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情被踢得闷哼了好几声,只嘶哑的问了一句:“当年,是你约我去那后山,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与我协商,然后我就被那些土匪绑走,果然是你与他们串通了!”
林子豪笑得更加狰狞:“这要怪只怪你的命不好!我本来就恨你入骨,偏偏还要日日与你强颜欢笑,与你称兄道弟。那日正好有人问我你的去处,我稍加打听,便知是来找你寻仇的。这正好给机会,我便配合他们把你引到那后山!哪想你,命如此硬!受了那样的侮辱还能活下来?你不是一向自视清高吗?你妈的为什么不去死?”
说到这里,林子豪扭头走向了木灵雪,在她面前蹲下,狞笑着说:“我说小娘子,你也是瞎呀!这么丑的男人,你也嫁给他?他有什么好的?何不弃了他,跟着我?”
林子豪本以为这小娘子会吓得哭天喊娘,哪知道这个小娘子与别人不一样。
木灵雪温柔一笑,娇媚的说道:“林公子,那你先把我放开了,我才好跟了你!”
木灵雪自然只是想用用缓兵之计,若他们真把自己放开,自己武功虽然不好,但说不定还能一博。
哪只那林子豪面色一变,恶狠狠说道:“你想的倒是美!他温玉情用过的东西,我可不要!不过,小娘子你这脸长得可真是标致,划花了也是可惜,不如把你赏给我这些兄弟怎么样?”
温玉情浑身微微颤抖,在土匪窝里的那种害怕一下子席卷了全身,他的声音沙哑,颤抖哽咽:“林子豪,你恨我,你就冲我来!把我杀了!她从未与你相识,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去为难她?”
林子豪哈哈大笑起来:“温玉情,你害怕了!哈哈哈!你终于害怕了!她是与我无冤无仇,可是,要怪就怪她偏偏嫁给了你,这就与我有了仇。”
温玉情此时害怕得浑身抽搐,却偏偏无计可施,他暗自避自己冷静,却头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林子豪这个疯子要干什么,他无法想象木灵雪会遭什么磨难。
温玉情嘶哑的声音中有着颤抖的哀求:“林子豪,你刚刚金榜题名,风光大盛,马上就要入朝为官!你就不怕,我去官府告你,毁了你的前程。”
林子豪笑起来:“温玉情,你还真是太天真了!你现在就去衙门击鼓鸣冤呀?看看你能否告上我!这个世道,还是钱说了算。我家你也是知道的,随随便便几两银子就能打发那些知县。你有什么?你能给他们什么?你说出的话,你猜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
温玉情第一次感到了这般绝望,比当初在山贼巢里与狗相伴,日日馊饭来的更加绝望。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的渺小,就像蝼蚁,看着自己的娘子要被受辱,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没有办法反抗 。
林子豪笑着站起来,用脚踢了踢木灵雪,然后对旁边的地痞流氓挥了挥手,那些地痞流氓立马邪恶的笑起来,抓起一团破布塞到木灵雪嘴里,然后提着绑着木灵雪的绳子,把她朝着屋子拖去。
温玉情声嘶力竭,努力而艰难的挣扎爬起来,身子一矮,跪在了林子豪面前,一头磕在地上,浑身颤抖,苦苦哀求道:“林子豪,我求你,求求你放了她!”
林子豪大笑着一脚踢向温玉情的肩膀,温玉情身子支撑不住摔倒在了地上,林子豪十分高兴,笑着走过去踢了温玉情两脚,笑道:“温玉情,我就喜欢看你像狗一样求我!但是。。。我不答应!”
温玉情很绝望,用尽全身力气向林子豪撞去,可是旁边的两个地痞流氓立马走了上来,一棍子打在了他的肩膀上。林子豪走过去用脚踩住温玉情瘸掉的左脚,用力踩下去。
疼痛让温玉情发出了痛苦的闷哼,但是更让他痛苦的是木灵雪被拖进了屋子,他却无能为力,此刻他终身的浑身的绝望,恨不得自己去死!
木灵雪却淡定得多,在木家多年苟且偷生,让她是个想的开的性子,她知道这种情况越是挣扎反而会让这些禽兽越兴奋,万一失了分寸自己就没命了。
还不如顺从些,苟且留自己一条命。她无论什么时候,终究是怕死的。
地痞们大概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看着漂亮的娘子如此淡定,一下子都愣了神。就在他们都愣神的这一瞬间,只感觉道脖子上一阵凉意,下一刻已经浑身不能动弹。
木灵雪就是这时候看到了萧淮安。萧淮安还是一样的儒雅帅气,双唇薄凉。
他眼中似乎只看到了木灵雪,抬脚走近了木灵雪身边,伸手拔掉了木灵雪嘴里的破布。
如果说刚才木灵雪还是淡定的,此刻却有点背脊发凉。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点飘渺:“你怎么来了?你来杀我?”
“不是!”萧淮安回答两个字。
木灵雪暗暗吐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未放下,萧淮安突然单膝一跪,一字一顿道:“我来恭迎家主回家!”
木灵雪的气还没吐出来,又活生生的憋回去了,说话都有一些结巴:“你,你,接我回木家?”
“是!”萧淮安一向简洁。
“那。。。。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便杀你!再杀了外面那个瘸腿的男人!”萧淮安说的很淡然。
瘸腿两个字刺痛了木灵雪。
屋外,林子豪还在疯狂的毒打着温玉情,看样子是要下死手,想把温玉情打死。
木灵雪叹了一口气,躲是躲不过了,那就只好面对。木灵雪清了清嗓子:“你可以救他吗!”
木灵雪看着萧淮安冷酷的表情,又加了一句:“你若救了他,我便同你回木家。”
萧淮安抬眼看着木灵雪,嘴唇微微动了一下,终究什么都没说,抬手割断了绑着木灵雪的绳子,转身出了门,去了院子里。
木灵雪没有急着出去,她知道萧淮安会救下温玉情。
现在的木灵雪需要稍微冷静一下,她该如何和温玉情说,她要回离开。
曾经萧淮安是她以为能依靠的人,她把萧淮安当作是兄长,可是这样一个让她信任的人,最终把匕首刺向了她的心脏。
在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木灵雪浑身无力,她几乎看不清萧淮安的脸。
萧淮安一身白衣,气质儒雅温和,俊美的脸上闪现着冰冷,“你太多疑了,只能在茶里下软骨散,无色无味,才能骗过你。”
木灵雪软趴趴的瘫在座椅上,浑身没了力气,即使她现在的内心痛到极致,表情却未变,声音有点低的问道:“你难得亲自下厨,就为给我下毒么?”
萧淮安目光沉沉,慢慢蹲在木灵雪跟前,“是!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木灵雪抬起眸子,嘴角有点讥诮的微微上扬:“你是我救的,为救你,我废了半身修为,她是我买的,若我不买她,她早已是青楼妓子,你现在要为了她来算计我?”
萧淮安俊俏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窘迫,但语气仍然冰冷:“那你也不该对她起了杀心!”
木灵雪慢慢露出笑来,温柔和煦,像极了一朵春日的海棠,她被传闻是笑面罗刹,笑若桃花却处事狠厉,但此刻她的笑有点微微泛苦:“你居然以为,我要杀她?”
萧淮安提起那个女人,眼里有了少有的温柔:“她那么单纯,不懂这世间的险恶,你与她不同, 即使你现在没有杀她,那保不准以后你会起杀心,我爱她,便不能冒这个险!”
木灵雪不再说话,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萧淮安俊秀的脸有点冷,甚至可以说是残忍,他利落的拔出藏在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插入了木灵雪胸口。
做完这一切,萧淮安面色阴郁,像是嫌弃一般,把手上的鲜血在木灵雪的裙摆上擦干净,然后站起来,冷酷道:“扔远点,”从头到尾,他再没有看木灵雪第二眼。
早有两个黑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利落的抬起木灵雪跃出了窗外。
她便是这样被萧淮安扔在了乱葬岗,却不知为何今日萧淮安却要带她回木家,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又是谁的人?
木灵雪在木家一直活得艰辛,年少时为了活命,处处隐忍,本只想活命,却被主母和长姐处处紧逼,逼得木灵雪囚禁了父亲,做了木家家主才得了一点安生。
可是木家家主这个位置也不是好坐的,木家与皇家关系紧密,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木灵雪这个家主也是当得辛苦。
如今,萧淮安寻了过来,他为刀俎,自己和温家为鱼肉,萧淮安要带自己回木家,自然是有他的目的,背后有牵涉到多少权力的纷争,自己如此渺小,如何全身而退。
木灵雪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褶皱,抬腿跨出了屋子。
林子豪和一帮地痞已经哀嚎着躺在了地上,温玉情也深受重伤,躺在地上。
木灵雪走了过去,没有去扶他,只是低头看着他,眼神中有着悲悯,她知道这个眼神对于温玉情意味着什么。
果然,温玉情脸色变了,绑着他的绳子已经被割断,他左手和左脚因为伤上加伤,不能使很大的力气,刚才被林子豪又伤的很重,所以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挣扎着坐起来。
木灵雪看着温玉情,努力让自己眼神冷漠,语气平淡:“温玉情,我与你果然不是一路人,我护不住你,而你也护不住我的。现在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
果然温玉情满脸的震惊,他双唇微微颤抖,声音嘶哑,不可置信的吐出一句话:“你说什么?”
木灵雪心中有点难过,最终还是忍住心头的难过,说出最伤人的话:“你与我不过是一场偶遇。我们之间无媒无聘,无官府文书,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你我夫妻名分一场,让石头娶回了小茹,化了你家的劫。算是我还你们温家的救命之恩,从此之后便是陌路。”
“雪儿,你怎么能说出口?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那同床共枕有算什么?”温玉情双眼绯红,满面绝望,挣扎着站起来。
木灵雪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温玉情,我朝上至君王下至平民百姓都民风开放,连京城青楼中都有男官人,所以,你又何必如此拘礼。我与你,亲近,你就当是露水情缘一场罢了。说到底,你终究是连我姓甚名谁都不曾知道!我穆雪只是我的随口编造的名字罢了。”
木灵雪说完这些,没有再去看温玉情,转身向院门外走去。
可最后这句话,如同利剑刺穿了温玉情最后的一点侥幸希望,他连她姓啥名谁都不知道!
即将跨出院门时,木灵雪终究不忍,停下了脚步,再次开口:“温玉情,每个人都会有遇到坎的时候。不要失去了心中的念想,是璞玉总是会一鸣惊人的!”
说罢,木灵雪走出院子,远处的大道上停了一辆马车,黑色的布围镶着金边,右下角用金丝线低调的绣着一朵金莲。
木灵雪脚步一顿,再抬脚,快步走了过去,微微弯腰正要行礼,里面传来慵懒的声音:“我以平常身份在外行走,以公子相称便可,不必多礼!”
木灵雪恭敬道:“是!”
木灵雪上了车,看到马车里居然有一卧榻,角色的男子身着黑色暗纹外袍,斜斜躺卧在榻上。他看到木灵雪上了马车,眼神玩味:“哦?木家家主居然如此漂亮!”
“见过公子!”木灵雪恭恭敬敬行李。
“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木灵雪低下头,神情恭敬。
男子眼神中有点意外:“有意思。那你也知道,萧淮安是我的人?”
“以前不知,看到公子马车的时候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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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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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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