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哈。”维奥莱特眯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头枕在抱枕上有点懒散地要睡过去,不过她还是用透着浓浓睡意的声音说,“又不是让他一辈子都当小狐狸。你看他这几天是不是瘦了一点,当小狐狸还是有好处的。”
葬仪屋给自己剥了个橘子吃,偶尔漏出一两声古怪的笑声。维奥莱特软绵绵的小身子往下滑,葬仪屋不得不抓住她的小肩膀拖到他的怀里才让她免得掉下沙发。她像是打上了一层滑溜溜的蜂蜡,到哪都容易滑下去瘫成一滩猫饼。
“亲爱的小夜莺,你该去睡觉了。”葬仪屋看起来很宠萝莉样的维奥莱特,谁不想把小小只的肥啾划掉,小夜莺抓到怀里。他轻轻在维奥莱特额心吻了一下。
维奥莱特撅起嘴表情有点小傲娇地擦了擦额头,死神的怀抱没有温度,不是物理意义上的低温。但是躺在那里你就仿佛觉得,你已经失去了温度。
忽然好想要有保温杯,里面要有枸杞红枣茶,早就该养生的维奥莱特在葬仪屋抱着装睡的她转移到卧室里的那一刻睁开眼睛。无机质的蓝色眼睛让人一瞬间便想到极寒之地无情的冰川和雪水,但是你探下厚厚的冰层却发现,冰蓝的海是有温度的。
“已完全屏蔽监视魔术,在此方天地您是完全自由的。”葬仪屋放下醒来的维奥莱特,垂下头单膝下跪,维奥莱特对于自己队伍里隔三差五就出个喜剧爱好者高概率事件表示无奈。
十九世纪的人对贵族王室和对未来科学的态度是迷之相似的,好奇痴迷疯狂追捧三件套。法兰西的戏精科学家尤其多。
大概…是风水问题。
维奥莱特眼神死,是一般人看不出来的“威严”眼神,“去给小家伙上课去,那恶魔只顾自己口味来调|教猎物,过不了多久走路就要走偏了。”
“头一次发现过于自我也是种好品格。”
葬仪屋又嘻嘻嘻笑起来,为了和under taker区别开来,维奥莱特给他编了个特别复杂的辫子把刘海都编到脑后去,有点朋克青年的感觉。
我阴郁我叛逃,但是我知道我是个好死神。
维奥莱特偏头,想把葬仪屋披散在背后的长发绑了个马尾,把那一股子从头发梢放浪形骸的味道束了起来。
有一点乖。维奥莱特给葬仪屋梳头发的时候,看着他垂下的银色睫毛这么想。他生前的眸色会是什么,如果是紫色的一定很好看。维奥莱特现在遗憾地是自己的手太小了,不能把他的头发都…握…住——维奥莱特惊奇地看着自己变长了一截的手指。
她反复地翻看自己的手心手背,脸上绽出笑容来。维奥莱特松开手,银色的头发像是月光般从她手心滑落。她从身后抱住葬仪屋的脖子,开心地说:“我长大了一点,葬仪屋,你看我长大了。”她把手伸到他面前。
是一只葱白细长的小手。
“还是小小的。”葬仪屋握住她的手,大概是从八岁长到了十二岁的程度,不过还是个小孩子。他看着有点兴奋过头的维奥莱特哑然失笑,他的头发可还是散着的呀。
不过维奥莱特可管不了这么多了,超开心的,她长大了一点。
“好的好的,小生知道您长大了,这确实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葬仪屋抱住维奥莱特的腰,让她坐在他的手臂上,打开锁住的窗纵身一跃,“但是我们需要给小少爷去上课了。”
威士顿公学 蓝舍
锡巴斯查恩正在擦着鞋子,夏尔松了松领带,倒在柔软的椅背上,想要讨好那些学长还真是累。
“少爷,真正的苦活累活都是我在做好吗。”锡巴斯查恩心累地擦着今天的第三双鞋,今天他还帮克莱伊顿整理了书柜、缝他外套的扣子,还有枫糖布丁。来到公学,他的工作就大大增加了,仿佛有十三个嗷嗷待哺的小少爷在他的面前。
“唔哇,夜里的风真冷。”葬仪屋从外面打开窗户,把一直护在怀里用斗篷盖住的小维奥莱特送进屋内,自己一个弯腰跳进了暖融融的房间里。
“孤的衣服还是穿太少了。”维奥莱特因为房间里的热气,一冷一热之后打了个寒颤,“英国的春天怎么这么冷。”
“我恐怕您误会英国这个国家了,不过也不会有淑女会在半夜三更来到陌生男人的房间。”锡巴斯查恩放下护卫在夏尔身前的手臂。
“陌生男人?不论是陌生,还是符合孤标准中的人类男人都没有哦。”维奥莱特解开斗篷,抖了抖被压得很不舒服的头发,所以她有时候才不喜欢兜帽,会压到头发。
夏尔像是被火燎到了一样跳起来,维奥莱特突然长高了至少十公分,这不科学,她难道有什么长高秘诀吗?
“你发现了吗?”
“嗯,维奥拉小姐长高了12.7公分。”锡巴斯查恩同样偏过头小声说。
“我不是在说这个啦,她斗篷上的扣子,上面是法兰西王室香根鸢尾的样式!”夏尔忍不住尖声说,英法两国是死敌。如果她不是法国人,就算是她喜欢百合花,也绝对不会特别用香根鸢尾的造型。
“孤听说你把孤特意请来的家庭教师给气跑了,那可是位【专家】。”维奥莱特揉揉脑袋,在这个时代找一位有远见卓识的老师可是很不容易呢。她本来想让阿诺德来帮忙的,但是因为维奥莱特的神来之笔把麦考夫变成狐狸。阿诺德顿时忙到飞起来,连恶魔都拦不住英格兰的国界外。
“我不认为他能教会我什么。”夏尔梗着脖子说,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原以为维奥莱特在复活节的时候没有追究责任,这件事便过去了,万万没想到,她只是想秋后算账。
“愚蠢。”维奥莱特横眉冷竖,扫了一眼恶魔,眼中尽是厌烦。恶魔执事微微弯腰鞠躬,面带谦卑的神情。
维奥莱特的眼神扫过锡巴斯查恩,恶魔执事的嘴角一僵。
这位lady是真的在考虑怎么杀了他,又恰好因为她有能力杀死……贪食真是个致命的罪恶。
维奥莱特掐住夏尔尖尖的下巴,另一只手挑开他遮住眼睛的眼罩。紫色的瞳仁中镶嵌着繁复神秘的魔法阵。
她明明切断了契约。维奥莱特将一切的惊疑不定压在心中,眼神沉稳得一如既往,宛若幽深之海。
“你要是想死的话,我现在就能让凡多姆海恩家绝嗣。”
夏尔挣开维奥莱特的手,“我知道了,我会请他回来上课的。”
“不,人家已经回老家写书去了,不耐烦教你浪费时间了。”维奥莱特擦擦手,从袖子里拿出折叠小黑板(?)和教鞭,戴上她的金丝眼镜。锡巴斯查恩被葬仪屋按在椅子上看维奥莱特给夏尔上课。
“孤恐怕你连凡多姆海恩的家族史都不够了解,所以我要给你补一下课。”维奥莱特拿出一副地图和有航(海)海(盗)家标识的航海图,“上面是过去的家族族地,我们从幽暗的森林走出来,从大海中赚取财富后上岸洗白。”
“其中究竟隐藏了多少沾满鲜血的故事……等你成年了之后自己去家族藏书里找吧。”
夏尔看着一张张泛黄的牛皮纸,维奥莱特让他看了一眼又从他手上拿走了,随手扔在桌子上,“凡多姆海恩们是追逐利益的暗影,从树木阴影里诞生的我们——”她平视夏尔异色的双眼,诉说着这个家族残酷的历史。
“当王室再也不能给予我等足够的利益,我们的矛头将会对准亏欠了我们的人。”维奥莱特两手贴在夏尔的脸颊,像是捧着他的脸。
“你能明白吗,my boy.”
“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能够相信。”夏尔垂下眼睑,半遮住眼里的光,“我早就知道这一件事了。”
“没有这么简单,有的时候你连你自己都会骗。”维奥莱特翻开厚厚的大部头,她在短短的时间里整理了一部分教材,“虽然这个时代的帝王学不够完整,还有很多漏洞。”
“事实上,这门学科不如政治来的科学。”小声说。
“我有教我帝王学的老师……”夏尔的声音在维奥莱特的“孤一个女王都来教你帝王学了,你有什么好嫌弃的”眼神里渐渐息声,他坚强地讨价还价,“一个小时,我还有很多作业要做。”
“两个小时一节大课。孤有部分社会学要教给你,另有一个关于世界的大任务要交给你。”维奥莱特嗖嗖嗖拿出一大叠教案和思维导图,拍在夏尔桌子上。
“权利和义务?”夏尔低头念出第一节课的标题,“公民的义务,维护国家统一和各民族的团结……以此相对的,公民受到国家保护,拥有人身自由和人格尊严……”
就好像在说人们被国家赋予了拥有幸福的权利似的。
“真是天真的学说。”夏尔抿唇,如果维奥莱特是照着这个标准来…来什么……治理国家,那她国家中的人民应该是最有尊严的公民。
“是未来,不是学说。”维奥莱特纠正,“开始上课。”
出差,我连榜单字数都不能保证了QAQ
好累_(:зゝ∠)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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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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