喜与期待从话中流淌出来。
初雪，在他们的国家一直是个很神奇很神奇的日子。朴素妍深信是被天使、上帝、仙女施过法术的一日。
据说，这一日撒下的谎言会被原谅。
……这一日，说出口的喜欢也会实现……
“素妍，分手吧。”
今天，一定是个很不好的日子。
从去年9月底到现在，他们都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朴素妍使劲捏着左手食指、中指。
“不要。”
她才不要分手。
刘正宇修剪、磨平的指甲扎进手心。
“欧巴你现在一点也不清醒，所以你现在说的话都不作数，我会左耳进右耳出，权当做没有听到，也不会记在心上……你知道我很记仇的，我会忘了它的。”
“要是一直没有办法……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呢？素妍，我给不了你什么的。”他一直低着头。
如果一直没有办法翻案呢？
如果一直担着恶魔的骂名呢？
他们一直为之努力的事情，如果一直没有办法成功呢？
“要是这样的话。”
“欧巴。”
“那我们就离开这里，远离这个没有法律的地方，地球这么大诶，我们可以去俄罗斯，我们可以去中国，我们可以去欧洲，我们为什么还要选择待在这个伤心的地方呢？”
“我们为什么要因为它分开呢我不要分开。”
“明明，我们都没有错。”
朴素妍仰头。
听说，这样可以把泪水逼退回去。
她也安静了好久。
“所以不要再说分手的事了，我会很伤心的。”刘正宇终于对上了朴素妍的眼睛。两个人的眼中都是水光。刘正宇徒劳地松开拳头，沉沉地垂头。
鼻腔酸酸的，蔓延到了天灵盖。她知道他答应了。
“在这边还好吗？房间里的人都还好吗？”
“嗯，”刘正宇声音软了下去，“就快要适应了。”
最可悲的是，人们忘记了他们原本不该来这里。可来了这里，这里也是人生活的地方，也要努力地活下去。很矛盾吧？人生处处皆矛盾。
“怎么剪了头发？”
“啊，这个啊。”
朴素妍伸手摸了摸额前厚厚的羊毛卷刘海。
“这个啊，最近很流行这个的，因为想要打扮得很好看来见你啊，所以换了这样的发型。”
“好看吧？”
她期待地看着他。
“很好看。”
刘正宇难得地笑了。他们都在很努力地避开刚才的话题，这么伤心的事情，要用笑容赶跑它。
“面会结束了，为了下一个面会请退离。”
面会时间只有10分钟，从来的朴素妍从不知道10分钟可以这么漫长，10分钟可以这么珍贵。
“回去吧。”
“嗯。”
“下下个星期会再来的。”
“好。”
她可真是个成功的演员呢。
在他面前都可以这么自然。
朴素妍埋头在手心，叩在方向盘上。
正宇哥啊。
不该待在这里的。
02
2013年冬。
“阿姨，我来吧。”
“好，慢一点啊，”
“昂。”
朴素妍接过刘妈妈手里的水盆。
这点事情，她来做就好了啊。
嘻嘻。
朴素妍跑去院子倒水。
这是？
她望向大门。——钥匙入锁的声音。
砰砰砰。——期待、欢喜的声音。
刘正宇刚从部队回来。
他好久没有见到爸爸妈妈了。
路过这条街第三个院子的时候，他短暂地驻足。院子里的梅花没有人料理长得肆意，多出了野性的美，常在花丛里懒洋洋躺着的花猫看不见身影，也不会再有人窜出来扯他的袖子了。
刘正宇压下涌来上的复杂情绪。
走向自己家。
掏出钥匙、插入锁孔，推开门。
啊。
差点被撞了个踉跄。
后知后觉。
刘正宇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双手环住了小跑过来扑到怀里来的女孩子。一只手提着的行李当然是“嘭”的一声摔到了地上，心疼它啊。
“欧巴。”
“嗯。”
是惊喜，是好棒的礼物。
“不冷吗？”就一件单薄的毛衣？就一件单薄的裙子？刘正宇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毛。
朴素妍伸手抚平他的眉毛，实则暗地里摩挲欧巴好看的眉眼。
她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朴素妍若有所思，一本正经：“抱一抱就不冷了啊。”完了，她自己先破功笑了出来，也感染到了刘正宇。刘正宇脱掉自己的军装外套把朴素妍包裹进去。
朴素妍打量了下这套穿搭，她好喜欢啊。
“好喜欢。”
啊啊啊啊，是正宇哥的军装诶！
刘正宇笑着看她动作，突然伸手又抱住了朴素妍，鬓发厮磨。
朴素妍乖乖地任由他抱着，就觉得自己这趟一定妥了。
“哎呀素妍怎么还没回来。”
“刚才好像听到了东西落地的声音。”
“啊？那我得去看看。”
刘爸爸刘妈妈打开屋门，两个老人默默的安静了。
冬日的阳光异常的暖和，许是天冷的缘故吧，暖阳洒下光辉，笼罩在他们身上，暖和、温馨。
刘正宇靠着桌子，环胸看月亮。
他失神地想着。
这个时候，她在干吗呢。
嘴上说着养生、养生，每天睡得比他都要晚。
“会很伤心。”
对不起素妍，再也不会这样了。
真的，对不起。
文莱洞冲金闵哲使了个眼色。
金闵哲合上《圣经》，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摇了摇头。
“分手了吧。”
小迷糊做数独：“哪有女人受得了他这样的男人。”
金闵哲再次打开了《圣经》，一切的答案都在《圣经》里。
“快要十点钟了啊。”
律师扫了眼墙上的时钟，转而盯着还在整理资料的两个人，刘正民，朴素妍，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女友。
“这么晚了。”
“素妍我送你回去吧。”
“啊，没关系。”
朴素妍也从资料里抬起头来。
“怎么没关系，”刘正民从沙发上拿起外套，“头，还好吧？”
朴素妍碰了碰额角。
她笑了笑。
“真的没有关系正民哥，已经好了，十点钟的时候爸爸会来接我。”
“啊，那就好。”刘正民又重新坐了回去。
律师：“今天见到正宇了？”
朴素妍点点头。
“约了下下周再见。”
她和正民哥一人一个礼拜轮流去看他。
欧巴没有说，可心里一定是很想见到他们。
“他还好吗？”
“还好。”
“……他只是现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所以才会提出什么分手的鬼话，她就该答应给他看，保管他冷静下来后有他后悔的，朴素妍捏了捏手指，鼻子一酸，“……不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
一切都会过去的。
长大的人懂了许多，假装老成，不再坚定地相信正义必胜，对社会的潜规则麻木。朴素妍只要刘正宇不再被扣上杀人犯的罪名，他们的正义一定要到。明明，是这么好、这么善良的欧巴。
手机一阵震动。
来电显示：爸爸。
朴素妍走后，律师对刘正民讲：“他们的感情看上去还是很好。”
刘正民一下想起了这两人小时候的事：“素妍从小就说要嫁给正宇。”
03
2000年，春。
“在跑什么？”
“正宇哥。”
小素妍刹住车紧了紧怀里的衣物，看到是刘正宇后又松了口气。
“是什么？”
小正宇指着她抱着的一鼓一鼓的衣物。小素妍小心翼翼地捏起一角，校服外套里裹着一只后肢流着血的猫，恹恹的，垂着小脑袋瓜。
“它流了好多好多血。”
“该怎么办？”
“要去看医生的。”
小素妍咬着嘴唇，湿漉漉的双眼看着他。
“过来。”
小正宇抿嘴。
小素妍小心地拽着他的手，小正宇反手握住。
“不流血了！”
“嗯。”
“这样就可以了吗？它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吗？”
“嗯。”
得到了救治的小猫很乖，很懂得感恩地伸出一点粉嫩舌头舔了舔小正宇的手心，他被小猫舔的手心很痒，嘴角绽放了朵笑，轻轻地给小猫顺毛。
小素妍的目光从小猫身上转到了小正宇的手心，又转到了他嘴角的笑花上，最后定格在了他的眼睛里。
13岁的朴素妍，她的生日愿望是长大后嫁给同一条街上隔了两户人家的刘叔叔刘阿姨家的二儿子，要成为他的妻子。
外婆常说，女孩子要嫁一个心地善良的男孩子，因为心地善良的人做事有原则。小正宇是小素妍见过的这一条街上最善良的崽，并且坚定的相信着——他会发光，就像她喜欢看的星星一样。
朴素妍轻轻地笑。
“笑什么？”
“欧巴变了点诶，是因为什么？”
朴素妍一秒不落地直视他的眼睛。欧巴，又回到了之前暖暖的少年的模样，像是一夜之间的变化，在里面遇到了什么人吗？
“要全部说给我听。”
“好。”
刘正宇嘴角上扬。
……
此刻的她，觉得自己临近爆发的点。
“怎么了？”
刘正宇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
他抬手想要摸一摸朴素妍的长发，却被朴素妍躲了过去。
——有史以来第一次呢。
刘正宇眨着眼睛。
发生了什么？
朴素妍觉得事情大发了！人工呼吸诶！他居然吻了一个男人！朴素妍捂着胸口，她感觉她喘不上气来了，那个什么叫做宋担当的是吧？阿亚西！她觉得她也需要抢救！她也需要人工呼吸。
她今天的口红色号迪奥999！
正宫娘娘色！
朴素妍心一狠，闭着眼贴了上去。刘正宇一愣，嘴上瞬间温热柔软。
他慢了半拍，一只手扣住了朴素妍的后脑，低头加深了这一记吻。他们好久没有接吻了，快要一年了吧。好想念。朴素妍靠在他怀里深呼吸，真好。
今天一来到这里，就被通知是变更地点的面会，没有隔板，可以靠近，可以牵手，可以拥抱，可以亲近。
“要报备。”
“……好。”
“答应的不够及时。”
朴素妍眯着眼。
“只是救人。”
“这里是我的。”
朴素妍手指点着他的嘴唇，眼里的霸道在宣告着所有权。
“嗯。”
刘正宇这次回答得很快，不仅没有犹豫，反而还重重点头以示肯定。
朴素妍噗地笑了出来。
她转过头去，抿着嘴无声的笑，眼底亮亮的。
朴素妍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咦？”
“变更地点面会，时间也变长了吗？”
刘正宇抬眸想了想，目光略过铁门。
他存心逗她。
刘正宇长长地嗯了一声，语重心长：“大概是宋担当吧。”
“诶？”
朴素妍咬咬嘴唇，佯装赌气，哪料突然就笑场了。她别过头去掩面笑开了，不行啊，她这演员的自我修养也太差了吧？她对自己的职业素质产生了怀疑。
刘正宇如愿摸到了朴素妍的长发，长臂一伸，揽女朋友入怀中。
“在外面还好吗？”
里面的人不会面对外面满世界的恶意，倒像是彻底地躲了起来，愤怒、辱骂、怪罪，都要外面的人去直面。刘正宇嗅着朴素妍的发香。
他像一个逃兵。
“我们？”
“我们一点也不好。”
“很想你。”
朴素妍玩着他的手，翻来覆去的捏着刘正宇的手指。
一个接一个地数过来。
“叔叔阿姨在家里也还好，阿姨不是有经常写信给你吗？”
“嫂子也很好啊，前天吧还尝到了嫂子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吃，侄子们吗就不算好了哦，听说下周有个测试，好像还很难，他们都很苦恼。毕业多年的我再来看考试中的学生，真的是越看越开心呢。”
“正民哥一直在忙着和律师整理各种资料，找那些中队员。”
“正民哥，很忙的。”
朴素妍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玩笑地说：“真的是血脉亲情啊血脉亲情，看之前欧巴与正民哥的相处，真的是各种尴尬啊，好好的一个送行叫你们两个搞得好像两国首脑会晤诶！”
朴素妍只要一想，就忍俊不禁。
想一想这两兄弟的互动，真的是包治各种不开心。
笑死个人。
刘正宇也笑。
他自己和哥哥都不是很亲近人的性格。
年龄相差又大，又是同一属相。
一直都很不亲近。
他也没有想到，事情发生后，哥哥会为他做到这些。
“嗯……”
“这就是‘患难见真情’吧。”
“是在有困难的时候才会见到真正的感情的意思。”
朴素妍总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是我才学到的汉语中的一个……嗯……谚语！”
“是啊。”
有难时才会见到的真正的感情。
刘正宇笑了笑。
又阳光又带点腼腆。
他本来就是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少年，也很爱笑的少年。
性子里面有几分腼腆，不善表达。
可眼睛里有好多星星啊。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欧巴的心里一定也有这么好看的光芒，藏在心里的感情也一定这么真挚，也一定这么美好。
文莱洞胳膊肘杵了金闵哲一下。
在他看过来时，眼神飘向终于结束面会的刘正宇身上，一手点了点嘴唇。
大哥嘴微张成“O”字型。
“来得是女友？”
“……是。”
刘正宇露出了进入2上6房的第一个微笑，虽然惊讶金闵哲为何知道，仍笑着点了点头。能不知道吗？他嘴角的口红印如此明显。
文莱洞：“看来是没有分手啊没有分手啊。”
刘正宇抿嘴摇头。
不会分手的，不会再提什么分手的鬼话，原本是要准备……
刘正宇突然看向右手。
04
想靠近你的身边依偎你怀里
想要停留在名为你的世界
I owe you I miss you
I need you I love you
在你怀里直到永远
一天一天崭新地到来
让我心动不已
“嗯，我在家里。”
“现在过去吗？”
“好。”
“那我马上到。”
“谁的电话啊？”
朴爸爸从厨房里探出身。
“是嫂子。”
“说要我方便的话现在去家里一趟，”朴素妍正在玄关处换鞋子，“那爸爸我这就过去看看。”
“自己可以吗？”
“我送你去吧。”
朴爸爸说着要解开围裙。
“安啦，只是去一下嫂子家啦，又不会在外面停留，没有关系的。”朴素妍连连制止朴爸爸的动作。
“到了要打个电话。”
“知道了。”
2舍栋辖区室
“我不喝茶馆咖啡。”
“没有美式咖啡吗？”
“哪那么多事儿？给什么就喝什么吧，臭小子。”彭部长长长舒出一口气。
他还是转身去把咖啡中的糖挑拣出来，这可真的是诶，他为什么要惯着这小子诶，这在监狱里面还要求这么多。
“给。”
再长舒一口气，忍。
“喂。”
“这里全都是一群小偷，所以我真的一个也不相信，没人说自己是因为做错事才进来的，都觉得冤得要死，其实我同样不相信你，但是我愿意听你说说，你们部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正宇握着纸杯，刚沏好的咖啡还是热的。
“我提出的禁闭申请被驳回。”
“大队说给他送去军纪教导队训话处理就可以了。后来才得知吴兵长的爸爸是国会议员吴泰久，和师团长是高中前后辈的的关系。”
“他是不能动的人，做错了事也没办法惩罚他，比身为中队长的我还要排行靠前，是我们部队的最高权力者。吴兵长对朴一等兵的虐待很早之前开始就一直在持续，所有的中队员都知道，包括部队的干部们，但是没有一个人，就像大家都说好了一样，没人提及过朴一等兵受虐的事。”
“等一下。”
“你在锅炉房打朴一等兵是为了保护他吗？”
彭部长记得新闻中有提到，在法院审判中刘大尉承认了对殴打朴一等兵的事实，是有隐情的吧？
“当时，吴兵长也在场是吗？”
因为害怕吴兵长报复朴一等兵，所以打了他是吗？
“是。”
……
“我觉得是吴兵长那家伙晚上肯定去打了朴一等兵吧。”
“应该有值夜班的人吧，你有问过值夜班的人吗？”
……
“这猫腻也太明显了。”
“诶，那天会不会是死去的朴一等兵值夜班，所以才不给人看，嗯？”
“是吗？对吧？”
“是这样吧？嗯？”
……
他难道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吗？
他甚至，是笃定。
“对了。”
“嗯？”
刘正宇喝了口咖啡，疑惑看他。
“你女朋友是那个明星吧。”
“嗯，是。”
“怎么了？”
刘正宇眼睛不动地盯着彭部长，所以，为什么会问到素妍？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她从来没有隐藏过恋爱的事情，如果被人扒出来他，那，他不敢往下想。
彭部长表情不自在。
“没有啦，能有什么事，是我的女儿正好是她的粉丝。”
“想要她的签名。”
刘正宇：“就只是这样吗？”
“不然还能怎么样还能怎样！只是要个签名而已，只是提到了女朋友而已，臭小子！就这样瞪我！啊一西！居然还瞪我！全部都当我没有脾气。”
“下次我会告诉她的。”他只是说。
“快回去吧，快回去吧。”
彭部长送他回房。
“啊，真是。”
他悄悄松了口气，这小子，居然这么敏感，啊一西。
“这是？”
“啊，这个啊。”
朴素妍眉开眼笑，动了动手腕。
“是欧巴啦。”
“他也真是的，居然一直没有告诉我，”她看着闪闪发亮的银饰笑眯眯的，喃喃自语，“不过看样子他是真的冷静下来了，都想到了这个了，真好。”
“素妍。”
“啊？”
朴爸爸正色：“真的考虑好了？”
“考虑好了，”朴素妍认真地道，“爸爸，我认定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