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景笙的喜欢无法言表,他把那份情寄托在故事里。在网上他的笔名是厌生。
我厌生,你是我枯萎生命的唯一颜色。
他的故事叫《追星星的人》,讲了顾焰生暗恋李京十年,却死在了告白的前夜。
在网上小火了一段时间,里面的台词也流传开来。其中一句就是:
你追逐星辰的时候,我追逐着你。
景飒是看过他的书,还是只是喜欢这句话?
她只是喜欢这句话,还是对着谁说这句话?
江宴心里浮浮沉沉,琢磨了半晌,把手机一扔,恼道:关我屁事?
管她和谁说的呢?既然跟了我……就算只是同居关系,也不准再想别人了!当我是什么?!
想着,他发了好友验证,备注:江宴。
必达物流会议室,景飒正在给必达决策团队展示她的广告策划方案。
今天的她一身白色掐腰西装,长发高高扎起,干练飒爽,攻气十足,气场全开。
“下年度我们新尚计划持续深化贵公司的宣传路线,除了丰富官方网站运营外,在社交媒体营销、SWM、电商平台合作方面给出更具特色的宣传计划……”
几十双眼睛盯着她,她泰然自若、身姿挺拔、目光坚定、声音清晰有力,没人会因为她的美貌质疑她的专业能力。
因为“景飒”两个字在行业内就是金字招牌。
“这是我们合作的第二年,新尚会以绝对的诚意给贵公司做好宣发。”
展示完毕,必达董事展鹏程拍手道:
“小景老板果然名不虚传。”
“展总过誉了,那了解下来,展董的意思呢?”景飒笑问。
展鹏程迟疑了下,说:
“小景老板的专业能力我是一百个信服,但是……有些地方,我们还得再仔细商讨商讨。”
会上展鹏程的回答棱模两可,散会后,景飒追到了展鹏程办公室。
“展叔,您别给我绕圈子了,您看着我长大,咱这情分,您就给我透个底,您的顾虑是什么?”
展鹏程一乐,道:
“你个人精,敢追着直接让我亮底牌的你还是头一个。那展叔也让你透个底,新尚的最低出价是多少?”
“我一开始给您的已经是……”
景飒正说着,西装口袋手机震动,她悄悄按了挂断。接着说:
“已经是最低价了,15个亿,去年16个,今年内容宣传板块增加,价钱还低了,展叔,新尚已经拿出最大的诚意了。”
展鹏程盯着景飒半晌,笑道:“这话我不该在你面前说,显得挑拨你们兄妹感情,但是……景笙昨天下午来过,他要和梦娱乐一起做这个case。”
景飒脸刷地变了,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和梦娱乐一起分羹?!他姓景还是姓杜?竟然为了赢她,把自己的生意往杜家搂!
“新尚一直擅长社交媒体运用,梦娱乐在电商平台方面一直是好手,景笙的意思是各家负责各家擅长的,把这钱一起赚了,最后给出的报价是13亿,飒飒,展叔和你打交道这么多年,很想偏向你,但是景笙给的条件太诱人了。”
“这么说定了用景笙?”
“如果你有更诱人的条件的话。”展鹏程说。
“好。”景飒点点头,客套了几句,出了展鹏程办公室。走到内楼梯,马上给景笙打了电话劈头盖脸地骂:
“景笙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和我斗就算了,拉着你岳父来分新尚的蛋糕,你别忘了你他妈没入赘,你他妈还姓景!”
景飒一通开炮,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景笙说:“飒飒,你第一次和哥哥这样说话。”
景笙声音听起来很难过,景飒心里的火被一盆冷雪压灭,又是堵又是气闷。
虽然出生不过相差几秒,但打小她和景笙心是在一块的,甚至景笙性子软,她在外面一直护着景笙。
景飒语气也软了下来,说:“你怎么能让钱进了别人家的腰包,就是进了,钱是老杜老头的,不是你老婆的。”
她是个商人,生意场上的钱就是让毫厘也有让毫厘的道理。
“你知不知道我完全有把握挤掉梦娱乐,让新尚吞下这块大饼。”
她真是怒其不争。
良久,景笙说:“飒飒,我们不争了好不好?”
景笙的语气,几乎在哀求。
景飒压着心里的难过,怒道:
“不争了把公司白白让给你吗?你知道这些年我为公司付出了多少心血?凭什么你一回来就要我下台?你和奶奶当我是什么?一个可有可无的预备役、替代品吗?”
她语气愤怒,可眼圈不争气地红了,她太委屈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景笙的回归,那个她全心依赖的家要驱赶她!
“景笙,我不会输给你的,必达这块饼我会一个人吃掉!我会证明给奶奶看,我比你更适合管理新尚,她因为性别就否定我是多么无知和不公!”
“飒飒……”
景笙痛苦地叫了声,他无法说出他的计划,只能眼睁睁看着兄妹间的裂缝变大而无能为力。
他不能告诉她,扳倒江家之后,他可以把她想要的一切捧到她面前,这个世界上她才是他最亲近的人。
可此刻,他只能独自吞下所有的痛苦。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景飒电话一直占线,江宴肚子里的火快烧成火焰山了!
他发送好友申请后,十分**地又拨了个电话,他要她马上通过他的申请!
可是他的电话竟然被挂掉了!
敢挂我电话?忘了我是你一个月三千万的债主了吗?!
江宴扔了手机自个儿气了半天,又对景飒电话轰炸。
他就不明白她有什么好忙的,按他的“工作经验”(当然是摸鱼经验)开会不就是大家坐一起或是走神或是玩手机?
就算不玩手机,总有个空档吧?怎么一直打一直在通话中呢?
他正黑着脸不爽,忽然肚子咕噜噜响,看了下墙上的表,已经十二点半了,想着景笙也不会大中午叫他了,他得自个儿解决午饭问题。
“她早上好像说……必达,也不是很远。”
他摸着下巴、眯着眼睛琢磨了片刻,起身踢掉拖鞋穿上衣服找饭票去了。
景飒和景笙交流无果,挂掉电话,火冒三丈地看哪个傻逼一直没完没了给她打电话!
结果一翻未接:江宴。
一股喜悦爬上了心头:哟呵,这么需要她,十三个未接。
正乐着要拨电话回去,忽然背后有人叫:“姐姐。”
她转头,是展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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