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演那次是泽年哥拦住我的,还让那人给我道了歉,还有论文的事,要不是你找我们主任说,我现在可能还不知道怎么办,更别提因祸得福,能拿到数据。”
彭屿脸又开始泛红,这些事情也许在傅泽年的角度来看,完全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可彭屿忘不了,这些都是基于他俩还不算熟悉的前提下,傅泽年为他做的。
“我想请你吃饭的,”青年终于转过身,虽然脸上的温度还没降下去,眼眶还有些发红,但青年笑得很真诚,“但是我前段时间刚买了个游戏机,所以……嘿嘿,手里有点紧。”
傅泽年身上还剩件高领毛衣,头发不再像参加活动时向后梳着,而是松散着任夜风撩动。他听见青年的话,再看见青年腼腆地笑,嘴角也露出一个忍俊不禁的笑来。
这一切都尽收傅妈妈法眼。
彭屿还没察觉继续说着,“我还想送你个礼物,但是我不知道买什么,我也没怎么给别人买过礼物。我最会的就是武术,所以,就成你现在知道得这样了。”
傅泽年低着头,学生热烈而坦诚,因为他的一些举手之劳,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成年人应尽的责任,而为此费尽心思。
傅泽年虽然站在夜风里,但心里却是流过一股暖流,“谢谢你,彭屿,这个惊喜很好。”
美好的气氛转瞬即逝。
傅泽年不知道怎么表示谢意,下一秒就掏出钱包,“你买了游戏机花了很多钱?你来上了三节课,一节课按八百算,这是两千四,你拿着吧。”
彭屿一脸懵的看着对方从厚厚的钱包里捏出一沓钱。
现在到处扫码,彭屿几乎很少用现金了,更别提面前这人真的能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红票。
“不不不,泽年哥,这太多了,郑老师一节课才三百。再说我来不是为了钱,我是真的想谢谢你,何况阿姨对我很好,还给我做饭。”
彭屿越说声音越小,头也跟着低了下去,好像一朵向日葵突然就蔫巴了。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交给傅泽年,“我先走了,一会宿舍关寝了。”
彭屿说完就要走,独剩一手拿着钱,一手挂着衣服一脸费解的老男人风中凌乱。
“小彭啊!”
关键时刻,傅妈妈终于出场了。
她瞪了一眼自己的蠢儿子,虚挽住彭屿的手臂拉住他,“哎呀,管家跟我说还没叫到车。正好,我儿子回来了,让他送你吧?”
彭屿笑得单纯,心里生怕傅泽年再给他钱,也被那一沓红票弄的有些伤心,“不了阿姨,我骑车也很快地,回学校的都是大路,不会有事的。”
傅泽年好歹知道把钱塞回了钱包,才走过来,但依旧说出欠打的话,“彭屿说得没错,而且我昨晚没睡好还刚下飞机,不能疲劳驾驶,还是让他坐,额!”
傅泽年说一半突然卡住,彭屿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傅妈妈笑容可亲地挽着傅泽年,“儿子,听妈妈的话,知道了吗?”
彭屿看着疼的指尖颤抖的傅泽年,心里虽然没完全放晴,但还是被逗笑。
最后还是傅泽年把车从车库里开了出来,彭屿局促地坐在副驾驶和傅妈妈挥手拜拜。
傅妈妈温柔地站在主驾驶车窗外,对彭屿一番嘱咐后,又转向傅泽年,“泽年啊,清醒一些了吗?”
傅泽年淡淡转头,“疼痛只能给人带来短暂的清醒,而且您用力过猛了,我的后腰可能会瘀血,而我上班需要久坐……”
傅泽年还没唠叨完,傅妈妈已经率先退后一步挥手,意思很明显,闭嘴吧你,好走不送。
彭屿实在没忍住,低下头捂住弯起的嘴角。
傅博士吃瘪的样子,还是挺好玩的。
黑色的车子汇入主路,傅泽年开车的技术一如他的性格,严谨稳妥,丝毫没有不妥。
就是太过安静,有点尴尬。
彭屿咽了下口水,装作看风景实则在痛苦地憋话题。
快想话题!你往常和章霖扯淡的那股劲呢!这时候怎么跟个哑巴了一样了!
聊游戏?泽年哥像玩游戏的人吗!
聊电影?但他没看过纪录片啊。
聊女人?他一个母胎单身外加同性/恋跟人家聊女人?!
想到这,彭屿突然想起他第一天去傅妈妈那,听到的电话内容。
泽年哥有喜欢的人。
突然一股热流传来,彭屿回过神转头,正好看到傅泽年的手从空调按钮上挪开。
“之后的天气会持续降温,出门需要多穿一点衣服。”
彭屿看着面前的男人,成熟,稳重,知识渊博,看起来冷冰冰,但有的时候做的事总是出乎常人预料,展现出偶尔的笨拙和温柔。
然后他就看见,成熟帅气的男人打了个成熟帅气的哈欠。
“泽年哥,要不然你把我放到最近的地铁站吧,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就好了。”
温暖的环境更容易让人犯困,傅泽年趁着红灯捏了捏山根,“能到你们学校的最近的地铁是六号线,而六号线的末班车时间是九点三十八分,而且是单向只去不回的。”
傅泽年一番输出,把彭屿说得哑口无言。
最后还来一句灵魂拷问。
“你总坐地铁的话,不知道吗?”
彭屿尴尬地笑笑,“我每次感觉时间晚了,就是快点往地铁站跑,赶上哪趟就坐哪趟了。”
他确实从没关注过,或者关注过一两次,但根本没记住过。
傅泽年看了彭屿一眼,“我会把你送到学校的,如果你担心我的清醒程度,我们可以聊天。”
得,又绕回来了。
彭屿心里无奈,就是不知道聊什么啊!
“那泽年哥你这次出差,顺利吗?”
傅泽年皱了下眉,“项目很好谈,但客户很烦。”
彭屿看着傅泽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居然还会有泽年哥觉得烦的人或事?
不过一想也是,傅泽年这么冷着脸的人,谈业务确实有点违和感。
“我看电视剧里都叫甲方爸爸,那客户也会为难你们吗?”
“不算为难,问的问题很简单,就是太热情,所以很烦。”
彭屿脸上的笑一僵,那他算不算热情……?
傅泽年听不到声音,转头看了一眼彭屿,“怎么了?”
彭屿本能地想装没事,但想起他对傅泽年装没事的那次经历,再加上这段时间的几次接触。他觉得,他对泽年哥,可以直接一点。
“泽年哥,那你觉得我热情吗?”
傅泽年似乎不明白青年的问题,但他还是对着微笑的青年说出实话,“很热情。”
呜呜,完了,那他不是很招泽年哥烦。
彭屿当即低下头,“那我不吵你了。”
傅泽年:???
前面突然拥堵了起来,不少车堵在大街上,寸步难行。
傅泽年干脆停下车直视着彭屿,“我没觉得你吵。”
彭屿抬起头,“可是你刚才不是说那个客户太热情,太烦了吗?”
傅泽年明显也愣了一下,接着转过头推了下眼镜,“你和他不一样。”
热情还有不一样?
嘀嘀——
彭屿看了眼中控上的时间,他们在这堵了有五分钟了,车流几乎一动不动,彭屿有些着急地抬头去看,这么晚怎么还这么多车啊。
这样泽年哥送完他再回家不是更晚了。
“这是怎么了,这么晚还堵车。”
傅泽年也抬眼望了下看不到头的车流,他倒是没着急,而是问了另一件事。
“你们宿舍几点关门?”
彭屿心里一凉,“十点半。”
现在已经九点五十了。
傅泽年打开中控上的导航,结果一打开满屏拥堵的红色,晃得两人都眯了下眼。
“这……丧尸爆发了?”
彭屿转头去看傅泽年,后者难得回了个笑,“有可能。”
正在这时,彭屿手机震了起来,是章霖打的视频通话。
彭屿转为语音接了起来。
“喂……我还在往宿舍赶呢……怎么可能,我是去兼职了……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今晚车这么多,我被堵道上了……”
彭屿很快挂断了电话,最后一脸苦笑道:“原来是有歌星在咱们市开演唱会。”
北城并不大,这种事彭屿压根都没想他会遇到。
傅泽年嗯了一声,并没有什么表示。
就这么安静了一会,车子又往前挪了几米。可能是正好赶上演唱会散场,出租车、私家车都往这涌,慢慢地,更多的人也开始往外走。
甚至打不到车的人开始问私家车。
一对情侣拍着傅泽年的车窗,傅博士冷着脸按下车窗,站在前面的男生高大热情,“兄弟,拉我们一段呗?就到卫星路那就行,二十块钱行不?”
出租车起步是八块,拍窗男生身后的男生似乎觉得他给太多了,悄悄拉了拉男生的手。
傅泽年一脸正经,“我这不是出租车。”
男生被傅泽年的正经噎了一下,但还是笑着坚持,“兄弟是这样,我爱人站了几个小时,走回去有点太远了,这还打不到车,你就当帮个忙。”男生抬眼看到了车内的彭屿,以为彭屿他们和他俩一样,都是同性情侣。
男生为了自己媳妇也豁出去脸了,向着看起来好说话的彭屿开口,“这位兄弟,你帮我劝劝你老公,你看你也是做‘老婆’的人,都理解,你说是不是。”
彭屿唰地脸红,心都快跳出了嗓子。
什么你老公!什么做老婆!什么!
更可怕的是,傅泽年居然顺着那男生的视线转头,也看向彭屿,还问了一句,“要帮他们吗?”
这话问得就像,嗯~都听老婆的,你说帮就帮。
彭屿七窍生烟的被三条视线盯着,“我、我不是……那要是方便的话,就、就帮一下吧,行吗?泽年哥。”
傅泽年咔嗒地解开车锁,“行,听你的。”
彭屿撩了撩衣领,好热。
彭屿:怎么感觉泽年哥有点笨还有点听话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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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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