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凤曦所赐,蘅芜的确欣赏了黄昏下整个九重天的壮美。
但他们所经之处,所有的神祗都怨念的瞪着他们。尤其是有些神祗见过蘅芜,此刻见她被凤曦抱在怀里,跟兜风似的,他们看向蘅芜的视线都能飞出刀子。
一路蘅芜不知遭了多少视线攻击。
然而众人又碍于凤曦,不敢盯蘅芜看太久。
蘅芜:原来这就是被所有人看不顺眼又干不掉的感觉。
但一路上也有神祗的反应不同旁人。
其一就是路过天衍宫时,掌管天衍命盘的临亭神君,缓步走出宫殿,立在雪白色的大理石砖上,静静凭栏。
反倒是跟在临亭后面出来的锦媛,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凤……凤曦神君……蘅……蘅芜……”
锦媛的眼睛瞪得如铃铛般大小,身子颤抖的厉害。
锦媛真身是一只虎皮鹦鹉,与凤曦同属鸟类。同类之间更能感受到那股汹涌的压迫感,看到凤曦的瞬间,恐惧几乎是锦媛的本能。
再看蘅芜被凤曦搂着,锦媛便想到自己这些年对蘅芜的挑刺。
如今蘅芜有靠山了,而自己得罪过蘅芜……会不会被报复?!
却是临亭神君忽然问:“你方才说,她就是蘅芜?”
锦媛因过度恐惧,没反应过来临亭同她说话。
临亭语调不变的又问一次:“你方才说,她是蘅芜?”
锦媛终于回过神,牙关打颤:“是……”
“是她。”临亭喃喃,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天衍命盘此次所呈现的变数,会是她吗?”
事关重大,他身为命理轮转之神,须得弄清一切。
除天衍宫临亭神君外,其二反应不同的就是广沐王秦怀一家。
广沐王秦怀刚送自己的幺女进天车,正要与两个儿子一道离去,这时看见凤曦搂着蘅芜,从他们面前放肆而过。
广沐王次子被气笑了,没好气道:“如此嚣张之至,真就没人能治得了他?”
广沐王世子沉然道:“你若不能,便不要逞口舌之快。少说一句,有何影响。”
次子道:“大哥可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好了,大哥二哥别争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早些回去吧。”已经进到天车里的广沐王公主,劝了自己哥哥们两句。
三人都没注意到,广沐王秦怀忽然之间眼中汹涌,飞身就要朝凤曦和蘅芜扑去。
幸亏广沐王世子反应快,连忙展臂架住父亲。
“爹!您干什么?”次子也反应过来,和兄长一起拉住父亲。
此刻的广沐王,眼中犹如烧起两团火,激动的呼哧呼哧喘气,甚至挣脱起两个儿子,疯了似的。
他疯狂的说:“那个仙子,我看到她左手腕上戴着的珠链,有点儿像是、像是……我要去确认,你们放开我!”
次子脸色一变,世子脸上流露出一抹酸意。
世子叹了口气,说:“那是不可能的,爹。别惹凤曦神君,我们先回去吧。”
夕阳西下,太阳渐渐落于西海滨的扶桑树后。
属于夜幕的深蓝紫色,从东边蔓出,像是鲛人织就的鲛绡,一点点向整个天穹铺展。
凤曦拉风拉够了,心满意足,搂着蘅芜在空中一个调头,冲出西天门,朝下界飞去。
一路风声呼啸,他们所过之处,斜阳千尺,身侧无数鸟雀充当侍从,浩浩荡荡,无法无天。
凤曦飞在最前面,一身紫袍张扬出软硬兼备的流线,几缕头发从紫金冠上掉出,飞舞在耳侧。
他飞回少室山,抱着蘅芜掠进自己的宫殿。
帘栊、纱帐、蒲团、雕刻着少室山风景的梁柱……层层在蘅芜眼前掠过。
凤曦抱着蘅芜,掠入最正中最大的那间殿堂,穿过重重紫色和宝蓝的纱幕,最后呈现出一张宽阔木榻。
这里是凤曦的卧室,蘅芜意识到这一点,还来不及开口,就被凤曦一把抛到榻上。
她倒吸一口气,仰面倒在衾被之中,看着凤曦紧跟着上来,居高临下,把她限制在身体和衾被之间。
他跪在她腿的两侧,二话不说就伸手解她衣带。蘅芜吓了一跳,她的外衫轻易就被凤曦扯去,扔到地上。
蘅芜就知道自己先前那不好的感觉不是错觉,就说凤曦没事忽然提她的脸和身材干嘛,这才一回少室山就……
她不禁惊喘:“凤曦神君!”
双手不由自主推拒,被凤曦一手一个按住手腕,压在她脑袋两侧。
凤曦低头凑近蘅芜的脸,眼角妩媚的扬起。浓浓的兴致和眼底的深邃兴奋,淡化了他身上阴鸷之气,但蘅芜却觉得这样的凤曦更令她发抖。
“你不是喜欢我喜欢的不行吗?”
“你不是要把你的一切,你的人,你的心,你的初次,全都献给我吗?”
“那我给你机会,让你做我的女人。你伺候的好了,以后就跟我在少室山,老老实实让我宠着,都听我的话,我也容许你在外狐假虎威。”
凤曦眼神深不见底,眼底的火簇如要洞烧一切:“蘅芜仙子,你既然那么喜欢我,就不会拒绝吧。”
蘅芜几乎傻了,双眼如杏子般瞪着,看着凤曦。
她的身体被禁锢,双手被按住,想要挣扎却不能,更是明白若是挣扎得狠了,搞不好激怒了凤曦,便要死无葬身之地。
她只能轻轻摇头道:“神君,我……”这一切来得太猝不及防,蘅芜一时没想到该说什么话才能混过这关。
而在她支支吾吾的这段时间里,凤曦将她的双手压到她头顶,只用一手按住,另一手继续拆衣带。
边拆蘅芜的,边拆自己的。不一会儿蘅芜就只剩下贴身的小衣,面前凤曦亦褪去衣衫,露出坚硬的胸膛和精壮的躯干。
几块结实的腹肌,被堆叠至腹间的紫袍,半遮半露。这样的画面让蘅芜禁不住脑子充血,别过眼去,身子因紧张和害怕而发生颤抖。
凤曦感觉到蘅芜的颤抖,满头兴致顿时凉了一半。他不由眯眼,眼底好似滚过杀意。
他注视蘅芜,一字一字道:“你在害怕。”
“我……”
“你在怕什么?”凤曦低身贴近蘅芜,一手掰过蘅芜的脸,让她必须直视自己,“你不愿意?还是说,你果然假的要命,说什么喜欢我都是在骗我。”
“我没有,我怎会骗您?”蘅芜强迫自己动用全身力气,凝聚成一股能够直视凤曦的勇气。
她吸一口气道:“我只是太过紧张,没有准备,不知要怎么做才能取悦到您。神君您知道,我没有这方面经验的。”
凤曦双眸几乎眯作两条线,声音愈发低沉,也愈发危险:“有与没有,又有何妨……”
“可是我想让您身心愉悦!”蘅芜急切的说,眼中一派深情和决心,“您今天这么突然,我又本来就生涩,定然表现得不好。我不想败您的兴致,让您到时候……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然后只能草草了事。我想让您体会到最大的乐趣!”
凤曦撇撇嘴:“真牵强。”
蘅芜打了个寒战。
“算了。”凤曦又道。被蘅芜这么一推拒辩驳,他剩下的那一半兴致也如同被浇上盆冷水般,全数熄灭。
本抖擞振作起来的扬迈,一蹶不振下去。凤曦面色如铁,冷声嗤笑:“我还不屑强逼女人。”
下一刻他便起身,坐至榻边,一手卷过外袍,重新披上。
魅惑而神秘的紫色袍子,搭在他宽阔双肩上,露出一块白皙而精壮的胸膛,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蘅芜仙子,你最好别骗我。”
充满杀意的视线,斜睨蘅芜,凤曦吐字阴鸷的像是冰窟。
“要是被我发现你在耍我,或者,敢在少室山搞些什么小动作,那等着你的,就是形神俱灭。”
蘅芜的心狠狠缩了下,仿佛有巴掌抽在她胸口上。
凤曦起身,径自离去,只留下不断晃动的蓝紫色纱幕和扭曲的衾被,证明方才的一切都真正发生过。
蘅芜所有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净,她瘫软在榻上,大口大口深深的喘息,仿佛一条涸泽的鲤鱼。
她盯着头顶蓝紫色的幔帐顶,整日积累的身心疲惫,蓦然像是开闸的洪流,流淌到她全身。
整个人都再没有气力动一动,甚至连思考都没有力气,只茫然的躺着,任脑海中无数前世与今生的思绪交汇,充斥得脑中一片凌乱胀痛。
许久之后,蘅芜才从茫茫昏沉中,找回自己。
她起身,勾过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慢条斯理系好衣带。
所有动作都很慢,刻意放慢,似乎这样能让自己更冷静些。
这里是凤曦的卧室,她这次拒绝他,令他又起疑心败兴而去,蘅芜知道,她接下来定不能再待在这里。
她穿好鞋子,起身离开。
倒是因着蘅芜到来,少室山那些追随凤曦的鸟雀们,有主动过来为蘅芜提供帮助的。
有两只夜莺,见蘅芜走出凤曦的宫殿,便凑过来问她有什么需要。
蘅芜说,她想洗个澡。
夜莺们连忙用翅膀给蘅芜指了个方向,原来在凤曦的宫殿后方,走不了多远的路,就有一座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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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做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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