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危急时刻

谢无拘没有迟疑,伸手抓向锁住笼门的铜锁,内力运转,用力一扯,铜锁应声而断。

当是时,就听姜璟惊呼:“小心!”随后就见姜璟惨白着脸,毫不犹豫朝他举枪,谢无拘心脏极重地跳动一声。

“砰!”

“砰!”

“砰!”

三声枪响。

三枪打在同一个位置,正中巨蛇左眼!

原来姜璟刚从晕眩中回神,就见巨蛇张着深渊巨口,悄然来到谢无拘身后,一双竖眼死死盯着它的猎物。

骤然逃离的猎物和受到重创的左眼让巨蛇更为愤怒,它的蛇身疼得不停蜷缩,以至于凶性大发,猛地张开大嘴,重重朝鸟笼咬去!

谢无拘双目一凝,一脚踹在巨蛇蛇头,这一脚竟然将那张着的大口踹合拢,看得在场“贵宾”心中戚戚然,顿时生出不可为敌的心思。

但那巨蛇在这方地下水潭中活了不知多少年月,近年来又吃了不少人肉血食,头上已生出两个小小肉角,倘若放着不管,恐怕过个两年就能成就一条恶蛟,先天高手也无法阻拦。

它此时左眼剧痛,几近发狂,对谢无拘更是恼怒之极,张开一张血盆大口再朝着鸟笼咬去,又悄无声息地将尾巴缠上来。

谢无拘只顾着打开笼门,谢无拘只觉脚上忽然一凉,心下一沉,心知巨蛇已经盘了上来,低头一瞧只见这凶物已是密密麻麻绕将上来。

这一切看似复杂,实则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溶洞内好些人瞪着眼睛没能反应过来。

只有拍卖师率先从堪称史前巨兽的巨蛇的恐怖威压前清醒,他看出当前形势,当机立断,上前两步,抽刀砍向席飞昭。

而此时的席飞昭此刻正用尽全力拼命将笼子朝上拉,根本无暇顾及这一刀。

他不能动也不会动!

姜璟看到了这一幕。

她立时惊呼:“松手!”然后想也不想就要跳下来。

谢无拘立时揽住她,手上一个巧劲,将她朝着席飞昭的方向推去,随后内力灌注足底,用力使出个“千斤坠”,带着不甘的巨蛇一齐跌落水中。

姜璟则被这股巧劲扔到空中,月上中天,一线月光透过岩缝只落在她脸上,藕色长裙翩然,十二只银色瑞兽自飞扬的裙摆显现,她伸着一只手,仿佛在空中飞舞,欲语还休。

这一幕实在是美到了极点。

但美人本人眼中却只有惊恐。

她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又被拍卖又看到史前巨兽一般的巨蛇……可她一点都不怕。

唯有此刻。

唯有此刻,看到谢无拘和巨蛇一起落入水中,她惊恐大喊:“谢无拘!”

“谢无拘!!”

直至她翩然落地,溶洞内都寂然无声,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那边厢拍卖师的刀已来到席飞昭背后,他怡然不惧,摆出太极拳的架势,内力贯注双掌之上,准备应敌。

见姜璟居然敢朝水潭又走了几步,又听她凄厉的喊了声“谢无拘”,心中大是不忍心,当即喊道:“哎哟祖宗,可千万别过去!”

哪怕心中担忧,哪怕他现在还面临着危险,他还是拍拍胸脯打包票说:“放心吧,那小子厉害着呢,从小到大我就从没见过他有什么做不成的事儿。”

姜璟担忧地看着好似沸腾一般不停动荡的水面。

拍卖师横刀斩来,席飞昭立时卸力,然而将这一刀之力推拒出去时,他才愕然发现,这刀居然绵软无力,竟只是一个空架子。

不对,这居然是个虚招!

他徒然反应过来,就见拍卖师的刀悄然而至姜璟身后,可她依旧无知无觉。

席飞昭当即双眼血红,大喝一声:“小心!”

但已来不及了!

眼看着仙人般貌美的女子就要被一刀斩杀,有两个贵客遗憾的叹息了一声,不忍直视侧过头,实在不想看到美人香消玉殒。

此等危机时刻,斜刺里一把扇子飞来。

看似轻飘飘的扇子居然蕴含着常人难以匹敌的力量,拍卖师的刀被扇子阻了一阻,瞬间偏离方向,只斩在岸边。

有这一阻之力,席飞昭总算来得及上前,拦住拍卖师的刀,他今日有所突破,两个人斗得旗鼓相当。

陈则月看出这番纠缠,当即撇嘴道:“上来。”

拍卖师不顾席飞昭的纠缠,脚上用力一踏,背后被他拍了一掌,闷哼一声,然后回到高台,站定时候踉跄两下,跟在陈则月身后,站在高处像看戏一般俯视着姜、席二人。

而那边厢立大功的扇子在空中转了个圈,正好回到一人手中。

他接过玉白的扇子,“唰啦”一声打开扇面,扇了扇,端的一个翩翩佳公子,步履轻缓,款款从密道中走来,笑容温暖:“我没有来迟吧?”

席飞昭叹道:“及时,太及时了,再不及时我就要死在这了。”

“不负所托。”崔行云合拢扇子,笑吟吟道,“先去办了一些事情,总算没有来迟。”

姜璟对二人郑重行大礼:“多谢两位公子相救。”

二人连忙回礼:“除强扶弱为我等职责,无需如此大礼,反倒是我等正派没能及时抓住这些江湖败类,让你受到如此伤害才是过错。”

双方如此一阵推拒,彼此一笑,也就相熟了。

姜璟急道:“二位公子,请问红裳怎么样了?”

她被掳走后,红裳没能追上来,她猜想对方可能受了重伤,一颗心一直坠坠地提着,之前事态紧急,现在总算有空问了。

“红裳姑娘受了重伤,但吃了华山秘药守一丸,已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她还无法动用内力,因此我们将她劝住了,她这才没有跟着一起过来。”崔行云温声道,“姜姑娘不用担心。”

姜璟点了点头,感激道:“多谢。”

席飞昭手上被磨得血肉模糊,此时放松下来才觉得疼,姜璟连忙给他上药包扎。

崔行云守在上药的二人面前,观察半空中那些凉亭和一个个被黑袍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人。

——原来他们也知道做这样的事情是需要遮挡的。

最后他把目光落在披散着头发的陈则月身上,他淡淡叹了口气,露出那种陈则月最讨厌的怜悯的眼神。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陈则月面色铁青。

她现在的眼神和水下那条巨蛇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一样凶狠,一样充满恶意。

她一会儿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会儿又露出甜蜜的笑意。

疯癫之下,是她攥紧的手心中冒出的冷汗。

她现在甚至微微有些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带姜璟回来,以至于招惹上谢无拘这么个怪物。

当年那位都对它没奈何,可他居然能和水下那条恐怖巨蛇打得势均力敌。

难道他已经成就先天?

姜璟看着水花担忧:“谢无拘入水那么久了,不会出事吧?”

席飞昭此时已去除身上所有禁锢,手上的伤也已处理完毕,他还细细用手帕擦去身上血污,他恢复成了那个风流浪子,此时悠悠道:“放心吧,我和他打娘胎里就认识,到现在已经二十二年,论打架,他就没输过谁。”

“诶,”姜璟震惊,“他才二十二?”

他不是和我爹娘相识么,怎么才二十二?

“是喽,少年老成,看不出来吧。”席飞昭懒洋洋地笑,掩饰住巨大的心跳声,“他很小的时候,家里就出了点事儿……算了,这些事儿以后让他来告诉你。”

姜璟:“……”

啊啊啊最讨厌你们这种话说一半的人了!!!

虽然对他们二人报以信任,但姜璟还是担忧的看了看水面。

此时水中已被巨蛇搅得不再清澈,一片污浊之下,哪怕她运足了目力也实在是看不清。

也不知道战况如何,但当务之急自然是拖延时间。

所以她也忍着焦虑和崔、席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慢慢地聊着。

忍不住的反倒是陈则月。

这明明是她的地盘,可谈笑风生的是别人,心虚焦虑的却是她。

——她不得不心虚焦虑。

因为特质的雷火讯号一直没能招来守卫。

所以她心中不安感越来越重。

崔行云望向她,仿佛看出了她疯癫皮囊下的心虚,叹道:“你是在等人来救你吗?”

他又露出那种令陈则月痛恨的怜悯表情。

“不用等了,我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一收到谢兄的信号,我就带着其他门派的人进来了。”

想到那副场景,席飞昭叹道,“真是人间炼狱。”

他性格一向温柔,然而此时此刻也露出些许狰狞:“幸好是我去,而不是席兄你去,席兄这样惜花爱花之人,见了岂不是更难受?”

“故而我们一路走来,一路将那些人料理掉了。”

迎着姜璟担忧的目光,崔行云安慰道:“谢兄留了记号,所以此行还算顺利,并不曾受伤。”

他一拍身上布袋,一只迷蝶从中飞出,缠缠绕绕着就要朝姜璟飞去,姜璟伸出纤白手指,让这朝生暮死的小东西停在上面。

“原来是踏雪白,”她叹道,“好红裳。”

崔行云是江湖中有名的君子,绝不说谎。听他说完,陈则月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沉了下来。

“那还等什么,先把他们几个杀了。”

你们已经被我们三包围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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