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沈清辞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李太医说你还要再休养几天,这几天就别看书了,好好休息。”
“好,听你的。”萧玦依旧点头,眼神里满是顺从。
沈清辞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暖暖的。她知道,萧玦虽然病弱,却很有主见,很少会这样听话。可此刻,他却对她言听计从,像个孩子一样。
她忽然觉得,或许,在这靖王府里,她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只要萧玦的病能好起来,只要他们能一直这样安稳地生活下去,就足够了。
喂完粥,沈清辞收拾好碗筷,又叮嘱了萧玦几句,才转身离开房间。
几日后,萧玦的“病”渐渐好转,已经能在院子里散步了。
这日,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皇帝设宴,邀请宗室子弟和家眷入宫赴宴。
沈清辞知道,这又是皇帝的试探,他想看看萧玦的病到底好了多少,也想借机敲打一下镇国公府。
出发前,沈清辞特意给萧玦选了一身深蓝色的锦袍,衬得他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她还在他的腰间系了一块暖玉,轻声说:“宫里人多,难免会受些风寒,这块暖玉能护着你些。”
萧玦看着她细心的模样,眼底满是温柔:“好,都听你的。”
两人坐上马车,往皇宫驶去。一路上,沈清辞都有些担心,宫里的宗室子弟,大多看不起萧玦,肯定会借机刁难他。
她怕萧玦会受委屈,也怕自己会忍不住和他们起冲突。
萧玦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轻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有我在。”
他的手很温暖,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沈清辞看着他,点了点头,心里的担忧少了几分。
到了皇宫,宴会设在御花园的凉亭里。皇帝坐在主位上,太后坐在他身边,脸色有些冷淡。太子和几位宗室子弟坐在两侧,看到萧玦和沈清辞走来,眼神里满是不屑和嘲讽。
沈清辞扶着萧玦,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行礼,两人异口同声问候:“儿臣/臣妇参见父皇/陛下,参见母后/太后。”
皇帝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免礼,坐吧。”
两人刚坐下,就听到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哟,七弟这病总算是好了些,还能入宫赴宴了。我还以为,七弟要一直躺在病床上,连父皇的宴会都来不了呢。”
说话的是安王,皇帝的弟弟,向来和太子走得近,也最看不起萧玦。他的话一出,周围的宗室子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嘲讽。
沈清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正要开口反驳,却被萧玦拉住了手。她回头看他,只见萧玦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冲动。
安王见萧玦不说话,更加得意了,又说:“七弟啊,不是我说你,你这身子骨,就算娶了沈小姐这样的美人,怕是也护不住她。万一哪天你要是……”
他的话没说完,却比说完更让人难堪。沈清辞再也忍不住了,正要起身反驳,却听到萧玦的声音响起:“王叔这话,就说错了。”
萧玦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慑力。周围的笑声瞬间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眼神里满是惊讶,他们没想到,一向懦弱的萧玦,竟然敢反驳安王。
安王也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沉了下来:“七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说错了?”
萧玦缓缓抬起头,眼神锐利,像出鞘的剑,直直地看向安王:“本王的王妃,轮不到王叔置喙。本王虽然病弱,却也知道,护着自己的王妃,是本王的责任。
倒是王叔,身为长辈,不在家好好教导子女,反而在这里对晚辈的家事指手画脚,传出去,怕是会让人笑话王叔不懂规矩吧?”
他的话条理清晰,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安王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又青又白,难看至极。
他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萧玦的话,正好戳中了他的痛处。他的儿子前不久刚因为斗殴被皇帝罚了,现在正是敏感时期。
皇帝坐在主位上,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没想到,萧玦竟然有这样的口才和胆量。看来,这个“病秧子”儿子,也不是那么简单。
太后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她本来想借着安王的手敲打一下萧玦和沈清辞,却没想到,萧玦竟然敢当众反驳安王,还让安王下不来台。
周围的宗室子弟都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引火烧身。御花园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萧玦看着安王难看的脸色,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沈清辞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沈清辞看着他,眼底满是惊喜和感动,她没想到,萧玦竟然会为了她,当众顶撞安王。
她知道,萧玦平时很隐忍,很少会和人起冲突。可今天,为了她,他却不惜得罪安王,甚至可能会引起皇帝的猜忌。
这份心意,让她的心里暖暖的,像被阳光照耀着。
宴会继续进行,可气氛却变得有些尴尬。安王坐在那里,脸色难看,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其他宗室子弟也不敢再随意嘲讽萧玦和沈清辞,只是偶尔会用好奇的眼神看向他们。
沈清辞靠在萧玦身边,心里满是安心。她知道,有萧玦在身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不用害怕。
宴会结束后,两人坐上马车返回王府。路上,沈清辞靠在萧玦的肩膀上,轻声说:“王爷,今天谢谢你。”
萧玦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温柔:“我们是夫妻,谢什么。护着你,是我应该做的。”
沈清辞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眼底满是爱意:“王爷,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萧玦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看着沈清辞明亮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身影。他的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他不能让她陷得太深,他的路太危险,他怕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傻丫头。”
沈清辞知道,他没有直接回应她的感情,可他的动作和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靠在他的肩膀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马车缓缓驶回靖王府,夕阳的余晖洒在马车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沈清辞看着萧玦的侧脸,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上元节。京城的街道上张灯结彩,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按照惯例,上元节当天,皇室会举行重要的朝会,商议新年的朝政大事,宗室子弟和大臣都必须参加。
可沈清辞却不想让萧玦去参加朝会,朝会上人多眼杂,皇帝和太子肯定会借机试探萧玦,万一露出破绽,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萧玦的“病”刚好没多久,她也不想让他太累。
前一天晚上,沈清辞就拉着萧玦的手,撒娇说:“王爷,明天上元节,宫里的朝会肯定很无聊,满耳朵都是老臣们的唠叨。
不如我们不去了,去城外的灯市看灯好不好?我听说,今年城外的灯市特别热闹,还有很多好玩的玩意儿呢。”
萧玦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心里有些犹豫。他知道,缺席朝会是大罪,肯定会引起皇帝的猜忌。
可他又不想让沈清辞失望,她自从嫁入王府后,很少有机会出去玩,好不容易盼到上元节,他想让她开心。
他沉默了片刻,轻声说:“缺席朝会,会引起父皇的不满,甚至可能会怀疑我。”
沈清辞知道他的顾虑,她拉着他的手,轻轻摇了摇:“我知道,可是王爷,你已经装病这么久了,偶尔‘任性’一次,也很正常啊。
再说,我们就去一会儿,看完灯就回来,不会有人发现的。”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眼神明亮,像星星一样,让萧玦无法拒绝。
他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好,听你的。明天我们不去参加朝会,去城外看灯。”
沈清辞听到他答应,兴奋地跳了起来,抱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王爷,你真好!”
萧玦的脸颊瞬间发烫,心跳也快了几分。他看着沈清辞兴奋的模样,眼底满是温柔,为了她,就算冒一点险,也值得。
第二天一早,宫里就派人来催促萧玦入宫参加朝会。
萧玦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故意装作咳嗽不止,脸色苍白,对来催促的太监说:“劳烦公公回禀父皇,本王旧疾复发,实在无法入宫参加朝会,还请父皇恕罪。”
太监看着萧玦虚弱的模样,不敢多问,只能连忙回宫禀报皇帝。
皇帝听到禀报后,脸色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怀疑,萧玦的病,怎么偏偏在朝会这天复发?可他也没有证据,只能暂时作罢,心里却对萧玦的猜忌又重了几分。
萧玦和沈清辞等到太监离开后,连忙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悄悄出了王府,往城外的灯市驶去。
城外的灯市果然很热闹,街道两旁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有兔子灯,荷花灯,龙灯,五颜六色,好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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