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又是一年的夏天,夏日的阳光炽热,小学六年级的考试终于结束。夏日的阳光炽热地洒在农村的道路上,夏天的风吹来,能嗅觉出一股炽热的甜蜜,蝉鸣声四处起伏。

明浩和诗情两兄妹被他们的爸妈接去了惠州度暑假,开学后再回来。因此我特别不习惯少了个好伙伴,来渡这个二个多月的长假。刚放假的那一个多星期里,我每天就是呆在家里,吃饭,然后看电视,困了就睡觉,起来之后又看电视。

吃饭的时候爸妈总是唠叨着。“你呀,这么大了,过段日子都上初中了,也不下田里来帮爸妈割稻谷。你看看那个收废品的孙女,她不是跟你同龄同班同学同桌的叫佳慧是吧?每个暑假都十分勤快地在帮自己的爷爷奶奶在田里割稻谷,你看佳慧多懂事,你要多学学她。”

“要学你们自己去学,我才不要学那个非洲佬呢!”我顶撞爸妈道。

“你还敢顶嘴,这个暑假你一定要帮家里的田割稻谷!”

由于嘴硬的关系,我被爸妈彻底拉到了田里去帮忙。我说过,我家田地离佳慧家的田地很近。要不,我爸妈怎么知道佳慧她每个暑假都在帮家里割稻谷。

当我拿着镰刀奔往田地里时,我隔着老远就望见了佳慧也拿着镰刀熟练地割着田里的稻谷。同时,佳慧也可能看见了我,她眼睛里的视线一直注目着我家田地的方向。

在绑稻谷休息时,佳慧还是手拎一个黑色的袋子大声咧咧地奔向了我家田地里。“忆枫——陈忆枫!你终于帮家里割稻谷了?”

“你没眼睛看啊?没看到我正拿着这个镰刀吗?”

“哈哈哈,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你来割稻谷。”

“你来我田里干嘛?”

“这个,给你。”她拎着黑色的袋子说道。

“什么?”

“冰棍,我刚才去买,顺便给你多买了一根。”

“等我一下,我手脏。”

“快点吃了吧,等一下都融化了。手脏也没事啊,我不也一样,手脏拿着吃。一个大男人像个女的似的,我都没你这么矫情。”

妈妈看到佳慧来到我们的田地里,也连忙说道。“你同桌可对你真好,买冰棍也不忘了你。连声谢谢也不对人家佳慧说一声。”

不远处,佳慧她爷爷奶奶也缓缓走来了过来,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问候我们。

“你们家的稻谷割得咋样了?”佳慧的爷爷大声问道,声音里满是关切。

“快了,中午之前就能割完。”我爸回应道,停下了手中的镰刀。走上田岸边,剃了一支烟给佳慧的爷爷。

她奶奶也向我爸妈说道:“你家忆枫,挺能干的嘛。那么热烈的太阳,还过来帮你们的忙。”

我妈谦虚地说道,“哪有你们家佳慧那么勤快!年年夏天里都能看到她勤勤快快的在田地里割稻谷。哪像我们家忆枫,懒得要死。这次他能来田里帮忙,都还要我们夫妻俩费了多大的火气才把他逼过来的!”

没错,我感觉我老妈说的一点都不错。这个村里的人谁不知道我陈忆枫又懒又调皮。我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佳慧她奶奶就是在说表面话,根本没有事实说事。

然而更过分的是我那老爸和她爷爷在谈论两家孩子时,意外的说出了这句玩笑话。“要不你孙女佳慧以后嫁给我儿子,做我儿媳算了?”

佳慧的爷爷也是应声笑道,“哈哈哈,好啊!反正共同一个村,两亲家近些。我也舍不得这孩子远嫁呢!”

而我赶忙的劝话道,“爸,你说的什么话啊!”

对于才十几岁的女孩来说,佳慧肯定是害羞的和爷爷说道。“爷爷,我还小,我不嫁……”

“前两天你儿子不是回来了吗?”我爸问佳慧爷爷道。

“本来她爸妈打算回来是把她带去深圳过暑假的,但是她说不想去,说要留在家里帮爷爷奶奶割稻谷。别人家的小孩都想着去大城市玩,但我这个却说不想去,真搞不懂她!”佳慧爷爷说道。

“不是说她不想去,她只是担心只有你们俩在家做农活太累了,好留下来帮你们老俩。你家佳慧,真是太懂事了。”爸爸又夸佳慧道。

“你别看我老啊,我们老俩能吃能做。哪需要这小家伙来帮忙。”

暑假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田里的稻谷割完了。夜晚的农村,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黑夜中飞翔的蝙蝠,草丛里闪闪发光的萤火虫。风,轻轻吹过竹林丛,竹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喂,阿忆。家里的洗衣粉用完了,你着骑着自行车去百货店买包洗衣粉回来!”妈妈喊道。

“哦!”

当我骑着自行车准备开溜的时候,妈妈又交代道。“晚上骑自行车慢点。”

“哦,我知道了。”我有点不耐烦地答应道。

我走进百货店商品柜拿了一包洗衣粉,大摇大摆的准备去前台找老板结账时,这时我发现前台有一个熟悉的背影在买单。没错,那是非洲佬佳慧的背影。

佳慧买完单转身看到我,惊讶问道。“是你,忆枫?晚上你跑到这里来买什么?”

我把洗衣粉提给她看到,“来买这个。非洲佬,你来干嘛?”

她也提着塑料袋拿过给我看到,只见里面也同样装着一包洗衣粉。

“一样,我也是过来买洗衣粉。”她说道。

当我买完单后,也同样提着一个塑料袋出了百货店的门。只见佳慧在提着一个袋子,站在我单车旁边问我道。“ 我是走路过来,你是骑自行车来的吗?”

“是啊!怎么?你还想搭我的便车回去?”

“如果你肯拉我的话,倒也行。”

“但是我不想拉你呀!”我笑嘻嘻说道。

说完,我骑着自行车跑了。佳慧她嘟着小嘴,不高兴的脸上泛起小小的酒窝,看着我骑着单车准备走远。但我又掉头骑回来了佳慧的身边,我说道,“现在我又改变主意了。快上车,我拉你回去!”

夏天的夜晚,微风轻拂,农村的道路上弥漫着泥土的芬芳。我骑着自行车,感受着夜的宁静与清凉。佳慧,坐在我的后面,她的双手轻轻的扶着单车的支架,而我悠悠慢慢地骑行着自行车。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草地。黑暗中,点点萤火闪烁,那是萤火虫在舞动,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佳慧说话的声音,有点清脆悦耳,与虫鸣交织在一起。我踩踏着自行车的踏板,夏夜、萤火、佳慧,这一切仿佛构成了一幅最美的一幅画,定格在我的记忆。

“你这是带我去哪里呀?”佳慧问道。

“带你去别的村,把你给卖了!”我严肃认真地说道。

“不是,你这么慢悠悠的踩踏板,又不往回家的方向骑,你这是想去哪里?

“那么早回去干嘛?回去我爸妈又要逼着我读书,我还不如在这外面兜兜风先,吹吹外面的凉风。”

“啊,原来你就是怕回去读书啊!”

“那你说呢?”

夜晚,我带着佳慧穿梭在农村的公路上。月光如水,洒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前方出现了几个身影,是几个正在散步的阿婆。我们相视一会,然后匆匆闪开阿婆们的视线。

“忆枫。”

“嗯,怎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去深圳吗?”

“为什么呢?”

“因为在这个村里,有我很留恋的东西呢。只要一天不看到他,我都感觉特别难受的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

“我不告诉你!”

“咦,我压根也不想知道。”

“忆枫。”

“这次又怎么了?”

“你看我坐在你单车后面,我们像不像《薰衣草》电视剧里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男女主人公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薰衣草,男女主人公啊!我都不看你说的那玩意。”

“我有说你要去看吗?我只是说现在这个画面和电视剧的某一个镜头很像而已。”

“照你这么说,你也会像电视剧里的女主角那样,得绝症死咯?”

“我才不要死呢!要死,忆枫你自己去死!”佳慧拍打我后背说道。

“你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就给我下车,自己走路回去!”

“我才不下车呢。”

“由不得你……”

夜色如墨,月光皎洁,黑云散去,月光又洒在这乡间的小路上。路旁,稻田轻摇,虫鸣阵阵,仿佛在诉说着乡村的宁静与美好。佳慧抬头望向星空,看着夜空上的繁星点点。她又开口说道,“喂,忆枫。”

“嗯?”

“今晚的夜空真是好美啊!”

“你想表达什么?”

“我才不想离开这个美丽的家乡了呢!”

“傻瓜,这是你的家乡,又没人能你逼你离开自己的家乡。”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你就把自己的家乡的每个角落牢牢的记在心里。“

“如果记不住呢?”

“哦,我想想……那我就把整个家乡的画面以及每段熟悉的小路、树林、山峰、稻田、房屋、神庙……通通都画给你,这样可以了吧?”

“我不要你画,我才不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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