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日头,还不赶紧起来,老婆子我可不是养你吃干饭的!”
婆婆一把掀开慕柔的被子,骂骂咧咧往外走。mengyuanshucheng
慕柔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揉着惺忪睡眼,打了盆水净脸。
水面映出张清丽的小脸儿,浅浅皱着眉头。
算来她穿到个世界已经大半年了。
不幸的是她穿来的不巧,正在原主奄奄一息孤苦伶仃客死他乡的之际。
幸运的是她刚一穿来就被婆婆捡回来,一碗姜汤灌下去将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就在这儿安顿下了。
桌上摆好了碗筷,慕柔将将落座,婆婆横眉一竖,唾星横飞:
“整天天的不干活,还净给我添麻烦,今个采不一筐不许回来!还有那只肥兔子,自己带回来的麻烦自己解决!”
一旁正嚼着菜叶儿的小白兔被这番动静吓了一跳,撒开腿儿跑了没影。
慕柔端起碗轻车熟路避开婆婆的攻击范围,慢条斯理吞下了碗里半分没撒的白粥,餍足舔了舔唇,才向看向那个被婆婆大力在地上的箩筐,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是不能偷懒喽。
饭后,婆婆早早窝在后院里研究她那些宝贝药材,慕柔收拾好碗筷,从犄角旮旯里将小白揪出来,往食盆儿里塞了几根萝卜。
小白瞧见萝卜,登时也忘了害怕,只管扑上去大快朵颐。
慕柔瞧着小家伙贪吃的憨态模样,有几分手痒,正想着便向小家伙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嗯,胖了。
但是手感倒是越来越好了嘛。
说起来这兔子本是她从山上捡回来的,受了伤,她好不容易说服婆婆没把它炖了,才将小白留了下来。
这些天倒是养越发的圆润了,油皮光亮的,手感超好。
谁让她天生对这些毛绒绒小巧又可爱的小家伙一向没什么抵抗力呢?
慕柔正偷笑着,冷不丁被婆婆逮个正着。
婆婆从后厨的窗子探出头来,喊着:
“臭丫头,又想偷懒不是,还不赶紧的,当心回来晚了碰见豺狼!”
“知道啦。”
慕柔应着话,瞧着小白神气十足的模样,放了心,箩筐往身上一背,临出门前狠狠rua了一把兔子,心满意足出了门。
今个天儿好,艳阳高照,慕柔顶着个草帽哼着歌儿,从草丛中穿梭而过。
她对现在的生活十分的满足。
上辈子她是个忙碌命,年纪轻轻就将自个给累死了,身边也没个什么亲人,孤零零的去了也没什么牵挂。
这一世,老天爷让她重活一回,她自然要好好享受当下。
她依稀记得剧情,原身是男主的白月光,早早就病死在异客他乡,是个丝毫不会影响剧情发展的角色。
正合她心意。
婆婆住的地方是个人迹罕至的山头,离集市不远,却也不那么容易被找到。婆婆是个古怪的性子,整日在后院里捣鼓东西,时常要她上山采采药草。
要说原身这身子跟她生前比也好不到那儿去,是个病秧子,哪知性命垂危之际让婆婆一碗姜汤下去给救回来了。
要说婆婆没什么神通她是不信的,婆婆不肯说,她也不好多嘴,问多了免不了惹人嫌。
不过这些日子她天天往山上跑,身子骨倒是比以前好多了。
这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每天跑跑山头,撸撸兔子的生活不正是她上辈子期盼的咸鱼生活吗?
思及此,她又哼起几个调子,正蹦蹦跳跳往前走这,一时得意忘形一脚踢上了个硬邦邦的东西。
她皱着眉,看着脚边一个黑色兜帽,将里头的人盖得严严实实,瞧着像是晕死了过去。
瞧瞧这上好的绸缎,这斑斑的血迹,这眼熟的场景,一看就是个走剧情的NPC。
此刻慕柔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偶然救下王爷/皇子/达官显贵的农家女一跃成为人生赢家的狗血剧情。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慕柔目不斜视,毫无留恋从人身上跨了过去,彻底无视了这个走剧情的NPC。
然而她还没跨出另一步,就被人轻轻拽住了衣袖。
事实证明,人类的本质永远是真香。
当慕柔回首对上那一双水灵灵,怯生生的大眼睛时,瞬间就忘记了自个的咸鱼大业。
被萌出一脸血的慕柔此刻只想将小家伙揉进怀里尽情蹂|躏。
咳咳,当然,理智让她扼制住自己罪恶的念头,换上温婉的微笑,用温柔俯下身来,问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怎么会在这儿呀?”
面前这个五六岁的小娃娃满脸惊恐,一头扎进她怀里,哇一声哭出来,颤颤喊着:
“救…救我……”
慕柔察觉到怀里小娃娃扒着她时颤抖的小手,顿时心生怜惜,将人好好哄了一番。
方才这小家伙藏在在这大兜帽下面躲进了草丛,她正踢上的一旁的石头,以为是个成年人,哪想是个小娃娃。
看这小娃娃一身金贵,又独自在外,此地恐怕不宜久留。
慕柔哄住了小家伙,正打算带人回去,冷不丁听见小家伙朝她轻声细语喊了声:
“娘。”
慕柔拉着小家伙的手一僵,转过头来勉强维持着微笑:
“你叫我什么?”
“娘亲。”小家伙一双无辜的眸子看着她,尽显天真。
慕柔额际一跳,笑容僵住。
原身才是个二十不到的小丫头啊喂,
就算她心理年龄大原身个几岁,也没有到给人当娘的份上吧!
慕柔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蹲下来认真看着小家伙,说道:
“乖,叫姐姐。”
“娘。”
小家伙睁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固执不肯改口。
这一天,慕柔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将小崽子带了回去。
*
傍晚,慕柔坐一旁一脸慈祥看着被自己洗的白白嫩嫩小家伙,觉得此刻小崽子扒饭的模样都十分的可爱。
瞧瞧那白嫩嫩软糯糯肉乎乎的小脸,捏起来手感一定很好。
她不仅这样想了,还这样做了。
慕柔一手轻轻捏起小家伙弹性十足的小脸,一手支着头,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叫我娘亲呀?”
小家伙抬起埋在碗里的小脸,扑棱着长长的睫毛,一派天真的模样:
“因为我爹说,我娘是世上最好看的女子。”
慕柔唇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对小崽子的话深信不疑……
信你个鬼啊。
“痛痛痛——”
见小家伙吃痛,她才松开手。
小屁孩个头小,心眼却还挺多,倒是跟她耍起来了。
“本来就是嘛……”
小崽子捂着被捏红的小脸,小声嘟囔着。看着他泪眼朦胧却不敢掉眼泪的小模样,慕柔到底是软了心,将小家伙搂进怀里哄着。
想来是个从小金尊玉贵的孩子,不晓得遭了什么变故,独身一人到了这山头,多几个心眼也不为过。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阿沐,爹爹一直唤我阿沐。”
阿沐……
这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呢?
慕柔细细思索着,忽然变了脸色。
她似乎记得书中最大反派,那个年纪轻轻就登上宰辅之位的少年李慕渊,乳名就唤作阿沐。
传闻此人无父无母、心狠手辣、冷心冷清,最后棋差一招输给了主角光环。
如果她记得不错,此人最终的下场似乎是——
剥皮削骨,凌迟处死。
慕柔默默看了一眼自己怀里这个日后将会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的宰辅大人,如今蜷缩在她怀里可怜兮兮的小崽子,不动声色打了个冷颤。
“慕——小——柔,你今个不给处理了这只兔子,今个我老婆子把你,跟这个拖油瓶一起赶出去——”
婆婆围着围裙,一手拎着抱着个萝卜不肯撒手的小白,一手抄着家伙,半身被撒了泡新鲜的尿,黑着脸闯了进来。
慕柔眼看形势不对,手疾眼快将小白先行救下,往小崽子手里一放,借身形挡住小崽子,笑眯眯往婆婆跟前一站:
“诶婆婆,小白它就一畜生您何必动气?”
“那能行?”婆婆两眼一瞪,紧紧盯住埋在阿沐怀里的小白:“那个小畜生糟蹋了我的药,今个你说啥也没用,老婆子我定要宰了这畜生!”
慕柔无奈看了一眼藏在阿沐怀里啃萝卜的小白,恨恨咬了咬牙,一面想着如何教训这小家伙,一面摆出笑脸儿:
“我晓得您心疼您那宝贝药材,但您瞧这糟蹋已经糟蹋了,就是炖了它也不济于事,不然明个我替您上后山再采两筐子回来?包您心满意足。”
婆婆剜了一眼小白,阴恻恻瞧了一眼安静缩在一旁的阿沐,忿忿不平收了家伙,撂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明个要是你补不回来,你跟这小子谁也别想呆在这儿!”
好说歹说劝走了婆婆,慕柔将小白从阿沐怀里拎出来,一把抢走了它心爱的萝卜,丝毫不为它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所动:
“再敢惹了婆婆,今后再也没有萝卜了,懂吗?”
可怜的小白在人虎视眈眈的威胁下被迫屈服,悄摸摸躲到一边哭唧唧,一边不忘时不时偷看一眼心爱的萝卜。
慕柔瞧小家伙贼兮兮的模样,将萝卜丢进了角落,小白欢天喜地扑了上去,高高兴兴拖进了窝里。
一旁阿沐直愣愣站着,有几分出神,低着头有几分失落:
“阿婆……是不是不喜欢阿沐……”
小孩子心思敏感,倒是将婆婆的话听到了心里去。慕柔闻言一愣,有几分心酸,叹一声到底是个小娃娃,将小家伙揽进怀里轻声哄着:
“阿婆向来如此,阿沐不必介怀。”
“呀,”小家伙忽然惊呼一声,捧起她的手臂,尽显紧张之色:“流血了!”
慕柔这才发觉手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口子,大概是刚刚抢回小白时不当心划伤的,她正想说不碍事,就见小家伙认真的神色:
“爹爹说呼呼就不疼了,阿沐呼呼——”
慕柔被这小崽子天真的模样逗笑了,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倒是没拒绝。
她呀,上辈子也是极喜欢孩子的,只可惜上辈子孤苦伶仃一个人……
“那……”阿沐小心翼翼出声问道:
“阿沐能叫你娘亲吗?”
她愣了一愣,随即展开笑颜,将小崽子搂进怀里,答道:
“好啊。”
慕柔悄悄抱紧了崽崽,眸中换上了坚毅。
既然应了你一声娘亲,今后咱们娘俩儿就相依为命,去他的鬼剧情,去他的首辅大人,咱们不稀罕!
随为娘扛起咸鱼大业的旗来!
*
夜半,慕柔哄睡了小崽子,悄悄溜回了房间。
燃起烛火,照亮了桌上的白瓷小瓶。
慕柔拿起一闻,便知是婆婆特配的疗伤膏。
祛疤去茧,功效极佳。
跳动的烛火映得瓶身忽明忽暗,慕柔忽然噗嗤笑出了声。
说着要炖了小白,却亲自替它做了窝;说着嫌弃阿沐,却特地给人加了床棉被,如今还偷偷摸摸给她送来了药,她这位婆婆呀,性子可真是别扭的很。
慕柔上了床将小瓶揣进怀里,和衣而卧。
不过就这样陪着婆婆似乎也不错?
夜深,四处寂寥,屋里屋外,同窗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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