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带着季长夏又看了几个，先定下了下节课的课前示范视频，就挥挥手让季长夏去忙她的别呆在他这小庙了。
用完就扔，就是她和老李之间的师生关系。
季长夏也不留念，拿着拷好视频的U盘出了办公室。
“记得回去教教你妹妹哈。”老李赶着季长夏关门的时候又交待了句。
季长夏有些哭笑不得，她想教人家也不一定学。把门顺便带上，她的指尖还勾着U盘上的吊绳，心情也不错。但在看到时舒的时候，笑容也淡了些。
“夏夏。”时舒朝季长夏伸手，“我蹲麻了，能拉我一下吗？”
时舒是蹲在办公室外面的栏杆那的，从季长夏进去就开始等，等到季长夏出来。
季长夏皱眉，伸手把她拉起来，“你等我，还是找老李的？”
“我要找老李，我早进去了。”时舒单手捶了下自己的腿，一手拉住季长夏的手腕不放。
“等我干什么？还等这么久。”毕竟是重要的朋友，季长夏打算尽力装出没发现时舒收着的那些东西。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有点不习惯现在时舒的亲近。
时舒嘿嘿一笑，“我感觉我们都没说上几句话，就过来看看你。”
“……也没多久。”
“嗯，是没多久。但你今天早上连招呼都没给我打。”时舒狐疑地盯着季长夏，“夏夏，是不是我哪惹你了？”
“哪有。”季长夏往前走，“马上就上课了，我记得是徐老的课吧。”
时舒嗯了一身，半边身子都挂在季长夏身上，“是啊是啊，徐老脾气好，走慢点吧。”
季长夏无奈地把时舒推开了点，“小时，守点纪律。”
徐老是他们班的物理老师，是个矮个子的小老头。人很幽默，也很少发脾气。应了“欺软怕硬”的说法，逃他的课的人也是最多的。
时舒鼓起腮帮子，“哦。徐老说过我成绩好可以不用听他的课的。”
“可徐老没和我说过。”季长夏幽幽地看着时舒，“别阻挡姐学习的脚步。”
“哦。”
之后走到教室两人都没说一句话。进教室的时候，徐老正在画一个线路图，看到她俩也没斥责。
“快回去坐着咯，下面这道题很关键的咯。”
季长夏和时舒点点头迅速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
要到今天英语课的时候，季长夏是硬着头皮在课间去把教室多媒体打开。
“暧，夏姐，今天是要放什么吗？”
“能继续放上次没放完的泰坦尼克号吗？”
“可以可以。”几个男生连忙吹口哨。
原因没什么，就是上次英语课的课前视频正好卡在了杰克和露丝的吻戏那。高二的学生了，谁是第一次看这些嘛，但大家一起看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比如班上那几个男生就会特别活跃。
季长夏才没管他们的要求，手放在鼠标上，“今天没有，哪天你们可以约着一起看。”季长夏在班里还是有威信的，平时和班上的男生关系也不错，说这话的时候自在惯了。
他们中就有人嚷嚷了，“那看什么啊，夏姐？”
“看……”季长夏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直接点了播放。
还在教室的人看到播放的朗诵视频，议论更多了。
“夏姐，你的镜头没开美颜吗？”
“念得真好。季课代表，等我当总裁了一定聘你当公司翻译。”
“屁，就你，人夏姐肯定先当总裁。”
“是哦，哈哈哈哈，那我去当翻译。”
……
季长夏笑了下，用黑板擦敲了敲讲台，“安静地看哈，别聊了。”她点了个连续播放就先退到一边了。这一边就边到了季漫那。
季漫坐在最前面，却不是看得最清楚的。她这个地方视角卡得特别好，讲台挡住了屏幕的大半，她只能埋着头努力听清季长夏念的词。
出乎意料的，这段词和她念的那段一样。
“Beauty, wit, high birth, vigour of bone……”视频里的声音在念着。
“are subjects all to envious and calumniating time.”这段词是在季漫耳边响起的。季漫瞪大了眼，耳根子的红意直接染上了半张脸。
季长夏是站累了，半蹲在季漫的桌边说的。
“你为什么要跟着念？”季漫咬了下唇，看着季长夏。
季长夏把视线移到了屏幕上，现在已经开始放下一个人的朗诵了。
“你不是看不到吗？我就给你念念。”
“……”季漫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笔，“我又不是听不到。”
“嗯，但我念会更清楚。”季长夏生出了丝幼稚的心思，想和季漫掰扯到底，结果季漫不理这茬了。
“那你念的很好。”季漫咬了下舌尖，像似试探地说了句，“我也念了这段。”
“我知道。”季长夏想了想，“我记得翻译是……”
季漫翻到摘抄本子上的英语句子指着念，“美貌、智慧、门第、臂力，事业、爱情、友谊和仁慈……”
“都必须听命于妒忌而无情的时间。”季长夏接上了，她看了眼季漫的字，“我以为选这段的人会很少的，没想到还是撞上了。”
季漫无意识地用力地按在刚才的句子上，“love”这个单词被她藏在了指腹下。
“我就是随便找的一句。”
“嗯。那还是挺有眼光的。”季长夏站起来看了眼季漫的英文摘抄，“暧，你字写得不错，口语要不要跟姐练练。”
季漫错愕地看着她，“……不要。”
“为什么？我又不收费，而且技术也不错。”季长夏一只手撑在季漫的桌边，“而且我们还住一起。”
“不要。”季漫把本子合上，“……高考又不考口语的。”
季长夏被这个理由打倒了，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季漫，“做人不要那么功利嘛，万一以后你还要准备出国……”虽然她知道女主在剧情里是没留学的。但她现在挺想多找点事做，来跟时舒保持点距离。
季漫皱眉，“你要出国吗？”如果季长夏要出国，那她要跟着吗？
“目前不想。”季长夏看出季漫的不情愿了，也不强求了，她把手挪开，“那算了，以后有需要你找我。”
时舒注意力是一直在季长夏这边的，她看着季长夏和季漫又说有笑地聊着，自己的心思也飘了。
“别说，我觉得我们班的口语王者得是季长夏。”坐在时舒旁边的女生碰了碰她的胳膊，嘴里还有些羡慕。
时舒收回了视线，“你只看优秀的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放点问题多的，好笑的，还能针对性改改。”
“……是吗？”口语不咋样的女生讪讪一笑，“我可不想出丑。”
“出丑的有不一定是你。”时舒看着季长夏终于回到了讲台上，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我记得英语角要搞个校级演讲？”
女生不知道时舒问这个干嘛点了点头，“是啊，明天估计就可以报名了。”
“好的。”时舒在办公室门口外蹲着又不是只吹冷风，动一动耳朵，她就了解到季漫的口语很糟糕。
对待这种脸皮薄的人，方法可以用得很简单。
放学后，季长夏被一个竞赛拖了点时间。季漫就和时舒就在教室外面等着她。
说来也好笑。季漫站在靠近后门那个位置看了眼站在前门的时舒，她觉得时舒看她不顺眼，但时舒却和她两人待的时间算长的。都是为了等季长夏。
“唉，有个英语比赛你参加不？”时舒扭头看了眼季漫，嘴里的糖果咬得咔嘣响。
“我吗？”季漫摇头，“我不行的。”
“那不行啊，你以前的学校怎么样啊？到了这，还是要多参加些活动，对升学也有帮助的。”时舒双手环抱靠在墙上，“不然你不觉得闲吗？”
季漫不知道这是什么说法，她捏紧了书包带，“这种比赛不都是自愿参加吗？我喜欢躺平。”
时舒瞥了她一眼，“漫漫妹妹 ，你不会想当咸鱼吧？倒也不是不行，以后出问题都可以找夏夏。”
“找我也行。”
季漫无所谓地一笑，“那提前谢谢了。”
时舒冷笑了声，“暧，我们两个站在这也挺累的。聊会天呗。”
“聊什么？”
“唔，漫漫妹妹喜欢听八卦吗？”
“我不怎么……”
“我给你讲一个。”时舒打断季漫的话，“还挺有意思的。”
“昨天我看到有两个女生被带到校长办公室了，教导主任、年级主任还有几个家长也跟着过去了。”
季漫觉得时舒绝不是讲一个八卦那么简单。
果然，时舒浅浅地看了一眼季漫的神色，继续动着嘴皮。
“你知道为什么吗？是早恋，还是同性恋。不知道被谁举报的，现在还在搞处罚程序。估计是要走一个了。”时舒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但后面学校肯定不会说实话。”
“这是事实吗？”季漫盯着时舒，“这只是八卦。”
“是吗？”时舒弯着腰抱着自己的书包缓缓蹲下，“你不觉得女生喜欢女生很奇怪吗？”
就先更到这吧。今天把脚扭了，在那么多人面前摔了一个狗啃泥。我得缓缓，安慰幼小的心灵。
ps：忘说了。
Beauty, wit, high birth, vigour of bone, desert in service, love, friendship, charity, are subjects all to envious and calumniating time. (Troilus and Cressida )
这话是引自莎士比亚的《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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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