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家人吃饭,家俊拉着妙君入座。沈母的眼中掠过一丝不满。家俊为妙君夹菜,沈母又烦燥不满。
阿忠在一旁都看在眼里。
次日,家俊与妙君牵手在院里游玩,假山,长藤、流水不,还有各样盛开的花,家俊一一指给妙君看。
这个是杜鹃花,这棵是素心兰,这是秋萝,这是梅花,这一大片是菊花,要等到秋天开花。
妙君说,这棵我知道,是海棠,是李清照诗词里的“知否,知否,已经是绿肥红瘦”的海棠花。
家俊一脸的佩服:你不仅懂得花的名字,还知道诗词的出处,真了不起。
妙君:小时候父亲教我认字,四岁时整个《李太白诗集》我都能背下来。
家俊:这么说所有的诗词中,你最爱的是哪一位?
妙君:当然是李太白了。
家俊:李太白是你的最爱?
妙君:是啊,我已经把他当作是我的知音了。
家俊:这么巧啊,李太白是你的知己,我家俊是你的老头子,这一辈子你与我难以分不开了。
妙君:对啊,我老公人长得白,与李太白的知己是夫妻,而我白字连篇,所以这一生估计要与白字有缘了。
家俊:哈哈,原来你变相讥讽我,看我会怎么样?
家俊边说着就要去追妙君,妙君笑的声音格外动听。家俊趁妙君不备,抓住妙君,拥住要吻。
妙君说,别让别人看见。
家俊说,我就是想让别人看见,说完在妙君的脸上亲了地下。妙君害羞地捂住了脸。
这时正巧被在院中散步的阿忠和沈母看到。沈母露出厌恶的表情,这一切被阿忠看在眼里。
他对沈母说:老夫人,现在少爷的心里面装得全是少奶奶,有了少奶奶,少爷连你也不放在眼里了。
沈夫人说,孩子们过得快乐舒心,未尝不是做老人的心愿。
阿忠:老夫人说得对,是我多虑了,但我想着少爷是老夫人唯一的儿子,从小一手把他养大,孝敬你是本分,而不是把你凉在一边不管不问。
沈母不让阿忠说下去,阿忠却能看出来,她的眼里露出一丝惊慌和不安。
阿忠上前一步说:夫人,南洋那个分公司开展了几项新业务,派去的老于应付不来,如果少爷能加以指点,教给他开展新业务的技能,前景会好很多。
沈母:你的意思是说,让少爷长期驻南洋开展业务?
阿忠:这项新业务,能为申源货行带来丰厚的收入,如果少爷不去也不是不可。
沈母:这一去一年半载,少夫人怀有身孕,这怎么能行?
阿忠:可是少奶奶在那个怡翠楼有了身孕,怎么就一定是少爷的呢?她家庭贫穷,弟弟在学习业务,正是需要钱的时候,难保不是图沈家的钱财
沈母:不要说了。
阿忠:老夫人,那就当阿忠什么都没说。
清早,天还未明,妙君猛地坐床上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
家俊从睡梦中惊醒说:你怕什么?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还怕别人看到了笑话我们不成?
妙君:正是因为成为你沈家的媳妇,才要起得早一些。因为我怕别人说你娶了一个懒媳妇。
妙君到厨房开始熬莲子银耳粥,洗菜切菜。
吴妈走进厨房过来制止道:少奶奶,你歇着吧,这活你吩咐下来,我们这下人来做就行了。
妙君:吴妈,没事的,我在家已经习惯了。
妙君一边熬粥,一边切菜,炒菜。当饭端上桌子的时候,沈母吃菜很感兴趣,连连夸赞菜做得不错,莲子粥也很可口。家俊给妙君竖起了个大拇指,妙君的脸上洋溢着笑。妙君把菜放在沈母碗里,家俊把菜夹到妙君碗里,美凤看着两人亲密恩爱,低着头吃饭。
沈母心下想到:这一家人团圆,和和美美,这样的生活其实也算不错。忽然她想起管家说的话:‘少夫人在那个地方有了身孕,怎么就一定是少爷的呢?她家庭贫穷,母亲有病,弟弟坐了牢,正是需要钱的时候,难保不是图沈家的钱财才…’想起家俊与妙君秀恩爱,把她冷落在一边的情景,脸上不禁皱了一下。
中午做饭时分,妙君在厨房忙碌,她把发酵好的豆腐从陶罐里边拿出来,将腌制将黄瓜切碎,虾煮熟,淋上小磨香油。吃饭的时候拿出来,沈母厌恶这气味,说是快把它扔掉。她问这是谁做的,妙君说,娘,是我做的佐餐菜,我小时候在家常常吃这个,下饭特别好,你尝尝就知道了。
沈母怒道:狗没有胃才喜欢吃这个,你是不是把我们家当成狗窝了?
妙君也不说话,微笑着用筷子夹起一点塞到家俊口中,家俊先是激烈反抗,妙君捏住家俊的鼻子,塞到口中,家俊想吐,忽然惊喜地说,美味,美味啊,世间美味难道就这样慢慢地被认可?快给再尝一口。妙君不管他,家俊自己又吃了一口,众人纷纷去品尝。
美凤也夹起来吃了一口,脸上露出很享受的样子。妙君用小勺放在小碟子里,放到沈母面前。美凤夹了一小块放在沈沈母口中,沈母皱眉勉强吃了一口,脸上露出了笑,妙君才放心满意地坐下来开始吃饭。
饭后,家俊没有给沈母道别,就急着牵着妙君的手,走至院外临河的亭子纳凉。亭子外有一颗四五个人能楼过来的香樟树,只见树荫密不透亮,绿色宜人,望之生凉。树下则苔藓层生,站在树下把人的脸都照成绿色。家俊说,据说这是我爷爷出生的时候裁下的,爷爷不在,但树仍在。
两个人在亭子里边坐了下来。看着水里的锦鲤游来游去。
家俊说:好久没听过你的歌声了,何不在这里唱一曲听听?
妙君:不行,让母亲大人听到了就不好了。
家俊:这里离她们很远的。
妙君站在那里唱: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家俊用力鼓掌。
这情景正好被出来纳凉的沈母阿忠、美凤看到。
美凤也跟着拍手。沈母很不屑地:一个戏子,永远改变不了自己低贱的身
份。
美凤停下来,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阿忠:少爷现在心里全是少夫人,如果是以前,站在这里陪着老夫人的是少爷。
美凤使眼色不让阿忠说下去。
阿忠:对了,正是少夫人的歌才让少爷神魂颠倒,迷恋上少夫人的,只是沈家家大业大,是沈家的俊梁,需要一个可靠专注的人来担当起这个家业,如果少爷天天沉迷美色,耽于安逸,慢慢地就会疏远生意,沉迷其中。
沈母:别说了,我问你,南方那家分公司现在业务状况怎样了?
阿忠:回夫人,老于现在举步维艰,仍在摸索中。
沈母:那就叫少爷过去一段时日,我们沈家历来注重业绩,可不能因为贪恋女色而败在家俊手里。
美凤:可是表哥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何况表嫂她有孕在身,需要表哥陪在身边。
沈母:在一起固然是好,那也不能为了一个戏子,荒废家业,置沈家的基业于不顾吧?
阿忠:老夫人,阿忠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天,沉香去了大成家,大成刚拉完车从外面回来。两人一起进屋里,沉香坐下来从袖子里拿出一方丝帕,递给大成说:快擦擦汗吧。
大成本想随手拿起来擦汗,却看到上面有一对鸳鸯。停下了手,又递给沉香说:这么漂亮的丝帕我怎么忍心擦汗呢?
沉香:正要送给你的。
大成:我的手帕很多,你留着自己用吧。
沉香无言。
他看着大成的背影:大成,难道你全然不知我这一片苦心吗?你知道吗?忘记你是多么难的一件事。难道你一点儿都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吗?除了妙君,这世上就没有别的好女人了吗?
沉香回忆起几年前在街上坐车,穿着妙君为她做的衣服,去赴一场西湖之游,没想到被一位地痞看到,拦住沉香坐的车,拉车的正是大成,沉香欲挣脱,那人索性抱住她欲行非礼,大成一把推倒那人,把沉香从那人手里拉了出来,扶她上了车。沉香又惊又吓,没来得及给大成道一声谢,就回到怡翠楼。但大成的形象在她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大成赶快把话题分开,说:苏婶去白云观,有些时日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沉香,我想我们还是去看看才放心。
沉香:好,那你先把我做的红烧狮子头吃完再去。
吃完饭,沉香坐上大成的车,往白云观方向走去。
沉香:大成,你知道我最快乐的事是什么?
大成:我怎么知道呢?
沉香:我最快乐的事,就像现在,和你一起到天涯到海角,地老天荒。
大成哈哈笑说:可我们现在是去白云观,那可是尼姑们住的地方。
沉香也笑了起来:白云观,对,我可以云白云观许上一个愿。大成,如果你许愿,你会许一个什么愿呢?
大成:那我就许一个妙君在沈家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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