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鸣中园乃老祖宗少时居所,自老祖结婴后便封禁至今,老祖常年驻守须臾峰很少回崔家,但凡回来便会在这鸣中园下榻。”
崔瀴带着陆长庚一路穿花拂柳行走在崔家后园,此时刚带陆长庚参观完衍化道尊少时所居之地,陆长庚不知是崔存结婴后崔家另有进献,还是衍化道尊少时这崔家便这般豪奢,直看到叹为观止。
“老祖宗有事交代,正与族老谈话,想是一时半会完不了,小祖宗不妨在此歇歇。”陆长庚纠正几遍,崔瀴还是坚持以小祖宗相称,字面上的意思,老祖宗对应的小祖宗。
二人此时正穿过一幕水帘,这帘后竟然还有一处厅堂,直如入龙宫宝殿一般。
“这就是你新纳的那房美妾?果然天姿国色不同凡响,七堂兄艳福不浅啊,我这里恰得了一株千年灵草紫云芝,据说可炼制驻颜丹,便送给新嫂嫂当做见面礼吧。”崔垄出身旁系,虽还在五服之内,但家中已离崔氏核心甚远,是以平时多有巴结。
另一人懒洋洋道:“这千年灵草瞧着成色不错,你拿去玩吧。”
一女子娇滴滴道:“萤萤多谢十一郎。”显然平白得了一株千年灵草甚为开心,这紫云芝是炼制驻颜丹的主药,也是炼制各种疗伤丹药的主药,天生便有生肌活血之效。
那十一郎似也没放在心上,却对女子自称有些厌烦:“不是教过你,以后不许再以此自称!”
那叫萤萤的女子委屈道:“人家自小就唤这名字,怎么说改就改。”
“我说不许就不许,你若不喜欢我取的,就自己再取一个,叫什么随你。”
“十一郎——”女子娇痴唤道,似委屈极了。
“小嫂嫂莫怪我十一兄,”还是崔垄上前劝,“他也是为你好,你不知我二堂兄名字里就有个瀴字,若是让有心人编排个说法,小嫂嫂怕是要受委屈的。”
那美人这才知道不让自己叫萤萤的原因,这下也不敢撒痴卖娇了。
得体道:“即是避二公子尊讳,十一郎当早些告诉我才是,奴奴卑贱之身如何敢与二公子相冲。”说着感激的看了一眼崔垄,心道以后若有机会不妨关照一二,也好有个援手,这崔垄虽不是崔家嫡系,但人上道的很,若不是他今日提醒,犯了崔家二郎的忌讳,怕会惹出什么麻烦事来。
“我二哥自不会与你计较,但也当规避才是。”
“奴自然晓得十一郎是为奴好。”
崔暒道:“我倒不怕我那二哥,就怕崔十七知道你叫萤萤,天天在当着我二哥的面叫唤。”
“咳咳!”崔瀴和陆长庚听了个墙角,不小心听到自己身上,多少有些尴尬。
那三个骇了一跳,连崔暒都跳了起来,觉得尴尬无比:“见过二堂兄。”
那叫萤萤的女子蹲在地上不敢起身。
“二兄你何时回来了?”崔暒吃惊无比,因为他这兄长这些年常驻须臾峰鲜少回族中。
“自然是跟着老祖宗一起回来了。”崔瀴也不瞒他,直接意有所指道。
这下不但崔暒崔垄惊讶了,就连地上的女子也瞬间僵硬,显然是知道崔家的老祖宗是谁。
“老祖宗回来了?老祖宗竟然怎么回来了?现在在哪呢?”崔暒一连串叠问。
“怎么说话呢,老祖宗回来一趟怎么了?”崔瀴瞪他一眼。
“这不是……”从来没回来过吗,起码百年了吧,他们倒是年年去拜。
崔瀴对陆长庚道:“家中兄弟玩闹惯了,这是我十一弟崔暒,性子跳脱,您莫放在心上。”
崔暒这才注意到崔瀴身边的陆长庚,顿时满脸疑惑,试问道:“二兄这位是?”
崔瀴也不理他,又介绍了崔垄,这才看见陆长庚似乎在看地上的萤萤姑娘。
准确说是地上萤萤姑娘怀里的玉盒。
“恕我冒昧,不知可能看看这千年灵草?”
崔垄八面心思,见陆长庚不过筑基圆满修为,身为金丹的崔瀴却对他执礼甚恭,便知不可得罪。
而连崔家都不可得罪的人,必然大有来历。
此时崔暒还满脸疑惑。崔垄忙道:“区区千年灵草,若是道友喜欢,便送于道友就是。”
崔暒也示意自己的侍妾将木盒奉上。无论这人是谁,既然是他二哥引来,便如崔垄所说,区区千年灵草送他又如何。
陆长庚将那紫云芝从盒中取出,心头一声喟叹,果然是当日那株,想当日那桓李五族为运送这紫云芝置满船修士安危于不顾,最后引来几头筑基后期妖兽,险些要了满灵舟人的命,就是为了献给附隅崔氏。
今日在此见到,想是桓李五族所求之事成了。
可惜不知那桓李五族和当时在场的杜娘子、封卿等人若是得知这千年紫云芝最后落在崔家公子的一房美妾手里应作何感想。
陆长庚想到当初事,又见紫云芝,只觉因缘际会世间事太过奇妙,顿时感慨无比。将其放回木盒交还那叫萤萤的姑娘道:“姑娘勿怪,只是瞧瞧,你且收好。”
此时正有人来禀,说道尊议事完毕,寻他们过去。
陆长庚便将此事放于身后,高兴的去寻衍化去了。
待到和衍化一起坐上云辇返回太清之时,崔氏一族所备礼品中便多了装着紫云芝的玉盒,除此外陆长庚若是瞧瞧其它被送的灵草,当能和这紫云芝一起凑成驻颜丹、去误丹等疗伤驻颜的丹方一二三。
若不是崔瀴心有猜渡,拦住了他身为崔氏族长的祖父,否则那侍妾萤萤此时也在礼品单中了。
崔瀴抹了一把冷汗,庆喜没给老祖宗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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