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后的江岷有些兴奋,今儿一天他做了好多事,还自己捏了汤圆,高兴到不行。
随即他看着正准备脱衣上床的楼安,想到小安今天把糖葫芦让给了他,自己却没吃上,哒哒跑去取了一颗出来,学着楼安的样子用牙咬着,在楼安没反应过来之时,凑上去喂到了他口中。
楼安一时有些呆愣着没反应过来,呆呆地任由着江岷将糖葫芦喂给自己,嘴都忘记合上。
看他这副模样,似乎怕糖葫芦掉下来,刚退开的江岷又凑了上去,还不忘用舌头把糖葫芦往里面顶了顶。
期间碰到楼安柔软的唇舌,还用舌头舔了舔,只觉得小安嘴巴甜甜的,很好吃的样子。
楼安脸色爆红,一把推开作怪的江岷,嘴里还残留着江岷进来的触感,一时口中的糖葫芦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微凉的手掌附上额头,随即江岷带着担忧焦急的声音响起,
“小安,你是不是生病发烧了!”
楼安将脸埋进被子里,怪只怪下午的自己脑子秀逗了,非得作弄江岷。
这不,被反噬了吧!
过了好久,等到脑子终于不再冒热气儿,楼安才掀开了被子,三两下嚼了那颗该死的始作俑者,
“没事儿,别担心,就是有些热。”
说罢还装模作样扇扇风。
江岷这才松一口气,眼睛亮晶晶凑上来,
“下午小安舍不得吃糖葫芦给了阿岷,阿岷也想给小安吃,就给小安留着了!”
完了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楼安:……
处男单身二十二载,终是尝得唇滋味。
好吃,哦不,好酸!
他有些唾弃自己的没节操,看着面前单纯无知的江岷,
“阿岷想着我,我很高兴,”正准备说自己不喜欢吃,目光触及到江岷喜爱信任的眼神,终是没说出口,只轻轻拥住他,呢喃到,
“谢谢阿岷。”
哎,小狗有什么错呢?小狗只是想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他信任的人罢了!
两人又重新洗漱一番,而后相拥而眠。
乡村的清早混着虫鸣鸟叫,还有泥土味的芳香,楼安抻了个懒腰,深吸口气,昨夜虽是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但他仍旧好眠,早早就起了床。
江岷已经不在了,楼安听到院子里传来的拳脚声,想到江岷的六块腹肌还有双开门,喜滋滋带着板凳,推开房门,坐下欣赏起来。
江岷额上渗出一层薄汗,听见开门声,像只大金毛一样,摇着看不见的尾巴,高高兴兴凑过来。
楼安接住他散发着热气的大脑袋,不好意思地看着江父。
江父摆摆手,毫不在意,“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不碍事。”
说罢,将空间留给小两口,捡起地上的外衣,回了房间。
楼安给江岷擦擦额头上的汗,“累吗?”
江岷朝他怀里拱了拱,而后抱住楼安的脖子,蹭蹭他的脸颊,
“不累!”
语气中气十足。
好吧!年轻人就是身体好,他已经听出来了。
早饭是昨晚没煮完的汤圆,徐氏在里面加了几个鸡蛋,冲出了蛋花,好看又好吃。
江岷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不住地说好吃,催促楼安快吃。
徐氏一敲他碗沿,训斥道:“哪有催人吃饭的?你媳妇儿身体底子差,最是要细嚼慢咽,你自己吃完就去玩,让小安慢慢吃。”
江岷委屈撇撇嘴,放下筷子,撑着手肘看着楼安:“那小安慢慢吃,阿岷等你。”
徐氏这才道了声“乖”,收捡了两人碗筷回了厨房。
楼安喂给江岷一个汤圆,笑眯眯问他:“阿岷这么急,是要带我去哪里?”
江岷囫囵吞下,老实交代:“娘亲让阿岷带你去村子里逛逛。”
楼安心下暖流划过,在江岷期待的眼神下几口吃完剩下几颗汤圆,把碗送回厨房后拉过江岷的手,
“走吧!”
“耶!”江岷欢呼一声,撒欢儿似的拉着楼安跑出了院子。
“阿岷平日都玩些什么?”楼安被他拉着边走边问。
“阿岷最喜欢跟村子里小朋友们一起玩,”他声音低了下去,“可是他们都不叫阿岷,每次都要阿岷跟着跑好久,他们才愿意带着阿岷玩。”
楼安有些心疼,江岷智商相当于七八岁的孩童,正是开始懂些人情世故的时候,怪不得那么敏感。
他捏捏江岷手指,权作安慰,
“没关系,以后小安陪着阿岷玩,阿岷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江岷瞬间从刚刚低落的情绪剥离,开心到:“阿岷知道的!小安最疼阿岷!”
院子后边是江家的小菜园,园子里种着些韭菜,一茬茬翠绿生长的模样,很是喜人,旁边还有些别的青菜,楼安认识的不多,但番茄苗他却是认识的,还有黄瓜架他也知道,小时候他还帮着爷爷搭过。
家里的园子不大,就那么些菜,楼安拉过江岷问他,
“阿岷想不想吃烤鱼?”
楼安做什么江岷都会很捧场,尽管没吃过,他仍是期待道:“想吃!”
“那我们去河边摸鱼去!”
江岷高兴欢呼一声,领着楼安朝着河边走去。
村里的小河在南边,因为住在村中心的位置,所以到河边是一段不近的距离。
俩人一路说说笑笑,旁边草丛突然窜出个高大瘦弱的男人,口里还叫着“安安”。
楼安皱眉,看着眼前缝着破烂补丁,面色暗黄的国字脸男人,并不费力就从原本楼安记忆里搜索出男人的身份,
“杨刚。”
楼安面无表情叫出他的名字。
被叫杨刚的男人一脸激动,蜡黄的脸色显出几分潮红,楼安不合时宜想到小时候家里熏得半干还带着血水的腊肉,突地笑出了声。
原主这老色批前相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男人对原主诱惑不成反用强,楼安就一阵犯恶心,若不是被路人看见救了去,原主早被这畜生糟蹋,哪轮得到他现在鸠占鹊巢。
看着这人脸色蜡黄,眼底泛着青黑,明显是纵欲过度的模样,楼安眼底厌恶快凝成实质,拉过江岷就走,不欲与他过多纠缠。
男人显示专门来找他的,一把拉住他,
“难怪我找了这么久找不着人,原来竟是被你爹卖给了傻子,哼,”他冷笑一声,“这傻子哪点比我强?能让你爽吗?”
说罢,还不要脸地朝着楼安顶了顶胯。
楼安气地脸色涨红,回头甩了他一耳光,
“少他妈往自己脸上贴金,拿江岷作比较。”
杨刚低声咒骂了句“臭婊子”,作势就要上手。
江岷早就被吓得有些发抖,但见着媳妇儿被欺负,忙推了杨刚一把,拉过楼安将他挡在身后,嗓音都带着颤抖,
“不许欺负小安!”
楼安轻抚着他的脊背,凑在耳边安慰悄声安慰道:“阿岷别怕,他打不过我们的。”
江岷对楼安的话向来深信不疑,慢慢放松下来,眼睛却仍是警惕地盯着杨刚。
杨刚“呸”一声,吐出一口唾沫,随即嘿嘿笑着朝着江岷吊儿郎当道:
“傻子,你可知你媳妇儿本是答应嫁给我,想着与我私奔的?”
江岷闻言有些委屈,却仍是选择相信楼安,
“你胡说!媳妇儿最喜欢阿岷了!”
“呵,”杨刚轻嗤一声,“当初他也是这么哄骗我的,不信你问问?”
江岷顿时耷拉下脑袋,楼安赶忙安慰:“阿岷,你信我还是信他?”
江岷脑袋靠着他的颈窝,弱声道:“阿岷自然是信小安的,可是阿岷难受,这个人是坏人,讲小安坏话。”
楼安闻言心下一酸,见杨刚一脸战胜公鸡般得意模样,抬脚就朝着他命根子踹去。
杨刚疼得抽搐,脑袋一片空白,瞬间就朝着楼安扑过来。
可到底小弟被踢,还处于脆弱时期,被挡在楼安面前的江岷轻松就贯倒在了地上。
楼安蹲下身子,看着躺倒在地的虚弱男人,警告道:“以后少给我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下次我定替天行道,叫你命根子不保!”
江岷听见这话,向着男人下身踢去,杨刚惊恐翻身,一脚便踢在了他的尾骨上,杨刚惨叫着求饶,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岷哥饶命,楼安饶命。”
楼安不再管这欺软怕硬的腌臜人物,拉过江岷继续朝着河边走去。
走出两步,又折返回来,听着这瓢男嘴里恶毒的咒骂,恐吓到,
“要是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以阿岷秀才的身份,我不确定见官会发生什么,你自己好自为之。”
看着杨刚瞬间变化的脸色,楼安再一次感谢江岷读书人的身份,虽不是什么大来头,但吓吓杨刚这等只见过街头衙役的小人物,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
这里离着河边不远,楼安拉着江岷过来的时候,就见几个洗着衣服的妇人在对他指指点点。
方才的动静不算小,看着几人这态度,明显是将刚刚的事都听了去。
他有些头大,要说穿越到这里他最怕什么,村里的长舌妇无出其二!
说怕倒也不尽是,就是麻烦!
想到接下来即将面对的风波,楼安一个头两个大,立马就想打道回府,可看着江岷已经脱了鞋进了浅滩,只能压下心间的烦躁,陪着江岷玩起水来。
嗨,这玩意儿大河,没有渔网或是鱼竿,用手还真抓不上鱼!
陪着江岷玩尽兴后,时间也快到晌午,楼安便拉着江岷准备返程。
刚把鞋穿好,就见江岷倏地跑了出去,嘴里还叫着,
“阿木堂哥!”
楼安顺着方向望过去,就见一着长衫的青年步履匆匆朝着这边走来。
来人身材瘦弱,皮肤白皙,五官细致,是有些女气的精致长相。
他对整个江家所知不多,还不是太认人,只起身跟在了江岷后面。
江今应了声,随后就听一脸兴奋的江岷给他介绍,
“阿木堂哥,这是阿岷媳妇儿!阿岷也有媳妇儿了!”
江今笑着拍拍他的肩,看着走过来的楼安,叫了声弟妹,随即是有些仓促的自我介绍,
“我是阿岷大伯家的江今,行二,小安跟着阿岷叫我堂哥就好。”
楼安有些奇怪,但仍是见礼叫了声堂哥,而后道:“我和阿岷正要回去,堂哥要不要跟我们一道?”
江今神色略显焦急:“我去找些艾叶,待会儿再回去,你俩先回吧。”
江岷依依不舍告别,
“那阿岷待会儿来找你玩。”
江今笑着应了,而后与俩人道别后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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