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了,天空呈现出被水洗过般洁净的湛蓝色,阳光扫过的地方都变得暖融融的,驱散了少许属于冬日的寒冷。
藤丸立香和五条悟告别民宿老板夫妻二人之后,动身前往距离民宿不远的伊宫神社。山崎静子也因为一碗长寿面,成功的要到了藤丸立香和五条悟的联系方式。
在听说藤丸立香和五条悟要去神社参拜后,她自告奋勇的想给二人当导游,十分热情。但不幸的是今天她还要上学,于是她的导游计划还没实施就被民宿老板娘笑眯眯的拒绝了。
据当地人,也就是民宿老板娘介绍,伊宫神社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大神社,但它供奉的据说是伊邪那岐的某代直系血亲,而且神社存在的时间非常久远,大概从千年前传承至今。
在伊宫神社的许愿十分灵验,深受当地人喜爱和信奉。每年正旦时还有神社住持和巫女共同举行祷祝仪式,能看到巫女为神灵献上的祭祀之舞。
沿着崎岖山路修建的栈道两旁是变得光秃秃的高大树木,在树木的间隙铺着厚厚的白雪。无人打扫的栈道十分湿滑,没有五条悟那种好身手的藤丸立香,小心翼翼的踩着台阶涉级而上,偶尔失去平衡的时候总会被五条悟牢牢扶住。
二人走了大概20分钟,能看到神社的鸟居就在不远处,藤丸立香略微调整呼吸,“悟,你有什么愿望吗?”
五条悟轻轻“啧”了一声,“立香,你别再提‘愿望’两个字了。万一我一激动,手一抖,这神社可能就没了。”
藤丸立香笑了笑,“我说的是你参拜时有什么想许的愿望吗?”
“才不告诉你。”五条悟朝藤丸立香做了个鬼脸,“你可不能偷看我的愿望哦。否则万一愿望实现了,我是应该来神社还愿,还是跟你还愿?”
藤丸立香叹了口气,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你想多了,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
五条悟的墨镜微微下滑,苍蓝的眼睛上下打量身边笑得十分真诚的藤丸立香,撇了撇嘴小声抱怨,“立香就是个小骗子!”
藤丸立香笑而不语,拉起五条悟的手穿过神社的鸟居。在两人踏进神社的瞬间,空气间波纹泛动,藤丸立香和五条悟同时停住了脚步。
鸟居内外彷佛是两个世界。
外,冬日的白雪覆盖了大地,生物凋敝,寒冷肃杀。
内,春日的温暖伴着万物竞发的绿意,粉色的樱花瓣随着微风轻轻飘落。
“这是,怎么回事?”藤丸立香也明显愣住了,五条悟的【无下限】在第一时间运转发动将两人包裹起来。
“不知道,但是【六眼】反馈现在我们看到的不是幻觉,是真实存在的。”
藤丸立香四下打量神社内的环境, “看起来也不是咒灵的【生得领域】,更像是一种【固有结界】。”
“都不是哦~”可爱的声音从藤丸立香和五条悟脚下传来,两人低头看去,是一只椭圆形的黑色不知名的可爱生物。
“这是什么?神奇宝贝?!”五条悟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咒灵之外的非自然生物,“立香,这东西的能量构成跟你有些像呢。”
黑色摩可拿跳来跳去,撞在【无下限】的边界上,又使劲往里钻了钻, “我是摩可拿哦,黑色的摩可拿~”
“是魔力吗?魔法生物?”藤丸立香蹲下身,伸出手,黑色摩可拿凑上去用头顶着他的手心蹭来蹭去,看起来十分惬意。
“摩可拿就是摩可拿呦~”黑色摩可拿向后跳了几步,漂浮在空中,“侑子小姐让我带你们过去,跟我来吧~”
藤丸立香和五条悟对视一眼,跟着黑色摩可拿向神社深处走去。一阵微风吹过,飘扬在空中的樱花瓣落在两人的头顶和肩膀。
“咦?”五条悟停下脚步,看向风吹来的方向。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过去了,还顺路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和肩膀。
“怎么了,悟?”
五条悟摸了摸头顶, “刚才,好像有东西……飘过去了。”
藤丸立香拍掉他肩头的樱花瓣,“没有恶意就随她吧。”
“她?立香,你能看得见刚才是什么东西吗?”
藤丸立香略带伤感的叹了口气,“……快要消散的神灵吧……”
一路不停的越过拜殿和中殿,在禁止人类踏足的本殿前围坐了疑似正在野餐的2男1女。
黑色摩可拿欢快的加快了速度,“侑子!侑子!我把人带来了哦~四月一日,给摩可拿大人的酒倒好了吗?”
“好好好,你这个黑馒头真会使唤人!”带着眼镜的男生故作生气的抱怨,手上动作却麻利的准备好酒杯和酒壶。
坐在软垫上的美艳女人穿着华丽的和服拿着花纹繁复的烟斗,嘴里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哎呀,客人到了~快请坐吧。辛苦你了,摩可拿~”
壹原侑子友好的示意藤丸立香和五条悟坐在她旁边, “自我介绍一下,妾身名为壹原侑子,也被称为‘次元的魔女’。现在经营着一家帮助人们实现愿望的店~这次也是接到委托,要帮助某位大人实现愿望呢~”
“那边高个子的小哥不要那么紧张,找我实现愿望可是要收取同等代价的哦~跟你旁边无私奉献的小可爱可是不一样的呢。”
壹原侑子虽然对话的目标是五条悟,但是第六感告诉他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是冲着藤丸立香来的。而且他有预感,如果让藤丸立香和她建立联系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
于是,五条悟几乎从未在藤丸立香展现过的冷酷一面,或者说是性格恶劣的部分毫不保留的释放了出来。
“所以陌生的大婶,你把我们诱拐到这里到底有什么企图?”五条悟扬起下巴,嘲讽全开。
“大……大婶?“坐在壹原侑子旁边的四月一日君寻震惊得没拿住手里的杯子,百目鬼静眼疾手快的接住杯子放在餐垫上。
“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活了不知道多久而且莫名其妙的女人,难道要我这个纯情高中生叫她姐姐吗?”
壹原侑子脸上维持着完美笑容,吓得四月一日君寻破天荒的往百目鬼静的方向挪了一大步,“哎呀,叫姐姐也不是不行呢。不过现在的小朋友性格真是嚣张呢~”
不管壹原侑子不妙的脸色,五条悟持续输出,“你要完成委托拜托别把我们牵扯进去。我们约会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打扰人年轻人约会是要遭天谴的。”
五条悟退后一步,拉着藤丸立香准备离开时还不忘记吐槽,“立香,以后遇到这种奇奇怪怪的大婶要躲得远远的哦~”
藤丸立香目瞪口呆的点点头,他的手自从进入这个奇怪的结界后就没从五条悟手里拿出来过。他尝试过,但是失败了。
壹原侑子的烟斗轻轻碰了碰酒壶,发出清脆的“叮咚”声,“现在想走可能来不及了呢~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五条悟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你什么意思?想要把我们强行留在这里?”
壹原侑子无所谓的耸耸肩,“不是哦,这里是神灵允诺的领域。如果不完成这位神灵大人的愿望,咱们都无法离开呢~”
“所以,大婶你的工作是帮助这位神灵完成愿望,但是这位神灵客户不满意,你现在不能离开对吗?”五条悟不满的“啧”了一声,“拜托,你工作能力不行还要扯上无辜群众吗?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没跟你要人身赔偿都是我心地善良。”
“……”壹原侑子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不跟乳臭未干的小鬼一般见识。正当她要开口继续哄骗,不是,劝说五条悟和藤丸立香坐下来给她打白工的时候,五条悟手指间出现了可疑的紫色小球球,散发着恐怖的能量。
“还有,大婶你在说谎啊。这个所谓的【神灵允诺的领域】明明就是你弄的嘛,干嘛要让无辜的神灵大人背锅呢~没有好好完成工作的人是你吧。”正反物质湮灭碰撞出紫色的火花,一发大【茈】花正在五条悟的指尖汇聚。
“你果然是在诱骗高中生吗?太可怕了!神灵大人,你看清楚哦,神社被毁掉都是这个女人的错哦~我只是个因为被坏人诱拐不得不自保的可怜高中生啦~”
“等等!”两声惊呼同时响起。一个来自不远处的壹原侑子,另一个来自五条悟身边的藤丸立香。
蓄势待发的大【茈】花停留在指尖,差一点儿就被五条悟甩出去了。五条悟低头看向阻止他的藤丸立香,然而藤丸立香正望向空气中的某一处。
“是您想让我们留下来吗?”藤丸立香静默了一会儿,随即笑着点点头,“我明白了,您的喜好还真是特别呢~”
肩膀上突然多出一只白绒绒的脑袋的重量,藤丸立香顺手rua了一把,手感极好。“立香?神灵大人说什么了吗?”
藤丸立香伏在五条悟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只见五条悟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突然来了兴致。他立刻开朗的朝着壹原侑子挥挥手,“大婶,我们还是帮你实现神灵大人的愿望吧~现在像我们这种乐于助人的好孩子可不多了呢~”
“喂,刚才冷嘲热讽的人不是你吗?”躲在百目鬼静身后的四月一日君寻小声吐槽。
壹原侑子站在原地,冷淡的审视着和神灵对话的藤丸立香。良久,她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你还真是个被世界意识眷顾的孩子呢,藤丸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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