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雍决定以“东京防备布署”之名义,把完颜亮留在东京心腹重臣召集于清安寺一网打尽。
这几日清安寺周围已有金兵开始布防,夏明月见完颜雍是反心已定,让石虎放了信鸽传信与赵元永。
石虎从山上归来,隐约密林之中人影晃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完颜雍在清安寺清除那些重臣,当天定是免不了一场血拼,实是有些危险。
“王妃,这信即以送出,不如我们明月起程返回临安,免得殿下担忧”石虎道
夏明月摇头,沉声道:“如此关键时刻我若走了,完颜雍必当起疑,怕是不会行有动作,更会怀疑我们动机。完颜雍的母亲李氏即也在寺中,想他定是会缜密布署,做到万失一失。”
完颜雍未李氏走,想是为了那些重臣以为只是一次普通会议,放松提防。
石虎点头称是,觉自己想简单了,心中对夏明月又加了几分敬佩之情。
即不能走,石虎便与清和尔岚张大锤把藏在隐秘之处武器拿了出来,各自藏在身上及屋内,以防突发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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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六
清安寺寺外被五六十的官兵所围,五六金国官员陆续入了寺庙,夏明月等人与李氏被完颜雍关在了后院,门外有二十多个强壮的士兵守卫。
过了一个时辰后,便听刀剑交错,士兵喊杀之声,李氏一脸焦色,在房内踱着步,口喃着佛号,夏明月盘坐安慰道:
“师太,勿要担心,天命不可违!”
李氏见夏明月一脸镇静,心也稍落了落,叹息道:
“若不是大王处处压制雍儿,逼死了乌林答,定不会有今日之事,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夏明月回道:
“ 师太,这世间之事,皆有定数,一切因果都为定数所设。”
李氏觉夏明月所说倒是有理,缓坐席上,为完颜雍诵起经保估其平安起来。
一个时辰后,外面混乱之声渐弱,门被打开,一将领模样的壮汉带着带着满身杀气而入,躬身行礼道:
“夫人,事成了!”
李氏捂着胸口,双眸含泪,喃道:
“成了,成了!”
夏明月面色一松,虽结果在她已提前预知,但也难免心中涌起紧迫之感,如今事成她便也安心了
“多谢明月下师父,如若师父指点,怕是今日之事难成。” 李氏双手合十虔诚道谢
夏明月忙虚扶了一把,道:
“师太,不必如此多礼”
那将领打量夏明月与清和等人道:
“大人命在下,带夫与明月下师父一同回京中。”
清和等人面上浮凝色,李氏转向夏明月笑道:
“想是雍儿要当面致谢师父”
夏明月觉此时也不能推脱说平去,便也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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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雍在清安寺绞杀了完颜亮留在京中重臣,便带着山东以及常安投奔来的两万五千余人,赶回东京,入城后便击杀了残余敌对,其它金臣见其势汹汹,根本无还击之力,便在宫外直呼万岁,完颜雍也不是推辞,直接到了宣政殿登上了皇位。
夏明月被安置到了宫中一处偏殿,三天后完颜雍才又召了夏明月去了勤政殿。
完颜雍见夏明月站在殿中泰然处之,心中由然升成几分敬意,觉得能顺利压下皇位,其人功不可没,李氏又大赞此神通,完颜雍便下了决心要留此人在东京日后可以帮自己推测国运。
“本王能顺登皇位,多亏月下师父推测良机,母亲说师父一直游历天下,本王倒是有一提议,请师父为我金国之国师,师父不知意下如何。”
夏明月双眸闪过一丝慌乱,忙掩了去,揖手沉声道:
“多谢大王美意,天机并非地凡人可以随意揣之,大王登上王位乃上天之选,愿意泄之,小道借此因缘巧合顺应天命罢了,国师之大任,怕是小道胜任不了,辜负了大王期所期。”
完颜雍见夏明月拒绝想是世外这人,不愿意参与这俗事,勉强留之怕心存不甘再惹出些祸端来怕倒起了反用。
夏明月见完颜雍未恼,心便踏实了许多,又沉沉望了一眼道:
“师太在寺中对小道照顾颇多,我心怀感念便再说两句,大王初登皇位民心不稳,如若再起战乱,怕是内忧外患同起,不利国之长远。”
完颜雍暗思这夏明月所言,问道:
“那师父之意”
夏明月回道:
“国泰方可民安,民安方可国富,国富方可强国,强国方可长久”
完颜雍尊崇儒学,理解夏明月基保含意,加之心中本就对其有些崇敬,也是记在心上,回道:“谢过师父指点。”
夏明月出勤政殿天夜已暗,她走在空旷的殿宇之中,倒是有些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在现代这大宋皇宫最终在黄河决堤的缘故,深埋地下,不复存在,细细环这些富丽堂皇的宫殿楼宇,心中唏嘘了一番。
次日,夏明月与李氏完颜雍告辞,完颜雍倒是守遵其诺言,至谢了千两黄金。
一行出了殿门,便与一匆匆进来金国官员打了照面。
夏明月面色一白,低头急步往外走去,那将领也是有些奇怪的看着这穿着道服的几人,便也多看了几点,忽觉夏明月十分眼熟,一时倒也是未想起,想着还有要事要报,便错身而过。
夏明月出殿门,急声道:
“我们快走,那人见过我,在宫宴之上,是金国来使。”
清和等人面色略变,也加了步子往宫外走去。
那将领一直觉那年轻道士十分眼熟,倒是一时未把普安王妃与道士联系到一声,直至进了内殿,见了完颜雍,问道:
“大王,刚刚出去那道士是何人,臣看着实是有些眼熟。”
完颜雍挑眉笑道:
“乃是一得道汉人道士,你一介武官怎会见过。”
那将领双眉拧在一块,心中越发觉得此人定是见过,瞥见殿内挂着宋的地图,恍然高声道:
“大王,不好!那道士是南蛮普安王的王妃,我出使之时在宫宴之上曾经见过。”
完颜雍面色一变,急问:
“可未认错?”
将领回道:
“臣定是没不记错,这王妃要相貌惊人,牙尖嘴厉,暗骂我们金国治国与禽兽一般,卧定是不会记错。那普安王已是南蛮的太子,此女在此处,定是有所图谋。”
完颜雍喝道:
“来人,前往宫门截取住刚刚出殿那几个道士。”
夏明月才出了宫门便见远远一队侍士狂奔而来,觉得实是不妙,石虎见状,喝道:
“清和尔岚先护送王妃走。”
清和点头,回道:
“小心,我们在城外的那处山洞等你。” 说完背起夏明月,与尔岚跃上屋顶往城外奔去。
那城外的约定之所,是皇室避难的藏身之处,赵元永在几人临走之前告之了位置,很是隐蔽。
三人等到了亥时,才见石虎拖身了重伤张大锤进来,清和撕开张大锤衣服,见身上数十处刀伤枪伤,其中腹部刀伤极深,清理之时隐隐能看见蠕动的脏腹。
夏明月拿出张彦仁临前给的止血药粉,尽数散上了去,尔岚撕了衣摆为其绑住伤口。
石虎的伤虽多,但不致命,他双眉拧在一起,看着虚弱不堪的张大锤,心沉到了谷底。
尔岚见洞中情境,清和沉脸,漠不作声,冷声道:
“把食物和水留在此处,我们需要赶紧离开此处。”
夏明月一怔,不知该如休应答,尔岚说的对,张大锤受伤这般重,带他一起走定是担误时间,怕未到南境内,他们几人会一事被抓,但把张大锤留在此处,保自己的命,她心里的坎实是有过去。
石虎与张大锤感觉深厚,听尔岚提议,回道:
“你们带着王妃离开,我与大锤在此处,如金兵找不到这里,便有一丝生机。”
张大锤虚弱回道:
“老子死不了,石虎与他们一同走,不必管我,若金贼找上门,老子与他们拼个痛快,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夏明月脑中一片混乱,不知如何在此时做出断绝,她不可想任何人因她而死。
张大锤见夏明月眼中有泪光闪过,低声道:
“之前臣一直对王妃不敬,如今与王妃来了一趟金国,心中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若是再有来生,定是好好为殿下王妃献犬马之一劳。”
夏明月听完心中更是如同刀绞,哭骂道:
“这临死这言,此时说不是说了更让我心里添堵难受,你死了一了百了,我还要日日惦记欠了你的情,又还不了,心中受着折磨,张大锤未想你倒是个厉害的。”
张大锤嘿嘿笑了两声,忽又吐出一口血来。
夏明月一怔,眉头紧拧,咬了咬牙道:
“即是一起来的,便要一同回去!”
清和道:
“殿下临行前已下了死令,拼死护王妃周全,我们几个贱命死不足惜,带着大锤一起太过危机,稍不慎便会命丧此地,此事,清和无法不能答应下。”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清和的脸上,夏明月怒道:
“人命哪里什么贵贱!此时此地我最大,凡事都听我的安排。”
几人闻言,眼中泛了泪,清和虽是被拍,但是心中暖暖。
石虎未想夏明月有如此魄力,起身跪在地下,揖手行礼,道:
“我们心中记着王妃这份恩情,但实不能从命”
夏明月未在理会几人,把完颜雍给箱子打开,把里面装的大部分金子分给清和,剩下一百两包好,让尔岚背上。
低声道:
“清和,你轻功最好,你一会出去看见金兵便在路上丢些金子,引他们去鄂州方向,我与石虎尔岚兰往扬州去,你脱身后便自行回临安,误要在寻我们”
从东京到临安,路线最短必是要途经鄂州,她赌完颜雍定不会以为他们会绕远从扬州回南宋,就算发现了至少也就是在两天后。
清和见夏明月已也决定,未在多言,背起金子行了一礼,便急步跑了出去。
“石虎你可能背得动大锤!?我们现在便走!” 夏明月问道
石虎重重点了头,起身便背起大锤,尔岚用布条把张大锤绑牢,四人也随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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