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道友小心,陆道友慢走,方才见陆道友十分喜欢这道壶焖鹿肉,我让人又备了些,陆道友带回去慢慢吃。”
“我与婉淑师妹同属一脉,先前去拜谒蘅芜真人的时候见过一面,陆道友何须跟我客气,算起咱们都是一家人。”
“婉淑师妹天姿灵秀,又是单冰灵根,和我家老祖宗一个样,以后必然有大造化啊。”
崔鄞小心将陆长庚扶上灵兽车,才敢往陆家崔长老的方向扫一眼,见崔长老不用他扶,已上车去了,顿时松了口气。
直到谢家灵车走远,崔鄞才往后一倒由自家管事美婢扶着休息去了。
洛家和金家众人面面相觑,也不敢再多叨扰,和崔家管事客套几句,纷纷自去,这心里头在想什么,回去和自家老祖禀报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谢家灵兽车内,陆长庚眼前有些晕乎乎的,知道是方才饮的灵酒后劲上来了,忙掀开车帘,散了散。
一遍啜饮灵茶,一般打趣问衍化道尊:“你这小辈挺有意思,好几次险些没给我跪下去。”又扯了腰间紫灵佩翻看,“这东西究竟是什么,这般厉害?”
“崔家嫡系的身份牌而已,无甚特殊,最多就是玉质好点。”
“哦?那能把他吓成那样?”
“嘘!”衍化道尊倾身过来,食指放在他唇上,目光下移,“许是喝多了灵酒,我这心忽闪忽闪的,有些躁的慌,你是不是帮我解解酒。”
陆长庚才是真被酒醉了的人,道:“这山外山五百年佳酿名不虚传,我现在看你都和加了光圈似的,心头也是一团烈火,躁动的狠,正要求你呢。”
“如此甚好……”声音消失在唇舌之间,两人随即缠做一堆。
山外山——
崔鄞回来就把自己放榻上了,再不瘫会他觉得心脏受不了,就着美婢的手喝了几口水才稍稍缓过来些。
冯杭在一旁用神识把崔鄞上上下下扫了十几遍,都没发现任何问题,最多心跳有点快。
百思不得其解道:“你小子也没毛病啊,怎么今天和喝了散灵散一般,没事就往地上秃噜。”好几次他都险些没薅住。
“平日你最好面子,在外头都是学着瀴小子摆出高高在上拒人千里的模样,今日可不像你啊,这段时日我一直跟着你,也没见你遇到邪修啊,难不成是早先着了什么道?我再看看你识海,你莫反抗。”说着就要拿手探他灵台。
“冯前辈你是不是没见过我家老祖宗。”崔鄞拨开冯杭的手有气无力道。
“未曾有幸能去拜见道尊,还要靠十七公子,若是公子哪日得了道尊青眼,还请为我美言几句。”
“那就怪不得了,哎,我这和谁说去,我要回家和我爹,不行我爹不行,和我祖父,不行我祖父也不行,我怎找高祖,对找高祖好好唠唠。”
冯杭一脸不认同的看着崔鄞胡言乱语。
良久皱眉道:“你小子不会看上人闺女了吧。”
“谁?”崔鄞没反应过来。
“是叫陆婉淑?”话未说全就被突然跳起的崔鄞捂住嘴。
“前辈有些话可说不得。”崔鄞欲哭无泪道。
冯杭一把扯开,道:“你小子再这么神经兮兮,我就直接拎了你回去,让夫人给你好好看看。”
崔鄞又有气无力瘫了回去,气若游丝道:“今天来的那位陆家主腰间系了块紫玉牌,冯前辈应当还有印象,巧了,我也有一块。”说着从储物戒指里摸出一块紫色灵佩扔给冯杭。
“你家的人都有这东西我知道,可天下紫色灵佩多了去了,那陆长庚带一块也不稀奇。”
崔鄞摆摆手道:“他那块是真的,我们家这牌子只要靠近就有感觉,谁也仿造不了。”
“咦,难不成那陆长庚是你家嫡系血脉?”冯杭投效崔氏多年,还是知道紫色灵佩是只发嫡系的,如此确实不该说崔鄞看上陆婉淑的话。
可又奇道:“既然给了他身份牌,就是承认他的身份,怎么不见归宗,而且我一点消息也没听说啊。”而且显然崔鄞也不知道。
“不过即便如此你也没必要跪他啊,这牌子还能看出辈份来?”
崔鄞内心泪流满面,这牌子不能,可带牌子身旁的人能。衍化道尊身为他们崔氏的老祖宗,崔鄞虽然至今没见过老祖面,但他爹他祖父天天耳提面命让他多去须臾峰孝顺老祖宗,老祖画像早就铭记于心,今天那人他看着就是,这找谁说去。
“跪跪有什么。”这万一真是我老祖宗的沧海遗珠,那全崔家都怎跪,就凭辈份大。
此时先前得了吩咐的崔家管事进来回话,冯杭瞬间恢复金丹威仪,闭目坐于一旁,让人不敢侵犯。
“如何?打听清楚了?”
“启禀公子,陆长庚出自附近一个小家族,陆家也没什么让人称道的地方,其母似乎是金家一位庶出之女,与金家算是表亲,其女陆婉淑三岁时因灵根出众被蘅芜真人收入门下,他此次前来拜谒公子也并非是全然无事。”
“哦?他有什么事?”
“公子可还记得洛家曾有个子弟夸口说要送您两条灵脉,用来喂麋麖吗。”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陆长庚妻族出自南阳新城山谢氏,谢氏手里有两条灵脉,据传还采出过中品灵石,洛家看上的就是谢家这两条灵脉。据传那谢氏走投无门,寻了与金家沾亲带故的陆长庚转圜此事,今日他来此怕也是想借着与崔家的一点香火情化解谢家危机。可也不想想,我崔氏哪看得上那区区两口低阶灵矿,连麋麖一根毛都买不了。”
麋麖,上古异种,食天地灵矿及一切阴腐之物,成年后腹内可生苍玉,食之可解万物之毒。
“你,去把那两头畜牲,送到谢家去,给陆长庚,就说听说谢家有两条灵矿,这畜牲别的不会,挖矿是好手,正巧用的上。”
“公、公子这可是上古异种麋麖啊!”
“不行,现在是晚上,万一扰了人休息就不太好了,这样你明天一早去,再把这山外山的陈酿都搜罗了一道送去,我看他似乎挺喜欢的。”
“公、公子?”
“哎,这洛家害我不浅,少住几日咱们就回吧。”崔鄞才不管管事受不受打击,复又躺回去,还拉了薄衾盖上,拍拍小心脏,他还怎再缓缓。
顺便想想怎么回去和高祖唠唠沧海遗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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