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碰到,便被秦之蘅一把抱了出来。
秦之蘅胸口起伏片刻,“王哲,把他带走!”
“温枝公子,你今天做的事情,换做是别的人,脑袋早就掉了。”王哲苦口婆心,“下次可别再这样了。”
“多谢王公公。”温枝羞愧不已。
夜里,温枝洗澡,坐等着陛下回来。
可等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在床上,自己正抱着陛下的脑袋,陛下则是埋在他胸口里,温枝脸一热,赶忙与陛下分开,悄悄地下床如厕。
走到外殿,经过陛下用来处理的公务时,温枝忽然停下了,桌面上放着一份打开的折子,温枝不用凑近看,便能看清上面的一长串的人名。
温枝很快意识到这便是庆王嘴里说的名单。
就这样亮在桌面上,好像专门来等看一样。
温枝回到龙床上,忽然便睡不着了,盯着陛下的脸看。
鼻子高挺,薄唇血红,俊美又妖冶。
庆王和小时候还有相似之处,可是陛下他和小时候完全不像了,是因为被毒素折磨的原因吗?
十二岁,还是个小孩子,整整七年,都被痛苦折磨着……
温枝轻轻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男人的脸,可觉得不妥,又放弃了。
*
“御药房的小太监说,陈总管今日不在。”立夏来给温枝汇报。
这段时间,立夏听温枝的吩咐,一直待在御药房里,和里面的药童都熟悉了,其中一个和他关系很好的药童告诉他,陈总管今日要去给太后治病,要耽误一些时间。
“少爷,你说我要不要去陈总管的值房里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温枝道。
到了御药房,温枝换上药童的衣服,接着立夏找到那位和他关系好的药童,药童给他们一把钥匙。
“你们可要快点,千万别被发现。”药童嘱咐他们。
立夏轻车熟路地找到陈总管的值房,四处瞅了瞅,见没人,才和温枝一起进去。
值房里里有许多药材和煎药的器具,温枝和立夏找的满头大汗,都没有找到生草乌,就在温枝以为是自己怀疑错了的时候,立夏忽然叫道:“少爷,你看这里!”
立夏不小心碰到放药书的架子,没想到架子忽然出现一个暗格,格子里放的正是生草乌。
温枝脸色微微一变。
回到寝宫,立夏心有余悸道:“看来是陈总管往陛下药里加东西没错了,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对陛下有仇恨,还是受人指使的?如果是受人指使的,对方又是谁?”
立夏发出一连串的疑问,温枝则一言不发。
过了两日,那位宫女给温枝端茶时,从袖口处再次落在一张纸条,温枝打开看,是让他晚上再到无尽宫,温枝知道,庆王这是想问他,看到名单了没有。
“少爷,要去吗?”春满忧心。
天渐渐黑下去,很快来到两人约定的时间。
温枝握着纸条,摇摇头。
一个想要害另一个人,大致上有两个原因,要么是血海深仇,要么为了利益。
宫里面所有人的底细,王哲应该是最熟悉的,温枝想找他打听,可又怕他禀告给陛下,正当温枝不知道怎么办时,温枝忽然想起来,他爹和刑部侍郎张维关系很好,而张维又在宫里多年,对宫里所有人的底细也都清楚。
张维有些年纪了,摸着胡子,“陈总管?我和他关系倒是不错,他爹娘健在,家里还有个小妹妹,和他聊天时候,他总会提起来。”
“家里面也没听说过遭遇什么重大事故。”
张维忽然想起来什么,“他那个小妹妹,身体不怎么好,总是生病,陈元的所有的俸禄都拿来给妹妹看病了。”
了解之后,太后忽然要见温枝。
温枝去太后宫殿时,太后正揉着太阳穴,神情恹恹的,见到温枝,浑浊的眼睛才微微亮了起来,给他赐座。
“谢太后。”温枝恭敬道。
“和哀家不用客气,不论怎么说,你以后也算是哀家的儿媳妇了,只是可惜,不是嫁给庆王,明明你和庆王才是最般配……”
“庆王因为这事,失魂落魄了好几天,和哀家说这辈子非你不娶,哀家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他对你是真心的。”太后道。
“是微臣对不住王爷。”温枝听这话,再次惭愧起来。
“不怪你,作孽的另有其人。”太后脸色发冷,接着太后又慈爱地笑起来,拉着温枝的手,“所有侄子里,哀家最喜欢你,也最疼爱你。”
“你爹也经常给我写信,夸赞你是个懂事又孝敬的好孩子。”
“那只是父亲夸口而已。”温枝赶忙道。
太后却道:“我觉得你爹说得没错,你是个孝敬的好孩子,一定不想要让你爹娘这么大年纪还落得个头身分离的下场。”
温枝一惊。
“小枝儿,你要明白,你和你爹娘和我以及庆王的命都是连在一起的。”
刚才若是还不确定,温枝此刻终于确定了,太后这是在敲打他。
“微臣当然明白。”温枝低声。
“明白就好。”太后欣慰道。
这时,有个小宫女走进来,“太后,陈总管来了。”
又是陈总管……
温枝鼓起勇气,问道:“太后,陈总管是?”
太后笑了笑,语气欣慰,“是御药房里的人,七年前哀家看见他被人欺负,一时心软便把他调到了御药房,从那之后,哀家一有不舒服,便会找他,他也总能让哀家药到病除。”
*
接连几天,温枝都没有赴庆王的约定。
庆王那边似乎是等的不耐烦了,直接让小宫女亲口告诉他。
温枝沉默了一会儿,“你去给王爷回话,说我今天晚上过去。”
晚上,温枝穿好衣服,前往无尽殿。
庆王看见他,露出微笑,“你终于来了。”
温枝向王爷说了抱歉,“这几天,陛下一直盯得紧,我找不到机会见你。”
“无事,一切以你的安全为主。”庆王笑了笑,然后恳切地问,“陛下这几日可有欺辱你?”
欺辱……
让他跪在桌子底下给他……应该算吧,但这是因为他偷闯入安钦殿。
“陛下待我挺好的。”温枝道。
而庆王却觉得温枝是在骗他,毕竟秦之蘅恨他,恨太后,而温枝和他有过婚约不说,爹还是太后的表弟,沾亲带故,于情于理,陛下对温枝都不可能沾上一个好字。
“你先委屈一阵,等我……”庆王眸色暗了暗,“我发誓,一定早日让你脱离苦海!”
接着,庆王又问:“名单你看见了吗?”
温枝看向庆王。
在温枝的记忆力,小时候的庆王友善,太后慈祥,他们待他很好,而陛下却一直冷冰冰的,温枝一看见他便觉得毛骨悚然……所以进京后,别人说陛下是残暴的暴君,温枝也觉得他是。
可现在温枝知道了,陛下十二岁便被人下了毒,而下毒的人很大几率是太后和庆王指使的,温枝忽然什么不确定究竟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
“枝儿?你怎么了?害怕了吗?”
温枝挤出一个笑容,听见自己说,“王爷,对不起,我没有看到那份名单。”
说完,温枝垂眼,悄悄攥紧了衣袍。
庆王丝毫没有怀疑温枝在骗他,拍了拍温枝的肩膀,“没事,只要你没有危险就好,其他的我再另想办法。”
温枝说不上是愧疚,还是什么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透了,庆王却还在回忆两人的小时候,越说越兴起,温枝不得已打断他。
“王爷,我该回去了,我怕被陛下发现我不在寝宫里。”
庆王脸色变了变,册封仪式还没有办,秦之蘅便让温枝住到了寝宫里,在寝宫里发生什么事情,是个男人便知道,想到这里,他又是一阵愤恨。
温枝走之前他道:
“枝儿,你爹是母后的表弟,是有血缘关系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命都是连在一起的,你一定要分清楚谁是敌人,谁是战友,明白吗?”
回去的路上,温枝心情越发复杂,庆王和太后说得没错,他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是……
回到寝宫,却不见等他的春满和立夏,温枝心顿时提起来了,莫非是陛下回来了?
这个想法让温枝忐忑地走入寝宫里,寝宫连根蜡烛都没有点,黑漆漆的,温枝摸索着走到内殿,终于在内殿里看到一丝微弱的亮光,接着温枝的腰腹上一紧,他被人连抱带推到了床上,两只手被箍住举到了头顶……
幽暗的灯光下,俊美的男人更像妖鬼,吐出阴冷的气息,“这么晚,去了什么地方?”
温枝头皮发紧,声音颤抖,“微臣愚笨,在外面,在外面迷路了……”
“迷路?”秦之蘅冷笑一声。
然后便握住他的大腿,将他的两退折在胸前,大开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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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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