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志保知道她的姐姐当然不是卧底,也不会和组织外的机构随意联系。
那么谁是真正的卧底就很清楚了,能让姐姐舍命的人不多。
宫野志保没有留在组织里的理由了。她情绪爆发,被关进禁闭室里,服下变小的药物艰难逃脱。
这一年里,灰原哀在思索着能让姐姐假死逃脱的方法是什么,终于有了一个答案。
乌城曦告诉她:“我让明美保管着一瓶药剂,编号是Eir-073。”
Eir-073,艾伊尔药物最终的成品,几乎完全实现了极速治愈致命伤的最初理念。也是救了苏格兰威士忌的药品,因为其极高的制作失败率价值堪比她们身处的这艘游轮。
“那种药物是浅绿色的液体吧。”灰原哀想起姐姐曾经拿着绿色的试管悄悄问过她。
宫野明美虽然不知道Eir-073有多珍贵,但肯定了解它的效用,也明白乌城曦说的“代为保管”就是“可以使用”。
乌城曦从实验室出去后就联系了机构的特情指挥官,FSB的驻日成员在东京郊外有一个小型聚集点。特工们紧急出动,先组织一步在海崖下找到了尚有呼吸的宫野明美,彼时她胸口的伤势已然自愈。
灰原哀不解:“既然不是致命伤的影响,那姐姐怎么会陷入长时间昏迷?”
“你有没有听说过Eir-073针对十分之一人群的副作用?”
“因过敏导致的深度晕厥?”灰原哀反应过来,“怎么会那么巧……”
乌城曦叹了口气:“苏格兰也是这样。”
如果他们两个都没有当场陷入深度昏迷的话,也不会错过与亲友相认的最佳时机。
不过诸伏景光接受良好,说警界叛徒一天不死,他就一天不回公安部。
宫野明美也很快完成了复健,不仅加入证人保护计划还申请了安全局的编制。
黑衣组织的代号成员能力肯定够格,特情指挥官欣赏地给了特批。
等乌城曦知道这事的时候,宫野明美已经快乐地给她发短信:“乐娅小姐,我们又是同事啦!”
乌城曦靠在沙发背上,偏头看窗外的一片黑沉:“我一直没问明美,不是说要保护唯一的亲人吗,怎么突然就决定不要命了。”
“你知道答案的。”灰原哀划过手机上宫野明美的前几条短信,又点开最新的照片。
照片下方是一望无际的白雪,往上看,黎明的天边定格着瑰丽奇幻的色彩。
“是莫斯科的极光。”乌城曦说。
那个北国首都的纬度少有极光现象,宫野明美应该是恰好拍到了,才会兴奋地跟她分享。
时间不早了,灰原哀站起身准备去重新洗漱,却发现乌城曦转过来,好像还有话要说。
“还有事吗?”
乌城曦抬手散开高马尾,棕色的长卷发披垂下来。她把发圈随手套到腕上,做完这些动作,好像把表演的躯壳压下去,露出深切的内里。
“宫野志保。”乌城曦时隔许久喊出茶发女孩的全名,她从沙发上起来蹲到灰原哀面前,跟变得更小的女孩视线持平。
“你变成现在这样,又和唯一的亲人天各一方,归根究底都是我的责……”乌城曦本来想问雪莉需要什么,她会慢慢补偿,谁知道对面小女孩的脸色立刻变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灰原哀猛地打断乌城曦的话,反应过来后放缓了语气,“冰酒,或者乌城曦,我变小是服下了自己制造的药物,姐姐帮你洗清在组织里的嫌疑也是因为她自愿——想想你在组织的地位,我们姐妹都认为这样做非常值得。”
灰原哀重复说:“这样做非常值得,千错万错也都是乌丸集团和FSB叛徒的错,谁也怪不着你。”
天才科学家又说:“你一个卧底就别多思考感性问题了,给我抽两管血,然后去睡觉。”
乌城曦感动地笑笑,然后转身就走,拒绝配合天才少女的科研工作。
“阿尔忒弥斯”号避开了海上的风暴,第二天是个晴天。
游轮上的商铺和娱乐场所全数开业,游客们往来如潮欢声笑语,两个常常身处热闹的小学生也——
也在监控室里看着。
游轮上的各方势力混杂,他们当然不能出门。
柯南聚精会神地盯着大大小小的屏幕,不时切换距离远近。安室先生说朗姆手下除了宾加还有其他擅长易容的角色,如果能从监控里辨认出来那就是帮了大忙了。
安室透在隔壁的会议室调派人手,按照和冰酒商议的计划,第一环节要清除奥德利的势力,向朗姆展现出合作的诚意。
“给他们升房间规格,调出普通客人居住的区域。”
“服务生被调换了吗……”
金发青年抬手按住耳机:“FBI,什么事?”
耳机那边说了什么,安室透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行了,我给你开权限,她被关在……”
按断通讯,他正要切换到波本模式做一下情报员在组织里的交际日常,却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尖叫——
“啊,有人死在泳池里了!”
又来了。
作为东道主乌城小姐的携伴,今天凌晨才返场的安室侦探在游轮上备受瞩目,在工作人员里也很有威信,义不容辞地出门查看情况。
事发的游泳池边缘正好是监控死角。
在这种严防死守的地方也能找出摄像头死角作案,真不愧是从东京湾出航的游轮的乘客啊!
安室透一边疾走,一边在心里吐槽。
东京市或米花町真的有什么诅咒吗?这一年来身边的案件发生率越来越高,连他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都有点动摇了。
路过案发现场附近的几人已被控制,金发青年挂着礼貌的笑容转过拐角,而后上扬的嘴角僵硬了一下。
“原来您在这里啊!”
骄阳下的海上咖啡厅,嫌疑人列座。
安室透介绍自己乃“沉睡的毛利小五郎侦探”的得意弟子,暂时站出来主持局面,请各位轮流做自我介绍。
第一位女士的身份大家都很清楚,棕发绿眼的年轻女子微笑着对在场人士依次点头。
“我只是路过。”乌城曦望着压低帽檐的侦探说。
第二位女士白发苍苍,笑容慈爱:“我从泳池旁经过,去阳光下织毛衣,没留意到发生了什么。”
第三个人翘着二郎腿,一头栗色头发,满身名牌,是持有贵宾函的某家少爷。
那青年很不耐烦:“那个淹死在游泳池里的家伙?不认识。”
安室透不好发作,乌城曦放下咖啡杯,姿态闲适优雅,朝贵宾少爷的脸上轻扫了一眼:“你是史密斯家的次子?”
青年悻悻放下腿。
第四个嫌疑人比史密斯家的少爷还年轻,气质淳朴且穿着不合身的西装。他自我介绍是某家报社的见习记者。
“主编在催游轮的报道,我当时在赶稿,后来放下电脑去散步,无意中发现那位先生沉在游泳池底部了……”
死者是普通乘客,详细身份正在调查,死因是窒息,事故中最大的疑点是死者身着便服,绝非准备游泳的样子。
安室透的位置与乌城曦相邻,他在桌面下敲暗码。
“乌城小姐,嫌疑人与死者互不相识,这起案子恐怕另有隐情,你有什么线索吗?”
乌城曦一边注视着其他人的神态表现,一边回道:“不用担心。”
金发情报员松了口气,乌城曦接着敲说:“凶手是我,我的下属会伪造一份死亡报告。”
安室透一口气没顺,呛咳了起来。
乌城曦觉得自己是无辜的。
她约欧洲的几个名流用午餐,从旋转餐厅出来后到娱乐场周围散步,忽然瞥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背影。
乌城曦看过所有乘客的资料,认出了那人的身份,是个上船后向后厨索要酒精的上班族,大概率是朗姆或奥德利的人。
对方去了一个无人的泳池边际,乌城曦挥退一旁的服务人员,抬步跟上去。本来以为那个人是要跟同僚接头,谁知上班族从西装内侧掏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安瓿瓶。
连组织的外围成员都能一眼认出那是什么——遇水启动的□□。这是要制造混乱了。
乌城曦本来只想把人打晕,可惜那个上班族还算敏锐,发现被人跟踪后掏出餐刀,摆出了同归于尽的架势。
餐刀直刺是假动作,上班族反手就把安瓿瓶往水池里抛去,乌城曦躲过餐刀后抬腿一劈,而后险之又险地拦在了安瓿瓶的抛物线上。
有脚步声往这边来。
乌城曦收起安瓿瓶,理了理长发回头一看,上班族已经有气出没气入了。
为了防止背后偷袭,她本能地下了死手,借着冲力一膝盖击碎了上班族的肋骨,有十成的把握让断骨插进肺部。
真是可惜。
见习记者听到异响跑过来时,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衣服沉在游泳池底部。
身姿纤弱的乌城小姐站在池边回头,绿眼睛里满是惊慌:“那位先生溺水了!”
记者讲述完自己见到的情况,史密斯家的少爷首先发难:“这么说来,最后身处现场的乌城小姐嫌疑很大啊!”
老太太不赞同地摇头:“一个年轻姑娘怎么能独力杀死壮年男子呢?”
记者不再说话,神色郁郁,看起来还没从血案现场回过神来。
安室透环顾三人。案发现场在游轮上算得上偏僻,这三人没有下水的打算,却都接近了那里。
其中或许有炸弹犯的同伙。
这个案子可以搭配去年很火的某首歌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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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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