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

南秋羽眼角瞥到墙壁，忽的一顿，带着思归呼吸跟着放缓。

“怎么了？只要你的条件不过分，我都答应你。”

南秋羽轻手轻脚地贴近墙角，低声询问，“你说，思安她听得到我说话吗？”

“这……”

理论上是可行的，寝室的隔音效果并不好，狐妖听力异于常人，人界一切正常范围内的音量在他们看来都与噪音无异，因此平时他们会适当地屏蔽外界的声音。

至于在秋羽家那晚......思归有些心虚，那时她是故意想听清秋羽的动静，没有施法屏蔽，这才听到了她的碎碎念。

思归耳朵微动，解开了术法。

果然，其他寝室的欢笑声，走廊外的吹风机声，顷刻间全部灌入耳中，吵得她头痛欲裂。

“收。”

声音小下来了。

思安若不想成为一个笼子，理应也会施法屏蔽，可思归不敢赌，她还是设下一个结界。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连思安都不能知道？思归不免也有些好奇了。

只见南秋羽轻轻地敲了敲结界的边缘，确认它确实存在后，才神神秘秘地朝思归走去。

“思归，你……”南秋羽觉得直接询问过于失礼，不由扭捏起来。

这可怎么问？倒不如说，有问的必要吗？直接说出自己的请求不就好了？

心里虽是如此想，可第六感又隐隐约约告诉自己，一定要问！问了对自己的请求大有好处！

索性破罐子摔破，不想那么多了。

“思归你曾有喜欢的人，或是有好感的人？”

八百多年的岁月里真的会从没动情过吗？即使思归回答“没有”，南秋羽也是不相信的。

“嗯……你是有在意的人吗？”

思归显然没料到南秋羽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有好感的人？她接触的人并不算多，更何况这些年里要隐姓埋名，深交的朋友就更没有了。

好像这么多年，在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从未变过，若真要有一个答案，那应当就是她了吧。

南秋羽没有回答，但思归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在加重，看来自己不回答她不会作罢。

“是。”

思归也不拐弯抹角。

“对象是？啊，我的意思是……”

“没什么的，你想问就问吧，那个对象你应当也听说过，就是盼倩。”

南秋羽的瞳孔在听到答案后一缩，有点像在森林里受惊的小鹿，这倒让思归开始好奇姐姐醒来后会如何，她看到日新月异的人界，也会表现得如此可爱吗？

南秋羽稳住神情，“可，思安说你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朋友？她以前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可盼倩似乎并不是，可惜她意识到的时候为时已晚，也无法问清盼倩的真实想法了。

至于思安嘛，她在盼倩走后才出生，所有的一切也都是道听途说，怎会知道那么多细节呢。

南秋羽失神地喃喃自语，又摸摸了摸自己的脸，思归明白了她的顾虑，忍俊不禁，“放心，我不会因为长相相同就出击的。”

被看透想法的南秋羽羞得想当场钻进地缝里，毕竟她真的小小地怀疑了一下：思归不会喜欢自己吧。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有喜欢的人了？”

最后几个字故意不出声，思归摆着口形，笑意从眼角溢出，“我猜你是想让我撮合你们。”

至于对象，思归还没有头绪，开学才近两个月，秋羽没有和哪个男生过多接触的迹象。和班里的女生接触也不多，除了自己和思安，应该没有其他人了吧？

校外？那就不在她的观察范围了。

“撮、撮合？！”南秋羽内心确实冒出过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倒也没有啦，只是想让你帮忙找个机会，问问对方是怎么看待我的。”

万一、万一思安真的对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意思，她想争取一下。若是没希望，那她甘愿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复活南盼倩，成全她与思归。

传说中的忘情水难寻，可眼前正有机会可以忘忧，何不借它一试呢？

思归见秋羽眼珠转个不停，是在深思熟虑，愈发好奇她的心上人是谁了，竟然愿意以一段记忆为代价换取对方对她的真实看法。

会是谁呢？难道是……

姐姐走后，白小小不止一次讲过姐姐是如何费尽心思想要向自己坦白心意，又面临着怎样的阻碍。

思归一直沉浸在失去姐姐的痛苦中，倒也忘记了她们二人人妖殊途，又同为女子，即使是在相对开放的现在，都要面临着世间的偏见。

若秋羽当真抱着与盼倩一样的情感，“难办了啊……”思归透过墙壁向后面的思安看去。

“好，我帮你。”权当是做一次“白小小”，也找个机会好好地了解姐姐当年的心境吧。

南秋羽局促起来，她还什么都没说，怎么又被看破了，“我、我还没说是谁呢，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思归摇摇头，“猜的罢了，放心，思安她看不出来的。”

思安在其他方面敏锐，在情感上倒是迟钝，怕是依旧情窦未开，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思归不由感叹，秋羽与姐姐，思安与自己，都是多么的相似。

这事算是就这样应下了，如何实施？直接去问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循循善诱，旁敲侧引了，抑或是……

“要不，直接给她们制造一些独处的机会？”

可行，具体如何实施，还要和秋羽再商量一番。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麻烦伸出右手。”

南秋羽虽疑惑，却还是照做了。

思归抚上南秋羽有些冰凉的指尖，眉头微皱，“可是从小体寒？”

“是，看过许多医生也没治好，索性就这样了。”

思归眉间的细纹更深了，她没想到那冰床竟会间接对秋羽也造成影响，想来前几世也同样是体寒体质，怪她没有注意到。

“例假时是否腹痛？”

“是，非常痛。”

初中时，一度痛到连学校都去不了，“怎么了吗？”

待秋羽反应不及，一股温暖的热流从思归掌心传来，“虽不能根治，可下次会让你好受些。”

当然，若是将来能与思安在一起，缓解方法更是数不胜数，只是那方法，就不是身为姐姐和朋友的她应该说出口的了。

施法结束，思归才做回正事。

她先是使自己小指处的红绳显形，再往秋羽的小指处一点。

秋羽许久没见过这条红绳了，这次的它与初次见面时大不相同，仿佛有生命般在鼓动。另一头连接起思归的小指，不再虚无缥缈地飘在空中，不知指向何处。

下一秒，红绳从中间截断，惊得秋羽连忙用左手去接，可它终究是一点点地消失在空中，不留下一点痕迹。

“这样，就算是结束了。”斩断这条红绳，既是斩断自己与姐姐下一世的联系，也是向过去的自己告别。成败在此一举，思归把一切全部堵在这一次机会上了。

“这下可没有机会后悔了。”

这几章没想法，写不出东西。完全是凭借“我不能坑我不能坑”的想法坚持写的。

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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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交易