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芾眉头一蹙,怎么她们来了?
为了不想听罗氏那刺耳声音,好好吃一顿未来儿媳妇做的饭,已让妻子通会她们在自己的院子里用。
罗玉凤和李婉柔向杨芾敷衍的行了礼,面色不善的说道:
“姐夫,我听说夏姑娘要下厨请大家吃饭,我便和婉柔过来了,不知何时开席呀,这夏姑娘也是有意思,请人吃饭还用人家的厨房材料”
未等杨芾开口,李婉柔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道:
“娘,夏姑娘家中情况你又不是不知,要去好一点的酒楼宴请,至少要十两不止呢,十两估计是她家一个月吃的喝用度了吧,亲自下厨这也是一番心意,我们又何必在意这些。”
罗玉淑在屋内听见妹妹说话声心中一惊,她今日上午告诉了妹妹官人已经决定与夏家结亲,妹妹当场便是破口大骂明月,下贱货色,狐媚子,什么难听说什么。李婉柔也又气又恼的哭了半天,现在过来怕是要出事。
她急忙从屋走了出来,拉住妹妹轻声祈求的说:
“玉凤,今日明月是答谢官人,回去吧!不要让姐姐难做。”
罗玉凤现在还哪里管姐姐难做不难做,她家是吉安首富家财万贯,杨廷秀也不过是个进士,竟然看不上她的女儿,要和破落户结亲。
罗玉凤并未理会姐姐的祈求,往院内走去,眼神扫了扫夏执中,见他面色冷冷,眼含怒气,见他今日穿着织绵的襴衫,看上去到是没有以前那么穷酸。
她斜着眼冷笑说道:
“昨儿出去了一天,今日便换了上了织锦的衣服,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杨芾冷冷的看了一见眼罗玉凤,和杨廷秀说道,
“万里,请你姨母表妹回院子用饭,今日未曾准备她们餐食。”说完便甩袖转身回了屋,他不是无风度之人,但实在看不下去罗氏这一脸市井刁妇之态,与之说话都心感厌烦,要不是妻子对儿子一向疼爱,这些年操持家里也是劳苦功高,他早想赶走这罗氏母女。
罗玉淑见杨芾恼怒,赶紧追了上去。
夏执中嚯的站了起来,压住心中怒火,捏紧了拳头,冷冷的说道:
“今日我姐姐要请师长吃饭,不知大娘为何不请自来,说话又如此难听。”
罗玉凤一听,大笑起来,:“不请自来?我是这家主母的妹妹,你是何人?”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大娘,他是杨伯伯的世侄,这家学院的学子。”
夏明月没进院子就听见了罗玉凤那尖锐大嗓门,真是让她心烦。
罗玉凤一见正主来了,气焰更盛,看着夏明月那张脸恨不得划上几刀才解恨:
“学院的学子??这学院一年的学费要1000两银子!你们可有交过?舔不知耻的在这里噌吃噌喝,还好意思说是学子。”
夏明月真是不愿意跟这种人说话,简直掉价:
“大娘,这学院可是你家开的?你这是什么身份参与杨家学院的事,我夏家与杨家是三代世交,这学费就算我交,杨伯伯也未必能要。”
罗玉凤甩着帕子,像触了电一样笑道:“哈哈哈,就算你交??这话说的就好像你能交的起一样。”
夏明月坐在了院内椅子上,吃了口栗子糕,感觉这古代的栗子味道真是浓郁,早知应该多做些。
罗玉凤见夏明月气定神闲的吃起了栗子糕,没接她的话,觉自己又占了上风,又叫嚣道:“怎么不说话了,呵呵,没钱就要低声下气些,有些眼色,既然占了学院的便宜,就不要瞪鼻子上脸,去够那些你够不到的东西?”
夏执中要上前理论,被杨廷秀拉住,他认为以夏明月的伶俐,应付他这姨母应是手到擒来。
够不到的东西???今日罗氏如此歇斯底理,原来是为了这大诗人?她看向在旁边看戏模样的杨廷秀,翻了个白眼,也不过来帮个腔。
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婷婷袅袅的站起身走到杨廷秀身边,笑盈盈的从荷包中掏出一张1000两银票,展给罗玉凤母女看了看,转手递给了杨廷秀,抚了抚杨廷秀肩上的落叶,看着面容扭曲罗玉凤和她那一脸恨意的李婉柔,说道:“按大娘这话,我现在交了学院的1000银票,这不是就够得上了?”
李婉柔一跺脚,转身掩面哭着便跑了出去。
罗玉凤咬着后槽牙,呸了一口,骂了句狐媚子,追了出去
杨廷秀拿着银票,想着刚才那一幕,这被利用的感觉也不错...
夏明月把银票从杨廷秀的手中轻轻拽了回来,打算放回荷包,这学院白上白不上,这钱她还留着有大用呢。
杨廷秀见银票被一只小手往回抽,便抓紧了些,笑问:“这不是执中的学费,怎么又拿了回去。”
夏明月一窘,尴尬的笑了笑,:“执中如此聪慧,万一会试成了会元,殿试再弄个状元。那杨伯伯这学院名气就盛了,那宜春的权贵,还不都把学子送来。到时何止这1000两银票,你若真拿了去,杨伯伯也定不饶你。”
杨廷秀一挑眉,这丫头到是能看的明白,便松了手,随她又拿了回去。
夏执中感觉特别解气,感觉姐姐不吵不闹便把那罗氏母女气走了,真是十分厉害,又不知那罗氏母女为何如此针对他们姐弟,便开口问道:“那大娘虽是不好相处,不知为何今日发作的如此厉害”
夏明月面带笑意的看了一眼杨廷秀,促狭的甩了一句:“红颜祸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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