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六次循环

又是一个工作日,阳光正好。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一身T恤长裤,背着简单的黑色双肩背包,扫指纹打卡进入公司。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八点四十五。

她还没到……

他站在电梯间门口,人来人往却没有选择进去,直到一个穿着简单的卫衣的女孩出现,他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

看着女孩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呼吸也越来越快。

“林阳,我发现怎么每次我坐电梯都能遇到你?”

吴梦笑着带上工牌,单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和对方一起进了电梯。

林阳听到她的话,害羞地垂下头,假装无事发生,“巧……巧合吧。”

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每天都在等她。

两人一起上了电梯,一只大手突然拦住电梯门,两个工人师傅扛了个办公桌进来。

“不好意思哈,二位往里挪挪。”

两人为了腾出空间,被迫挤到一起。

林阳注意到她腰后又一个较长的把手,害怕她会被硌到,连忙伸手,小心翼翼地护住她的腰。

吴梦却根本没发现这贴心的举动,和他靠得那样近都听不到他急促的呼吸。

下电梯时包包上的挂饰还被刮掉,被他捡起,刚要叫住她,张萌恰巧出现。

“吴梦,昨天那个策划案过来跟我对一下。”

吴梦连忙答应小跑着跟她走了过去,完全没听到背后人的呼唤,“哎……”

林阳垂头看着手中毛茸茸的兔子,嘴角微微上扬。

这柔软的触感好像她的头发……

他来到工位,将挂件放在吴梦的桌子上,仔细摆好,像是在保护什么稀释珍宝。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又和吴梦一起来的?”

是陆鑫。

她放下文件,坐在椅子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呀你,这么喜欢小梦,怎么还不表白?上学的时候就不敢和女生说话,现在怎么还这样?”

林阳和陆鑫是大学同学,上学的时候就在一个系,因为总被分到一起做小组作业,关系倒是不错。

大三的时候又刚好一起到辰光绘世实习。

两人和吴梦都是一届实习生,年龄相仿,口味相投,很快就组成的小搭子,也顺利留了下来。

吴梦和陆鑫更是成了闺蜜。

陆鑫一直看得出来林阳那点小心思,没想到工作都一年多了,这家伙还是每天停留在暗恋的进度里。

她都替他着急。

林阳腼腆地笑笑,“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

“那我帮你试试。”

这时,吴梦刚巧回来。

陆鑫直接迎上去,拿出手机给她看。

林阳还以为她要给对方看自己的聊天记录,刚要阻拦,却听见她开口,“小梦,今晚万圣节活动,我搞了两张票要不要一起去看帅哥?”

吴梦看了一眼手机上的NPC照片,表情到没什么变化,“也……没有很好看吧?”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陆鑫正好顺水推舟,一旁的林阳听得也紧张起来。

吴梦却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还没喜欢过人呢。”

男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有泛起酸涩。

没喜欢过人,那就是也不喜欢自己……

“你别告诉我你长这么大一个喜欢的人都没有,那明星呢?”陆鑫瞪大眼睛,这人未免太过人机了些吧。

“我是有觉得不错的歌星和演员,”她一边说着,一边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但也谈不上喜欢的程度吧,最多算是欣赏。”

说着就开始工作。

陆鑫无奈地给林阳使了个眼色,用口型说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林阳微微一笑,低头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吾将上下而求索。】

“叮”的一声,吴梦抬起眼,一脸懵,“什么吾将上下而求索?”

林阳的表情出现一瞬间的慌张,低下头查看消息,这才发现不自己发错了位置。

气氛陷入尴尬,他拼命给自己想出一个理由,“我是说经理要的那个客户资料。”

“哦……”吴梦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倒也没有过多在意,很快投入工作。

临近双十一,接下来在各大游戏的活动都很多,市场部也是忙的飞起。

吴梦中午甚至没有午睡,才将张萌安排的策划案对好。

过度的疲惫后,困意很快来袭,她和张萌说了一声,便趴在桌子上打算眯一会儿。

她不知道的是,对面的男人在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后,悄咪咪的侧头看着她。

阳光变成暖橙色,在时间的流逝下,慢慢偏向她的方向,叫她的发丝都透着金光。

林阳却没有过多欣赏这一幕,而是站起身帮她把窗帘拉上一点,不让阳光打扰她的休息。

他刚刚站定,女孩猛的从梦中惊醒,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睡个觉还一惊一乍的,你有病啊?”

顾雨佳的嘲讽让他表情不悦,但现在他眼中更重要的是那个受惊的女孩。

他试探着将手搭上女孩的肩,“怎么了……”

吴梦回头看向他,表情有些呆滞,似乎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他注意到她额头的薄汗,回到自己的工位,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看着她接过,擦拭,林阳正要开口问她怎么了,一串拍掌声传来。

他抬起头,和众人看向同一个方向。

“各位,这次联名的活动还有一个月就要出来了。辛苦大家最近在加几天班,把营销计划赶出来。”

他的余光中,身旁的人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惊恐。

待经理走后,他正要开口询问,吴梦却先他一步开口,“林阳,能跟我出去一下吗?”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但作为cp粉的陆鑫赶紧撮合两人,在吴梦身后摆手示意他快去。

两人一起来到楼梯间,吴梦的表情看起来很急躁,让他更加摸不清头脑。

“林阳,你经常看悬疑小说对吧?”

他点点头。

“那我问你。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我要是在自己家里被杀了,凶手是不是肯定是知道我钥匙放在哪里的人?”

她期待林阳能给自己一个不同的答案。她真的不希望那个人是自己一直信任的老师。

林阳虽不知她为何突然这么问,但还是认真解释,“也不一定,凶手可能会在窗户进来,或者一些密室小说会写凶手会在哪次聚会的时候不离开,藏在你家里,伺机而动。”

窗户……吴梦死得太突然,不知道自己的窗户有没有开。

但……

“但我家是6楼啊。”

“那还是提前潜入和你说的有钥匙的可能会更大。”

闻言,吴梦如遭雷击,也就是说张萌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林阳看着她的表情,心中不免有些担心,“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就是小区最近出了点事,我有点害怕。”她和上个循环一样,随口回道,很快又抬起头,“那如果是临时起意,是不是有钥匙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凶手之前是在别的地方杀死她,不可能像林阳说的小说里的那种潜伏好多天的情况。

见她精神过于紧绷,林阳想要开个玩笑:“那我是不是也有可能是凶手。”

吴梦一时没反应过来,扯了扯嘴角:“怎么可能,不说你之前就没有……”

她险些顺嘴说出循环的事,“你……你又不知道我家钥匙放在哪儿。”

“谁说我不知道?”男人瞧着她可爱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右手处废弃电表箱的夹层里……”

“铛……”

吴梦心中一惊,不小心撞到楼梯间的扶手,钢管被撞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楼梯间,

“你……你怎么知道?”

“别误会,你放心,我肯定没有偷偷拿过你的钥匙。”林阳解释。

不重要!

“我是问你怎么知道的?”

林阳被她焦躁的样子略微吓到,“你忘了,上次你讲PPT的时候,把你和主管的聊天记录投屏了……你还说再发生这种事一定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投屏……

吴梦这才想起上次她刚好在讲ppt,结束之后还没来得及关掉投屏就回复了张萌。

“那……有多少人知道?”

林阳摇摇头:“不确定,不过应该都能看到吧……”

那就是说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吴梦如遭雷击,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把钥匙重新换个地方放?

但如果这样是不是也说明嗯凶手的范围来到了公司里的所有人?

林阳不知她心中的各种头脑风暴,只知道自己的玩笑并没有让他开心些,反而好像更害怕了,

他真想狂扇自己的嘴,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他好不容易和吴梦独处,人家还那么相信他,他居然搞砸了!

他一时不敢说话,跟着吴梦一起回了办公室。

在工位上一直等两人的陆鑫,看到这俩人回来都魂不守舍的,还以为除了什么事,给林阳发消息:【什么情况?你干什么了?】

林阳将两人方才的对话简单和她叙述了一下。

陆鑫:【那还不赶紧跟他说你送她回家?】

林阳:【这能行吗?】

陆鑫:【此时不送,更待何时?她本来就害怕,你一个男生送,她肯定会更安心点啊……说不定什么吊桥效应,你俩就成了!】

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

林阳试探着开口:“吴梦,要不今天下班我……送……”

“林阳,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吴梦抢了先。

绯红瞬间从脖子爬上他的脸颊,一时间都忘记发出声音,“好……”

旁边的陆鑫看了嘴角挂起八卦的笑容。

我的cp果然好磕!

就在这时,吴梦又道:“算了,别送我回家了,陪我一起去酒店吧……”

“酒……酒店?!”

林阳的脸瞬间更红了,仿佛下一秒就能变成个红苹果。

陆鑫到是一脸吃瓜的表情,嘴角的弧度愈发邪恶,“小梦,我没看出来你这么生猛啊!”

吴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是……”

陆鑫却是一副“哎呀,我都懂”的表情,叫她百口莫辩。

就在吴梦还想要解释的时候,左边传来那熟悉的尖锐:“哎呀,你们都别说话了,吵到人家工作了!”

又是顾雨佳这个矫情鬼!

陆鑫翻了个白眼,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手机,示意两人微信聊。

吴梦赶紧编了个自己家停电的事,让两人不要误会。

陆鑫怎么会信,发了个“你猜我会不会信你的鬼话”的表情包。

到是林阳似乎真的相信了她的话,回道:【那我把你送到酒店,我再走。】

又到了下班的时间,两人和上次一样顺利坐上车。

不同的是在听到树丛里传来的声音时,吴梦没有那么害怕了,却莫名有些贪恋上次那人牵过来的手,小心翼翼的凑近对方。

衣袖与他的衣摆相接的那一刻,她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吴梦特地定了一个比较远的酒店,防着凶手发现自己。

两人和司机就这么安静的坐在车上,谁也不说话,倒显得有些尴尬。

林阳似乎想缓和气氛,问道:“你今天好像一直有些紧张,是因为你说的小区的事吗?”

吴梦点了点头,本想顺着他说就算了,却在看到对方关心的眼神时,心中一动,忍不住道:“我有点害怕,而且我总觉得有人盯上了我。”

见她说这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林阳伸出手,带着几分试探,缓慢地搭上她的手。

没感受到对方的抗拒,才收紧五指将那微凉的手握住。

“别……别怕……我……”

他刚想说“我在”,司机一个急刹害的两人的头都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

还好是软的,并不算疼,他赶紧扶起吴梦,还没等他们询问,便听见司机咒骂一声:“妈的,这市区怎么还有大货?”

货车?

这一句话叫他怀中的人当即紧绷起来。

是啊,市区不该有大货车的!

难道……

吴梦推开他,回过身子,透过车后窗看到后方有一辆白色轿车打着大灯默默照着几人的车。

她使劲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车上的人,却发现一片漆黑,最多能看出来对方带着一个鸭舌帽,还是看不清脸。

吴梦心中顿时腾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还清晰的记得第三次循环时,自己是被一辆白色的轿车活活撞死的。

如今这白色的轿车又出现了,虽然没看到那个南瓜面具,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车上的就是凶手。

她催促司机赶紧启动车子。

司机却指了指前面,“等红灯啊,小姑娘!”

她顺着司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红灯足足还有58秒,几乎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她不敢回头,只能通过司机的后视镜一直盯着后方的轿车,双手不自然的抓着自己的衣摆,像是要将它撕碎。

林阳见她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又懵又担心,将她虚虚的拢在怀里安慰,“没事的,没事的,刚才只是个意外。”

“不是。”吴梦摇头,语气满是肯定,“你看到后面那辆白车了吗?车上的人不对!”

林阳闻言也回头看向那辆白色轿车,微微蹙眉:这车……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女孩害怕地往他怀里躲。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事,别害怕。不行一会儿我陪你进酒店,好吗?”

吴梦这才安心一点,点了点头。

这时,刚好车子也启动了。

两人轮换着观察后方的车子。

它似乎真是冲着他们来的,一路上一直跟着他们,哪怕被某个路口的红绿灯拦住了,也会很快跟上来。

这下林阳也感觉到了不对,小声提醒她,先把这辆车的车牌号记下来,一会儿到酒店可以报警。

吴梦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默默回头仔细记下了车牌号。

导航带着几人一路来到酒店停了下来,她却不敢下车,偷偷观察那辆白色的车,却发现那车好像根本不在意他们一般,绕过他们拐进了另一胡同。

这叫吴梦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阳到是松了口气安慰她,“你看,只是凑巧一路而已。”

眼见为实,可吴梦怎么也放不下心,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害怕地抓住林阳的衣角,“那个……你能不能陪我……”

“可以。”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林阳道,生怕她反悔似的。

等说完他耳根又一红,意识到自己好像太急了些,怕她误会自己居心叵测又解释,“我……我是怕你出什么事,你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

吴梦会心一笑,“我相信你。”

两人警惕地往酒店大堂的方向走去,穿过地上停车场,眼看就要到门口了,听到身后有人喊他们,“哎!那个小伙,你包落下了。”

原来是司机发现林阳的双肩包放在车上,吴梦下意识跑过去想要帮他拿。

她刚一往那个方向跑去,那辆白色的车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直奔她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林阳上去一把将人拉回来,这才躲过一劫。

他抓着吴梦的手就往网约车上跑,“这里不安全了,走!”

他护着吴梦,三步并两步钻进车子,从包里甩出200块钱现金,“师傅,加钱,甩掉那辆车!”

司机愣了一秒,看到那白车向几人冲过来,也瞬间清醒,慌忙上车,系好安全带,轰起油门就跑。

I

然而,身后的白车穷追不舍,甚至速度越提越快。

司机一开始还顾忌着限速,一看这种情况,恐怕再慢一点,几人都要小命不保,干脆也油门踩到底,是不是观察着后方的情况。

吴梦和林阳也一起看着后面追上来的车子。

恍惚间,她仿佛又看到那狰狞的南瓜面具。

天边忽然炸起一声惊雷,闪电像是要帮他们一般劈在两车之间,照亮一瞬那人的车内,吴梦隐约看见他衣服上有个G的标识。

天空下起大雨,遮盖了几人的视线。

司机打开雨刷器,想要看清前路。

这时,巨大的鸣笛声传来,两束白光出现在司机的眼前,他想要急刹,已然来不及。

砰的一声。

网约车被大货撞翻,在地上跳跃一下,弹出几米远。

整个车子瞬间变形,车门剐蹭地面的刺耳声仿佛要将耳膜震碎。

吴梦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倒挂,而一旁的林阳把自己死死护在怀里,连手都抱着她的头,声怕她受伤。

他自己的头上却血流不止,人已经陷入昏迷。

她慌忙捧起那人的脸,身上的疼痛以及对对方的关心,让她的声音不由得颤抖,“林阳,醒醒!醒醒!”

林阳没醒,声音叫来了另一个人。

她听到车门被关上的声音,侧过头,透过碎裂的车窗,看向声音的方向。

白车上下来一个黑色的身影,双腿纤细,穿着一双运动鞋,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直到离她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时,那人的双腿微屈,蹲了下来。

一张带着锯齿笑的南瓜面具又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是他!果然是他!

吴梦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发现浑身疼得无力动弹。

“你……到底是谁?”

那人没有说话,抬起自己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穿过碎裂的玻璃,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随后站起身。

就在吴梦以为他要让自己就这么倒挂着活活憋死时,她听到一声打火机的脆响,看到那人的手上出现一个一次性的打火机。

随后,那人抬起手,潇洒地向后抛去。

“不——”

一时间火光代替了眼前的一切,她甚至没有机会跑掉,灼烧感遍布全身。

她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睡个觉还一惊一乍的,你有病啊?”

又是顾雨佳的嘲讽声,她已经听过太多次,听到麻木。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怎……”

没等那人把话说完,她猛地回头,扑到对方怀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笨蛋,危险来临的时候一次次坚定的陪在自己身边,甚至在最后一刻还把自己护在怀里。

如果不是还有循环,她真的不敢想……

林阳却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又懵又紧张,整个人红成了个煮熟的螃蟹,还小心翼翼的安慰她,“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噩梦,很可怕很可怕的噩梦。”

感受到她的依赖,林阳又开心又心疼,“别怕,我……我在这儿呢。”

这时,一旁看了半天的顾雨佳实在忍不住了,“喂喂喂,上班儿呢,要谈恋爱,出去谈去。”

吴梦这才想起来旁边全是人,过来要通知大家加班的张萌;刚进来送咖啡的张国栋;还有已经露出姨母笑的陆鑫……

她尴尬地脱离林阳的怀抱,“抱歉……”

看透一切的张萌偷偷冲她比了个手对手的姿势,调侃她后,才通知大家加班。

而吴梦在张萌离开后赶紧来到卫生间给警察打电话,说自己的车丢了,将上次循环时记下的那辆白车的车牌号报给对方,希望警察能帮自己调查。

然而他刚挂了电话,警察又打了回来,“女士,我们刚刚查询了您说的车牌号,但没查到这个车牌,您是不是记错了?”

霎时间,一股寒意遍布吴梦全身。

她唯一的线索又断了……

她匆匆挂断了警察的电话,在卫生间内平复了好一阵子的心情,才走出来,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难不成就要一直被这么困在循环里,一次又一次的死去。

她有些魂不守舍,不小心撞到一个椅子,刚将它扶正,余光发现上面的黑色外套带着一个G字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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