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我,还给了我安宁。
真的很神奇,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便不再对溪水还有溪水的声音恐惧不已。那些无论我睡着还是醒着,都不间断听到的水拍打在岩石上的声音,因为你在身边而缓和了恐惧感。
除了安宁,还有快乐,你也给了我快乐,让我暂时忘却前世之苦的快乐。
就这样,就这样,和你一直走下去多好。”
燕回突然停下了叙述,转头看着床榻上轻合双眼的谢昭。看到他疑惑地睁开双眼,便又继续说道:
“你愿意陪我走么?”
“好呀。”
谢昭回答的很快,接着又合上了双眼。
是困了吧。
—
漫无目的地在溪边散着步,谢昭等待着出现也好,不出现也罢的灵感从天空降下。
他好似看见了熟悉的人影,正朝着自己这边走来。不,燕回不会来的,燕回轻易不来溪边。
但他错了。
那圆润的眼型裹挟着冶艳的眼神,似乎具有魔性般,能看透人心。燕回问:
“你在寻找的东西出现了么?”
不需要回答,因为内心已经被看透。
—
“螺山山顶的香樟树,就是那山中小仙所化。”
这是燕回来到谢昭身旁的第二句话。在听故事的时候谢昭已有此感,故他并不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身旁的人。
身旁的人是万分的漂亮,柔顺有光泽的发是漂亮,小巧秀丽的脸庞是漂亮,流畅的眉形是漂亮,圆圆的眼是漂亮,厚润的唇也是漂亮……
所有的一切组合,再加上匀称的身形更是漂亮。
“螺山是九峰山较矮的那些峰中的一员,斗转星移,地势变幻,矮峰被溪水淹没。将螺山与其他峰又隔了开来。
而那些被小仙以命包裹的怨气,可以通过那口井畅行于人世之间。所有被怨气沾染的人,心中的恶念会悄悄被地放大。”
说话的人是个具有魔性的人,他带着魔性扬起了嘴角。
—
有时候人因为未知而产生恐惧,可更多的时候是因为太过了解而产生恐惧。几年来的相处,谢昭太过了解燕回,陪他走的路,恐怕已经到了尽头。
“原是你前世的山中小仙,也会加害于你么?你也被怨气侵蚀了么?”
披散的黑发被溪上吹来的风卷起,飒飒地舞着,好像那水中的草一般张牙舞爪。
太阳还未掉下地平线,天空已升起淡淡的月影。溪边的杂草被风吹得摇摇飘飘,猎猎作响。
同样的黄昏景色。
谢昭感到了一股过去与现在掺杂在一起的奇妙陶醉感,充满希望又毫无希望。
—
燕回把谢昭按在了水里,动作如他之前一直以来的那样充满爱意,只是他不理解为什么谢昭会如此剧烈地挣扎。
当知道自己即将死掉的时候,脑子里会想些什么?可能什么也来不及想吧,本能的求生**与,还有身体细胞对氧气的渴望已经占满了脑子里耳朵沟沟壑壑。
慢慢地,慢慢地,脑子也运转不动了。谢昭不知是自己在顺流而下,还是水流在顺着自己往上,总之不用努力也能移动。
不知不觉,不知不觉,他又能看见了,不用努力也能的看见那不知道是明亮还是黑暗的地方,不明亮却看得见对岸。
对岸有怀念的人。
大家都在微笑。
母亲,母亲也在……
奇怪,奇怪,燕回也在,那真实感与刚才的亲眼所见分毫不差。
大家都在会泽手。
那意思是过来这边?还是快点回去?难以判断。
然后,谢昭再也回不来这个世界。
—
酒店房间里灯光昏暗,楚岸不知道有点醉又有点运动后疲累的自己,是怎么那么有精神和耐心听完这么一个长长长的故事的,也许过程中睡着过也说不定。
楚岸揉了揉眼睛,撑着苏蘅的胸膛,把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盯着苏蘅那引人入胜的双眼,那眼里没有开玩笑的狡黠,也没有说正经事的认真,只有那原本就又大又黑的虹膜,在昏暗下变得更黑,变得更大。
真是个令人看不透的人。或许该说是演员的特质?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前一世是谢昭,你是燕回?”
“嗯,我好像确实是这么个意思。”
“这都是真的吗?”
看着楚岸脸上的认真表情,苏蘅没有马上回答。像是在努力思考着问题的答案,他把楚岸重新揽进了怀里,终于露出了可以称得上狡黠的笑:
“你已经相信了,不是么?”
那笑楚岸没有看到。那新入耳的回答,楚岸也没有多做理会,只是着急问出了刚才已经出现在脑中的另一个问题:
“你说了我的前一世,你的前两世,那再往前呢?”
“再往前不好编了呀,我看那时代的书看得太少了。”
“所以你果然是在骗我对吗?”
“谁知道呢?”
骗或者不骗的,楚岸并不想深究,接下来的问题其实他也没那么想知道,全当是开个玩笑吧。
楚岸扭头又看向那双眼,他把那问题问了出来:
“那这一世还要杀我吗?”
“不了吧,这一世只爱你。”
真是一双好看又令人感到恐慌的眼啊,一定是因为虹膜比一般人更大更黑吧?
Happy End
(下一章为BE结局,请谨慎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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