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庚沉吟了一下,摇首道:“我亦欲往太清宗一趟,只是沿途还有些事要处理,便不和你同行了。”
“既如此,我在须臾峰等你。”衍化道尊伸手划开空间裂缝,身影没入其中,可两人的手却不肯松开,直到最后一点指尖勾缠消失,衍化道尊的身影才完全不见。
“我在须臾峰等你,路上莫要多耽搁时日。”
陆长庚抬手触摸指尖,一阵风从廊下穿越轩窗,又扬起轻纱,消逝在荷池,带走了最后一丝残留温度。
原本几日都不想踏出的房门,瞬间逼仄到难以呼吸的住所,让陆长庚根本不想停留。
才一瞬间便后悔了吗?陆长庚苦笑自问。
揉了一把脸,推开门,唤来陆奇道:“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咱们现在能出发吗?”
什么东西?咱们去哪?原本站的远远的陆奇一脸懵逼。
对了崔长老呢?房间里怎么好像没人。
天知道,这几日他连门都不敢靠近。
“婉淑前些时日传讯,邀我去太清宗一趟,你速去准备准备,明日——”
“不,今夜咱们就走。”陆长庚一锤定音。
大镜湖,温家——
“家主小心。”陆长庚下了穿云兽所拉的飞车,跟着陆奇进入客栈。
却未曾多留直接去了温家别院,可惜这次开门的不是老友温秀山。
“你是温巢?”
“陆前辈好记性,正是晚辈。叔祖临走前有交代,若是陆前辈寻来便将此物转交。”温巢感念陆长庚当年回护之情,施礼甚恭。
陆长庚接过储物囊,问道:“你叔祖可曾言何时云游归来?”
温巢见他误会忙道:“秀山叔祖三年前就出去游历了,未言归期,是四叔祖托我转交。”
“原来如此。”陆长庚也没多打听温家四长老为何不在族中,与温巢稍说了几句话就告辞离去。
此间事了,便要去下一站了——
叔祖,婉淑姑母是我陆家这几百年来唯一最有希望进阶金丹的人,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拼一拼——
叔祖,你快走,务必保住这灵草,只要您和婉淑姑母还在,陆家就不缺我陆定一——
我陆家的希望就在婉淑姑母身上——
“叔祖,一个家族有筑基修士就不会缺练气修士,有金丹修士就不会缺筑基修士……”陆定一死死握住陆长庚的手,很紧很紧,然后骤然松开。
昔年之事历历在目,陆长庚掀开斗篷,小心从墙下一角取下块砖来,那里头有个储物袋,放着陆定一。
“定一,叔祖来带你回家了。”陆长庚手抚储物袋,想到陆定一,眼中泪花一闪即逝。
“哼,躲了三年,终究还是回来了,老夫可是等你很久了。”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恐怖金丹威压随之将陆长庚定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这隐息之物倒是不错,老夫现在就站在你跟前,竟然还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咳咳,把玉髓芝拿出来吧。”
“玉髓芝早就不在我身上了。”陆长庚垂首看着手上的储物袋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就先杀了你再搜魂。”来人就是三年前抢夺玉髓芝将陆长庚逼的走投无路冲入万兽山秘境的金丹老者,没想到对方竟然在这里守株待兔了三年,看来还真是对玉髓芝志在必得。
金丹杀筑基实在太简单了,而且这老者也长了记性,怕陆长庚又弄出什么传送符、乌龟壳来,不等话落就直接上了最强杀招。
可惜这一次终究还是错算了,陆长庚没有跑,也没有动,也没有金钟罩一类的乌龟壳,他身上一块灵佩感觉到灵力攻击,直接划出一道白光,金丹修士的攻击和发动攻击的金丹修士在触碰到白光的一瞬间瓦解殆尽。
“这是元婴、元婴!”徒留世间一声无解呢喃。
瞬间这一处巷弄又回归了平静,似乎从来没有那个人出现。
陆长庚轻抚手上的储物袋,道:“定一,这一下咱们真的安全了!”
“这大热天的,谁在外头?”高墙内的老仆推门喊道,而窄巷内一个人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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