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凉凉：“很晚了，快休息吧。”

正当季红桑强忍困意、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时候，施以凉主动说道。她猜到季红桑会与她客气，便主动开口，让季红桑赶紧睡觉。

薄如蝉翼的自热被，勾勒出美好的身体线条，床上侧卧着的女人披散着长发，轻轻地打了个呵欠，回复道：“好，你也是。”

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动漫和电影我会抽空看看的。”

施以凉道了句“晚安”，纤长的食指无意识地往上翻了一下屏幕，浏览了一遍她们刚刚的聊天记录。

不知为什么，好像这样线上聊天的时候，季红桑会不经意间展现出她真实的一面，比面对面交流的时候要诚实得多，也……可爱得多。

施以凉收起屏幕，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对面真空玻璃上，映出的一个自己的影像，她才突然发现，和季红桑聊天期间，自己好像一直弯着嘴角。

她顿时对着真空玻璃严肃起来，起身准备去睡觉了。

刚才那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完成的感觉，不见了。

*

第二天，季红桑起得很早。实验室里的模拟机自转了一个晚上，应该会有所成果，她着急想去看看。

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早，她一开门，就看到了齐然的笑脸：“老板娘，早！”

齐然倒是没再穿那身看起来和她十分不搭的西装了，而是穿了身运动服，脖子上还搭了条毛巾，一副晨练归来的样子。

季红桑微讶：“早……你没回一号城去吗？”

齐然笑呵呵地说道：“这边还有点工作要做。对了，我有件事忘了跟您说，是这样的，能不能麻烦您统计一下，你们队里有没有还没配备虚拟电脑的人员？公司会给免费配备，您也知道的，现在还是有虚拟电脑要方便一点，有利于工作。”

季红桑点点头：“好，我会统计好的，谢谢了。”

科研队成员的平均年龄并不大，年纪最大的老于，也才五十出头。绝大多数人应该都是有自己的虚拟电脑的。

助理统计下来，果然大家都有了。

……除了季红桑。

季红桑对这个结果并不吃惊。她在通讯上给齐然发了消息：“只有我没有，其他人都有了。”

季红桑觉得自己的平板用着没什么问题，但她也知道，齐然这样安排，自然是为了工作上的便利，她也没什么意见。

在出海前，季红桑要做的工作很多，新人培训这种相对简单的任务都交给了助理来做。晚上她总是最晚一个回宿舍，睡前会为了放松大脑，打开《无名的鸭子》这部动画片。

季红桑一向喜欢看动画片，这部动画片看上去是讲了一只无名的普通鸭子的生活，但在搞笑中还有一些现实的意味，仿佛这就是一个普通人的一生。

偶尔，施以凉会在通讯上跟她说一些有的没的，她也会礼貌性地跟施以凉说几句。

两天后，齐然就把虚拟电脑的账号、密码发了过来，还告诉了她设key的方法。

晚上，季红桑打开平板上的《无名的鸭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关掉页面，坐起来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老板娘？”

话一出口，她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小朵不自然的红晕，齐然给她设置的初始key就是这个，齐然问她的时候她又不好意思拒绝……

唉。

她身边出现了一个淡蓝色光点，然后光点慢慢散开，一个虚拟屏幕就缓缓地浮现出来，上面写着“欢迎你来到中国”。

季红桑设置了一些选项后，想把key改一下。改成什么呢？她想了想，一双古典的美目流转，浅棕色的瞳仁控制着光标，选择了“手势”。

然后她抬起双手，对着屏幕，两只手的大拇指和四指分别对在一起，比了一个心。

“滴”地一声，手势key设置完成。

季红桑抿起薄薄红红的唇，像个孩子得到新玩具一样笑了。虚拟电脑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用……不过，她是个恋旧之人，对自己的平板电脑感情颇深，还是用平板更加习惯些。

她用虚拟屏幕打开了《无名的鸭子》，彩虹鸭的形象以全息形式展现在她面前，显得更加生动可爱了。

季红桑看了一集，发现屏幕右下角有“录制”这个按钮，便录制了几秒钟，发给了施以凉，示意自己正在看《无名的鸭子》。

是施以凉推荐她看这部动画片，她给出这种反馈，在她自己看来，是一种礼貌性的回应。

然而在施以凉看来——她点开了视频一看是全息的，忍不住笑了，并且给季红桑发了条消息过去——在她看来，季红桑这是在主动找她聊天。

[好友]凉凉：“你觉得好看吗？”

这部系列动漫市场反响不错，不然也不会有同名电影。刚刚播出的时候，她给不少亲朋都推荐过。大菲和小春一句“幼稚”打发了她；也有朋友祝贺她，但更多是祝贺她施总又在娱乐行业闯出了一小片天地；最给她面子的还是施以晨小朋友，陪她一起看了两集。

不过小孩子嘛，玩具多玩乐也多，吃个饭的功夫就把这只丑不拉几的鸭子给忘了，从此也再没提起过。

[好友]季红桑：“我很喜欢，谢谢你推荐给我。”

施以凉看到视频了，季红桑已经看到第四集了。她回复道：“是真喜欢，还是客气？”

[好友]季红桑：“当然是真的喜欢。”

动漫和电影的故事，都是施以凉自己写的。在那之前，她还从未发现自己有写作的天分，后来公司革新企业形象时，施以凉一下子想起了这只鸭子，便自己勾勒出了自己印象中的无名鸭子，这就是公司商标和动画片的雏形。

[好友]季红桑：“无名鸭子倒像是一个人。”

施以凉想，季红桑一定看懂了无名鸭子想表达的意思。而无名鸭子想表达的，正是她想表达的。

[好友]凉凉：“谢谢你的评价。[鸭子眨眼]”

一个巨大的彩虹鸭弹出来，弹在季红桑面前，冲她wink。季红桑不禁笑了：“好可爱。[鸭子眨眼]”

[好友]凉凉：“[鸭子眨眼]”

这一个表情包，两个人很幼稚地来来回回发了好几次。

“哎，以凉。”

施以凉转头，看到顾婉仪穿了个小吊带和短裤，倚在门边看着她：“这个表情包有这么好看吗？”

施以凉脸上的微笑还未敛去，笑道：“鸭子wink，不可爱吗？”

她说着的时候，季红桑那边又发了一个过来，由于施以凉转了身，投影在了她身侧。

“我只知道，你该睡觉了。”顾婉仪拿着一杯果汁走过来，身体穿过了虚拟的鸭子影像，“喝果汁吧。”

施以凉顿了一下：“我等会儿放冰箱里，明天晚饭后喝吧。”

顾婉仪见她一只手放在腹部，才恍然：“你胃不舒服吗？”

施以凉笑笑：“老毛病了，没关系。就是胃里空荡荡的时候，喝不了冷的。”

顾婉仪睁大眼睛，懊恼道：“那你怎么不早说？昨天就应该跟我说的，我不知道这个啊……”

“没关系啦。”施以凉翘起唇角，端起果汁，“我把它冰上就好了。”

“刚才在和桑桑姐聊天吗？”顾婉仪看着她的背影问道。

施以凉“嗯”了一声：“桑桑她现在也有虚拟电脑，刚才我们在聊动画片。”她说着往厨房走，冷不防身后传来一个力道，差点把她手里的杯子给撞掉。

顾婉仪从后面抱着她的肩膀：“我来帮你吧。”

施以凉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就把她的手推开：“这么一杯果汁而已，又不是一袋大米，我自己来啦。”

顾婉仪愣了一下，看着施以凉穿着休闲T恤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

在来施以凉家里之前，顾婉仪有想象过，季红桑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当她看到那个古典清丽、弱质纤纤的女人时，其实心里放松了一下。

她有自信，自己是了解施以凉的。按照施以凉的性格和偏好，应该对明艳活泼的类型会比较感兴趣，所以，面前这个带有浓浓书卷气、略显寡淡的女人，应该不是施以凉会喜欢的类型。

加上两人不甚亲密，可见她们的婚姻实际上还有内情。但令顾婉仪疑惑地是，直到现在，施以凉还没跟她说过自己的婚姻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出神的时候，施以凉已经接了一个她妈妈打来的电话。

“婉仪，你想去全息动物园玩吗？”施以凉挂了电话，走过来问道。

“全息动物园？”顾婉仪想了想，“你说的是‘奇幻动物园’？”

不愧是顾婉仪，只要是关于玩乐的事情，没她不知道的。施以凉点头：“嗯。我妈……她从来不知道我有多忙，还让我多陪桑桑。”她仿佛是在抱怨一样地说道。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季红桑在她口中成了“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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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不少新来的小天使，谢谢你们的阅读和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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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