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惊艳, 台下自然是一片狼藉。jiuzuowen李侍郎捂着腿站起来,面上鼻青脸肿,“敢和老子抢人, 你也不打听打听, 我李建是什么人!来人,给我上!”
兴许是被绣玉气狠了, 他说起话来面部表情浮动太大, 疼得倒吸冷气。
随后一群府兵匆匆过来,将这红袖招围的是水泄不通,李侍郎捂着脸, 吼道,“给老子上, 敢动老子女人, 弄死他丫的!”
这小美人儿冰清玉洁的, 他就摸了个小手,那混账就把他踢成这样, 更甚的是, 还亲了烟儿!
见府兵急吼吼冲上台去,李侍郎怕他们弄伤了小美人,又吼了一声,“妈了个巴子,别弄伤了爷的可人儿!”
绣玉从容将烟儿的面纱捻好,起身将屏风挪过来, 隔绝了众人与他。指尖挑起他手中木兰团扇下缀着的桃木小牌子, 绣玉念出了声音,“一十六娘,烟儿?”
她握着骨笛的手负在身后, 另一只手拿起他冰凉的手,笑若清矜公子,动作优雅地在他手背落下一吻,“十六娘,等着小爷,一会儿找刘妈妈来翻你的牌子。”
说罢,她利索地转身出去。
那群府兵拿着刀剑,虎视眈眈看着她,想上前却又顾念着刀剑无眼,怕伤了那烟儿惹得自己主子生气。
绣玉手中转着骨笛,看着周围的人,轻蔑一笑,“兵部侍郎李建,枉顾规矩,私养府兵,该当何罪!”
“你是皇帝吗,管那么宽!”李建语气狂妄。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皇宫禁闭,邸凉钰无暇管着他那样的小鱼小虾,他便以为仗着长公主,就可以高枕无忧,为所欲为了?
见绣玉不说话,他以为她是被自己的阵势吓到了,口中更加不知分寸,“等过几个月,别说府兵了,连五成兵马司,都是老子的!”
区区一个兵部侍郎,居然敢如此出言不逊。看来,诸流光为了笼络李建,还真的是允了他不少好东西。不枉李建暗中替她周旋几十万军饷啊。
长公主诸流光、贵妃宫女的嫁妆、军饷、灵灯教少主......这一环扣一环的,有意思,要是不听青云给她细细分析,她还真将这些事情想不到一块去。
走得近了,绣玉闻见他身上浓郁的酒气,眉头微皱,抬头望向门口,“师总司,你听见了吧,这兵部侍郎李建不仅私养府兵,还要夺了您五成兵马司总指挥司的位置,您也不管管?”
师客铭脸黑得不能再黑了,却没有让身后的羽林郎上前,而是声音沉郁地问着,“你是谁?”
他一早见接到消息,说有人在红袖招闹事,这报信儿的人没留名字,但以防万一他还是来了。现下看来,这白衣公子就是那个报信的。
可师客铭觉得,这穿白衣服的人,绝对不是个好东西。
绣玉听了他带有实质性质疑的话,莞尔一笑,拱手作揖,翩翩有礼,“在下不才,乃是九千岁邸凉钰座下,官拜.....毓秀君。”
毓秀君?
师客铭沉思,好像没听说过这个官职。但一听说他和九千岁那个阉/奴关联在一起,他是本能地厌恶。
不过就事论事,他并不是不识大体的,没有过多为难面前的人。他回头嘱咐了几句,后面的羽林郎便动作有序地拿着兵器进来,将那群府兵围的是滴水不漏。
常年演武训练的羽林郎站到那些瘦胳膊小腿儿的府兵身边,一下子高下立现。不多时,这红袖招多余的看客都被请了出去,这里陡然安静,李建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师客铭眉间磊落,看着李建,冷嗤一声,“李侍郎,走一趟吧!”
“师总司,且等一下,我这里还有些东西。”绣玉叫住他,将袖中的几张宣纸递到他手上。
师客铭疑惑地看她一眼,接过了那几张纸,本来他无意看,可匆匆一扫,他的眉头都皱成了小山峰。看完之后,他红着眼睛,回身狠狠打了李建一拳,声音颤抖,“我北朝男儿在边疆浴血杀敌,保家卫国,你们这些人在干什么,自己人的血肉也要啃吗!”
师客铭长久习武,身材魁梧,这一拳下来,李建的牙和着血吐了出来。他被打的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回了神要打回去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师客铭手里的纸张,瞳孔陡地骤缩。
那是他倒转军饷时按下的手印,不是说都被烧了吗,怎么会都在这里!
看他一脸震惊,师客铭冷冷道,“看来我这里容不了李侍郎这尊大佛,不如就大理寺走一趟吧!”
后面的人上来将他压了出去,这一排府兵也被人按着鱼贯而出。师客铭转身欲走,想了想回头问了绣玉一句,“你为何将他交给我,你拿着他向九千岁邀功,不是更好么?”
“这事情若是由千岁爷查出来,定会有人以为是他吞了军饷嫁祸给李建,说不定有蠢货还会怜悯李建那个人渣。邀功什么的,我不在乎,重要的,是北朝的臣民需要知道真相。”
听了他的一番话,师客铭难得的沉默了,他看着一身青竹风姿的绣玉,叹了一口气,“卿本佳人。”
奈何从贼。
绣玉摇摇头,看了一眼屏风后,笑了,“我心有明月。”
见她如此固执,他未加多劝,拿出腰间的令牌,交到绣玉手中,“五成兵马司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多谢师总司好意,不过,千岁爷很好。”绣玉婉拒,不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她接过了师客铭的令牌,道,“师总司既然送了,我便却之不恭了,日后若有困难,还望总司大人多多关照啊。”
师客铭见她固执己见,摇摇头便走了,临走之前还留了一声长长的气息,听起来十分惋惜。
绣玉回到屏风后,找不见邸凉钰的人,原地只留下了一只团扇,她会意笑了,拿起扇子,找了前台的刘妈妈,“刘妈妈,我要掀一十六娘,烟儿的牌子。”
末了又加了一句,“包月。”
刘妈妈原先因为这一场闹剧愁眉苦脸,可接了绣玉的银子立马喜滋滋去安排去了。
***
绣玉进了香房之后,闻见袅袅清香,室内一派温香软帐,邸凉钰的衣裳早就换了回来,还是那一身塑尽劲腰的飞鱼服。他坐在窗沿上,看着熙熙攘攘的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也看了一眼,窗外人行熙攘,如往日般热闹。
一道宫墙,将皇城内的灾祸隔绝起来,城外人丝毫未知。
可那些人不知道,他们的热闹,都是被他们千夫所指的千古奸佞——邸凉钰给的。
不过正主应该也不希望他们知道吧,别人将他说的越坏他越高兴,越随心所欲地在北朝翻江倒海。
眼下,瞧着他的样子,绣玉心上腾起了要恶作剧的念头,她掀起长衫,伸腿要便要将他踢下去。
不想刚抬腿,便听见幽幽传来一句,“你要是敢,本座做/死你。”
绣玉悻悻收了腿,这老妖怪,怎么后背也长了眼睛。思及他方才说的话,绣玉揶揄道,
“我倒是想你做/死我,你能吗?”
“想试试?”他翻身下窗,极具侵略性将她压在了墙边。
她今日穿了一身素白的公子服装,虽压了她平时的清纯娇媚,却意外地将她眉眼之间的禁/欲气息显示地淋漓尽致。
她未施粉黛,可就这眼尾细长的眼线,不知不觉就勾了他的魂儿。尤其是她在台上说那一句“在下不才,乃是九千岁邸凉钰座下......官拜,毓秀君。”时,他就觉得心痒痒,忍不得了。
她越是衣冠楚楚,越是干净禁/欲、万人沾不得,他就偏想将她拉进泥潭里,撕个粉碎。
在这里做了她,其实也不错。
他俯首撷着她的唇,带着暴虐的情绪噬咬辗转,将她唇上沾着他的口脂全都生吃入腹。许是觉得不够,他枯指扣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迎合他的吻。
良久,他才放开她,手指在她红肿的唇上轻轻抚摸。
“累了?”
绣玉觉得浑身酥软,却笑着说,“才不会。”
“唔,是吗?”
他看见她快站不住了,一双手虽然没有力气,却死死抓着他的袖口。
绣玉点头,“是!”
说着,她还拿出了一块牌子,踮脚在他脖颈轻吹,“烟儿莫急,小爷我掀了你的牌子,包月。”
话毕,她松开手,倚着墙,上下打量了一眼邸凉钰,笑的一脸招摇,“烟儿,慢慢来,不用勉强,小爷等你!”
“臭丫头,你找死!”
邸凉钰眼神阴恻恻的,气得声音发尖。下一刻,他掐着她的腰,将她一转,悬扣在门上,修长的腿弯起,抵在她的臀上,承着她的重量。
绣玉生怕自己掉下去,手臂紧扣着邸凉钰的脖子,声音急了,“让我下去!”
这动作.....好那什么。
邸凉钰轻笑一声,低头撷住她的唇,又是片刻缠绵。
刘妈妈路过,看见门晃得厉害,问了一声,“公子,有事吗?”
里面不作答,反倒是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刘妈妈当即反应过来,遥遥扇子便走了,口中啧啧感叹着,这毓秀君看着衣冠楚楚的,竟也是虎狼之人。
绣玉听着门外的声音,快要急出眼泪了,咬了邸凉钰一口,怒嗔道,“你快放我下来!”
邸凉钰见她原先禁/欲的眼中蓄了泪水,身上穿着一身清矜的袍子,却巴巴儿求着她,不觉眸色更深。
他慢哄道,“丫头,说你喜欢我。”
绣玉咬着唇,什么也不说,看样子是生了闷气了。
邸凉钰将绣玉抱到床上,吻着她眼角,温声哄着,“丫头,说喜欢我。”
“我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
虽然和预想中的不一样,但还是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他看着她,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低低的声音带着磁性,“丫头,它也喜欢你。”
感受着手下慢怪异的触觉,绣玉傻眼了。
他怎么会有......怎么可能!
当初青云说过,长公主是亲自着人监督他净/身的,他不可能......这样子!
完了,绣玉想。她之前是仗着他不能人/事才处处撩火,自己却丝毫不当回事。
现在想来,她那撩的哪是什么正常人,那撩的是一匹狼啊。
还他娘的是禁/欲多年的一头老狼!
思及此,她顿时是欲哭无泪,感受着手底下慢慢膨/胀,她赶忙收回手,连滚带爬就要下去。可没过多久就被邸凉钰又给拖上来了。
她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忽,假装镇定,转移话题,“我刚刚扰了你的计划,把李建交给了师客铭。”
“嗯。”他解开她的宫绦,手指灵活覆上她的柔软。
绣玉闷哼了一声,摁住他的手,仔细看着他的眼睛,“我还打算,告诉四王爷,他一直被诸流光利用,然后让他接手诸流光投毒的案子。”
“你最好别在这时候,提别的男人。”他眉梢染了情、欲。
绣玉迫切要得到他的答案,翻山将他压在身下,声音微喘,“我有问题要问你。”
“日后再说。”
“你若不答,我不会给你。”
“好丫头......”他拉着她的手,绣玉却不为所动,问了第一个问题,“你今日过来,除了想抓李建在附近交接的那些病患,另一个目的就是勾引李建,然后杀了他以绝后患,是也不是。”
“是。”
绣玉冷笑了一声,眉眼里的情潮退散,“你连我都不勾引,居然去勾引一个老男人。怎么,这么担心李建被抓到,查到长公主身上?堂堂九千岁,还亲自委身给兵部侍郎?”
“我告诉你,邸凉钰,诸流光偷军饷、在皇宫投毒的事情,我一件都不许你过问,你要保她,我偏要她死!”
“我把你放到心尖儿上,不是让你在她面前作贱自己的。”绣玉眼底发红,声音是发了狠。“关于她的事情,你不许过问,听见没有!”
邸凉钰眼睛若蒙上了一层黑釉,点漆发亮,眼神幽幽瞧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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