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屿吃着饭盯着手机,很快,那边就回了个消息。
Fu:几点开始?
彭屿连忙擦了擦手,看了眼票回了个时间。结果回完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泽年哥要是来的话,被章霖看到怎么办?!
彭屿在心里骂自己蠢,方才光顾着想找泽年哥来,竟然忘了这一茬。
可时间都发过去了。
傅泽年很快回了句知道了。
彭屿抿抿唇,算了,到时候再说。
扛把子懒羊羊:泽年哥,你明天几点回来啊?
Fu:下午的飞机,大概四点多到家。
Fu:你还在家里吗?
彭屿看了两秒“家里”那两个字,嘴角带笑地回了句没有,他要学校训练,不过明天会去教傅阿姨太极拳,那他们就可以一起回学校来看比赛了。
彭屿和傅泽年说好以后,就想着和傅阿姨说一下明天几点教太极拳的事,结果章霖突然一句很大声的“什么!”让彭屿停了手上的动作。
“不是,什么人啊这么狗,哪来的啊?”
彭屿小声问了句怎么了,章霖摆摆手,示意他等一下。
章霖这一通电话打的龇牙咧嘴,啪地撂下筷子,气得直喘粗气。
“彭屿,你明天有时间吗?”
彭屿顿了顿,没把教太极拳的事说出去,“发生什么事了?”
章霖一听他这话,直接开口,“你要是没事,明天我们去趟西区,褶子说今天突然来了一拨人要跟他们比,赢也就算了,还把他们人给打了。明天咱们去一趟。”
西区有个马场,章霖说的褶子就是他堂弟,叫李长明,这马场就是李长明他们家开的。
彭屿之前借着章霖的光,总能去跑一跑,又因为运动天赋高,平衡感也不错,再加上可能招马喜欢,虽然没受过正经训练,但偶尔俱乐部里办点比赛,他都能拿个奖,也算小有名气。
之后再和章霖和李长明平分,有点像保底的托儿的性质。
“那打人报警了吗?”
“这种事我二叔肯定不希望闹大啊,主要是那些人太嘚瑟,我想着咱们去杀杀他威风。”
彭屿这才听明白,这些人有点像是来砸场子的。
彭屿架不住章霖一直劝,再加上之前他也算总受李长明和章霖他二叔的照顾,彭屿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把刚才编辑给傅阿姨的话删掉,先是道歉说明天可能没法去教太极拳,问傅阿姨周一晚上可不可以。
也正好,傅阿姨这两天都不会回家了,要借着参加婚礼的机会和老朋友们好好聚聚,所以教太极拳的事,可以往后推一推。
第二天彭屿睡了个懒觉,但也不过八点半就起来了,和章霖两人洗漱过后,就出了寝室准备去马场。
“彭屿?”
彭屿一回头,居然是他们班长。
“你们这是要出去?”
彭屿嗯了一声,但没说实话,只说出去转转。
洪俊哲也识趣地没追问,只是笑着提醒了一句,“那注意安全,别忘了来参加今晚的歌唱大赛啊。”
洪俊哲走了以后,章霖才忍不住小声问,“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的?”
彭屿有些纳闷,“班长不是对谁都这样吗?再说毕竟大学四年,我跟他熟不是很正常吗。”
章霖总觉得哪有点怪,但也说不上来。
等彭屿他们到了马场,才发现一切都早早准备好了,看来章霖他二叔很在意这场比赛啊。
“哥!这呢。”
一个穿着嘻哈裤,一头脏辫的青年迎了过来,招呼了一声章霖就直接抓住了彭屿,“屿哥,你可算来了,那帮小子太他妈招人气了,这回我们可就指望你了。”
彭屿被他说得逗笑,“这么严重吗?我的马术也是李叔教的,李叔怎么不上场啊?”
“我爸多大岁数了,上去不合适,整得像欺负他们似的。”
彭屿看了眼章霖,看来这帮人年龄不大啊。
他抬眼望远处看,就见马场对面站着群人,那里面穿着骑士服和马裤的都是些年轻人,旁边站着或坐着的才是些上了岁数的人。
章霖拍了李长明一巴掌,“行了,一会再说,我们先去换衣服。”
彭屿套上修身的马裤,两条长腿一览无余,紧实劲窄的腰身更加明显,看起来十分挺拔。
“屿哥,一会你就尽管跑,我爸说了,要是赢了、奖品都归你。哦对,那奖品还是那些人拿来的,叫什么玩意来着,反正很贵的一瓶红酒,他们说的时候我爸都愣了一下。”
酒?
彭屿刚开始有点愁,他又不喝酒,梅女士更是有心脏病不能喝酒,这赢了也没地送,除非转手卖掉。
不过他刚想完,心里忽然冒出个人影,傅泽年。
红酒,送泽年哥也挺合适。
彭屿和章霖穿戴好出来,不巧正好遇见那伙人中的一个去换衣服,彭屿一看见那人的脸,身体突然僵硬住。
他冷冷开口,“你怎么在这?”
那人闻声表情有点臭,刚想呛回来一看见彭屿发脸他突然笑了,“呦?这不彭屿吗,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彭屿冷笑,“是冤家路窄吧。”
对面的青年一脸不屑地看着彭屿冷笑,他打量了两眼彭屿的衣着,“怎么着?他们说的救兵就是你?”男人看完他又吊儿郎当地晃着脑袋走近两步,“行不行啊彭屿?别再像你爸似的,比个赛还要讹人的。”
彭屿噌的上前一步揪住那人的衣领,眼神凶狠可怕,“你再说一遍。”
那人却丝毫不怕,“怎么?比画两招?”
“咳!”
李长明从看愣的状态里回神,转头叫了声爸。
彭屿对面的男人哼了一声,拍掉彭屿的手转身离开了。
彭屿握紧了拳头,僵着脸转身离开了。
李长明看看他爸又看看彭屿,一时不知道先跟哪个说话,最后只好一脸懵地问章霖这是怎么回事。
“哎,我也没想到会是这帮人。”章霖有点后悔拉着彭屿来了。
章霖:“彭屿他家原本是开个武馆的,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教教小孩形意、太极拳、散打这些,彭叔也有几个徒弟。”
“但是那段时间,他们家隔壁突然多了一家武馆,原本彭屿他们家也没当回事,可那家武馆却一直找他们麻烦。什么消防不合格啊,拉拢生源啊,偷鸡摸狗的事做了不少。”
“但彭叔这人实诚,也没往心里去,直到那家武馆的师傅来找彭叔切磋,说什么输了的就关门。彭叔也不可能一直忍,就答应了。结果,就是在那场切磋中,彭叔心脏病突然发作,去世了。彭屿当时本来都去参加上一届的武术运动会了,听到消息直接弃赛回了家,也没见到彭叔最后一面。”
李长明听的嘴张得老大,一脸不忿,“那没报警?这不算过失杀人?”
章霖叹了口气,“报警了,但是两人刚交手,视频都在那摆着呢,警察调查以后,也就判定成意外了。”
李长明想起这些人昨天在这儿的所作所为,心里更气。
比赛马上就开始了,彭屿骑在一匹黑马上,他身边是章霖,一共六个人参加,先是比速度,取前三名,接着再比障碍赛,决一二三名。
彭屿脸上一片冷然,身下的黑马似乎被他的情绪感染,不安地刨着地。
章霖担心地敲了下彭屿的头盔,“冷静点,安全第一。”他其实很想劝彭屿不要参加了,但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彭屿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了句,“我知道。”
随着铃声响起,六匹马同时冲了出去,彭屿一马当先,直接甩了第二名半个马身,策马狂奔,那速度惊得章霖都忍不住紧了下缰绳。
第一场的速度,很快就决出了名次,彭屿以绝对的领先拿下第一名,章霖仅差三秒,就可以进入决赛。
彭屿呼吸有些剧烈,身下的黑马不停地打着响鼻,载着他在场地里慢慢转圈。
“行啊,速度够快,不过我劝你啊,还是小心点,省得你也犯了个心脏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彭屿睨了旁边人一眼,他骤然拉紧缰绳,黑马嘶鸣着立起上半身,吓得旁边的马受了惊当即甩腿跑开,差点没把青年甩下去。
“彭屿,你还行吗?”
彭屿压制住焦躁的黑马,伸手摸了摸他的鬃毛,低头对章霖开口,“我没事。”
章霖欲言又止,最后只好开口道,“先下来吧,休息一下,第二场下午才开始。”
傅泽年和客户的见面很成功,他还顺带着帮津城这边解决了几个问题,一看时间,还没到中午。
今天傅女士应该还没回来,那晚和彭屿做过以后,他第二天一早就走了,连温存一会的时间都没有。
他想起昨天吃饭时,听到的津城的一些小吃,离这好像不远。
他联系了一个跟着他们的行政,“我要先回北城,你们不用等我了。”
说完他先是把机票改签,就立刻出发去买了小吃,接着就打车去了机场。
他看了下手表,应该可以在一点多到家。
他拿出手机给青年发了个微信。
Fu:中午来家里,我做饭给你吃。
可是直到落地,他都没收到青年的回信。
傅泽年拎着满手的糕点,沉思两秒拨了个电话回去。
“喂?彭屿现在没空,我靠!这王八蛋耍赖!他们想咋地就咋地啊!”
傅泽年皱了皱眉,电话那边很吵,但依稀可以分辨出,这是章霖的声音。
那边时而响起各种惊呼,傅泽年提高了一些音量,“章霖,你们在哪?”
章霖又要紧盯着彭屿,又忙着吵架,被叫到名字,条件反射地把马场地址报了过去,等他挂了电话又吵了两句,他才反应了一下,刚才那是谁来着?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但很快他又陷入了战场里。
傅泽年拎着满手的糕点小吃,沉着脸坐在出租车里看手机上的地图,那是个马场。
彭屿在马场干什么?还那么吵?
章霖在骂谁?
傅泽年脸色黑的,即使没催,出租车司机依旧开出了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到了。
傅泽年一走进去就看到栏杆外围了不少人,他们都在看着场中间,骑着一匹黑马的青年。
傅泽年眼看着黑衣白裤的青年驱使着马儿快速冲过去,接着高高跃起直接跳过了一个足足有四根、两排,几乎到了马肚子那么高的障碍栏杆。
眼前的一切景象好像变慢,黑马成功地跳了过去,可傅泽年却看得手霎时握紧,因为再跳过去那一瞬,马背上的青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落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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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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