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无人打搅,慕柔还以为梁远侯忘记了他们几个,哪知前几日传人递话进来,说是今个要带他们出去。xinghuozuowen
要说花朝节观灯她还有几分兴趣,这看戏就兴致阑珊了,再加上身边跟个李珩修这么个附带冷场buff的人物,这一路上着实无趣。
小家伙头一次见着京城里的盛况,很是兴奋,扒着二楼的栏杆闪着星星眼瞧着台上咿呀唱念的戏子。
慕柔百无聊赖倚着栏杆听着昏昏欲睡的唱词儿,瞧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李珩修,琢磨起这位爷的心思。
要说他此行只是一时兴起,她可不信。将小崽子与她晾在别苑这么些时日,一露面就是这么大架势,一定另有所图。
至于图的什么嘛……
慕柔眼珠子正四处乱瞟,冷不丁被人捉住了手腕。
“瞧什么呢,嗯?”
李珩修一伸手将人拉到跟前,俯首嗅了嗅她颈边,眉梢染上几分柔情,
“今个熏了什么香?”
这样暧昧的姿势,以及蓦然凑近的一张俊脸让她险些花了眼,登时忘记了方才所思所想,话说得磕磕绊绊,早烧红了脸,只觉心中小鹿得了失心疯似的胡乱转悠。
“侯、侯爷?”
还没待她回味片刻这半分的美好,人便冷酷无情收回了手坐回了位子,眼底没有染上半分情绪,颇有整暇以待的阵势。
慕柔眼神扫过一旁目瞪口呆的人影,顿时心凉了半截。
那人张大了嘴,一脸的难以置信,十分艰难吐出几个字:
“阿、阿柔?梁梁梁、梁远候?”
这一声,算是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他们这个隔间里。
得,这回算是丢大发了。
慕柔心灰意冷看了一眼在各色目光下淡定无比的李珩修,有种将自己埋起来的冲动。
方才叫出她小名的正是原身的闺中密友平川郡主,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她身后那位一定就是她的大姐,也就是与李珩修有婚约的平漓郡主。那方才他们俩人的举动全然落尽了这位未来侯府夫人的眼里?!
合着李珩修这家伙原是欺骗她感情,拿她当挡箭牌使?
您不乐意娶郡主,又何苦搭上人家的清白呢?
慕柔愤恨绞这衣袖,瞪了一眼欺人太甚的李珩修。
“怎么,对本侯不满?”
李珩修轻蔑扫过来一眼,慕柔顿时歇了气,蔫蔫答着:
“没,没有。”
行吧,如今她的小命可是捏在这位爷手里,哪还在意什么清白不清白的。
慕柔认命似的恹恹一倚,毫无生气整个摊在座上。
李珩修瞧见她的小动作,端起茶抿了一口,掩下唇角弧度,心情有几分愉悦,只是这份愉悦,却在瞧见来人时,消失殆尽。
“国公府傅辛,见过侯爷。”
来人金冠束发,月白衣衫,一派清贵,朝人浅浅一拜。
慕柔早收起方才那副模样,此刻呆坐在座上,仍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样,对来人毫不在意。
傅辛见她毫无动容,暗自捏紧了拳头,眸中闪过一丝晦暗,随即朝人吟吟笑道:
“不知梁远侯至此,在下有失远迎,侯爷见谅。”
“无妨。”侯爷惜字如金,不屑作答。
傅辛面上一僵,顺着话往下说:
“不知侯爷来此这是……”
说着眸子瞟向早早躲进慕柔怀里好奇看着一行人的阿沐,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李珩修瞧了一眼一旁的两人,故意勾起一笑,答道:
“自然是陪妻儿游乐。”
正喝茶的慕柔险些没一口气呛死,憋得满脸通红,眸中闪着水花,狠狠瞪回了回去。
只是这幅模样落到旁人眼里就是另一幅景象了。
比如,眉来眼去含情脉脉公然秀恩爱……
傅辛表示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正巧听见方才那般动静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凑上来了,打头的便是那平漓郡主,身后跟着不停给她使眼色的平川郡主,往后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似乎是丞相家的小姐陆雪儿她们几个。
方才那么一呛,慕柔算是缓过神来,转了转僵住的思绪,将人物关系捋了捋。根据原书描述,原身与原男主傅辛有过婚约,平漓郡主与梁远侯有婚约,而如今她却在梁远侯身边还带了个半大的娃子……
这下彻底乱套,而且她似乎还打乱了原女主平漓郡主跟原男主傅辛在此一见钟情的剧情……
慕柔调动着自己仅剩的一丝理智,觉得面对这么些尊贵人物自个好像不该如此安稳坐在这儿。
平漓郡主上来见了礼,看了她一眼,委婉问着:
“我瞧侯爷身旁这位眼熟,瞧着像是位故人,不知……”
李珩修拉着刚要缩到角落的慕柔,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毫不在意朝平漓郡主一笑:
“这位正是您认得的,尚书府的大小姐,慕柔。”
被迫待在他怀里的慕柔维持着商业假笑,内心欲哭无泪。
您为什么要这么轻易说出真相啊啊啊啊——
*
外出走这么一遭,慕柔觉得自个丢了半拉魂儿。
珠圆瞧见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小心翼翼守在浴桶旁,生怕她一个想不开淹死自己。
“小姐,您没事儿吧。”
慕柔动了动眼珠子,有气无力看了珠圆一眼,软绵绵说着:
“珠儿啊,小姐我怕是早晚被人折腾死啊~”
“小、小姐您可别吓我——”
瞧着小丫头一副要吓哭了的模样,慕柔收起了捉弄的心思,捏了捏珠圆的小脸儿:
“行啦,你家小姐可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小姐!”珠圆嗔怪着,替她往桶里加上热水。
一旁玉润整理好了衣物,焚上了檀香。
慕柔心中一动,问道:
“你们两个,可曾闻到我身上有什么香?”
“香?”珠圆歪着头想了想,疑惑道:
“小姐从前不爱带香囊,身上也没什么香啊?”
“要说香,小姐自从失踪回来以后,身上就多了浅浅的药草味。”
玉润向来仔细,这会儿插进话来补上一句。
从前她在婆婆那堆宝贝药材里呆的时间长,又时常上山采药,身上多些药香也不奇怪,这么想着她又想起白日里李珩修伏在在她颈边眉梢轻挑的模样,霎时红了脸,整个埋进了水里,任凭珠圆如何唤都不肯出来。
*
“喂,我可是平川郡主,你们谁敢拦我!”
小丫头在门外忿忿叉腰,看着门口俩门神似的守卫破口大骂,怎奈人不动如钟,丝毫不为她动容。
宁溪企图撒娇耍赖:
“我就是想进去看一眼阿柔嘛,你们至于这么绝情嘛——”
一转头瞧见来人的宁溪一惊,话给噎了回去,悻悻笑着打招呼:
“侯、侯爷好。”
李珩修一双波澜无痕的眸子盯住她,淡然问道:
“平川郡主来这所为何事?”
宁溪悄悄咽了口唾沫,在这位爷冷冰冰的气势下偃旗息鼓,虽说梁远侯是自个儿未来的姐夫,宁溪依然不敢在人面前造次,小声说着:
“没、没什么事。”
“若是来寻人,郡主大可自便。”
本来已经放弃希望的宁溪听见这话顿时眼前一亮,头也不回窜进了门,生怕他后悔似的。
李珩修看着小丫头窜的飞快的身影,无声笑了笑,眸中划过一丝精光。
本来是想利用那个女人来挡那个麻烦的婚约,不过,如今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
“呃,所以你就在这地方转了三圈儿才找到这儿?”
慕柔看着眼前抱着茶壶大口喝着的宁溪无奈问了一句。
“我我我不是怕侯爷后悔不让我见你嘛,哪敢找人带路。”
宁溪抹了把嘴,咧开一笑,又想起什么正色道:
“别说我了,倒是你,到底怎么回事,人都说你失踪了,你怎么跟梁远侯在一起?”
“唉,此事说来话长啊——”
慕柔想起这事儿就十分的头疼,只捡了无关紧要的说给她听。
“这这这分明是天赐良缘啊,才子佳人花前月下——”
宁溪闪着星星眼,还没脑补完一场大戏就被慕柔给敲醒了,
“你呀,话本子看多啦。”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宁溪想起正经事儿,一脸担忧看着友人。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慕柔叹了口气,有李珩修这么个人儿压在那儿,她又能怎么办。
虽这般说着,她心中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比如如何从这位爷手底下逃走,继续自己的咸鱼梦,如果能顺便拐走小崽子那就再好不过啦……
*
夜色起,送走了宁溪,哄睡了阿沐,慕柔拢着大氅,挥退了珠圆玉润俩人,独自在院里溜达了一番。
嗯,虽说李珩修这人人品不怎么样,品味倒是不错。
这一处小小的别苑布置的清新雅致,夜色下别有一番风味。
夜深了,凉风阵阵,慕柔拢了拢衣衫,在假山旁站定,打算往回走,哪知一旁忽然窜出个黑影,将她整个拉近了假山后。
“谁!”
慕柔被人整个圈进了怀里,她紧张地攥紧了衣袖,似鼓的心跳声响在耳边,那人接下来却没什么动作。
慕柔大着胆子看了那人一眼,借着月光瞧清楚了来人面容。
“傅辛?”
慕柔惊呼一声一把将人推开,傅辛倒也没阻拦,任凭她连连后退与他拉开距离。
傅辛与原身有婚约在身,从前原身也是倾心于他的,只是这幅壳子早就换了芯,如今她不想跟这个大麻烦惹上半点关系。
这般想着,她谨慎后悔一步,暗自算计着珠圆玉润俩人的位置,一边发问:
“不知世子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傅辛瞧见她谨慎的模样,神色晦暗,苦涩开口:
“阿柔,你……”
“世子大人!”慕柔提高了音量,放下狠话:
“请您注意自己的身份。”
与他有情的是原身,不是她,纵然他对原身有那么几分情谊,那也不该是她来承受,早断了念头,与他们两人都有益处。
傅辛红着眼,咬紧牙关,想要捉住她衣袖,却被一道清冷的声音定住:
“柔儿。”
慕柔心中一惊,瞧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树下的李珩修,他的神情掩在阴影后,唯有依旧不带任何情绪的嗓音传出来:
“过来。”
慕柔深深看了一眼隐忍不发的傅辛,福了一礼,朝李珩修走去。
李珩修满意揽过她的腰,幽幽的目光盯住傅辛:
“世子若有事,大可青天白日登门拜访。”
“本侯,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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