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门,提亲?

裴云燕,字少安,家中排行老二,上面有位长姐早已出嫁,其父是镇北将军,其母是当今圣上的姐姐,当朝长公主,本质上裴家世代功勋卓著,按理说裴云燕也当随镇北将军一同前往关外,带在身边抚养,但功高难免镇主,为少生事端,便将他留在京中,哪料,无人教养,跟随着那些世家公子整日只知吃喝玩乐,不学无术。

上京人人都说,这裴家公子怕不是要养废了。

后来,年岁渐长,闯了不少祸事,长公主意识到若是在不管束,日后怕是要酿下大祸,所以求了圣上恩典,这才打发去了一些偏远地方跟着当地知县剿匪寇。

这一去便是五年之久,一回来恍若脱胎换骨,都以为这裴公子该收了心性,却不想,回来的第二日又跟着那群当年的公子哥上街跑马,逛窑子。

真可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江宁却知道,他这不过是在扮猪吃虎。

想起那日看到他手上的追风令牌,要是皇上真有心要他成为一个废物,就不会把令牌给他了。

“小姐,奴婢可都打听的一清二楚,裴家那公子虽家世好,可传闻花天酒地,玩世不恭,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

江宁笑了笑,“你消息倒是来的快。”

墨兰皱了皱眉,“您现在还笑的出来,方才奴婢打听到那裴公子是上门来提亲的。”

居然是来提亲的,上一世她跟他的交集明明仅限于朝堂,要是没有变故的话,过不多久来提亲的应当是四皇子,只是这次还未来得及相见罢了,重生一世,事情陡生变数,也不知是福是祸。

想到这,江宁定了定神,面色仍旧十分淡然。

“小姐,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吗?万一那裴公子要求娶您……”

江宁放缓了脚步,轻挑眉,“你这丫头着什么急,江府又不是我一位未出阁的小姐,况且就算要娶我,那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墨兰跟在后头撇撇嘴,真为自家小姐担忧,“您待会儿去了就知道了。”

穿过长廊与几个院门,便是到了花厅,江鹤年正在里面与来人说话,似乎聊的颇为投机,以至于隔的老远也能听到里面的大笑。

对于这个父亲,在记忆中,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是没有一点好感的,就算在嫌恶,可那毕竟还是父亲。

江宁整理了一番心绪,走进了花厅。

只见里面二人畅谈正欢,脸上皆是带着笑意。

裴云燕冲她一笑,“江小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他那话的声音说的不大,只刚好走过去的人能听到些许。

江宁镇定自若,径直掠过他,走到前面方才跪下行了礼,“女儿拜见父亲。”

江鹤年起身欲上前来扶,“你我是父女,不必行如此礼数。”

江宁刻意往后退了些,而后自顾自站起。

江鹤年一双手僵在空中,略显尴尬,“宁儿不会还在为那日为父没有维护你的事情生气吧?”

生气?要是简简单单生气二字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她就不必如此了,比起气更多的事情对这个父亲彻底寒了心。

江宁淡淡的回了句,“女儿不敢。”

江鹤年看不出江宁真正的心思,也只当是一时闹气,并未多想,只坐回了自己原来位置,挥了挥手,“宁儿也坐。”

江宁随意选了个椅子坐了下去,与裴云燕刚好是对面。

只见那人仍旧是笑眼弯弯,便知方才她与父亲低声的那几句话并未落入他的耳中。

江鹤年掀了杯盖,“刚裴公子来与老夫说,前些天在府上捉拿盗贼,惹了宁儿不快,今日前来赔罪,是与不是?”

原来是赔罪,江宁暗暗舒了一口气。

裴云燕站起,收了笑,“自然是,那日礼数欠周,思来想去,江小姐毕竟是未出阁女子,若是不诚心上门赔礼道歉,要是被外人传了去,铁定是要损了小姐的名声。”

说罢,又拱手朝江宁一揖,“江小姐还请宽恕在下那日的莽撞无礼。”

上门道歉弄的这般兴师动众,怕只怕道歉是假,别有用心是真。

别人看不出来,江宁与他缠斗了半辈子,她是一点也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只是表面上单纯心性。

恐怕这次回京也不只是那么简单。

江宁礼貌点头回应,“裴公子严重,盗贼捉住了就好。”

“多谢江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裴云燕说着,唇角勾起一个弧度,突然话锋一转,“其实在下这次来还有一事,不知江大人可否告知?”

江鹤年的胡子轻微颤动了一下,微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他将茶杯放下,看向江宁,“宁儿,你先下去,我有事要与裴公子商量。”

“既父亲有事要忙,那女儿便告退。”

江宁本也不愿意久呆,瞥了一眼一旁的裴云燕,就走出了花厅。

出门还未走两步,江宁转身向一处拐角,倚着墙壁侧耳听着里面的说话声。

“现在只有你我二人,裴公子有话直说。”

裴云燕道:“前些日子,督察院的张大人在百花楼遇害,死前挣扎剧烈,死状凄惨,当日与张大人在一同宴饮的有几位同朝官员,其中一人就是江大人您,敢问江大人那日可有发现张大人有什么不对劲?”

“裴贤侄,你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问我,还是只是你自己想知道?”

裴云燕顿了顿,道:“江大人说笑,我来问自然是奉皇上的命令。”

“我不知情,那日张大人并无异样,况且那日也另有几人在场,贤侄不妨去问问其他人。”

“如此,那便多有叨扰,告辞!”

督察院御史被害,上一世江宁记得,这件事情在上京流传,说是有外邦人潜入了进来,手段狠辣,残害京官是为了扰乱民心,惊动天子,当然也只是谣言,传到最后也没有揪出凶手,反而无疾而终。可这件事情不是大理寺一直在查办吗?为何上面还要派遣裴云燕暗中调查,而这问的第一个人还是江鹤年,此中定有什么猫腻。

江宁想着,若有所思,连同荷包掉在了地上也没有察觉。

“你的荷包。”

江宁下意识接住,抬眼一看,竟是裴云燕那张略带着玩味的脸。

他正笑意盈盈的盯着她。

“原来江小姐很喜欢听墙角。”

纵使她装作镇定,但被当场抓包不免还是有些尴尬,江宁轻咳了两声,“我有话要问裴公子,所以在此处等你。”

裴云燕,“是吗?”

“裴公子随我往这边走。”江宁说着就往外走,也不管那人是否跟上。

二人来到了后花园,漫无目的的走着,恰逢天气正好,园子里的花儿朵儿也都竞相开放,时不时幽香扑鼻而来。

裴云燕起先开口,“江小姐有什么事情要问我,该不会只是为了找个借口,好让我不将你偷听的事情告诉江大人吧?”

“自然不是。”江宁无心玩笑,双眸眯起,“素闻裴公子当年流连各处花街柳巷,那裴公子你可知道上京城最好的胭脂在哪卖?”

裴云燕怔了怔,如同晃神一般,笑容却是依旧,“胭脂啊,那你就问对人了,上京两家胭脂都卖的不错,花街井巷的那家人多生意最好,而青街柳巷的那家嘛,出的货物都是供给了宫廷里的娘娘,要说哪家卖的最好,那我是分辨不出来。”

“公子说的有理,两家各有千秋,前景其实都是一样的。”江宁站定,“多谢公子答疑!”

说完,她一转身便要走。

裴云燕不高兴了,“欸!你将我拉来就是为了问这些?可还有别话要说?”

江宁抬起头却没有转身,实际上也不并不是只为了这件事,思索良久道:“裴公子为何要跟墨兰说今日上门是来提亲?那丫头心思简单,不会撒谎,所以我知道要不是有人跟她说,她也是断不会告诉我。”

裴云燕“噗哧”一声笑出声,“我是有说,但我也并未说要今日提亲,也并未说我要提前的对象是你,江小姐如此问是不是太着急了?”

“你……”江宁一时语塞,她是没想到两世交集,竟然还是会说不过他。

前世要跟她作对,今生还是这般,好个裴云燕,越想越生气,于是,江宁干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留裴云燕一人在原地,他注视着那离去的背影,笑容渐收。

离开江府的时候,在门外等候已久的侍卫替他牵来了马,“公子怎的进去了这么久?”

裴云燕翻身上马,“逛园子耽搁了些时辰。”

侍卫不解,“公子您不是最不喜逛园子吗?怎么今日这样好兴致?”

“别废话了。”裴云燕解了身上一把弯刀扔给他,“这几日给我盯紧这上京城中两处胭脂铺,分别是花街井巷,还有青街柳巷。”

“是!”

江宁不记得自己出去了多久,回碧桐院时,刚好在门口遇见了墨兰,那丫头神情颇为古怪。

江宁刚要问她,为什么不在花厅外等她,就看见一身青碧色衣衫的景夫人站在门内。

“这是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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