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桢看了一会儿,他默默地转身,将地锅鸡朝旁边的树林子里扔去,拍了拍手,捏紧了剑柄,朝来时的路走去。
他一扭身,看到不远处一名女子蒙着面纱,朝校场中观望,顺着这女子的目光看去,正好能看到赵哲成充满宠溺的眼神,赵维桢眯了眯眼,一时有些想不起这女子是谁了,便看到她猛地一勒马缰,双腿一夹马腹,朝着校场中冲了过去,喊道,“表哥,芸儿接你来了!”
是上官芸,真的是多年不见了!
赵维桢拇指与食指相扣,含在口中一吹,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儿冲了过来,赵维桢一把揪住马鬃,一跃而起,尾随着上官芸冲入校场之中。
上官芸的马头直冲姜嘉卉,赵维桢双眸紧锁着姜嘉卉,见她已是察觉了上官芸的来意,虽害怕,可还算镇定,双手紧紧抓住马缰和鬃毛,身子随着马儿跑动而上下起伏,颇有章法。只是,随着上官芸的靠近,姜嘉卉原本想要避开,却无法驱动马儿掉头。
骑马,于姜嘉卉来说,的确还抬不熟练,而上官芸冲势虽猛,可马速与方向明显就在她的掌控之中,且随着她的马儿一声嘶鸣,姜嘉卉的马儿明显受惊而脚步混乱起来。
一声啸叫在场上响起,姜嘉卉的马儿听到这声音,明显镇定起来,马儿的速度也放慢了,朝旁边跑去。
上官芸闻声看过来,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骑,而她并不知情,她的目标是姜嘉卉,非要将她吓得惊落马下,以报她哥哥从床上掉下来的一箭之仇,也要让姜嘉卉成为个瘫子或瘸子,让表哥对她死了这份心思。
“你是谁?跟踪我做什么?”上官芸手里的马鞭朝着赵维桢猛地抽过去,赵维桢抬手一揽,那马鞭被他缠在了胳膊上,他目光狠戾,猛地收力,上官芸已是从她自己的马背上飞起,朝赵维桢扑了过来。
“啊,你这个登徒子!”
就在上官芸以为自己会扑进这少年的怀里之时,赵维桢的胳膊一松,扔掉马鞭,上官芸直直地朝地上扑去,五体投地,半天都起不来。
“维桢哥哥!”姜嘉卉心有余悸,哭了起来,赵维桢朝她深深看了一眼,吐出一口气来,催动马儿,终究还是走了过去。
二人隔了一个马肚皮,姜嘉卉不管不顾地朝他怀里扑了过来,赵维桢略一迟疑,还是伸手接住了她,将她扯了过来,坐在自己的马背上,沉声道,“哭什么?”
姜嘉北和卢舜华见此,已是勒住了马缰,唯有赵哲成,马儿踢哒着步子过来,朝赵维桢怀里的人儿看了一眼,眼神阴沉下去,伸出手来,“来,梅梅,到九哥哥这里来!”
赵维桢扣住姜嘉卉肩头的手不自觉地一紧,姜嘉卉吃痛,眼中泪珠儿滚落得越发欢了,她不由得眉头一皱,求救地朝赵哲成看去,唤了一声,“九哥哥!”
赵哲成一笑,一步靠近,要从赵维桢的怀里接过姜嘉卉,“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日后必定重酬!”
赵维桢到底还是迟疑了,他看着赵哲成眼里纯净无害的笑意,那么熟悉,那般意味深长,一瞬间,他几乎要以为赵哲成是与他一样重生而来,对前尘往事记忆犹新。然,只是一刹那,赵哲成垂下了眼帘,掩去了眼底的所有神色,只勾了勾手,“梅梅,过来,这位哥哥还有事,不能耽误别人!”
一语,勾起了姜嘉卉所有的心思,她怯怯地朝赵维桢看去,见他眉头紧锁,眼底淡漠得看不到一丝色彩,浑然她只是一个陌生人,她伸出手去,在赵维桢沉沉的目光中,将手搭在了赵哲成的手里,赵哲成一使力,姜嘉卉被他拉扯了过去,落在了他的马背上,已是被他搂在怀里。
赵维桢已是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他脸色苍白,还没有大好的伤势在这一刻气血翻滚,腥热涌起,一口血喷出来,洒在马背上,通体雪白的马背上,如绽开了朵朵红梅。
“维桢哥哥!”姜嘉卉大声喊道,挣扎着要过来,赵哲成握住她的手哄道,“这位公子无事,会有人照顾他的。”
秋晓与猎影双双纵马过来,姜嘉卉看到了,也就垂下头来,推开赵哲成的手,双手抓着马鬃,待她哥哥过来了,她朝哥哥伸出双手去。姜嘉北将妹妹搂进怀里,安慰道,“别怕,梅梅别怕,哥哥在这儿呢!”
他紧紧搂着妹妹,已是打定了主意,这一次回去一定要和爹爹说好,妹妹不能在书院继续待了,除非韩国公府的人死绝了。
上官芸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她以为表哥会先拉她起来呢,谁知,表哥却是先救了姜家的姑娘,如若不是那小胖子才八岁,生得又胖,她真的以为表哥看中了姜家的丫头呢。
“表哥!”上官芸委屈不已,一双清秋如水的眼里盛满了泪水,朝站在她跟前的赵哲成伸出手去,让他把自己拉起来。
赵哲成却似没有看到,双手扶膝弯腰凑过去笑道,“表妹今天的马骑得真好!”
上官芸浑身一僵,只觉得草地上的冰雪已是浸透了她身上厚厚的皮裘,穿透肌肤,冰寒抵达血液之中,脸也跟着煞白了,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表哥了,他越是这般不动声色,越是心里对她审判的罪更重,“表哥!
芸儿知错了,可谁让表哥对她那么好!”
“还有,哥哥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太医说还要静养一个月呢。”
“我说过,你哥哥的伤不是她造成的,你当我不知道上一次她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不是你让人动的手脚?这一次,你心里又在想什么,我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若有下次……”
“那表哥不许再对她好!”
赵哲成淡淡一笑,他笑得格外温雅,可上官芸知道,他生气了,忙抱住他的双腿,“表哥,我错了!”
赵哲成朝后退了一步,“起来吧,地上凉,仔细冻着了,女孩子的身子最是要紧,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母后又要心疼了。”
“难道表哥不心疼我吗?”
“自然也是心疼的。”赵哲成漫不经心地道,最后还是伸手扶了她一把,缩回手时,垂落在旁,手指头间捻了捻,好似染上了什么脏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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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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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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