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大家炸开了锅,评论区里整整齐齐的问号。
“我那怼天怼地的洛洛呢?你要是被夺舍了就眨眨眼!”“不是,这话什么意思啊,是我想的那个吗?”“(黑人问号脸.jpg)(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什么意思,是在说我们吗?”
发出去没两分钟评论区里就炸开了锅,洛舒只挑了“是在说我们吗?”这条评论,简单回了句:“不,是在说我自己(微笑.jpg)”
回完就关了手机,安安静静接着看综艺。
这会儿上面的弹幕已经变了味儿,“你们看了洛舒的微博吗?”“看了看了,好刺激”“什么意思?”“啊?什么瓜什么瓜?”
满屏几乎都在讨论这件事,想不看见都难。
齐遇“嚯”一声,也跟着掏出手机,“什么瓜什么瓜。”
“嗯?洛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说着挠挠头,满脸的清澈看得洛舒欲言又止。
她别别扭扭瞥过头去,小声说:“这不是某人因为我无辜躺枪挨骂了嘛,不知道事实真相就是不应该那么快下定义啊。”
齐遇无所谓地摆摆手:“那有什么,等看到后面谁会不喜欢我屯姐?”
话虽如此,可洛舒郑重地摇头,“不一样,不能这么算。”
这些人仅凭着只言片语就对纪屯定了性,就像她一样。
有些误会哪怕后来解开了,对人造成的伤害也是不可避免的,她不想再更多的伤害到纪屯。
虽然这人看着顿感力极强,没有任何影响。
齐遇没什么心眼子,听他这么讲煞有介事地点头,觉得她说得对。
新跳出来的信息让齐遇又咋咋呼呼起来,“江哥,你怎么声都不吭地就转发了?!我都还没来得及转发呢,可恶,后你一步。”
齐遇迅速操作转发,打了“支持”两个字。
慢半拍的莫文瑶才反应过来,也转发了这条,只有赵芝玉不用微博,没有掺和这件事。
再就是事件中心的纪屯,她甚至没有微博,也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安安分分啃着自己的桃。
他们这样一通操作下来,吃瓜群众炸开了锅,#信息茧房##乡间小道 洛舒#等几个词条迅速冲上了热搜。
这边纪屯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总算停了手。
腿上的大黄睡的在打鼾,她随手弹了下小家伙的耳朵,大黄就哼哼唧唧拱着屁股别过去。
纪屯笑笑,抬头时却见大家都在看自己。
“?”
她思考了一下,想起来她们刚才好像在讨论她,洛舒好像发了什么东西。
“刚刚在说什么?什么瓜,甜吗?”
“不是,你,哎,算了。”
洛舒坐过来些,左右摸摸,“你手机呢?”
纪屯任她摸,眨着眼睛特别真诚地看她:“没带,好像在屋里床头柜上。”
“你...算了,我去帮你拿。”洛舒说。
她手脚倒是利索,一会儿功夫找到了递到纪屯手里,朝她点点脑袋:“你要不上去说两句,对了你微博id是什么,我关注一下你。”
“微博?是这个大眼睛的app吗?”纪屯问。
得到肯定回答,纪屯翻了一下记忆,摇头:“我没微博。”
这话一出,大家都有些惊讶,却又跟哑巴了似的不敢乱说话,生怕踩到什么雷点。
洛舒更是在心里把纪家人和那些乱嚼舌根闲得慌的人挨个骂了一通,一副吃了秤砣的表情。
“我帮你注册一个。”她接过纪屯递过来的手机,没再多说什么,熟练地操作起来。
最后到取id名那一步递给了纪屯,纪屯想了想,就在上面输下一个“豚”,却显示已重名。
她没动脑子,随手打了几个字母在前面,轻轻一点显示取名成功。
洛舒凑过脑袋去一看——“AAA豚”,她抽抽嘴角,不理解但尊重她的取名习惯,反手搜了点了个关注。
于是这大小姐随心所欲的一波操作又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当网友们发现她关注了一个新号,还没反应过来时,其他嘉宾也陆陆续续关注了这个号,于是他们迅速反应过来。
“AAA豚?纪屯?”“好随心所欲的名字”“不是,重点不是所有人都关注了她吗?她不是万人嫌吗?”“感觉有瓜,放个凳子”
纪屯没用过这个软件,正新奇地翻着呢,忽然暴涨的关注提示淹没了她,洛舒帮她做了个实名认证,彻底坐实了她的身份。
随后经过了她的同意,转发了《乡间小道》的开播微博。
“行了,不用理了,继续看吧。”
画面上已近拨到了第二天,导演宣布行李不能超过纸箱的游戏规则,剪辑特意给了每个人一个惊讶表情的特写。
轮到纪屯的画面就有些跑偏了。
少女好像还没睡醒,瞪着个眼睛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呆,节目组丝毫不给面子,切了个大头近景。
“啊,能说这姐还蛮好看的吗......”头顶飞速飘过一条弹幕。
纪屯面无表情,往前走了两步,奇妙的运镜忽然往后切,正好看到少女将手提小包“噗通”一下丢进纸箱里,然后跟导演面面相觑。
画面里飞过一只乌鸦,“非静止画面”五个大字坠在右下角。
“纪屯完成任务。”
齐遇忽然扑哧一下笑出来,指着画面里波澜不惊的少女嘎嘎乐,“当时没发现呢,屯姐怎么有点好笑。”
弹幕里也划过一片的问号。
“黑幕吧?”“乐死我了,这姐还挺有意思的”“谁懂她跟导演对视的那个表情”“我服了我这勾石一样的笑点...”
纪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不太明白她们在笑什么。
第一集眼见着也接近尾声了,她打个哈欠,把大黄摇起来喂了最后一顿奶,今晚的首播终于才算结束了。
第二天醒来,就是综艺里的最后一天了。
导演笑得有些鸡贼,清清嗓子说:“呐,最后一天,最后一个任务了嗷。”
“用前六天挣到的钱,给屋主做一顿‘丰盛’的感谢饭。”
话音一落,鸦雀无声。
半晌,江予淮拉拉纪屯的衣袖:“屯屯,我们还剩多少钱来着。”
纪屯咽了下口水,从兜子里掏出来那几张钱。
买完奶粉之后就一直存放在了她这里,好在她随身带了。
纪屯舔了下手指,一张一张点过去,连可怜的几张毛票都点进去了,“四十三块零八毛。”
加上屋主,五个人,花这可怜巴巴的四十多块钱。
她们都沉默了。
导演昨天被弹幕嘲笑了一通,这会儿正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
“等着,能行。”纪屯说。
她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第一天卖玉米时她了解过一点物价,不算贵,甚至很便宜。
如果大多买素,配点肉还是够的。
至于别的肉......
纪屯眯起眼睛,安排下去之后独自一个人溜了出去,往后山没人的地方去。
等再次回来的时候,买菜小队已经把菜都买回来了,纪屯又一身湿漉漉出现在门口。
一手用绳串着两条又大又肥的鱼,另一只手还薅着一大把野菜。
她把鱼扑通一下丢在案板上,随手拧湿透的裤腿和衣袖,水哗啦哗啦往下掉。
“屯屯,你上哪去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莫文瑶赶紧拿来了毛巾要给她擦,纪屯囫囵擦了把脸。
“鱼哪来的?”
“山上河里,树杈子戳上来的,还有野栗子,快拿个篓子来跟我一起去捡。”纪屯说。
莫文瑶还没反应过来呢,被纪屯塞了个篓子连忙跟了上去。
“屯屯,你先换个衣服!都湿了!”
“不用,等会还得脏。”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
江予淮不放心,交代了两句也跟上去,剩下的人惊叹着回过神来,开始自发的收拾食材。
鱼新鲜的很,被戳了个血洞子还不住地扑腾,齐遇提起来看,啧啧称奇:“我屯姐真是神了。”
这边江予淮莫文瑶还有摄影师跟着纪屯在林间穿梭,纪屯带他们走的路显然很少人来过,走的有些艰难。
纪屯熟练地开着路,来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
身后江予淮才堪堪跟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纪屯在树下活动着筋骨,伸了个腰,蹦了两下。
他心里升起些不好的预感。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纪屯忽然像个猴一样三两下窜了上去。
总之等他反应过来,少女已经在树上了。
莫文瑶又要发出尖锐的叫声,就听见纪屯在树上,双手比了个喇叭朝他们喊:“退后点!”
板栗包裹在竖满尖刺的外壳上,从树上掉下来砸到头上可有得受。
江予淮拉着莫文瑶往后退,纪屯见他们退到了安全的地方终于开始动作。
这个季节正是栗子成熟的时候,树茂密繁盛得几乎要挡住少女娇小的身影,看不清她的动作。
纪屯找了个支点,一脚卡住一个点,随后抓住枝干就开始疯狂摇晃起来。
“哗啦哗啦”树叶摇晃的声响下,天女散花似的,裹着尖刺的板栗扑通扑通往下落着,莫文瑶看得心惊肉跳。
这边摇完了,纪屯又在树上利落的几步跨越,跳到另一边枝头上。
“屯屯,你小心点!”莫文瑶忍不住大喊一声。
纪屯爬的有些高,他们又离得有些远,只听见少女模模糊糊的一声:“别担心,稳的。”
将四处能摇下来的栗子都摇了下来,纪屯才顺着树干滑了下来,拍拍手脚。
“开始捡吧,小心别扎到手了。”
说着,她捡起脚边的栗子,掰开了壳取出两个肥嘟嘟的栗子,随手擦了擦就一口咬开,嚼巴嚼巴咽下肚。
随后竖起大拇指,“甜!”
莫文瑶都快被她吓出经验来了。
她这一通操作下来,她的第一反应除了松了口气,就是‘果然’。
纪屯总是又靠谱又不靠谱的,她的靠谱总要用她的不靠谱来做代价,看得人心惊胆战。
好在每次都有惊无险。
纪屯随手又剥了一个,里面那一层皮生着的时候不好剥,被她用指甲抠的坑坑洼洼的递给莫文瑶,“尝尝。”
莫文瑶甚至有些想笑,哭笑不得地接过那只丑栗子,纪屯又一碗水端平地给江予淮也剥了一颗。
“好甜,真的好甜。”莫文瑶瞪大眼睛,这比她平时吃到的都要甜些。
“野生的,会更好吃一点,生的尝起来也会更甜。”
纪屯已经接过了篓子,折了两根树枝当筷子开始夹栗子,这样捡不容易扎到手。
有些栗子的尖刺外壳还是绿津津的,尖刺也又硬又扎手,这种最嫩,栗子还发着黄没完全成熟,纪屯边捡边偷吃几个。
莫文瑶吃个栗子的功夫,纪屯已经捡了一波了,她看着少女忙碌的样子,忍不住歪歪头。
“屯屯,你真的好厉害。”莫文瑶蹲下身跟着一起捡,眼珠子亮晶晶的,有些崇拜。
纪屯随手扒开开口的尖刺外壳,把栗子丢进篓子里,间或偷吃一两个,吃得脸鼓鼓的。
她摆摆手,不以为意道:“小事,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我就擅长摆弄这些吃的。”
“你以前吃不饱吗?”莫文瑶忽然说。
“嗯。”纪屯没什么心眼的点头了,她跟着不靠谱师傅确实吃不饱。
点完头才反应过来,解释已经来不及了,莫文瑶和江予淮俱是一副心疼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们只以为纪家对她不好,没想到饭都不给她吃饱,真是丧尽天良,莫文瑶气得眼眶通红。
其实这他们真的冤枉纪夫人了,哪怕是原主,最多也是吃不到自己喜欢吃的,或者是吃凉掉的,吃不饱就有些冤枉人了。
但是话已经出口,又不能再收回来,纪屯只能默默在心里给纪夫人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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