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休整好状态的一行人相聚在waiting bar,小青告知各位晚上到酒吧用餐,她和白素素要做一桌好菜作为谢宴。
虽说是有人请客,但到底是别人家做客,出于礼貌和习惯,每个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拎着个袋子,或装了进口食品,或装了水果,连况复生都抱着一瓶橙汁。
给大家开门的小青看见每个人手上都满满当当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带这么多东西,来开联欢会啊?”
金正中先进了屋子,用背抵着门让其他人进来,他笑道:“当然是送你们两的啊!”
“啊?你们也太见外了吧。”小青倒开始不好意思了,“你们帮了我们姐妹这么多忙,哪还有你们带礼品上门的道理。”
马小玲没有再应这茬,不然没完没了了,径直入屋,将手里的礼物袋放在了吧台上,问道:“我们坐哪儿吃?”
小青指了指吧台附近的一张长桌子道:“专门为今晚配置的长桌,是不是有欧式古典别墅晚宴那味儿了。”
众人定睛一看,确实,长条桌上还铺了绒面的桌布和餐巾,甚至还摆放了氛围感香薰蜡烛。
况复生看着眼睛都亮了:“哇,小青姐姐,这真的和看的电影里面一样耶,你们也太会布置了吧!”
小青走向门外,将营业中的牌子反扣过来,显示为打烊,一边走一边说:“之前考虑到要到圣诞节了,所以我和姐姐采购了很多圣诞节的装饰品,现在刚好可以用上。我也觉得很棒。”
金正中坐在椅子上,脑袋不住往后厨的方向张望,问道:“素素呢?”
“姐姐在做饭呢,大家在这里坐着等一会吧,如果觉得无聊我就把电视打开,大家看看电视剧,我要去后厨帮忙啦。”小青说着打开了电视机,又从吧台柜子里翻出来遥控器丢给了金正中。
金正中接过了遥控器,笑得很傻里傻气,他看向马小玲:“师父,你想看什么节目?”
马小玲瞥了一眼金正中:“你问问复生吧,在座各位可能只有他保留了每天看电视的习惯的。”
况复生脸蛋通红,他咳了两声:“那就看本港台吧,最近我还在追电视剧呢。”
金正中给况复生调了台后就乖巧坐着等待马小玲的下一步指示。
马小玲显然目前还顾不上给金正中发布下一个指示,她喝了一口茶水,将头扭向了从进门开始就一声不吭,只默默坐在位置上假装隐身的况天佑:“你的问题,我们也要算一下了吧。”
况天佑闻言似才从自己的世界中醒过来一般,抬起头,看向马小玲。
马小玲见况天佑看着她,一言不发,撇撇嘴:“你把墨镜摘了吧,你是僵尸在这里不是秘密,无需隐藏,倒也不用黑不溜秋的环境里还戴着墨镜掩饰自己的脆弱。”
况天佑表现得很听话,墨镜摘得干脆利落,别在了自己的上衣前胸口袋上。
况复生和金正中紧紧的挨着彼此,两人假装看电视剧,眼睛像是粘在了屏幕上一般,但其实耳朵竖起来在听八卦,一动也不动,生怕造出一点动静,马小玲连着两人一起批。
陆仁佳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装睡还是加入电视儿童的队伍,最终选择了垂头抠手,其乐无穷。
“你真的没有吸过人血?”马小玲问道。
况天佑摇摇头,目光很坚定:“从未。”
“那你怎么解释今天你的变化?”马小玲想到大战法海时,况天佑突然变化了形态,然后一拳一拳像是打桩机一样,把法海钉入水泥地的画面。
况天佑还是摇头,眼里有些许的迷茫:“我也不清楚,六十年来我也从未遇到这种情况。”
“姑且信你这回。”马小玲目光柔和了一些,“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不客气,应该的。”况天佑脱口而出,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毕竟我们是一个团队嘛。”
马小玲挪开了目光,看向电视剧里的男女主拉拉扯扯,道:“你最好不要吸人血,我会盯着你的。”
况天佑嗯了一声,又陷入了沉默。
大家似乎都开始看电视剧了,至于到底看进去多少剧情,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此刻,唯有什么都不知道的陆仁佳犹如猫抓心,到底谁能和她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开饭啦!”小青端着托盘从后厨走出来,身后跟着的是同样端着一锅热汤的白素素。
金正中很有眼力见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他向后厨奔去:“怎么能让两位女士做了饭还操心上菜的事呢,交给我吧。”
马小玲摆摆手,阻止了想要去后厨继续作业的小青:“就让他跑吧,年轻人多跑跑腿锻炼一下有利于身体素质的提升。”
白素素笑了一下,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
小青不放心地向后厨探了探脑袋,白素素拍拍小青的手让她放轻松,小青这才坐下。
五分钟后,一桌菜都被上齐了。
白素素给每个人都倒了饮料,况天佑和况复生本想拒绝,但白素素告知今天的饮料、餐食和心酒一样,无论是谁都可以食用的时候,他们两个才松开了拦在杯口的手。
“大家碰一杯吧。无论之前有多少的误会和矛盾,今天碰过这一杯后都一笔勾销。”小青举起玻璃杯道。
俗话说得好,都在酒里了。
今天大家不喝酒,所以都在饮料里了。
吃饱喝足后,大家坐在椅子上,空调的暖风吹得每个人脸上都红扑扑的,提前摆出来的圣诞树上的彩灯闪烁,窗外的行人来来往往,耳边还是电视剧里角色絮絮叨叨念对白的声音,颇有几分温馨。
“你打算怎么办,还一直等着吗?”马小玲看着白素素,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白素素靠在椅背上,看着电视剧里互动的男女主,叹了口气:“不等了。”
“啊?”小青吃了一惊,她没想到执着等待了八百年的白素素有朝一日会轻描淡写的说出不等了这三字。
白素素摸了摸小青的脑袋,解释道:“妙善告诉我我会等到他,然后再续前缘,以前的我一直都在等,而在经历了法海这件事后我突然意识到等待是一件没有太大意义的事情。我一直劝法海放下,劝说之词何尝不是对自己所说的呢。”
放与不放,都在一念之间。
“我花了八百年在等一个好像没有结果的人,如今我寿命也没几年了,倒不如放下心结,去过真的属于自己的人生,也算是享受生命的最后一刻。”白素素笑得洒脱。
小青眼睛瞪得大大的,但言语中确实掩饰不住的喜悦:“那真的太好了,姐姐,我们不等了,过几天就出去到处玩玩,这些年为了等那个人,你每天都皱着眉头也没好好放松过。”
白素素点点头:“好啊,你看看有什么地方好的,我们去散散心。”
马小玲和况天佑没有想过八百年后的白蛇传结局会是这样,两人面面相觑,但又觉得这未尝不一种好结局。
况天佑心中亦是清楚,能放下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放不下被束缚在过往的回忆和无尽的等待是痛苦的,他深有体会。
“这些年,无论是陆小姐还是别人都有和我说过,他已经轮回转世了,那就算我等到了,那这个他还是我要等的人吗?我这样把对他的思念和爱意倾注给一个没有记忆的人,真的对他公平吗?以前我不愿意去想,现在我不想骗自己,所以我选择不等了。其实八百年前我们两个的故事就已经有了结局,再强求执着于续篇反倒没有太大意义了。”白素素看向了陆仁佳。
陆仁佳一个激灵,指着自己,很茫然:“啊?”
虽然没有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但仿佛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小青握住了陆仁佳的双手,神情激动:“不要觉得有什么愧疚,陆小姐你这是做了天大的好事,把我姐姐念叨得想开了!等我们出去玩我一定每个月给你邮寄一封明信片和土特产以表感谢。”
陆仁佳不知道说些什么,此情此情,还是笑一下得了。
金正中看向白素素的眼神里倒有些失落,他有很多话想和白素素说,但此刻一句都说不出,只能坐在位置上叹口气。
白素素起身走到了金正中面前,金正中紧张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目光定定的看向了白素素。
白素素拍拍金正中的肩膀:“正中,你是一个很好的男孩子,之前是小青胡闹让你浪费了太多时间在我身上,我之前也没有明确拒绝是我不对,但希望你从明天开始忘掉这一切,不要再想着那个话本,传说终究是传说,它可以成为你生活的调剂,但绝对不该成为你生活中的负累,你应当拥有更好的未来。”
小青觉得有些遗憾,却什么也没说。
金正中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座位上,心里很难受,闷闷的说不上来,可能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吧。
小青给金正中递上了一杯饮料。
马小玲看出这不像是普通的饮料,本想阻拦,小青指了指吧台上的心酒,大意就是金正中喝了之后应该可以解开心结,对他而言是件好事。
“那你们是准备关店?”况天佑问道。
“Pipi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准备让Pipi来经营这家店,我和小青也要过一下所谓的退休生活了。”
白素素之前是因为要面对天人五衰想过这家酒吧的经营问题,小青不擅长经营酒吧,如果自己走了,那小青彻底没有了念想也不好,干脆就送Pipi出去上了很多经营类的课程,让她好接手酒吧。
一来Pipi不会因此遭遇失业,二来对小青而言至少有一个精神寄托。
现在她不再执着于等待了,酒吧开着好好的,也不想关门,干脆让Pipi接手,自己做个闲散的老板,享受生活。
“只不过,以后心酒就没有了。”白素素指了指已经昏睡过去的金正中,“他喝的是最后一杯,我也不准备酿心酒了。”
马小玲几人乐得见到白素素走出过去,拥抱未来,纷纷举杯:“那让我们祝白小姐和小青旅途快乐,到了新的地方开始新生活也别忘了我们这群旧朋友啊。”
白素素和小青笑得很开心:“不会的,你们永远都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由于太晚了,马小玲没有回灵灵堂,提议就在陆仁佳家里住下凑合一晚。
陆仁佳立刻同意,她挽着马小玲的胳膊道:“马小姐跟我讲讲你们大战法海的故事,就当你支付了过夜费用了。”
马小玲点点头,表示同意了,但要求再点一份烧烤和啤酒,不然光说话没有吃的,毫无氛围。
陆仁佳立刻翻开电话簿,找到夹在里面的烧烤外卖单,每样都来了三四串。
一回生二回熟的马小玲进门后直接把外套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瘫坐在沙发上吹着暖气,只觉得这样的下班生活真好,吃饱了就能原地躺下,什么也不用操心。
“马小姐,你吃辣吗?”陆仁佳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一边看着冰箱里的存货,一边大声问马小玲。
马小玲闭着眼睛回道:“不吃哦,谢谢。”
半小时后,烧烤到了,陆仁佳和马小玲围着茶几盘腿坐下,身下是暖和的羊毛地毯,看得马小玲有些犹豫:“不会弄脏吗?”
陆仁佳看了一眼地毯,不以为意道:“脏了就送去洗呗,多大点事儿。”
屋主都不在意,马小玲便放下了心,但也尽量保证不滴落油渍什么的在毯子上。
马小玲咬了一口羊肉串,鲜嫩的肉质与油脂完美结合,再配上一口冰镇啤酒,世界上没有比此刻更完美的时刻了,如果有,那一定是再来一口。
“马小姐,您可以给我讲讲你们大战法海的故事了吗?别逼我求你。”陆仁佳眼神里都是恳求,像极了冬天路边缩在车底求助的流浪猫。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马小玲立刻将与法海干架二三事说给了陆仁佳听。
“白素素和小青一路向北逃,真是挑了个好地方,十分有公德心,你猜她们选了哪里?”马小玲是懂和听众互动的。
“荒地?”陆仁佳有限的智慧只能想到这个。
马小玲打了个响指:“恭喜你猜对了,她们选了靠北的一处废弃影视基地作为主战场,避免了打斗过程中损坏公共设施和伤害无辜人群造成的风险,又远离了市区不会被路人看到,十分的安全,该说不说,活了这么多年的妖怪还是有些智慧的,吃的盐没有白费。”
陆仁佳点点头,给马小玲倒了一杯温水润润嗓子:“别总喝啤酒,还是要喝点水的。”
马小玲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温度适宜,她继续道:“等我们坐着大巴赶到时,青白蛇已经被法海打趴在地上了,血又吐了好多,比上次在天台的时候还惨。我们让大巴车先回去,免得到时候咱们还要支付一笔赔偿大巴车和司机的费用。”
陆仁佳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去车行付钱,转身在日程本上写下了明日付款这一条,难道是年纪到了,记忆滑坡了吗。
“金正中和况复生两个人没有什么战斗经验,我和况天佑合计了一下,让他们趁我和况天佑攻击法海时转移青白蛇两位下战场,做好辅助工作,非必要不上场硬刚,不然都不知道到底是救援还是送上门找死。法海作为老前辈虽然被关了八百年,但对付我和况天佑还是绰绰有余的,我们两个合力也只能勉强撑住。”
陆仁佳点点头:“毕竟人家是捉妖大牛,如果换成你家祖先我觉得还有一战之力。”
“所以我还是要多努力练习才行,现在我连况天佑都伤不到,以后看到将臣还不是死路一条。”马小玲叹口气,“扯远了,我们继续哈。面对绝对的强者,我只能一上来就用大招九字真言,结果法海直接一钵把我们马家的龙神给拍了回来啊!”
陆仁佳脑补一下,画面大概是马小玲和法海打羽毛球,龙神就是那个羽毛球,马小玲首发一记高远球龙神向法海击去,法海不慌不忙,可能甚至露出轻蔑一笑,扬起铜钵就扣杀龙神回去。
“龙神直冲我面门,简直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那时候心想,完了,自己将是马家第一个被龙神打趴的传人,无颜面对马家列祖列宗了。说时迟那时快,况天佑闪身到我面前,一拳打开了龙神。我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悲哀,我召唤出来的龙神伤不了法海可以理解,被法海反推回来我也能接受,但他连况天佑都伤不到啊!”马小玲的嗓门突然提高,愤愤得咬了一口烤鸡翅,“我实在太弱了!”
“法海又抓起了周围一切能搬动的物件向我们砸来,都被况天佑和复生用超能力帮忙化解。也不知道突然怎么了,况天佑的头发变白了,我还以为是灰尘太大都落他脑袋上了,但仔细看看好像是原生态了。我琢磨是进化或者变身了,你别说,白了头的况天佑生猛多了,直接逮着法海就是一顿王八拳,打得法海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被况天佑锤进了水泥地里。况复生又操纵其他散落的地皮盖在了法海身上,压的法海动弹不得。”
嗯,这个画面怎么这么像,南村群童起我老无力……
陆仁佳摇摇脑袋,想要将一些奇怪的画面晃出去。
“后来的发展就更简单了,白蛇让法海放下,法海虽然放不下,但他也没有再站起来打架的力气了,嚎叫了几声后,你猜怎么着。”又到了马小玲提问环节。
唯一听众陆仁佳积极配合响应:“法海召唤出狼人大军?”
“……那倒也不会这么玄幻啊。就天空闪现出一道金光,我们定金一看,哇,如来佛祖出现了,他劝说了一番法海后就把不知道有没有大彻大悟但听起来像是悟了的法海收走了。”
“啊?”陆仁佳大惊,“串台到西游记了吧喂!”
马小玲摊摊手,一副事实如此你必须接受的模样:“至此,青白蛇大战法海1998落下帷幕,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大团圆结局了吧。没有人受伤,没有人死亡,大家还能坐在一起吃一顿庆功宴。”
那倒是,陆仁佳点点头,但总觉得听着真的很离谱。
马小玲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蹙眉道:“不过有一件事还是很奇怪的,好像在场的不止我们,还有第三方,中途出现帮助了我们,但他们动作太快,我都没来得及看到底是谁。”
陆仁佳冷哼一声:“估计就是想绑架况复生的那群人,神神秘秘的变态群体。”
“他们上次揭符咒不像是想帮助我们的样子呢。”
“他们变态的呀,怎么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思考变态的行径!”陆仁佳越想越气,只恨自己力气不够不能徒手捏爆一个易拉罐以表愤怒。
马小玲立刻抢过陆仁佳手中脆弱的易拉罐:“大小姐,你别捏爆了还要拖地。”
陆仁佳只能改成怒咬一口烤茄子以表不满。
金正中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家床上了,床头柜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他正觉喉咙干涩,端起来一饮而尽,等他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看了一眼时间,凌晨1点25分。
他从阁楼下来,就看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睡着的母亲,还有那已经闪着雪花屏没有剧集能播的电视机,他正准备去房间里取被子给金姐盖上,金姐却醒了过来。
金姐揉揉眼睛,站起身来,嘟囔道:“下次不会喝酒就别喝了,还要人家况警官把你送回来。”
金正中没有还嘴,就这么安静的听着金姐对他的数落,等金姐说完了,他推着金姐走进了卧室:“妈,早点睡吧,以后可以不用守着我的。您的身体也很重要。”
金姐难得听见金正中说出这样的话,有些震惊,她觉得可能自己在梦游,带着对世界真实度的怀疑上了床睡去。
金正中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的雪花片,耳朵里都是属于电视机的白噪音,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好像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完整的梦。
梦里的他似乎认识了一个女孩子,与女孩子相识相爱,到最后的分离,从淅淅沥沥的雨声开始,到最后寺庙里响起的悠长撞钟声结束。
越是想回忆梦境里的细节,思绪越模糊,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清除一般,直到最后,他坐在沙发上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发呆。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金正中揉了揉眼睛,发现脸上有些湿润,不知何时竟然哭了。
该不会是被狗血的八点档感动到现在吧。
金正中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回到客厅关上了电视机,摸黑向阁楼卧室走去。
躺在床上,金正中睡意全无,他看着窗外墨蓝的天空,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被子上,应该是很温馨的画面,但金正中却只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似的,失去了一些很重要,但自己好像从未真正获得过的记忆一般。
金正中打开了床头灯,准备找一本催眠读物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一本小说。
“白蛇传?”金正中蹙眉,什么时候自己还对这种小说感兴趣了,他翻开看了两眼,全是对他而言较为高深的文言文,努力看了两行,金正中眼睛发直,下一秒就睡了过去。
那本书也掉落在了地板上,发出声响,但没有吵醒任何人。
翌日清晨,阳光照在金正中的脸上,他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发现已经快九点,吓得他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脚踩在地上一阵乱蹬,穿上了鞋子,咚咚咚地下楼吃饭,准备上班。
昨夜那本书,就在金正中的晨间慌乱中被踹进了床底,与一堆落满灰尘的杂物一起,宛如被人封存的记忆一般,也许不会再有被人想起的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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