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被压进柔软的被褥时,明鸾是惶恐的,他还没做好准备。

因贴得极近,稍微抬头就能对上鼻尖,热热的潮气交织,对上郑佩屿的灼热视线时,他就知道完蛋了,他彻底陷进去了。

明鸾为黏在身上的Alpha眼中满满的恋慕动容,他没闻到属于郑佩屿的荷尔蒙,但能闻到对方脖颈间肌肤的味道,裹挟着一点咸涩的汗味。

他有些沦陷,手自觉攀附住郑佩屿结实的脊背,嗅着代表成年男性性感的体香,他这才发觉自己和郑佩屿都是有正常需求的成年男性。

风从半阖的窗子飘进来,窗帘随着轻拂晃悠开来,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投射进来,空中浓郁的荷尔蒙晃晃荡荡。

紧紧钳住明鸾身体,睡衣被用力扯开,颗颗纽扣迸溅在地上、床上……到处都是。他贪恋地舔舐眼前那枚盛开在雪地红梅般的红痣,吻去一滴生理性泪水。

当抬起头能看出明鸾眼中的害怕,所以他抚摸着Beta黑软的发丝,告诉对方他不会进行婚前性行为,不会进入。

很明显的,明鸾松了口气。

郑佩屿舍不得让对方受苦,即便忍到双眼猩红、即便Beta被他的荷尔蒙浸淫成一块仿佛正散发着香气的嫩肉。

而当他的手覆在明鸾细腻柔软的肌肤上,带着薄茧的指腹所及之处裹挟着易感期的高热,他惊觉底下是真空的。

明鸾这段时间被郑佩屿养得白嫩,雪白细长的腿上多了点肉,郑佩屿俯身虔诚地在上面细细密密留下吻痕,绷直了的腿修长匀称,足趾白皙莹润似珍珠。

但是他理智尚存,即便再想进去,甚至能想象到一进去会是怎样湿热柔软裹着自己顷刻间能化解身上的**,也要克制住,不断用低哑的嗓音让明鸾腿再夹紧点,撞红一片细嫩。

当他低头嗅闻Beta后颈那块嫩肉不断落下吻痕和试探性的浅浅啃咬,尚处于失魂状态的Beta没反应过来。

直到被Alpha尖利中空的犬牙咬破Beta不适合被标记的脆弱后颈注入荷尔蒙时,疼痛席卷全身,Beta弓起身体短促地尖叫一声,即便这声微弱的叫声也被压抑在喉腔里。

明鸾再次沉沉睡去,他疲惫极了。即便在睡梦中依旧是一副泣容眉眼委屈地耷拉着,之前被欺负狠了不时发出微弱带着哭腔的哼唧,犹在可怜细密颤抖。

郑佩屿与明鸾一同倒在床上,面对面拥抱着,将重重的脑袋埋在明鸾脖颈间轻蹭着,一下一下黏黏糊糊地喊“老婆”。

他喜欢老婆身上香香的裹挟他甜腻的草莓香,因为知道老婆是Beta,所以他乐此不疲地一遍遍将荷尔蒙撒到老婆身上。

怕打扰明鸾,郑佩屿赤着上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不断在公寓内游走,犹如一个不可侵犯的大猫在逡巡自己的领地,甚至会给予神经质地举起双手作欢呼状。

如果仔细去看会发现他右手虚虚拢着一根玻璃管状的东西,是特质的抑制剂。

他强制在按捺自己,而手中的抑制剂是他自省的钥匙,确保不会再次闯入卧室给予已血肉模糊Beta脆弱后颈更加沉重的伤害。

一想到心爱的人距离他仅仅一墙之隔,就躺在他曾经睡过的床上,心中饱满的情绪鼓胀升腾,充斥着名为幸福的东西。

他给自己注射了一管抑制剂,步履沉沉地踏入卧室,在距离床半步的距离停了下来,俯身鼻翼轻柔地剐蹭过明鸾光洁的额头,嘴角扬起的笑容。

整个卧室飘散着他浓烈的荷尔蒙,水晶般暗紫色的眸子凝眸注视着躺在巢穴中央的Beta闪烁着异常明亮的色彩。

发出由衷的感叹,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连头发丝都美,献祭羔羊般圣洁、遍布齿痕的细嫩脖颈如此脆弱又不堪一击仿佛轻轻一就断了,却又是他的整个世界。

如果欢愉的本质是一种向死而生的仪式,他甘愿向魔鬼献祭自己的灵魂沉醉不醒。

……

明鸾醒来时脖颈被用纱布包扎好已经不痛了,他揉着酸痛的腰和毫无知觉的腿,环视四周没看到郑佩屿。

穿上床边Alpha为他准备的兔子拖鞋,推开卧室门发现郑佩屿在阳台哼着歌悠闲地浇水。

不同于自己养什么都死的特性,郑佩屿养了很多植物,不过明鸾打一眼扫过去颇有些忍俊不禁。

瞧瞧这个外表冷酷的Alpha都种了些什么?

水灵灵的上海青、青白小葱、一指宽的樱桃萝卜……一眼扫过去绿泱泱一片,其中有很多明鸾都叫不出名讳。

“你种这些多久了?”

“大概两三个月了吧。”

两三个月,那约莫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就是在那天郑佩屿接受明鸾告白后决定不会出国。

彼时电话那头母亲很是生气,听着电话中传来温柔关切的软语,郑佩屿是笑着的,他说之前答应是因为心死了,现在都在一起了他要守着不想离人远远的看不到。

“一开始我种这些菜的时候,总是盼望着它们能在一天之内长大,但植物有它自己的节奏,人和植物的节奏是不同的。你要不要试着浇浇看?”

明鸾从对方手中接过水壶,微压壶身水花便从壶嘴撒下,起码是学过高中生物的人知道要浇在根系附近的土壤,没直浇在叶面上,否则水汽蒸腾吸收热度反而适得其反。

郑佩屿从背后抱住明鸾,手顺着腰身往下滑。瘦的人腰腹部会有两道弯,他轻轻摩挲着这两弯新月。

“明鸾,搬过来住好吗?我想给你一个家,我想照顾你。”

明鸾被郑佩屿编织的美好困住了,“家”对多数人来说是庇护的港湾,于他而言却不甚温馨。他心里有些没底所以犹豫了,郑佩屿会给他一个家吗?

“我要考虑,学校那边还没退宿,起码等这一个学期结束。”良久明鸾给出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郑佩屿并没有责备恋人的迟疑,他从明鸾手中拿回水壶放在一旁,牵过手腕带着人来到屋内把放在保温盒内的食物端出来。

酸汤鱼片、葱爆羊肉、水晶虾仁、麻婆豆腐、水漂丸子汤。

看着一桌子色香味美的菜,明鸾很是吃惊,“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当然。”郑佩屿略带得意地微扬下巴,早些察觉明鸾很瘦后,他就开始利用闲暇时间着手学习报班,准备考取初级厨师资格证。

他脖颈上有一枚不明显的针眼,身体也泛着浅薄的潮红,是刚刚注射抑制剂留下的痕迹。

吃完饭明鸾本想收拾碗筷,被郑佩屿制止。

往常这个时间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兼职,而只要在家,所有家务默认般自发承包给他,突然无所事事略微有些不习惯。

坐在餐桌边没动,透过半掩的推拉门,能看到郑佩屿将碗筷上的残渣清理掉放入洗碗机,厨房中传来碗筷轻微磕碰的声音。

郑佩屿并非具有大男子主义一切琐事都交给伴侣打理的自大Alpha,相反郑父郑母将他教得很好,会尊重伴侣、主动承担一定的家务,不论是谁和这样的Alpha在一起都会很幸福吧。

不像自己,好像只有在郑佩屿身边才能汲取一些爱意的养料。

明鸾手撑着椅子两边发呆,突然室内铃声大作惊醒了他,郑佩屿的声音从厨房那传来。

“应该是你的手机响了,我昨晚把你的衣服拿去清洗了,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在客厅桌子上。”

不一会儿他出来了,手上端着托盘,里面装着几瓣切好的青皮红瓤的冰镇西瓜。

“我去看看。”明鸾蹦下椅子,脚步轻快地跑去拿手机,上面显示是父亲的来电。

他突然脸色苍白有些紧张,嗓子莫名焦渴,犹豫再三不敢伸手。

眼见手机随着巨大铃声在茶几上振动良久,甚至在隐隐位移,承蒙着巨大惶恐在他脑海中整个茶几也跟着震动。

明鸾死死盯着手机就像盯着一团不敢触及的梦魇,直到郑佩屿走到他身边用叉子喂了他一口西瓜,并亲昵询问“怎么了?”

明鸾咬紧了牙,冰凉甘润的西瓜顺着喉管将他心肺都滋润了,他才感觉自己活过来。

摇摇头,“没事,”从桌上抓过手机按下通话键。

本以为承接的是骂声,但电话那头明父只是很简单的说了一句,“你快收拾收拾请假回家吧,你妈快不行了。”

明鸾一下慌了神,即便再怎样对自己不好,但明母好歹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在他确诊为不可能分化为Omega前对他也委实不错。

如今猝然听到这个噩耗,心猛得一紧,扣着手机连声问道:“怎么就不行了?我上次回家她不是好好的吗?”

“你不要问这么多,你赶快回来吧,我现在人还在医院忙着凑钱没功夫搭理你,反正你要是这次不回来,以后想见到她都难了。”

明父含糊地应了,再烦躁地骂了几个脏话就撂下电话。

抓着不再发出声响的手机,明鸾面如死灰徒然卸了力气,两眼被泪水糊住了,浑身软了下来好在身后的郑佩屿一把抱住溃乱绝望的Beta。

明鸾轻得没有半分重量,巨大的打击使他徒然衰弱下来,静静地靠在郑佩屿怀中,脸被发丝掩住一半,另外半张脸是苍白、柔美、不堪一击的。

他死死咬着唇,眼泪顺着饱满盈润的脸腮缓缓淌下,突然挣扎着起身打开手机就要订票!订最快的票!

可他泪流满面,泪水模糊了双眼,颤抖的手连手机都抓不稳,更何况以这副模样千里迢迢赶回家?

郑佩屿抓着明鸾的手,他抱住依旧在哆嗦的明鸾,紧紧的使两人之间生不出丝毫空隙,他朝Beta耳畔道:“明鸾你冷静点!我陪你回去!我们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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