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余盛穿越前能多读几年书, 或者知识面更广一些、对历史更感兴趣一些,他就会知道,这个“单身公寓”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它就是这个时候开始有记载的。原创就是公孙佳, 跟穿越者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只可惜余盛两辈子都是个被迫学习的划水中等生, 这个他是真的不知道。
余盛惊疑地看着金大腿, 很担心金大腿被人给穿了。他不怕魔改,但是怕穿越。魔改再改,主线还在,鬼知道穿越女会干什么事?!她们干得出拐皇帝假死隐居的事儿!要是穿越女把他小姨妈的身体也带去归隐江湖,那余盛就想化身狂犬咬死这个穿越女了!
公孙佳比所有人都敏感,扫了余盛一眼, 问道:“你怎么不去与小姐姐们玩?她们是不好看还是不好玩?”
余盛惊愕:“哈?”
乔灵蕙见不得儿子这个蠢样子,骂道:“你那是什么嘴脸?玩儿去呀!”
这时节, 当娘的当然不愿意儿子是个浪荡子,但是如果什么时候都放不开, 上不得台面,那当娘的又该着急了。乔灵蕙开始催儿子去玩,钟秀娥也说:“你不是喜欢漂亮的小娘子吗?那儿多得是, 你阿姨给你准备了。”
余盛被噎住了, 他当然喜欢漂亮小姐姐,但是!不带这样的!他就赖在这儿不走了:“我喜欢听你们说话!”
乔灵蕙笑骂:“我们说话你能听得懂?怎么小小年纪喜欢听女人说话了?一点男子汉的样子也没有。”
余盛就不服气了:“喜欢听女人说话怎么就不是男子汉了?”
“女人说话有什么好听的?”乔灵蕙极不明白。
余盛认真地说:“可是智慧是不分男女的呀。”
他总有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的本事,公孙佳听这话就很顺耳,给了他一句:“你想听什么?”
余盛小心地问:“那个租房?”
乔灵蕙一巴掌拍了过去:“你那是什么畏缩的样子?有话就大大方方的问!”
余盛缩了一缩, 想起来当初他小姨妈也是这么个意思,问他对阿静的态度,他给畏缩过去了。吸取教训, 他乍着胆子问:“那个房子,怎么回事呀?”
出乎他的意料,三个女人都没说什么“小孩子不用知道那么多”而是挺耐心地给他讲,这是增加家族收入的一种办法。余盛心道:怎么这个时候的长辈这么开明了吗?
他不知道,这三人至少有两个半是想他顶天立地的,他是个男孩子,家族兴旺需要他知道一些经济事务。乔灵蕙告诉他:“这是最正经的法子。”
经过乔灵蕙的解释余盛才知道,这个时代,像他们这样的官员家庭经商是会被弹劾的。俸禄、地租、房租、当铺之类的才是他们最正当的经济来源。经商等事,他们既不能自己去干,也不能有明显的与之关联的证据。多半是让家奴去做,又或者收商人的孝敬。即,与资源有关的,他们可以做,否则就不可以做。
余盛惊呆了,他看的那些小说里,经商、开酒楼、卖女性用品、烧玻璃等等吧,都是暴利,是穿越主角的第一桶金。居然要代理人来做?
在三人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之下,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接收的关于“古代”的信息,有很多都是错识的。所以,他小姨妈干的没问题,是他有问题!
等等!如果小姨妈干的没问题,那她就不是一个刻板印象里的傻白甜了呀!
余盛猛然间觉得,这个事儿他得仔细想想,搞不好中间有什么误会!乔灵蕙山见儿子忽然定住了,轻轻推了他一把:“你干嘛呢?”
余盛脱口而出:“阿姨,你干嘛弄个呀?”
他从头到尾一副脑子不好使的样子早就落到了公孙佳的眼里,公孙佳不动声色:“为什么不?”
“可、可是……”
钟秀娥也觉得外孙是不太灵光了,摆一摆手:“有什么好可是的?这是应该的!你是男儿郎,以后是要顶门立户的,这些都要知道!”眼看着余盛是个小傻子,也就是钟佑霖那个级别的,钟秀娥也愁。钟佑霖有个公主娘,有个皇帝外公,东宫太子是他亲舅舅,将来保不齐还能再娶个公主,他再傻都有人兜着。余盛可不能太傻,一旦傻了,就是钟秀娥两个女儿的愁了。所以她极力给外孙灌输要有担当的念头。
余盛被三个女人灌了一脑子的封建知识,还记得重点是他的小姨妈。他又问他小姨妈:“阿姨是怎么想到的呢?”
公孙佳轻笑一声:“这还用想?前面有什么,碾过去就是。”
卧槽!
余盛要疯了!
这是经典台词!
不不不,不是电视剧台词,就是人尽皆知的他小姨妈的名言:前面有什么,碾过去就是。可能在不同的记载里表述有所不同,但是这句代表性的话的本意从来都是如此!
余盛小心地问:“那,那要怎么碾?”
公孙佳道:“什么怎么碾?有什么办法就用什么办法咯。”
这还是经典台词啊!
“那……那您干成过吗?”余盛这一句问得更小心了。
连乔灵蕙都笑了,一巴掌拍在儿子的后脑勺上:“从来也没有干不成的呀,你是不是傻?”妹妹就是乔灵蕙的骄傲,她很乐于告诉儿子她妹妹有多好。
余盛还想说什么,远处又有些喧闹声传来。公孙佳眉头还没皱起来,阿姜已去探问处置了。钟秀娥与乔灵蕙也没在意,继续给余盛讲:“你阿姨这么辛苦撑起这么大一个家,很不容易的,你要好好的读书,好好听阿姨的话,以后才能相帮你阿姨。”
余盛越听越不对味儿,这话怎么听起来跟“儿子,你要有出息,挣个功名以后光宗耀祖”一样呢?
他不及再问,阿姜又折了回来,钟秀娥问:“怎么回事?”
阿姜道:“是那个吴选,又惹了点小麻烦。”
像吴选这样的人,长得好看,又有点奇特的来历,总是容易惹出些事端来的。
余盛的瞳孔缩了又张,吴选!!!那个祸国妖男!
姓吴的在八十集电视剧里也能有个四十集的戏份,有些魔改剧能把他给写成小姨妈的初恋!然后跟小姨父掰头的那种!因为他跟小姨妈真的有不少对手戏!
可是现在,公孙佳只是淡淡地说:“哦。”
钟秀娥问道:“什么人?”
公孙佳道:“不相干的人。”语气里一丁点的波澜也没有。不是冷漠,是完全的不在乎,仿佛在说把一盘青菜拿去喂鸡。
这么无情的吗?
想到自己那还不知道在哪儿小姨父,以及已经娶妻生子的容逸,余盛又傻了。合着他之前的所有知识点,除了考试考的“封建社会的局限性”,别的什么都不能拿来套啊!
小姨妈是个无情的女……呃,初中生?卧槽!我初中都毕业了,都中考了!余盛又被打击了一次,宛然在渡劫,天雷一道一道的往他身上劈,他终于发现自己搁这儿在脑子里指点江山这么久,金大腿的实际年龄还没有他穿越前的年龄大。就特别的羞愧。
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与小姨妈相处,突然发现他对小姨妈的一切并不了解,完全都是从一些义务教育课本上的简短描写以及奇葩魔性剧的纸片人式的总结得到了对小姨妈的印象,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小姨妈!他了解的小姨妈,是那个同学里很喜欢的当红小红演的角色,他对当红小花的了解比小姨妈这个角色的了解还要深一点!
他眼前的小姨妈从来没有穿过剧里染红小花那样能看出乳-沟的戏服啊!!!艹!那群傻逼连同学,他们别是在看着当红小红的时候在YY他现在的小姨妈吧?
余盛有点抓狂。这是不可以的!这是他小姨妈啊!
从“外公”去世开始,他想的就是小姨妈立起来,能够执掌家业。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太小了,没人告诉他这些事,过了一阵儿,他就被送到了公孙府里。在湖阳公主府里救阿静,也是小姨妈出的手。后来接他来府里读书,直到现在阿静被送走。
他一直以为是魔改剧,但是反过来想一想,如果小姨妈一直都是这样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把事都办了呢?就像盖这个单身公寓一样,这绝对是她能干得出来的事呀!一边什么都不显,一边不知道怎么的就下手把家业都给攥到手里了。
再想一想这两天让他印象极其深刻的“尊重个人选择”。余盛将拳头堵到了嘴巴上咬住了!怪不得小姨妈对“阿静”是那个态度,难怪她一直都是那个样子。
也就是说……小姨妈从来没变!也不是什么魔改?是他会错意了?他还跟小姨妈说了那么多的“自由平等”!
魔改剧误我!魔改剧误我!狗比课本是个什么玩艺儿?为什么不多写一些金大腿的事?她老人家从来不会喊“女儿当自强”,人家直接干了啊!哪家十三岁的傻白甜能掌管一个家还搞出个单身公寓收割一波韭菜的?!她除了长相,哪哪儿都不是傻白甜啊!
余盛从头到脚没有一个毛孔不冒冷汗的!没有什么比发现自己拿错剧本更可怕的了,小姨妈从来都不是个傻白甜!
余盛整个人都呆掉了,小丑竟是我自己!
他上蹿下跳白白担心了这么久,白白在心里画了这么长时间的大饼,其实完全没必要!他小姨妈根本就是个那个地地道道的……大魔王!
余盛腿一软,跪了。
乔灵蕙只觉得丢人,唯一的儿子不能打死,但是真的丢人!她一把薅起儿子来,提到与自己平视:“你要死啊?!”
余盛有点哆嗦:“阿、阿娘!”伸出双手抱住了乔灵蕙的脖子,只想大哭一场。他差点吓尿了,他可是跟小姨妈这个封建统治阶级的头子级别的人物讲了“平等”啊!幸亏投胎技能满点,不然这会儿就死了!
钟秀娥道:“这怎么了?奇奇怪怪的,碧桃啊,带他去那边玩儿,咱们娘仨好好说说话。”
碧桃也觉得小郎君今天怪极了,也怕怪罪到自己的头上,将余盛多乔灵蕙身上撕了下来放到那群乐户小娘里面,让漂亮的小姑娘们陪着余盛玩儿。
余盛魂不守舍,四周一圈的小姑娘,环肥燕瘦,什么样的都有。公孙佳为了姐姐,这会儿还得保住这个外甥,连有胡人血统的乐户都给他找了两个来。姿色上固然比不过元峥,也都是美人胚子。
余盛四周围了一圈小美人儿愣是跟个和尚似的,他呆掉了。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的问题,不是别人的问题?
余盛的自信心在一瞬间被摧毁了,傻乎乎地就安静了下来,也不看小舞姬了,也不跟小姐姐说笑了。丢下一句:“你们演吧。”就抱着膝盖坐在一边,委屈巴巴的像只被主人丢掉的小狗一样。
就惨。
公孙佳的意思,是要让余盛心情好点儿,等到老太妃寿宴的时候能够装个样子。看他现在这个熊样,好像变得更差了,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
“我……我开心、开心。”
余盛僵硬地转过了身,眼泪真的要掉下来了。摆一摆手:“你、你们唱吧。”我就当你们是个背景乐了!余盛强颜欢笑。
一群小舞姬你看我、我看你,参差不齐地叹了口气,慢慢地唱……童谣。
另半边园子里,也是鸡飞狗跳,只是这边的人都不关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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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卫的园子里出来,乔灵蕙心情还好,亲娘依旧关心她,还帮她准备了寿礼。妹妹就更不用说了,很关心她,还关心她儿子,乔灵蕙心里挺受用。
唯一有点问题的是儿子,余盛已经尽力表现得很正常了,还是让乔灵蕙觉得有点违和,仔细一看又看不出来哪里不对了。乔灵蕙叮嘱一句:“你乖乖的,跟着你外婆、阿姨,听到了没有?”
儿子放到母亲和妹妹面前更有露脸的机会,乔灵蕙哪怕再想儿子,也还是将儿子交到母亲和妹妹手里。
公孙佳叹了一口气,手按在余盛的头上,道:“回去了。”
余盛战战兢兢地转过手,脑袋上仰,眼珠子也往上翻着看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太监一样。一个“好”字卡在喉咙里愣是吐不出来,他的瞳孔缩了一下——手杖!传说中的手杖!
传说里,呃,也就是他八表舅钟佑霖的小破笔记里,记着关于他姨妈的手杖的一个传说。那柄手杖的杖头是一个向上张开的手掌的形状,照着故去的公孙昂的手形雕琢的,手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痕,与公孙昂手背上的伤痕一模一样。
妈妈!救命!我穿到了正剧里面!
我当了六年的小丑……
余盛乖乖地听话上车,乖乖地回房休息,再也不敢跟虞清顶嘴,也不让书僮陪他逃课。
脑子里无限循环:我是个傻逼。
如果“古人”都这么牛逼,那就没他什么事了,余盛受到了震荡打击,再不敢作怪,只想着一件事:一定要苟到最后,金大腿让干嘛就干嘛。就当自己是个么得感情的机器外甥。
一直老实到了胡老太妃的寿辰当天。
公孙佳没指望他能有什么用,老实就行了,一眼扫过去,他也不敢哭丧着脸,还挤出个笑影来。
行,够了,公孙佳说:“乖。以后有喜欢的小娘子,都跟我说,都留给你。”
这个余盛是相信的,那是他小姨妈啊!一个正正经经的,没有恋爱脑的,现在也不考虑小姨父、也不仰慕容逸、也不跟吴选私订终身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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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盛老实了,公孙佳就认为他是因为到了园子里游了一圈,被乔灵蕙收拾了一顿,又见多了漂亮的小姑娘,于是安静了。也就命人给他准备了新衣,到了胡老太妃寿辰这一天,带着他去钟王府去祝寿。
皇帝出席这样的场合,通常是会提前通知的,一是为了安全,二是为了给钟府脸面,三也是为了让钟府有所准备。
皇帝一出,带着皇后、有头有脸的妃嫔、太子、太子妃、燕王、齐王、晋王及他们的家着,皇孙里也几乎都来了,广安王章昺这样有妻有子的,也带着妻儿过来了。公主们也都带着驸马来了,其中好几个公主都嫁到了钟家。
然后是文武百官里三品以上、或者品级略低但是位置重要的。又有勋贵、国戚等等,能来的都来了。
钟祥的府邸再大也盛不下这许多人,这都搬了大半个朝廷来了,于是邻近的公主府都成了接待的地方。有些人到了,也只能被引进公主府里登记个姓名、礼物,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
公孙佳当然是能见到皇帝的,不但能见到,她还有一个固定的座位——老太妃的右手边,膝盖旁。左边对衬的那个位子是钟源的。
他们俩,一个是嫡系曾孙,另一个却是曾外孙女,但是在老太妃眼里都是“没爹的孩子”。老太妃自己就是个老寡妇,深知没爹的日子难熬,格外的心疼这两个人。
众人看在眼里,也都习惯了。只有皇帝抗议了一句:“阿姨,我坐哪儿呢?”
他们都穿着常服,虽也锦绣璀璨,却没有朝会上的肃穆劲儿,透着股人间烟火气,皇帝也极平易近人。
老太妃也心疼这个大外甥,嗔道:“你多大的人了?还跟他们争?过来。”
皇帝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真个蹲到了姨妈的面前。老太妃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说:“哎哟,还是那么的精神。”
皇帝就高兴了:“是,咱们都精精神神的。”
然后就带头给他姨妈祝寿。
按着辈份和等级来,一拨一拨的,没个停歇。一旁余盛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心里只有一个大大的惊叹号:流批!果然不愧是史上最强金大腿!跟着小姨妈,到哪儿都能看到牛人!
人们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小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们,遇到这样人多的场合行为错乱是很常见的。余盛好歹还跟着比划了跪拜的动作,再小一些的就直接“吧唧”到了地上。
祝完了寿,是摆宴、上寿礼。这个程序并不固定,反正钟家也不是什么特别有规矩的人家。老太妃今年很高兴,还带点得意,因为她最心疼的两个孩子,钟源和公孙佳都给她孝敬了极好的寿礼。
一般寿礼到了这个时候也就是比贵。起初可能还有些新鲜花样,年复一年,一年不知道多少长辈、贵人做寿,什么金银珠玉、什么寿星寿桃、什么祥瑞,都见得多了,“创意”几乎不见,就只剩下钱了。
公孙佳于钟秀娥准备之外,另给老太妃准备了一样礼物——她为老太妃往京城所有的寺庙里都添了香灯,祈祷老太妃福泽绵长。
老太妃乐得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儿,老人家也会有些争胜之心。她对小辈好,小辈心明白,转而对她有回报,那就是她的眼光好“没白疼”,是给她做脸。哪怕她花出去的是收回来的数倍,只要有回头礼,老人家面子有了,就开心。以前是公孙昂有这种表示,现在是公孙佳,是老太妃心里“有良心、不忘我”的人。
老太妃道:“你一个小孩子,也不知道俭省些!”
公孙佳道:“想省来着。”
“那怎么不省呀?”
“本来呢,是想着剪络头发给您。说一句‘我的一切都是长辈们给的,唯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以此祷祝才显真心’,后来想想,这钱是省不得的。我连身体发肤,都是长辈给的。这一分香油钱,是我自己个儿想法儿争来的,孝敬给您,才是我的本事。求您安安心心养老,不必再为我们操心。”
皇帝极欣慰,问道:“你什么法子呀?”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公孙佳道:“盖点房子,租出去。”
太子妃心头一动,公孙佳这可真是太合她的意了。除了身体不好,其余样样出色。若非小了几岁,简直就……她转头看了一眼吕氏,这媳妇在长辈面前仍是一副晚娘面孔,真是扫兴极了。
那头皇帝也高兴说:“你多陪陪你太婆,她就开心了。”
“哎。”
答是答应了,公孙佳却有分寸,并不霸着老太妃身边的位子不放,过一会儿就说累了,让给了兄弟姐妹们。自己缩在老太妃身后,靠着个隐囊,打了个哈欠。
皇帝还不放过她,说:“什么绞头发的话,小孩子不要乱说,一定是八郎又给你乱写故事了。”
钟佑霖不干了:“外公!不是我!我没有!我才不会写这种混账话给妹妹看呢!”
其实他没少写,只是这个时候要讲理,他就给忘了。理直气壮的样子,惹得皇帝在他脑门儿连弹了好几下,额头都弹红了,钟佑霖捂着脑袋跑掉了,跟表妹缩在一块儿。两人说点悄悄话。
场面真是和睦极了。
此时此刻,他们再也想不到,当天夜里东宫就出了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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