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以凉扮起无辜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睛就变成了惹人怜爱的狗狗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季红桑。
季红桑被她唬得一愣，果然沉吟了一下轻声说道：“嗯……好吧。那这套……”她指了指那套新出的秋季套装，“可以退掉吗？”她语气认真地问道。
这套衣服5600RMB，以季红桑现在存钱还债的状态看，是完全没有实际意义的一种支出。
而且她相信，对于施以凉来说，这种外观应该一直都是没什么实际意义的支出。
“退了吧。”季红桑坚定道。
但施以凉可怜巴巴说道：“可我还想看你穿呢。”一边说，还一边扁了扁嘴巴。
比刚才更加可怜巴巴的表情，显然对季红桑是起了作用的，施以凉握着她的猫爪，趁热打铁：“就买这么一件，以后都不买了。”
“我还看你穿过毛衣外套，动物园也入秋了，气温也该调低了，你这么怕冷，肯定还是需要一件的，是不是？”
……
她口水都要说干了，季红桑仍然执意叫她退掉。季红桑严肃起来是真的很严肃，一双眼睛透出不近人情的清冷正经。
不过施以凉是不会认输的，凑近她轻声说了一句话：“这么多人听着呢，给我点面子呗。”
季红桑无奈地看着她，施以凉露出得逞的笑意。
衣服自然还是没有退，不光没有退，季红桑还被迫答应施以凉，等会儿脱了飞行员制服换上这件。
季红桑穿飞行员制服着实令人眼前一亮，和她平时或优雅或文艺或学院的风格不同，也和施以凉穿上后呈现出的酷酷效果不同，原本面料挺括风格炫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无形中多了一些甜美和性/感。
更令人挪不开眼了。
季红桑拗不过施以凉，只好同意，然后又打开了“物品”栏，才发现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架小型飞机。这飞机她并不陌生，正是上次和施以凉、顾婉仪一起上线玩的时候，施以凉拿到夜明珠后获得的奖品。
“这是……”季红桑看着飞机愣了一下。
“送你的。”施以凉笑道，“你不是担心我们一起去东部的话，你开不好飞机吗？正好用这个来练练手。”也是巧了，施以凉现实中的私人飞机除了比这个飞机大了一些外，型号是相似的.
这时两个人的“临时更衣室”也失效了，施以凉牵着季红桑，跑到了“非洲草原”的一处空地上。季红桑调出面板，将飞机点击出来，只听得轰然一声，她们身边凭空出现了一架小巧的私人飞机。
“其实这种微型飞机也不错，五个人的容量也足够日常使用了，又不浪费燃料。”施以凉说道，“你喜欢小一些的，还是大一些的？”
季红桑转头看着她，心里警铃大作。难不成施以凉连飞机都要给她买吗？
季红桑摇头：“我其实并不喜欢飞机的。”她说着，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飞机机身，红唇微微弯出一丝笑意。她自己的私人飞机早就被拿来抵债了，这架倒是和她以前的有些相似，都比较小巧。她喜欢小巧些的飞机，比较灵活。
她观察着飞机，施以凉却在观察她。
季红桑从面板里随手拿出一根橡皮筋，把长卷发在脑后束成马尾，然后打开飞机的驾驶座舱门，笑着对施以凉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坐。”
施以凉挑眉一笑，弯腰钻进了驾驶舱，坐定后，对季红桑勾了勾手指：“今天我要是叫一声，我就不是大猛1。”
季红桑抿唇一笑，也坐上来，关上舱门，利落地启动了飞机。
她腰背挺直，越发显得细腰盈盈，手肘上的衣服卷起一些，露出白嫩的小臂。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施以凉对她投来的目光，只是轻声提醒施以凉：“记得系好安全带。”
施以凉“哦”了一声，低头系上。光顾着看季红桑，还真是忘了。
“好了。”施以凉拍拍手，“出发吧机长。”
季红桑却只是捏着操纵杆，转头望了望她，似乎在确认她已经系好了安全带。上次施以凉在飞机上不系安全带，导致整个人挂在她身上的场景，实在是历历在目。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施以凉似乎也想起了什么，问道。
季红桑没回答，直接推动了操纵杆，飞机经过短暂的滑行后，直入云霄，然后开始了平滑的飞行。
“你技术不错啊。”施以凉看着远处的朵朵白云，感叹道，“而且开得够稳，不像婉仪……”一说起这个她就想起上次顾婉仪炫技的开飞机场面，后背一阵发凉。
她又想起刚才自己说的“她要是叫一声，她就不是大猛1”的赌咒发誓，心里难免也虚了一下。季红桑很明显技术是不错的，如果真的像顾婉仪一样炫技一番，她还真有点怕自己“大猛1”的称号不保。
但没想到，整个过程中，季红桑都一直开得稳稳地。她面色沉静温柔，驾驶动作利索干净，看起来非常值得信赖。
“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好的吗？”下飞机的时候，施以凉故意费解道，“学霸的世界是不是很寂寞很无聊？毕竟什么事情都做得很好，毫无挑战。”
其实她本意是夸季红桑开飞机开得好，但说完才反应过来——季红桑上次的实验，是失败的啊。
她偷瞄季红桑，却发现季红桑面色如常，摇头说道：“很多事我都做不好。”
“比如呢？”施以凉就看不得她谦虚，故意叫她列举。明明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总是对自己不自信呢。
“嗯……”季红桑笑了笑，“你有没有觉得我太内向了？”
和施以凉认识，不过短短的三个多月而已，她不知道施以凉会对她了解多少，但心里总是矛盾着——希望施以凉对她了解一些，却又害怕自己被施以凉完全看透。
她虽然很能应付一些场面，也能和长辈说上话，事事做得周到，但多数时候，她是坚持着在做这些。实际上的她，很内向，不善于与人交流，也不活泼，不能在社交活动中体会到太多快乐。
余生漫漫，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施以凉厌倦了这样的她。
“你内向吗？”施以凉似乎很吃惊，说道，“我相信你身边的人都不会给出这样的评价。”
季红桑看着她，既庆幸又失落地轻轻点头。
“但是……”施以凉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确实感受到了你性格里内向的一面。”
她只是太善良懂事了而已，所以才一直做着一些自己认为不得不做、或者为了其他人开心的事情。
“我只是希望以后不会有人利用你的善意去伤害你，至于你想怎么生活，想做什么，这是你的自由。性格里的内向和外向也不是绝对的，有的时候你也是外向的，有的时候我也是内向的，”施以凉耸耸肩，认真地说道，“别想那么多了，真正喜欢你的人，只会关心你是不是被外人欺负，关心你过得好不好，而不是纠结你是外向，还是内向。”
“你已经很好了，别去改变自己。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东西值得你改变自己的？”
“你，算不算呢。”季红桑转头说道。
施以凉愣住，一时吃不准季红桑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难道季红桑是仗着在虚拟世界，就肆意妄为地犯规？
她刚要说话，就听到虚拟电脑似乎响起了视频邀请的声音。
“我们一起下线吧。”季红桑说着调出了面板。
施以凉扁了扁嘴巴，只好和她一起下线。本来她还想让季红桑在里面等一下她，她接个电话就回来呢。
刚才的话题还没谈完。用几十年前的一句古话说，季红桑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啊。
挠得她心里痒痒的。
施以凉摘下头盔，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是顾婉仪的脸，施以凉点了接听。
镜头难以避免地将坐在施以凉旁边的季红桑也包括在内。
顾婉仪认出这是季红桑的卧室，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打招呼：“以凉，桑桑姐，你们什么时候过来？要不要我去接你们啊？”
施以凉揽住季红桑的肩膀，笑道：“不用了，桑桑开飞机载我去。她飞机开得不错呢。”
虽然隔着屏幕，顾婉仪却也感觉到了两人之间气氛的微妙变化。她眨眨眼说道：“真的啊？原来桑桑姐也会开飞机，那就好办了，我就在家等你们，准备欢迎你们的东西。”
“那么客气干嘛？咱们一起吃个饭就好了。”施以凉说道。
“这哪里是客气，是情/趣啊。”顾婉仪故作神秘道，“我有好玩的东西给你们看呢。”
施以凉疑惑道：“什么好玩的东西？”
顾婉仪得意地一笑：“来了就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们。”说着她还冲季红桑来了个飞吻。
感谢大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3章 第 8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