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主动了一次,这辈子怎么也得叫秦帆也主动一次吧!
秦艽无奈笑了笑:“你这个……真是促狭。”
周芸悦之前和秦帆几乎都没见过,周芸悦性子安静,本来也不爱到处乱跑,所以虽然苏呼郡风气开放,但周逢喜也很少带周芸悦来八珍馆。
也就要上京的这些时日,为了让周芸悦和秦艽熟悉熟悉,这才来了几趟八珍馆。
这个时候让秦艽跟秦帆提这事,秦艽肯定也还要先和周逢喜提,虽然未婚女子其实不该做这事,但谁叫秦家现在没有合适的长辈能出面呢,再加上秦艽如今也是当家人,又和周逢喜是兄妹相称,秦艽私下通个气也是可以的。
只是这样一来,指不定周逢喜心里怎么想呢。
毕竟周芸悦只是刚到适婚年纪,其实还算小的,疼爱女儿的人家多的是多留几年,倒是秦帆已经是会被催促的年纪,要不是秦家出了事,秦帆这会儿已经被秦家长辈张罗着相看了。
之前秦艽从京中回苏呼郡的时候,还有人想要将他们俩凑成一对呢!也就是秦艽快速的将秦帆认了义兄,这才堵住了别人的嘴,没什么人再提这事。
周逢喜肯定心想,好你个秦帆,真没看出来这么不要脸,就见了我妹妹才几面便惦记上了。
说不得还得找茬教训秦帆几回。
但这事会不会成倒是肯定的。
周家的老母一直怕自己拖累一双儿女,秦家知根知底,现在又可以说是家境殷实,秦帆的风评也好,人也不错,又是周逢喜的师弟,可以说是一个极好的姻缘,周家老母能惦记什么呢?也就惦记着希望儿女以后都过得好。
周芸悦能嫁给秦帆,那是她老人家眼里再好不过的了。
所以周逢喜肯定也不会拒绝,他向来孝顺,听母亲的话,何况他也明白,秦帆确确实实是个最好的人选。
要是周芸悦露出愿意的意思,那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了。
只是现在周芸悦让秦艽去催促秦帆提这事,所以秦艽才说周芸悦在这事上促狭得很。
周芸悦笑道:“这就是个好人选,也是个好事,所以秦姐姐也不用那么愁,船到桥头自然直,关于陆公子的事也迟早能想到办法的,反正陆公子打算在八珍馆开业的时候邀请潞王世子,潞王世子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急急忙忙动手,我们还有时间。”
周芸悦看着秦艽,她脸色的疤痕已经淡化了许多,但是凑近了还是能看得很清晰,从这点可以看出,当初的秦艽对自己下手有多狠,心里又有多恨。
人是不会一直陷在仇恨里的,时间长了会笑会有开心的时候,但这并不代表心里的恨会有减少,就像如今的秦艽,她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可是她还是对秦韵有执念的恨着。
周芸悦也没有劝她的意思,只是道:“其实如果是我……我没有秦姐姐那么好心。”
“我知道嫁人能让我达成目的,我也没那么讨厌那个要嫁的人,我就会嫁,当然,让我自己过的舒服是第一目的。”
“所以如果我是秦姐姐的话……我会答应陆公子的提亲,然后再看情况要不要告诉他,或者先利用他做点别的什么事。”
秦艽一怔,目光有些迟疑:“你……”
“我知道陆公子喜欢秦姐姐呀,我既不是傻子又不是瞎子,这么明显谁能看不出来,秦姐姐还是太善良了,不想利用陆公子,也不想辜负别人,可是人活一世,还是自己开心最重要。”
“其实我觉得陆公子一片赤诚,就算是将我们的事告诉他,不管他信不信,他总会帮我们点忙的。至于要不要真的告诉陆公子,还是看秦姐姐你怎么想的吧,反正我是不介意的。”
到底要不要告诉陆商周,秦艽也还没有下定决心。
事关陆商周的性命,若只是周芸悦猜错了,陆商周不是真正的潞王世子,那他就没有性命之忧。
可要是周芸悦猜对了,陆商周就是真正的潞王世子,那秦艽却不可以见死不救,何况傅景言和秦韵,本就是她的敌人。
事实上,虽然难以置信,但是秦艽还是更偏向于相信周芸悦的猜测的,越是觉得不可能的事实,越有可能是真正的事实,越是觉得陆商周不可能会是被寄养在陆家的真正的潞王世子,那寄养的人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这样做?
只是她身份所限,想要确认这件事,本就十分艰难,就算找到陆家二爷和陆家二夫人,他们也未必会承认这件事。
可是秦艽不能明知道说不定会有极其重要的线索,却偏偏不去肯定,她不想一直困在秦韵的梦魇之中,她想要早点解决这一切,才能开始新的人生。
于是陆商周趁着八珍馆正式开业前,再一次上门见秦艽的时候,却突然被秦艽拉住,说是听了个故事,也让他听听。
结果便听到了令他觉得荒谬至极却莫名有些想要相信的事情。
“所以……秦姑娘和周姑娘,是怀疑我就是真正的潞王世子?”
陆商周尽管已经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却仍旧有些震惊,他问道:“可是……仅凭潞王世子态度奇怪就有这个结论的话,似乎太过于草率了……吧?”
秦艽本也没指望她说什么他便什么都会相信,只是道:“其实是真是假,陆公子只需要回家一问陆二老爷便知道了,至于我告诉陆公子这件事,本也没什么证据,全凭推测,或许是错的呢?”
“但是事关陆公子的性命和皇室秘闻,哪怕只是猜测,我们也不敢妄下结论,所以只好对陆公子全盘托出,请陆公子重视这件事。”
“至于陆二老爷会不会承认或者相不相信,并不在我们的考虑之中,我们当然希望陆公子不是最好,这也是因为陆公子的平安最重要。”
秦艽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不管陆商周是相信她还是质疑她,似乎对她来说都没什么所谓。
陆商周觉得有些头疼,按理来说,以他了解的秦艽的性格,她该不会是那种信口雌黄的人,并且她口齿清晰,思路清楚,也不像是得了癔症。
但要陆商周说不信,可是他心底隐隐有些莫名的念头叫他想要确信,只是无缘无故之下怀疑自己的父母不是亲生父母,还要回去问自己的父亲要答案这事……实在是荒谬得很。
从庙里回来的当天,他就已经将帖子先行送到了潞王府,潞王府的回应也很快就到了,还是潞王世子亲自写了一封回帖,这态度本就让陆商周心里打鼓。
现在秦艽将这些事情一说,陆商周更是觉得心惊,怕自己真的身份不对劲,卷入到了莫名其妙的阴谋之中。
思索再三,陆商周回复道:“因为潞王府插手苏呼郡,现在在京中又对我莫名释放亲近之意,我在下过帖子之后已经将此事告知过我父亲,以我对我父亲的了解,虽然还未收到回信,但是他应当会立即动身进京。”
秦艽点了点头:“既然陆二老爷会进京,那陆公子只消这些时日注意些就行了,一切等陆二老爷进了京再说。”
“我估算着日期,要是有心的话,应当能赶在八珍馆开业之前到达京中,到时候我会将秦姑娘告知我的事……同父亲好好的说一说。”
秦艽有些诧异:“我说的……可都全是猜测,什么证据都没有的。”
陆商周笑了笑:“若是如此,秦姑娘本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但却又什么都告诉了我,既不担心我认为秦姑娘得了癔症,又不怕我说与别人听,秦姑娘如此情谊,我会珍之重之,必不辜负。”
这情谊本说的是朋友之情,合伙之谊,却叫他嘴里说起来说得这么暧昧,什么“如此情谊”,什么“珍之重之”,什么“必不辜负”,叫旁人听起来险些听差了。
秦艽狐疑的瞅了瞅陆商周,见他面上一副坦然的模样,心想该是她自己想多了,毕竟之前的陆商周还会面红耳赤的,此刻表情却十分镇定坦荡,想来并没有别的意思。
于是秦艽没有在意他的说法,而是道:“天色有些变了,似乎是快要下雨了,陆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别路上淋到了雨,着凉了可不好。”
又被赶客了。
陆商周礼貌告辞后走出院门外,看着天色长长的叹了口气。
“今日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天色说变就变。”
早上还放晴的天空,如今突然乌压压的,阴沉沉的,看得人心理不爽快。
一旁的小厮劝道:“公子,我们还是快回去吧,我瞧着这天色,像是要下大雨的样子,要是淋了雨着凉了可不好。”
“轰隆——”
天空响起闷雷,但雨滴还是半点未下,见陆商周杵着不动,小厮着急了:“要不公子再进去等等,我先去叫个马车或者轿子来,别叫公子淋雨了。”
陆商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拒绝道:“算了算了,本来也没有多远,不必麻烦了,我这就走吧。”
小厮忧愁的看了眼天,只得应了:“那公子我们得走快些。”
紧赶慢赶的,因为说这事,秦艽忘了叫人给他们送个伞,转头想起来这事,连忙送过去,出门却不见人影了。
陆商周被小厮催着走了,并不知道秦艽还出门给他送伞来了。
结果快走到门前了,哗啦一声,暴雨倾盆般从天而降,将陆商周淋了个透顶。
陆商周:晚一点走能留在宅子里,早一点到能早些回来,临门一脚被雨淋透了,这叫什么个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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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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