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跳跃, 星光无声,这夜安静的出奇。kanshushen
唐晚宁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心跳怦怦, 脸颊微烫, 后知后觉发现, 今天她和赵琮好像是互相为对方吃醋了。她醋那个宫女离赵琮那么近,看似贴心照顾实则勾引, 那么微妙那么暧昧;赵琮醋小太监跟她说话太多, 气氛还那么好,她还笑了……她们俩可真是有出息, 能不能找点高级的情趣玩?吃醋这种事一旦拆穿就很尴尬啊!
左手手指轻轻摸到右手手背, 这里到现在都痒痒的,有点特殊的烫, 就像那个人的唇。
那么冷淡,性格那么别扭的人, 嘴唇却是柔软的,温暖的, 一点也不像冬日山巅白雪, 反倒像春日暖阳,烘的人浑身暖洋洋……
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唐晚宁很新奇,不知不觉间,唇角翘的高高。
赵琮亲了她……虽然有点蛮横强硬, 可动作并不粗鲁, 虽然只亲了手,可还是很亲密啊啊啊啊——
唐晚宁在被子滚来滚去,小小的榻变的更局促,几乎已经装不下她。
可即便如此, 她也不肯离开,爬到更宽敞的床上去睡,甚至耳朵听到门外轻响,立刻停止了滚动,摆好姿势,闭上眼装睡。
赵琮和手下说完事,进来才发现自己的王妃睡着了……装的。
作为武功高强,打仗无数,感知警觉性非同寻常的前太子,赵琮可太清楚一个人真正睡着是什么样子了,可他并没有揭穿自己的王妃,从之前跑开的速度和脸色上看,小王妃这是害羞了。
没办法,他有办法。
他开始一板一眼,慢条斯理的脱下身上的衣服,吹熄烛火,坐上床,躺下,拉上被子,呼吸渐渐平稳……而后不久,开始梦魇,情绪不安,痛苦咳嗽,咳得很大声。
然而这一次唐晚宁并没有上当。
其实这么多天下来,她找感觉有点微妙,可身体这种事开不得玩笑,万一是真不舒服呢?唐晚宁不敢马虎。可这回赵琮已经坦白了,说病是病了,但有治愈方法!
所以大概,也许,可能没那么严重!
这个襄阳王一时别扭一时强硬一时扮委屈,套路一套又一套,还控诉她是小骗子,明明他才是骗人最厉害的那个,大骗子!大大的骗子!
过去是不可能过去的,床也是不可能爬的,你再也骗不到我了!
如是三番没有效果,赵琮心内叹了口气,一招鲜也不能吃遍天啊,王妃还是很聪慧的。可害羞成这样,以后可怎生是好?窗前那么冷……
自己的王妃,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于是第二天,唐晚宁发现窗边加上了挂扣,可以关的更严实,下边短榻四角包了边,不会被磕着碰着,榻上软褥垫得更厚,被子也多了一床,两步远的位置还多了一个专门放碳盆的位置,看起来就很暖和。
她第一个念头并不是被人惦记着好幸福,而是‘想要一个单独房间’的话说不出口了!别人已经准备的这么贴心,她再开口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
碗里多了一筷子菜,同时过来的还有赵琮低沉的声音:“怎么吃饭还发呆?”
唐晚宁立刻吃了那口菜,有些心虚的躲避他的视线:“没,没什么。”
赵琮唇角微翘。
就是得这样把所有后路都堵住,让她退无可退,拒绝不了。
本王可以给你时间适应,但你不可以躲避,不可以逃跑……
唐晚宁发现感情这种事实在磨人,尤其这个阶段,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会莫名其妙出现很多绮思,总是忍不住看那个男人,忍不住脸红心跳,觉得他做什么都很好,握着书卷的手指修长干净,低头认真批阅公文的样子俊雅又威严,连皱眉不满的动作都很可爱,无时无刻,她都想看着他,都想看到他。
好羞人!
更羞人的是,她经常被逮到啊!这个男人明明在专注公事,专注看书,为什么总是能精准抬头,捉到她的视线!躲都来不及!
她现在恍恍惚惚的意识到,之前街上,赵琮说的是真的,《梅落》是为她画的,‘慕安’这个名字是为她起的,那些心悦,仰慕,喜欢的暗示,全部都是真的。要是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倾诉心声,在她耳边轻声说喜欢她……
啊啊啊啊她会受不了的!
唐晚宁担心自己□□熏心,别忍不住把赵琮给办了,时时提醒自己要矜持,可又忍不住会想,赵琮再凑近怎么办,再要亲她怎么办……
她又开始躲着赵琮了。并非主观拒绝,而是下意识的,自己都没怎么察觉。
书房里,赵琮修长指节敲着桌子,眉心不展。
田公公上了杯茶:“可是有谁怠慢了殿下,殿下心中不满?”
“王妃哪里都好,本王为何不满?”赵琮扫了他一眼,很是冷漠,“妄议王妃,鞭五下。”
田公公:……
天地良心,他连‘王妃’两个字都没有提!就算揣着试探的意思,不也是为了殿下您好么!真有妄议,妄议的也是您啊!
算了,和主子讲道理讲不通,他干脆直言:“老奴见殿下愁眉不展,不知为何烦忧?”
赵琮看着窗外,今日又落了雪,一枝红梅傲然独立,红的似火:“本王尚有很多不足。”
田公公不太理解:“啊?”这话什么意思?
赵琮嘴唇紧抿:“不然她为何不理我?”
田公公:……
瞧这委屈的,行,老奴明白了,任何时候王妃都是没有错的,有错也是别人的错,殿下也不能免于外?太好了,有这觉悟,离府里小殿下诞生就更近一步了!
主子委屈忧愁,作为心腹内侍,田公公又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帮忙想办法解决,仔细想了一会,道:“老奴瞧着,王妃心疼殿下呢。”
“当然。”赵琮腰背挺直,相当自信,要不是身份修养在这,他能朝田公公翻个白眼,这不是明摆的事么,还用说?
田公公:……
“王妃许只是害羞。”
赵琮一脸‘这老太监是不是傻了’的嫌弃:“本王会不知道?”
这么明显的事谁不知道?他不确定的是,怎么把这段时间平稳度过去。王妃爱看他就看,他在这里又不跑,可他想也想王妃啊,奈何被迫失去了机会!
田公公暗:“此前殿下病重的时候,王妃很紧张,就似那寻常百姓家里,平时强壮有力,能打死一头牛的爷们突然连打几个喷嚏,媳妇都会心疼的不行,各种嘘寒问暖,勒令不冷外出……”
苦肉计是个好东西,用起来啊殿下!
赵琮却没领会到田公公的良苦用心,仍然非常自得:“本王现在身体好了很多,王妃也很心疼。”
除了自得,还有几分优越感,比起普通百姓家里爷们好了媳妇就不疼了,赶出去干活,他这好了王妃还心疼,就是赢了,大赢特赢,赢的光彩,赢的有深度,赢得值得炫耀!
田公公:……
夭寿哦,我家殿下谈起情爱,人都傻了!
他不死心的继续暗示:“这日久见人心,危难见真情,殿下病情如果出现小的反复,王妃许会更心疼。”
赵琮是谁,智商掉线一时,不可能永远掉线,很快明白自己想歪了,田公公戳的是另一个点……眼梢微微眯起,想了想,他突然道:“本王记得大夫说过,最后一次拔毒,会有些凶险。”
田公公立刻紧张:“殿下如今身体状况,至少还需休养一个月左右,才能进行最终拔毒。”
老奴不是这意思,您可千万别想歪!苦肉计苦肉计,苦了肉才是计,要是连命都没了,还叫什么计!这事不能干!
赵琮低眉,瞳珠快速转动,手指微捻,似在思考着什么事,最后轻轻挑了眉:“一个月后,就是除夕了。”
田公公:“大家都等得起,王妃心疼殿下,定也希望殿下健康。”
赵琮却摇了摇头:“有些人最喜破坏气氛,浑水摸鱼,越是不应该的时候,越是拦不住,既然本王早晚有这一遭,不若早早历了,还能顺便过个好年。”
见田公公仍然不赞同要拦,赵琮目光果断,声音不容置疑:“现在弱一回,总比之后出了事倍加惊险的好。”
真的到了那种时候,他的王妃怕是得哭。小姑娘已经很苦很苦,自己支撑很久了,他不想她再难受哪怕半分,他说了的,襄阳王府的人从不受欺负,他永远都能撑起她的天。
“下去准备吧。”
田公公见真的拦不住,只能跪下叩头:“望殿下好生思量,切莫冲动……”
赵琮:“本王从不会冲动,去吧。”
先发制人,主动出击,让别人措手不及,才是他最喜欢的掌控姿势,虽棋局变化,布局人和棋子位置随时会颠倒,他还是喜欢做布局的人,而非棋子。
与其朝着别人希望的方向走,不如做足准备,让别人按照他的节奏安排来走,每一步每一步,都是他说了算!
月华宫。
辛贵妃非常不高兴。王康伯罪名昭著,证据确凿,斩刑判的很快,现在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之前所有下的先手都没有用了,她的儿子仍然被禁足,出不得平王府。
罪证造不得假,废太子一直没表态,大臣们怎么说都没用,皇上没有台阶下,大面上总得讲道理,态度就比较模糊,他不发话,二皇子就一直放不出来,就是一个字,拖。对二皇子本身造不成多大伤害,人脉团体没拆,二皇子底气就足,可这一直出不来,不能维系表现,就影响以后了。
辛贵妃很烦,完全不明白废太子图什么,你再能闹,再敢杀人又怎么样,现在才想起维护名声,民间造势是不是晚了点?你身中剧毒,腿也残了,没几天好活,也永远不可能往前一步,这么得罪别人有什么好处?
她想不能赵琮在想什么,但没有推不倒的墙,只有不努力的人!
辛贵妃冷笑两声:“传令,叫唐晚兰过来见本宫!”
你不是想法很多么?不是说没有机会么?本宫就给你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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