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改变

“......”

辛雁脚下忽然地退后疏远,被他收入眼底。

她眼底的探究恐惧,令他神伤。

虽然,他明知她眼中的恐惧,是因方才被吓,心下惊慌所至,并非真正的害怕他。

二人互相对视,这般沉默良久。

辛雁站在他对面,只莫名觉得。眼前的少年,她的夫君。

身上好似有着诸多她看不懂的秘密。

从前的他,待人总是那么阳光温暖。

可如今,竟全像是变了一个人般。周身气质变得愈发阴沉。

相较之婚前,竟全然不似一人。

有时辛雁心中也会好奇,到底是她从未真正了解过他,还是说...

是他,真的变了。

八岁时初遇的那个小少年,至今她仍难以忘怀。

那小小公子眼中充满少年懵懂的天真,乃至与生具有的阳光气质。

使得他笑起来,仿若一个小太阳一般。

她喜欢他笑,也喜欢同他待在一块。

于她而言,从前的他,就像温暖的太阳,无时无刻不在照耀温暖着她。

可如今...

好似不知是从何时起,他身上那股温暖的气质,逐渐消失。

转而被一股莫名的阴郁取代。

明明是白天,可此刻不知为何她总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冷意。

不似太阳,反而似月下游荡的孤狼。

“祁愿...我不懂,为什么...”

她低勾下头,藏于袖中的双手紧捏成拳,话音明显发颤,甚至带着对与曾经的惋惜哽咽,就好像有什么东西。

再也回不来了一般。

“究竟是为什么,一个人...为何说变就变...”

“我一直以为,你之所以爱笑...是——”

“是什么?”

不待辛雁将话说完,喻栩洲眼睑下沉,嘴角带着自嘲,开口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我一直便是这个样子。如今看见我的真实性情,让你失望了吗?”

“我没有。”

辛雁猛然抬头,听见此话,冲他疯狂摇头。

“家中自小管教严格,父亲更是遵循着能者生存的道理。我从小便是这般性子,以前是,如今更是。”

“辛氏,你问我一个人为何忽然改变。那我便告诉你答案。”喻栩洲抬眼,看向她,眼底嘲弄意味更加,一字一句道:“从始至终,我就不曾改变。如昨日父亲所言,我向来爱装。从前,我不过是让你看见了我想让你看见的我。”

“自始至终,你喜欢的那个祁愿,从来就不是我。”

“不...不是的...”见他眼底显而易见的失望,她胸口乱作成一团,匆忙上前,抓住了他衣角:“我错了。我再也不说这些胡话了,你身上还有伤,我...我扶你去厢房吧。这地晦气,不适宜养伤。”

“你我如今已然成亲,不管从前如何。今后我们一起好好的,好吗?”

辛雁上前,又再想要重新搀扶住他。

“够了。”

辛雁想要靠近他,可还不待她进身,他便挥袖一把甩开了她的手:“你忘了我昨日的话了吗?我待你从来都只是家族利用。”

喻栩洲面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凶恶。

不过一瞬,他又再变回了昨日早晨那副尖酸刻薄的面容。

当她的手被他甩开的刹那,她脑中几乎是空白一片。

“辛氏,你不会不知道吧?你阿父手中,掌握着七万兵权。你不会,真的以为。我靠近你,真的是因为所谓的友谊亦或是...情爱?真是可笑。”

说到最后‘情爱’二字时,喻栩洲挑眉讥笑出声。又继续道:“清醒一些吧。我娶你,不过是顺应家父意思,顺应太子所意。”

脚下因惯性踉跄,她双眸盯着地面。

脑海中再度浮现出,方才他在她耳边低喃安抚她的话语。

“安安,不必害怕。有我在。”

这句话,明明是他对她说的。

如今这又是几个意思,告诉她这些全是他装的,骗她的吗?

可人下意识的行为,如何装得出来?

他昨日都说不喜她,可方才又为何安抚她不必害怕?

“好,既如此。那你今日不好好待在你的书斋,又是为何要来见我?”

辛雁稳住身子,抬眸质问他。

可未曾想到,喻栩洲接下来的话。

却是更加伤人了。

“你以为,我想来?”喻栩洲皱眉,脑中浮现出秦氏的嘱咐,眼底又再故作出不屑神情:“是阿母命我来的。她不许我再歇在书房,要求我今日必须回房,同你居住。”

“你以为,我托着未好的伤,辛苦跑来。真是为了你?若非阿母命令,我今日岂会过来?”

周遭空气瞬间凝固。

伴随着喻栩洲脱口而出的话,辛雁脑中最后一丝理智。

也几乎在他最后这句‘阿母命令’下,彻底蹦弦。

她瞪大眼,脑中此刻只有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几乎更是未经过大脑思考,身体便先一步做出了行动。

“你这个...骗子!”

她疾步上前,在喻栩洲身侧一把拎起床榻之上柔软的枕头。

似疯了般,不断发泄着自己胸腔中堆积的怒气。

喻栩洲猝手不及,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拎着枕头,疯狂砸他。

就好似疯了一般。

他想躲避她砸向他的枕头攻击,可奈何因着身后的伤,脚下根本挪动不了几步。

只得用胳膊护住脑袋。

“辛氏,你疯了!?”

“对!我疯了!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个骗子!才会在皇宫的那场宴会,答应赐婚!”

“我明明...也怀疑过...明明连阿父都在劝我。我却仍然选择相信你!我若是真疯了,那一定是被你所害!!”

“喻栩洲,你亏欠我的。你拿什么还!你这个负心汉,我真想立刻便杀了你!”

慌乱之间,屋外的都迟和碧儿闻声。分别冲了进来。

一眼瞧见的,便是辛雁拿着枕头,似疯了般砸着喻栩洲。

喻栩洲则抬臂,护着头。抵挡着辛雁朝他砸来的一记又一记枕击。

他不悦咬牙,忍着后背的疼痛,脚下几乎也撑不了多久。

直至抬眸,对上她的眼时。

他这才留意到,她的两颊边,正不断有着泪水流下,形成两道泪痕。

见此,他不禁一愣。

可就是在这么一个愣神的空挡,至使他没及时挡住辛雁。

脚下一个不受控,因惯性朝身后地面倒去。

意识到喻栩洲的危险,她几乎没有多加思考,下意识抓住了他,试图想要拉住他,让他稳住身子。

而也是在这一瞬间,喻栩洲灵光一闪。脑中顿时生起了坏心思。

他反抓住了辛雁的手,二人双双朝床榻之上倒。

枕头瞬间落到地面,只听一声忍痛的闷哼。

下一刻,辛雁莫名摔在了少年的胸膛之上。

二人以十分变扭的姿势,相偎倒在一起。

不知否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因素,此刻的辛雁,竟是趴在他上身,嘴唇竟是,直接贴在喻栩洲的嘴角之上。

见此景,都迟碧儿双双瞪圆眼。

碧儿更是当即捂住了眼,通过手指缝,继续胆大瞧着。

而都迟侧是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因为刚才那一声闷痛,他光听着,都感到十分地疼。

若他没记错,少爷昨日才挨了板子吧?

这算什么?他们少爷要色不要命了?

辛雁瞪圆眼,似是联想到喻栩洲背后的伤,当即慌忙起身。

当即弓身,一把拉起了喻栩洲。

都迟见状,匆忙上前。

接着,还不待都迟靠近。便见喻栩洲又一把推开了辛雁,脸上写满了厌恶:“不要靠进我!”

辛雁脚下踉跄,险些摔倒。

幸好这时,碧儿即使冲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同一时刻,都迟也上前及时扶住了喻栩洲。

之后,只见喻栩洲似凶狠的瞪了辛雁,随即冷冷道:“今晚,你便搬到隔壁厢房去吧。我答应了阿母,不会再在书房歇息。今晚以后,自会同你一块住。”

“但辛氏,即便有阿母帮你。你也不要妄想些什么,光是碰你一下。我都厌恶无比。”

说完,喻栩洲还嫌恶般做出一个抬袖擦嘴的动作,随即便冷哼一声,示意都迟扶着自己走了。

喻栩洲这一举动,放在辛雁眼底。自然是深深伤透了她。

她冷笑一声,连着方才自己为何会倒在床上亲到他,也来不极思考。

“少夫人....”

碧儿见辛氏神伤模样,心底也不好受。

可少爷身份尊贵,还是她们姑爷。她自然也不敢说话,只得怒视瞪着喻栩洲与都迟一并离开的背影。

屋外,直至出整个院落。

喻栩洲脸上,僵硬的冷漠神情,这才彻底破裂。

他单手捂着自己后臀,整张脸接近扭曲:“好疼啊...感觉伤口应是裂开了。”

“... ...”

都迟在一旁搀扶着,满脸无语的瞧着喻栩洲捂着自己后臀哀嚎。

“少爷,这是何必呢?您再怎么贪恋美色,也不该不要命了吧...”

听见都迟这声话。

喻栩洲眯眼皱眉,歪头瞪他:“你小子懂什么?”

“成亲第三日了,我连个手都没正经牵过。忍一下痛,想亲一个怎么了?那可是我八抬大轿,迎进府的夫人。想亲一个怎么就过分了?”

“... ...”

都迟无语,没有接话。

面对都迟的满脸无语,与显而易见的嫌弃。

喻栩洲一时来了气:“愣着作甚?你想疼死我?还不赶紧带我去看府内郎中!”

这里解释一下关于文案男主病娇的问题,目前现在这个阶段。他还不是病娇。现在的他,还只是个单纯腹黑,满肚子坏水的少年。

男主真正阴郁病娇的阶段,是在整篇文的后半段。也就是,第二卷以前的故事写完以后,写到第三卷的时候。

也就是说,小祁缘现在的心理还是正常的,也是个能说会笑的少年郎。区别只在于他比较会装,肚子里坏水比较多。

当然了,即使是目前这个阶段,他也绝对不是好人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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