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两个男的怎么生

赵哲玄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郑少康强硬的插在他身前,于是他的双腿只能分离,背靠在面板台上,有种很不安全的感觉。

家长试图站直身体,把卡在身体中间的弟弟挪出去一点,但只要他动手,郑少康就会闷闷的抽气,通红深邃的眼睛海洋一样耽溺的盯着他。

赵哲玄见惯了郑少康乖巧狠凶不屑的模样,却很少见他委屈,尝试了一次起身,被郑少康湿红的眼睛逼退,于是作罢,泄气的按住弟弟的肩膀。

赵哲玄是个可靠的人。

但他其实还很年轻,所以还带着愚蠢、天真的柔软,连身体皮肤也像坚韧可欺的主人一样,很好欺负,又弹又嫩。温热的触感隔着单薄的布料贴着如狼似虎的年轻人,兴奋从脊柱战栗到尾椎。

郑少康猩红的眼盯着近在咫尺的脖子。

他对自己是个变态的事接受良好,他装着一头可怜虫、伪善的柔弱菟丝草,完全不顾及男人脆弱的心理防线,沙哑黏糊的说:“哥,我好难受啊。”

赵哲玄想安抚自己说郑少康还年轻,但实在欺骗不了自己。

……

狭窄的厨房里是一些陌生的、黏腻的声音,将赵哲玄裹得有些窒息,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一步步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满足过后的狼狗又成小狗,正面抱着他不松手。

赵哲玄想洗手,小狗就贴着他,不舍的放开,一声叫得比一声甜。

赵哲玄假装没听到,思绪发乱,但回到窄小的客厅,准备好的东西还是得拿出来。

于是刚仗着溺爱无耻下作完的流浪狗又得到了一个甜丝丝的奶油蛋糕,一个廉价的摩托车模型。

郑少康低着头,摸摩托车。

质感很拙劣。

他今年收的贺礼里的烫金贺卡都比这贵数倍。

但他仰起脑袋,说:“哥,怎么办,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家长急得摆头,想说什么,想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又卸了力气。

他没能拒绝郑少康。

他是真的有些纵容郑少康,赵哲玄终于发现了,但改不了。

话舍不得说重了,因为郑少康很会撒娇,会盯着他无声的哭,那么高大的一个年轻孩子,委屈的耷拉着肩膀,害怕他会不要他。

赵哲玄看不了郑少康受委屈。

于是只能想,没关系,只要以后要划清界限,避着点,郑少康肯定就慢慢忘了这些事,毕竟他还这么年轻,外边的世界都还没见过。

冷静下来的家长给郑少康过了一个生日。

没他爷奶没他爹没他妈没他小母没私生子弟弟和那堆乱七八糟的亲戚。

只有一头溺爱他不行的蠢熊。

在一个破的不行的出租房。

家长不自在,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避免将负面情绪带给寿星,给他点蜡烛,唱生日歌。

赵哲玄唱歌也好听,声音又清又稳,像唱情歌。

郑少康只想堵住他的嘴,听叽咕叽咕的津液声音。

蛋糕甜得腻人,郑少康吃了一整块,然后勾着赵哲玄的头吻他口腔。被推开后就红着眼睛示弱。

这一招对赵哲玄无限好使。

他仗着溺爱,肆无忌惮的欺负饲主。

赵哲玄被折腾到无力。

他从房间内搬出来,要去睡沙发,理由是:“小康,你长大了,不合适。”

郑少康也不说话,盯着他,然后乖巧的讲:“好。”

但他不关门,背着身侧躺在床上,蜷缩着,肩膀上的肌肉抽动着,闷声抽气,声音老大。

片刻后,房门果然响起动静,赵哲玄站在唯一的卧室外,叫他:“小康。”

郑少康扭过头,很平静的说:“怎么了?我知道哥嫌我,哥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不会缠着你,你不用管我。”

赵哲玄放下敲门的手,很无奈:“小康,你明知道我没有嫌弃你。”

男生翻起身,侧靠在枕头和被子上,就这么抬着头盯着他看,也不说话,眼睛是红的,那么大一块头,看着分外委屈。

僵持片刻,赵哲玄叹了口气。

“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看……”

是个正常人突然被兄弟的兄弟顶住告白,也会傻眼,更何况赵哲玄之前是把郑少康当弟弟养。

但要说嫌弃恶心,赵哲玄倒没有反感做出这种事情的郑少康。

许人还是外貌协会多,郑少康顶着这么一张帅脸,做这些事情也不会让人难以接受。

赵哲玄又被迫想到刚刚的场面,整洁的脸有点不自在,捏紧门把手,咳了咳。

郑少康眉头皱着,一下就从床上弹起来,拽住他的胳膊看:“哥,你病了?”

赵哲玄说:“没有。”

郑少康蹲下来,像个孩子似的搂紧他的腰,埋在他的小腹处,深吸一口气。

赵哲玄的小腹不是他那样肌理分明野满满的八块腹肌,而是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理,柔软又弹性。

郑少康说:

“哥,你别搞我。唔要死咗。”

赵哲玄按住野狗的脑袋,神情无奈又怔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郑少康又和别人不一样。

别的这年纪的小孩告白,应是羞羞答答的,说完,不好意思的和心上人一定保持一定距离,然后又忍不住靠近,拉个手都能甜蜜傻眼的笑。

然而郑少康讲完想要,就埋他哥肚子、顶他哥腰、眼里嘴里全是他哥花白白的肉皮,只想啃,嵌进去。

郑少康不知收敛,让赵哲玄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郑少康真想舔遍他。

正面、反面,舔得红得不行了,薄皮的男人变得粉红,在床上继续用那稳沉温柔的声音叫小康。

老男人如何这么香?

野狗喘着粗气,眼都想红了。

赵哲玄不知道家养野狗内心更放肆的想法,只知道郑少康现在黏黏糊糊的,或许是怕自己丢掉他。

怎么解决?没办法解决。他总不会真把郑少康丢了。

但郑少康到底没那么容易得逞,赵哲玄的确心软,没有说什么狠话,但他有一个坏处,决定的事情会一头撞南墙,无论郑少康怎么撒娇,坚决的要睡沙发。

郑少康刚尝过滋味,整夜卧在卧室床上,盯着他的背影如狼似虎的看。

赵哲玄一晚上没睡好,翻来覆去,早起获得两个新鲜的黑眼圈,遮着光的手臂刚拿下来,一睁眼,就见到眼前一张帅脸。

脸的主人还没来得及洗漱,浓黑的发炸着,深邃的眼窝盯着他看,靠得很近。

他低下头,垂着眼,睫毛浓密打在眼睑上,瞳孔却更显深邃。

在家长没反应过来的温和目光中,临了改路,亲在鼻子上。

赵哲玄被亲醒了,一下坐起身,眼睛瞪圆。

“犯罪分子”也不躲,退回身体,手臂撑着下巴,继续盯着他哥看,笑着说:

“玄哥,干嘛反应这么大?”

赵哲玄无话可说,但还是得说,无奈道:“小康、不是说好……”

“说好什么?”

郑少康站起身,他高,赤着上身,这么低着头,手臂贴他哥脸上,粗硬的手指指节一下一下蹭他哥的脸颊:“哥,你不是同意我追你了?哥你昨天没扔掉我。”

活得一样吞张的腹肌就在赵哲玄眼前。

赵哲玄有点受不了这个刺激,推着郑少康,想把他往后推一点,尴尬的想推推眼镜,又想起来没戴眼镜。

于是组织半天语言,说:“不是……小康,昨天不是这么说的。”

“就是。”

野狗表情有点受伤,脸色冷下来,不让他继续说,强硬的低下身子抱住他哥的头。

郑少康身上有一点烟味。

又抽烟了?

从跟赵哲玄回来,到成一条乖狗,郑少康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赵哲玄跟前抽烟。

且郑少康身上有些湿,赵哲玄按着他的衣角,竟然想到不知道刚刚郑少康是不是孤零零的一个蹲在浴室沉默的抽烟。

赵哲玄想躲,郑少康就不害怕吗。

捡来的才是最怕被丢下。

家长于是沉默下来,没挣动。

被纵容的野狗就挤着、贪婪的窝进男人的胸膛——赵哲玄长得一副好身体,柔软、富有弹性、但又宽厚的足够将人裹在怀中。郑少康正贴着他的胸肌——或许有一点,又或许没有,总之叫人想吃。

于是他张嘴便情话一箩筐:“哥,唔想同你一世。”

“哥不讨厌我,对不对?难道哥不想和我一块过一辈子吗。”

他胳膊搂着家长的腰,那颗帅脑袋就埋家长肚子里。

可怜得不行,甜得不行。

赵哲玄还是不习惯同他如此亲密,支支吾吾,踟蹰,最后泄气的说:“小康,我不会讨厌你。”

做什么都不讨厌,至少现在他喜欢得不得了,同事、亲人、长辈,都知道他赵哲玄有个宝贝弟弟,拿心肝肺去捂热的。

“你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小康。”

家长拍他弟弟的后背,拍了一下,触感不对,又尴尬的放下了。

因郑少康裸着上身,背后的肌肉摸着滚烫又结实,烫手。

他又皮肤冷白,精致的像大卫雕像。

“哥不是我,怎么就知道是一时兴起?”

帅弟弟听家长语气松动,终于松开他,抬起头,角度仿佛精心算过的,笑得更阳光帅气:“哥,你这么说,就是同意了,那唔开始追你。”

谁同意了?

赵哲玄:“……”

家长看着帅弟弟那张又笑得好看起来的脸蛋,叹了口气。

能怎么办?

只能不动声色,因毕竟少年人的感情总是轰轰烈烈,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最重要的,郑少康还要高考。

郑少康太年轻了,更多的可能就是兴致上来了,嘴上说说,赵哲玄不会把他的一腔表白正经当回事,郑少康总会走自己的路。

但郑少康似乎真的当了真。

于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研究所门口开始每天出现一个大帅批。

大帅批帅,穿得洋气,总带着一顶毛线帽——赵哲玄曾经给他买的那个,冷脸揣着兜,靠着墙站等人,帅得迷死人。

后来研究所的人都知道这是赵工弟弟,天天接他哥,接到人,笑得比接女朋友还阳光灿烂。

郑少康是个烂人。

烂到心里。

张扬他们本来以为经历生日宴那一遭郑少康要发作,毁得所有人不要好,结果人直接不见了。

也不是不见了,能见到,甚至见他们时脾气相当好。

连郑成都知道了他哥最近不知道在沉迷什么东西,转性了。

张扬甚至猜测他在计划什么能登上京远头条的大事。

年底了,经济形势不好,国内的纳税大户不好出什么意外身亡的事故,于是三人合计一番,派出陆丰意家养着的私家侦探,私家侦探曾在x国某头部情报中心工作过,经验丰富,侦查三天,来汇报,说郑家大少爷在搞对象。

郑少康,在搞对象。

郑成真诚的建议陆丰意解雇这位据说挺得力的侦探,给人气得差点自己离职。

只有张扬若有所思。

陆丰意说,那就看看去呗。

三人达成一致同意。

这个看看么,也得找个合适的时候。

于是年前最后几天,三个人穿着鬼鬼祟祟,蹲在私家侦探汇报的京远某老旧返迁房小区的草坪里盯人。

郑成这辈子没进过回迁房小区,脚都不知道往哪儿踩。

好在人是盯到了。

男人长得又帅,个子高身材又好,手长脚长的,一派儒雅敦厚的气质,据说是个高知文化人。

张扬想,这兄弟他熟啊,

但又想,他爹的这真是个男的啊。

“男的”指挥郑大少去小卖部买东西,他在外等着。一回头,便与蹲在草坪里三个目瞪口呆的木鸡对上视线。

男人顿了下,看他们几个大土豆雷笑笑,然后带着手套的手指指插在草坪中的标牌,说:“不可以践踏草坪。”

张扬这辈子的脸都丢干净了,猛的从草垛里跳出来,说:“哦!”

郑成全然不顾,还在瞪着人。

让他再活一辈子他也想不到他哥会搞个男的当对象。

男的!还搞了半年?!

为了确保不暴露,又或者暴露之后不会被郑少康认出来揍一顿,张扬三个口罩都戴了三层。问就是冻感冒了。

赵哲玄看着人觉得有点眼熟,但对方躲躲闪闪,不想让人细看,于是也就没多注意。

身后帅气的大高个弟弟从小卖部买完饮料出来了,叫他,于是赵哲玄就朝他们就点点头,转身走了。

那弟弟长得真帅,剑眉星目的,显得凶,不是郑少康是谁?

郑少康左手提着一塑料袋露露,一袋子水果,右边还拎着个小的,看着也就五岁,赵哲玄一靠近,郑少康就松开小的,搂住他的肩膀,俩人亲密无间,小的挤不进去。于是气呼呼的瞪圆了漂亮的大眼睛。

别说,一家三口,都漂亮,看着像真亲生的似的。

张扬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

他爹的,俩男的怎么生!生什么生!

郑成更是一脸痴呆,直愣愣的就喊了一句:“哥!”

连伪装来的都忘了,他甚至觉得那长着和郑少康脸一样的人是被夺舍了。

他真哥半拉眼神没给他,倒是那赵工和小的好奇的回头看他一眼。

张扬与陆丰意也回头看他,满眼表达你说不好,也就别活了几个字。

郑成立马回过神来了,抓着后脑勺干巴巴的笑两声,哈、哈说:“哈哈、哈哈、认错了、认错了,哥们不好意思啊。”

郑少康淡淡蔑他一眼,手掌按着他哥的脸,将人摆正了,说:“玄哥,别理会别人。”

他每根指头都亲昵的贴着男人侧脸,郑成发誓,他看到他哥侧头时亲那男人的鬓角,蜻蜓点水的一下,万般柔情。

郑成发疯似的薅了把头发,看张扬俩人目眦尽裂:“靠,我哥这是真搞对象了?还上赶着当人家后爹?”

张扬往那边觑一眼,冷笑:“后爹个屁,我看是演戏演上瘾了。”

张老板那颗聪明脑袋,上下一想就全想明白了。

郑少康估计那会儿就看上人小办公室了,于是把人搞到手,正热乎着。

但无名无分的,算什么搞对象?

看这形式,人估计到现在连他身份都不知道。

至于那小孩哪来的,张老板也不知道。

郑成松一口气:“那就好。”

信他哥搞对象,还是搞了个带孩子的男对象,比他哥被鬼附身更可怕。

玩玩么。

这就正常了。

毕竟郑大少的风流债多得数不胜数,搁国外那会儿身边绯闻对象一天一换,多少年轻漂亮的姑娘们开始野心勃勃要拿下这位摩那利的少爷,最后都心灰意冷的。

玩个男人,也就不奇怪了。

张扬听他讲,咬住根烟,没敢点着,最后还是忍不了了,指着他骂:“搞就正经搞,偷着搞,玩弄人家感情,还正常?一家子没道德的人。”

下章入v啦一万字!下周开始稳定日更,么么哒[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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