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父亲出轨

国庆节后移植到春节,我都没见到明哲,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拧巴,我不愿意主动给他打电话。他每次打过来,我总推说学习很忙,他也总说自己很忙;至于姐姐姐夫,也是工作很忙,来学校看我的次数也变少了。不过我并没有太落寞,我爱上了读书,爱上了散步,爱上了独自一个人闲适的感觉。

放寒假后,我没有什么事情,闲来无事,打算去老卫的单位看一看。然后我就骑了车子,直奔市委大院去了。

传达室的王大爷认识我,因为之前我来过两回,“澜澜来找老卫啊。”他客气的为我引路,他说我有两年没来了,现在市委盖了新的办公楼,大家都搬到新的办公楼去了。新的办公楼就在旧大楼的后面。

老卫的办公室在新楼的八层,我自己做了电梯上去的,看到老卫的秘书小李之后,我跟他说我来看望老卫,小李就把我带进了老卫的办公室,自己出去工作了。老卫的办公室特别宽敞,有三个屋子那么大,办公室的左手里侧是一个大的办公桌,上面有一台电脑,还有几个文件架子,党旗和五星红旗呈V字行放在文件架的旁边。办公桌的后面是一座高大的铝制书柜,里面陈列着各种书籍;办公室的右侧是一个小小的会客区,放着茶几和回字形的沙发,上面有一桶茶叶和一盒纸巾。墙壁上是一副墨梅图,还有几张表彰的奖状,还有几面锦旗。他做这个市长有几年了,那些都是老卫的荣誉吧。

最开始我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过了一会,还不见老卫回来,我就坐在了老卫的办公桌前。我随意的晃动鼠标,老卫的电脑病没有上锁,我本想打开企鹅,看看有没有朋友留言什么的,因为我还想着哪天会收到高晓辰的消息。

我点开“小企鹅”,没想到企鹅设成自动登录,我爸的众多朋友一下子闯入我的视野。我好奇地点开分类里“我的宝贝”,以为里面就我和姐姐,哪知竟看到四个女人的网名躺在那里。我还看到他和一个网名为“寂寞烟花”的女人的**对话,内容极为露骨,两人情来情往已两年多了。我震惊不已,老卫在我心中的高大形象,瞬间崩塌了。我把他们的聊天记录存在了一个写字板里面,放到了自己的邮箱;那个女人的企鹅号码存在了手机里,希望自己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他跟那个女人的聊天内容,我看着都觉得脸红。老卫工作这么多年,从来在生活作风上都是严谨的,对于乱搞男女关系下马的那些干部,他也是深为不齿。没想到这么“忠诚的**战士”,竟然会被腐蚀,被糖衣炮弹击中,说出那样下流的话。他在聊天记录里夸赞那个女人腰肢纤纤,□□紧实,还张口闭口以“亲爱的”相称。那个女人也毫不逊色,她说老卫那方面很强,宝刀不老,我深知那个女人说的是哪方面。最近两年,由于妈妈神经衰弱,经常跟老卫分房睡,难道这就是外遇的温床?看着那些恶心的聊天记录,我的脸涨得通红。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我的偶像,工作努力,事业有成,给了我和妈妈很好的生活。他还是我的保护伞,他经常教导我,“要懂得保护自己。”“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要好好学习,早恋会让梦想凋零。”他说的那些话我都耳熟能详,他是多么伟岸的一位父亲,长者。一直以来,我都是以老卫为荣的,他永远是我的骄傲,可是,现在这骄傲荡然无存了。

他跟我妈一直柔情蜜意的样子,我以为他俩感情很好呢,哪知他早已背叛她。这给我的打击太大了,简直无法承受,我立刻想到了裴欣桐的遭遇,我不想成为第二个她。我是个急脾气的人,此时此刻就想赶紧告诉我妈,晚上等我爸回来找他算账,但是我没有那样做,我不想伤害我的母亲。

在我浏览内容想找到一些关于这个女人身份的东西时,老卫推门进来了,我慌忙退出了企鹅,从办公桌前走出出来。

“澜澜,怎么今天突然想来看老卫了?不是要考英语四级了吗?你怎么不在家复习啊?”如果换了往常,我一定会扑到老卫怀里撒娇,心里默默的念叨我的好老卫,但是今天,我觉得特特别虚伪,特别讨厌。

我的表情有些冷冷的,“老卫,我还有事,先回家了,您下班后早点回家吧。”然后就开门出去了,留下一脸无解的老卫站在那里,他还不知道,他的女儿已经知道了他的桃色秘密,我通过我已经看到的那些内容,已经推断出,他们两个已经幽会过不止一次了,那个女人夸赞老卫很强,一点不像五十多岁的样子。想想那些内容就感觉嗓子眼里有一个苍蝇在跳舞。

我回家后,看到妈妈在厨房里面忙碌,他在为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准备丰盛的晚餐。我本来想告诉妈妈,可来到厨房门口,看到我妈边哼歌边做饭,一副快乐主妇的样子,再嗅着满屋的饭香,我突然意识到她好爱我爸,爱这个家,我若告诉她真相,家里必掀起一场大战。我真不忍心让她受刺激,打破家的安宁,于是默默退出厨房。

我偷偷的坐到电脑前面,注册了一新的企鹅号码,然后试图添加那个女人的号码,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我的职业是什么?”我总也回答不对,只得放弃了,不过那个号码我一直留着,希望在电脑课上可以找到一些破解的办法。

坐在客厅沙发上,我精神恍惚,我妈几次进出,乐呵呵地问我“饿吗,等会儿菜就上桌啊”,我都没理她,憋足气等我爸回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居然给我妈打电话:“今天加班,晚上不回家吃饭了。”要搁以前,我对他披星戴月很无所谓,因为我总觉得身为领导的老卫,肯定有忙不完的应酬,就想电视里面演的那样,领导需要应付不同个人和事。可现在凭直觉,我断定他晚上肯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一想到最疼爱我的父亲,竟然去约会一个不是我妈妈的女人,我就撕心裂肺地痛,好想大哭一场,可又不能让我妈看出来。

一晚上,我妈都在看戏曲频道,空中剧院正在播放著名的《龙凤呈祥》,妈妈还时不时的哼哼几句,乐到十一点多美滋滋地进屋睡觉去了。我窝在沙发上,听着窗外新年的爆竹声,心里一丝喜庆都没有,一直在琢磨我爸为什么要背叛我妈。我相等老卫了回来问个究竟,可是我都睡着了,也不见老卫回来。

虽然我妈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校长,和风光的职场丽人没法比,但她温良贤惠,对家人亲友悉心照顾,对莘莘学子循循善诱,在外人眼里口碑极好。而且经我姐指点使用一些不错的化妆品,人也保养得显年轻,我爸有什么理由伤害她呢?怪不得电视里面女主角失恋后,都会大骂“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看来他们个个道貌岸然,我爸的行为已完全颠覆了我对婚姻爱情的想法。

而让我最痛苦的,莫过于他的出轨让我没了安全感。他养情人的话,情人就会分享我们的爱,已经出嫁的姐姐知道后会作何感想?我母亲一直都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神圣爱情遭到玷污之后,会不会做出一些反击的举动?我会不会也像裴欣桐那样,爸妈都不再关心了,他们的精力将完全投入他们的“新家庭”?我都不敢想下去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快成孤儿了,从此孤苦无依。那一刻,我真想狂揍“小三”,把她破了相,让她为破坏别人家庭付出惨重代价,把我爸的心拉回来。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我在沙发上沉沉睡去,梦里哭得不行。

第二天,我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屋里,我知道一定是老卫回来抱我进屋的,因为妈妈根本抱不动我。我醒来后就是跳了起来,我想看看老卫是不是在家里。到了客厅,看见妈妈在准备早餐,她说老卫已经出去了,上午有省领导视察春节的安全生产情况,他需要陪同一下。这不是撒谎,因为每年这个时候,都是省领导出动的日子,他们挨个儿单位的巡视各项工作,他们的去向也都登上电视台的新闻,我在里面看到过老卫的身影。

腊月二十五那天,姐姐打过来电话说春节要在姐夫家过年,节后才回家。我记得那天特别的冷,我自己一个人跑到了外面,沿着护城河的岸边漫无目的的走着。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整个世界穿上了白色的外衣。天和地的界限是那么朦胧:山是白的,天是白的,水上也飘着白雾。我想摸摸这奇怪的雾,可它像个调皮的孩子,一会儿逃向东,一会儿逃向西……寒风“呼呼”地咆哮着,用它那粗大的手指,蛮横地乱抓行人的头发,针一般地刺着行人的肌肤。路上的行人把冬衣扣得严严实实的,把手揣在衣兜里,缩着脖子,疾步前行。而大路两旁的松柏,却精神抖擞地挺立着,傲迎风霜雨雪。

在外面徘徊了很久,我还是没有一个主意,就回到了家里。本来说好寒假里我要复习英语四级,争取一次通过,可老卫的外遇彻底打乱了学习计划,我的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于是合上书走进厨房。米琪给我打电话,说约我去逛街,我找了各种理由推开了,此刻的我是窘迫极了,我不想自己的坏情绪传染给别的人。

在那里,看到我妈还是边哼歌边准备着过年的各式菜肴,继续做她的“快乐小蜜蜂”,我好想哭,觉得她特可怜,于是头一次主动帮她干活。她惊讶极了:“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根本笑不出来,其实就是想替父亲还债,补偿他对她的不忠。

很快,一天过去了,到了晚上9点钟,我爸还没回来,我的心煎熬得快爆炸了,于是又考虑要不要跟我妈曝光这事。毕竟她是当事人,瞒她对她太不尊重了。但我犹豫不决,如果告诉她吧,她那么好强,肯定会受不了打击会做傻事,或冲动下喊“离婚”,加速家庭解体,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的。如果我不告诉他,看到她为家付出那么多,我真不忍心看她被丈夫欺骗。而且她因神经衰弱常和我爸分屋睡,我老卫表现得很关心她,每晚都会为她熬制银耳羹,两个人一副“相敬如宾”的模样;我或许应该告诉姐姐,让她知道这事,然后巧妙地提醒妈妈,兴许能给我爸的外遇刹刹车……

我左右为难,不知所措,沉浸在混沌的情绪中。熬到二十七的晚上七点多,我爸终于回来了。我妈看到我爸,跟往常一样少女情怀爆棚,满脸幸福地帮他脱衣递鞋。我看着就来气,突然对她猛发火,说你除了围着老公转还会什么?早晚被社会淘汰。本来我想说“会被我爸抛弃”,但忍住了。

没想到我妈呵呵一笑,说她还有那间小学,还有许多师生,现在放假了,终于可以放松心情了。然后她又没心没肺地又进厨房忙去了。而我爸温柔地拍拍我的肩,问我:“澜澜怎么了?说话这么冲?是不是哪个毛头小子把我们的小公主给惹着了?是不是恋爱了?爸妈不是顽固派,只要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我不介意你们交往,只是有一点,要懂得自尊自爱。。。”随后他把我拉到沙发上,问我英语四级准备得怎样了,说如果时间够,春节过后去三亚度假。他还是那副贤夫慈父的模样,给我十足的家庭温暖,让我满肚子的话挤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他自己出轨了,还跟我讲什么“自尊自爱”,让我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大笑话。

除夕夜我照例守岁,然后接到了姐姐的电话,妈妈说全家都好,我冲过去抢过电话,“姐姐,你快回来吧,我想你。”说这话我竟然嚎啕大哭,妈妈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她以为我只是想姐姐了,老卫还说我们姐妹情深。姐姐笑着安慰我说,很快的,初三她就回来,让我别着急。

听着姐姐诉说着她的幸福,我哭得更凶了,她不知道家里已经“着火”了。不能让姐姐知道,因为她刚结婚一年多,对婚姻家庭充满了各种幸福的幻想。我把电话交给老卫,他说了许多关心的话,什么要好好孝敬公婆,向他们问好,拜早年,还说让姐姐姐夫不要太忙事业,耽误了身体,回来路上注意安全之类的话。我看着他笑盈盈的抚慰姐姐的时候的样子,我真的不敢相信,他尽然会出轨,这样一位慈父,竟然会跟另外一个女人露骨的**,甚至还去幽会。

春节的时候,家里像往常一样,来了很多客人,在这些客人里面,我发现了我的舞蹈老师。曼妮老师还跟我聊天,问了我大学生活适应不适应,还问了我学习紧张不紧张的话。我一直觉得曼妮老师像是个天使,暖人心田,说话的时候也是轻声细语。时光在她身上留下的是韵味和优雅,更加的迷人,更加有女人味了,只是不再像太阳一般耀眼,反而如月亮一般柔和了。

我看到一位叔叔跟曼妮会意一笑,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曼妮老师这么年轻,虽然处于月亏期,肯定会有很多护花使者围绕在月亮周围的。

有意无意的,我听到了一位叔叔和老卫的谈话,我知道了一些关于老卫工作的信息,自从老卫升官之后,粮食局局长的职位一直空着。听着他们的话,那位叔叔似乎是在讨好父亲,想让老卫在仕途帮一帮他。看着他们说话时的表情,还有那些欲语还休的笑声,我感到老卫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他是不会在家里谈论这些东西的,就算有人来讨好,他也会礼貌的回绝。难道他也开始官僚主义了?也开始被糖衣炮弹击垮了?我不敢往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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