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哥~”
Sam讪笑、搓手,一副没憋着好屁的贱模样。
飞扬觑他一眼偏过头没吭声,已然猜到这厮为了什么。
“您…能不能给那个金翔麟换个经纪人?”
飞扬——陆景明经纪人,嗤笑,“怎么,不是你求着赶着要他的时候了?”
Sam一脸苦相,倒也实诚,没扯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开始大倒苦水。
“我的哥,可别提了。还以为捡了个宝贝疙瘩,陆大影帝都空降给他造势,俺想着能让集团多倾斜点资源,也好让手底下那群儿小孩儿跟着喝点汤。”
“谁知道陆大影帝是为了整他来的呀,肉没吃着还沾了一身骚,那蠢材自己招黑就罢了,连累我手底下好不容易攒了点儿人气的小孩儿让黑粉儿冲了,那媒体账号下面乌烟瘴气的。”
飞扬轻笑:“这可赖不着我,话还没讲完,你就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Sam一脸便秘的表情。
“飞扬哥,你不能眼看是火坑还让我跳啊,求求您帮帮我,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丢出去吧。”
飞扬气笑:“你自己也知道是烫手的山芋,集团都是人精,哪有人愿意接手?”
Sam恨得牙根痒痒,眼看今晚第二次直播越来越近,他不能坐以待毙,得赶紧想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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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姐,一会儿节目录制的时候,主持人会cue你为大家唱支歌,到时候咱会放修好音的母带,一一姐你注意表情管理哈……”
蒋一一不耐烦的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多大个事,1313几遍了,是我学过演戏还是你学过演戏?”
助理脸上笑嘻嘻,心里M卖P。
OS:糊了三年多的小花,不过是靠上了集团某中层地中海,接拍几档网剧,咸鱼还没彻底翻身,就NM小牌大耍,当心糊锅底上抠不下来!
“对了,”沉迷在评论区对自己美貌的无脑夸夸中,蒋一一偏头,从眼镜上边框看人,“我一会要穿的礼服熨好了没。”
挤在房车角落高举一路防尘袋的薛珍珠一凛:“带了一一姐,白色的跟黑白拼色那款都带了。”
“什么?”
“呸!”口香糖吐在车上,蒋一一放下手机,柳眉倒竖。
“不是让你带淡绿碎花那款的嘛!你是猪脑子?这么点儿小事都干不好?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想让我在节目里出丑?”
薛珍珠垂眉,抿紧下唇,宽厚黑镜款下一双圆眼划过不甘。
“对不起一一姐,是我搞错了,我……”
“行了!哭丧着脸给谁看,自己做错事还搞得像受害者一样,整天哭丧着个脸,要不是我看你可怜,公司早把你这个吃干饭的打发掉了。”
薛珍珠:“…对不起一一姐…”
“对不起有什么用!犯了错就自己想办法弥补啊!停车!让她走回去拿。”
司机踌躇:“一一姐,这是郊区……”
蒋一一白眼儿翻上天:“那是她的问题,这点儿小问题都解决不了,还想当经纪人?搞笑!”
白色房车停在路边,薛甄珠直到下车后,仍在九十度鞠躬诚恳道歉。
回应她的只有引擎轰鸣声。
“一一姐,礼服……”
蒋一一哼着小曲儿,开始占卜她今天的运势,专访能不能出圈儿。
“哎呀,挂那儿就行,你愿意举着就举着,没点儿眼力劲儿,烦人。”
助理笑呵呵将两套礼服系在挂钩上。
是的,明明有挂钩,蒋一一非要说挂着会皱,让薛珍珠半蹲着举了两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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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腥味儿好浓,抬头看一眼天色,阴沉沉的,没准儿要下雨。
扥扥洗到发白的休闲西装,薛珍珠本打算叫辆车。
点亮手机屏幕——
一一姐:晚上的礼服我跟品牌方借好了,你去取,礼貌点,别山炮一样空手去,懂?
薛珍珠:[照片]
薛珍珠:一一姐两套礼服我拿到了,您看下
一一姐:嗯 弄皱你就完了
……
郊外信号不好,薛珍珠日子拮据舍不得加钱,站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司机愿意出城跑这一单。
望着头顶灰蒙蒙的天,薛珍珠觉得真的好像她的人生,潮湿、阴暗、单调、一眼望不到头…
“呲!”
已经驶离的银灰大G缓缓倒到她跟前,车窗摇下:
“珍珠?真是你?”
薛珍珠礼貌笑笑,干巴巴叫了一声“Sam哥”后就没了下文。
见惯了俊男靓女的Sam嘴角抽抽,对于薛珍珠……有些生理性不适。
也不能说她丑,就是…长得有些显老,身材呢也有些五五分。
加上常年一身黑的打扮,以及那能让Sam晕过去的老土粗框眼镜……
Sam:“嘶……珍珠我记得你现在是跟着谁做助理来着?”
薛珍珠:“一一姐,我现在跟着一一姐做助理。”
Sam疑惑,“一一姐?哪个一一?管她一一、二二,我记得珍珠你的梦想是想做经纪人对吧?”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薛珍珠隐隐感觉自己的‘运’要来了…
但,也有可能是另一颗雷。
但同时,人一生中命运赋予翻身的机会并不多!
迟疑,点头。
依旧是那副鬻了锅的糟心感觉。
Sam只当没看到,招呼她:“珍珠啊,上车说。”
薛珍珠踌躇:“可我还要去给一一姐取礼服…”
耐心耗光,Sam招呼她上车:“从现在开始你不是她助理了,有问题让她找我!”
·
“珍珠啊,情况哥都给你介绍清楚了,金翔麟的个人条件你也看到了,这脸、这腰、这腿、这演…呃…外形条件是不是绝了?”
“而且…”Sam神秘兮兮指指车顶,“大有来头,不然为什么陆大影帝会空降那个小网综?你思量思量…”
“Sam哥知道你有一颗想做经纪人的人,有这好事儿第一件事儿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了。”
“哥真的是忙不开,好几个团的小孩儿要出道,精力跟不上,你……”
……
薛珍珠哪能不知道这位“爷”,一个空降的新人,脸上却恨不得贴上‘爷傲奈我何’的标签。
看起来就比蒋一一难伺候一百倍,而且他不是蒋一一那种靠爬床才有资源的糊咖(葛某云:?),那股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贵气做不得假。
难度再升级…
但这次她的身份不是生活助理,而是作为经济人……
扶一下镜框,朝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飞扬礼貌一笑。
“谢谢Sam哥给我机会,我…会好好珍惜的。”
惊喜来的有些太突然,Sam菊|花|褶都跟着舒展开了。
“哈?哈哈哈…”
“这才对嘛,年轻人有机会就要往上冲,干咱们这行,畏手畏脚可混不出头。”
·
葛流云咬着草莓糖葫芦,融入人潮感受人烟烟火气。
不是没察觉到偷拍的举动以及打量的视线,相反的,他们那些自以为隐秘的行为,在他看来幼稚无比。
许是脑子真的受到了影响,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去思考欠债的时候,与陆春和一夜露水姻缘也被他抛到了脑后。
葛流云现在只想做一只寒号鸟,享受眼前就好。
有摊子在卖叫做“黑凤梨咸蛋黄酥”的点心,黑黝黝的瞧着颇为精巧喜人。
葛流云驻足,买了一份。
前杀手组织首席,有个不为人知的隐秘小癖好——他喜食甜食。
甜腻的味道往往能让他短暂放空心神。
葛流云目不斜视,貌似没有注意到五米开外混在人群中的扒手,灵活取出藏在舌尖下的小刀,轻巧一划拉,两支夹着小花布包藏到怀里…
“您的点心,25元。”
再次赞叹这个时代技术的奇妙,咬下半块,满嘴流沙,咸甜混合香味充盈口腔…
葛流云眼睛眯起,表情颇为享受。
“呀!我的钱呢?我的钱呢?”
“那是我闺女的救命钱!我闺女的救命钱啊!”
发钱钱不见了,憔悴的神色,朴素的衣衫,面颊沁染深深高原红的中年妇女仿佛一下子失去所有生的希望,双目空洞跌坐大街中央。
她身边很快聚集了一圈热心群众,七嘴八舌安慰她、提着建议,有热心肠的,已经掏出了自己兜里所有零钱。
葛流云嚼着糕点,若无其事经过人群。
“我女儿已经没了…”
“他为了把钱留给哥哥救命,自己离家出走了…”
“我一个都留不住…”
“啊!啊!啊!我真是蠢啊、蠢啊,蠢到弄丢我孩子的命啊…”
…
不知是哪个字眼牵动葛流云的神经。
他驻足,吃下最后一块糕点,掉头大步走向抱着肩膀吹口哨看热闹的小毛贼。
许是他眸光过于凌厉,气场过于强大,小毛贼意识到不对,拉低帽檐儿低头快步想混进人群。
葛流云见状奔跑起来,风衣猎猎,快到再原地留下残影。
帅气的起跳,飞踢。
一脚正中后心,小毛贼整个人朝前飞了出去,撞翻好几个垃圾桶后,脸胀成猪肝色,蜷缩成虾米,叫都叫不出来。
葛流云拎起他的领子,左右开弓连着七八个火辣辣的耳光,甩的人眼冒金星,眼看出气儿多进气儿少。
“呀,光天化日,这…这怎么还当街行凶呢?”
“快住手,我报警了!”
“快报警,我都录下来了。”
“下手真黑,发到网上曝光他!”
…
懒得理会叽叽喳喳的人群,葛流云拉开毛贼厚重的皮夹克,搜出厚厚的棉布包。
没忍住又给了他一铁拳,这下小毛贼鼻子、嘴里往外喷血,直挺挺晕了过去。
“啊!啊!啊!”
刺激太大,那妇人一时接受不了,瞳仁涣散,不知疲倦一样狂抽自己大嘴巴。
忽然怀里一重,低头,是她包起来的钱!
大喜大悲,她整个人激动到控制不住的发抖。
“谢谢!谢谢!”
鼻子眼泪糊了一眼,逆着光她看不清来人的脸,只感觉是个男人,不,是老天派来拯救他们一家的神明!
她还没好好表达感谢,那人就匆匆离开了。
腿软、脚软的她站不起来,膝行跟了一段儿后,后知后觉将钱死命塞进里衣…
“恩公!恩公你留个名姓,我们娘俩儿一辈子感激您……”
警察很快到场,将小毛贼拷走(其实是拉去急救)。
“擦,是不是便衣?做好事不留名。”
“先前错怪人家了,我就说,大夏天戴帽子、穿皮衣能是什么好人?”
“老铁们,大家走波 666,礼物刷一刷,我去给大姐捐200元好不好。”
……
葛流云很快去而复返,大步流星走来,俊郎帅气的样貌,高挑的身形,强大的气场让人群不由自主让开一条路,议论声渐渐低不可闻。
将缓过来些的大姨扶起来,葛流云递给她一包点心。
“给你儿子的,祝他…早日康复,收好。”
大姨:“我怎么还能收你的东西呢,恩人呐,你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我…我……”
葛流云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独留下潇洒的背影。
“哎,俺怎么看他有些眼熟呢?”
“眼熟?是个帅哥你都眼熟。”
“啧…想不起来,就是感觉在哪见过,”少女调笑,“该不会是哪个小明星吧。”
看似一句玩笑话,谁知一语成谶。
“咦?”
大姨忽然觉得手里糕点手感不对,打开纸袋——
赫然是红艳艳的十几沓人民币!
“呵!这小伙子仁义!”
·
“七七…”
少女倒在血泊,鲜活的生命肉眼可见的凋零。
她想要说些什么,血却止不住的从口鼻涌出,夹杂破碎的内脏。
葛流云读懂了她无声的呐喊:
哥,活着
“艹,就是你小子想当英雄?”
葛流云凝眉,并非因堵在他身前身后的十几名壮汉。
而是恼恨自己的粗心,再一次没有注意到这么多只猪猡近身。
“知道这片儿是谁罩着的,我劝你识相点……噗……”
吐出两颗沾血的牙齿,那人当即昏死过去。
“话多!”
葛流云甩甩拳头,心情正不好,刚好有沙包送上门。
“砰!”
“啊!”
“哦!”
“呀!”
“你…你不要过来…哦呦!”
…
走出小巷,扥扥衣角,电话铃声响了。
“金少您好,我是您的新经纪人薛珍珠,今后将由我负责您的工作对接。今晚上节目第二次直播马上就要开始了,金少您现在在干嘛?方便的话我接您去录影棚。”
“在打架,不过结束了,我不想继续……”
想起空空如也的余额,葛流云忽然咬住话头,报了个位置给薛珍珠。
“做一场给多少钱?”
薛珍珠只听到了打架两个字。
“……”
打?打架?
知道难,但一开始就是究极Hard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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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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